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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大婚

    虽然她们不告诉陆采莲,是谁说给她们听的这事,但陆采莲只一想,便能猜个七七八八。

    知道她喜欢寇怀的人除了寒王府的人,便只有甄宝珠一个。

    母妃身边的人一定不会将此事当作谈资说出去,便只剩下甄宝珠了。

    那个瞧着一脸天真,还十分热心肠的甄宝珠,  真的是如母妃口中所说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吗?

    陆采莲依旧不想相信,但**裸的事实摆在面前,却让她不得不信。

    于是她开始有意的疏远甄宝珠,每每甄宝珠过来寻她,她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姿态。

    倒是与寇怀的关系不错,她也加入到了寇怀所在的书画社里。

    寇怀对陆采莲是近乎于迷恋的态度,  十分喜欢给陆采莲画画像。

    自认识陆采莲之后,寇怀再不出现在风月场所,  给美人画像。

    他只给陆采莲画像。

    陆采莲却有些意兴阑珊,  大抵是因为她从一开始认识寇怀时,目的便不单纯。

    是以每每见到寇怀对她一副热情的模样,陆采莲就有些心虚。

    ......

    陆采莲对宝珠态度的转变,宝珠也察觉到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有心想去问一问陆采莲,但陆采莲一直都回避与她见面。

    这时陆湛一语中的。

    “她的母妃与你娘是死仇,她与你虽然性情相投,但因为这样一层关系,疏远也是迟早的事情。”

    甄宝珠也能明白这样的道理,但她有些感伤。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与陆采莲相识,是在寒王府里。

    小郡主和她娘并不一样,她心地单纯善良,在宝珠心里就和自己的阿姐一模一样。

    阿娘遇到危险,小郡主并没有因为犯错的是自己阿娘便包庇,而是帮助她救阿娘。

    宝珠深刻的记着这一桩事。

    不论如何,她不想和小郡主闹掰。

    但眼下,宝珠并没有太多神伤的机会,  因为她的阿娘再有几天就要成婚了,  她作为小花童也要提前准备。

    诚然,古代很少有人成婚用花童,但她阿娘可以做这个先例。

    宝珠觉得,自己阿娘这样美,等到成婚那天一定更美。

    自己作为阿娘的女儿,也不能丢了阿娘的份。

    她要仔细想想,那一天要穿什么衣裳,梳什么发髻,戴什么首饰。

    但因为衣裳太多,首饰也太多,宝珠挑得都有些眼花缭乱了。

    于是她只能求助自己的智囊团,阿姐和美人哥哥了。

    甄珍珠平素里是不太忙的,夫君手中有着从前经商的余钱,十年之内吃喝不愁,又生怕累着甄珍珠,便雇佣了两个婢女。

    她甚至都有些闲的发慌。

    于是在听闻甄宝珠因谢春晓的婚事给书院请了几天假之后,便兴冲冲的过来了。

    至于美人哥哥——在谢老侯爷手底下历练了三年之后,  谢如钰如今的武功,  也算有所成。

    老侯爷觉得这几日里人多眼杂,未免宝珠有危险,  便让谢如钰保护宝珠。

    谢如钰虽是男孩子,但他心细如发,很是认真的给宝珠挑选要穿的衣裳和首饰。

    最后在甄珍珠和谢如钰的努力之下,宝珠终于挑选了合心意的衣裳和首饰。

    转眼间,便到了谢春晓和楚修大婚的这一日。

    虽然楚修也是谢家人,但该走的流程也是要走的。

    谢家人一合计,主要还是按着娶妻的流程来。

    楚修在谢府,谢春晓则安置在城南的一处宅院里。

    谢老夫人领着谢家一众女眷待在城南的那处宅子里,老侯爷则待在侯府里。

    起初的时候,老侯爷一声声的问着,“时候到了吗,楚修你准备好了吗,可以去迎亲了吧。”

    足足问了十几遍。

    整个侯府里,老侯爷比楚修这个新郎官还要着急。

    而城南这处宅院里,大家其实就都很着急。

    谢春晓尤为着急。

    楚修来接亲的时候,几个嫂嫂连同甄宝珠在外头拦人,谢春晓就已经有些着急了。

    只道:“且意思意思就成,左右都是回自家,不要太为难他们了。”

    甚至还主动让甄宝珠给他们开后门。

    婚事繁琐,若非世俗如此,谢春晓都不想大婚。

    但好在几个嫂嫂都知道分寸,略微为难后也就罢了。

    楚修抱着谢春晓坐到喜轿上,一行人吹吹打打又来到了谢侯府上。

    今日侯府之中宾客众多,因先前皇帝封了谢春晓做一品诰命夫人。

    国都上下的贵妇人再无人敢主动以谢春晓和离过这一项来肆意滋事。

    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恭贺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就在两个人拜堂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长相同大周人不太一样的年轻妇人,妇人上前,先跪在老侯爷和老夫人的面前凄凄惨惨的哭了一通。

    大家都很迷茫,这人是谁,来侯府是做什么的。

    直到哭够了,她才道:“谢娘子,我知楚将军与你青梅竹马,情深甚笃,今日你们大婚,我原不该给你们添堵,但因着我腹中的胎儿已经八个月了,我就是为着这个孩子,也得过来求一求你。”

    谢春晓脸色渐冷。

    楚修面容冷漠,“我同她没关系。”

    “我信你。”谢春晓如是说。

    并非是信楚修不可能会有别的女人,而是楚修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他说没有关系,也是说楚修和这个人是认识的。

    谢春晓并不说话,没人知道喜帕下她的表情。

    诸多人议论纷纷。

    这年轻妇人见谢春晓不搭话,只好又主动说道:“我与楚将军,曾有过一夜。”

    众人见怪不怪,楚修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守护南疆的无数个夜晚,自然有寂寞难耐的时候。

    他是大将军,自荐枕席的女人定然数不胜数,与些许妇人有些故事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楚将军,便也没想过因为这一夜去要些什么。”年轻妇人哽咽道:“但就在楚将军离开南疆的几个月前,我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卑贱不堪,但我腹中的这个孩子却是将军的。”

    “于是我挺着个大肚子,千里寻夫。”

    “这位娘子,”谢春晓听到这儿,方才出声打断,“他是我的夫,你似乎是称呼错了。”

    那妇人立即红了脸,“我当然知道,楚将军是谢娘子的夫君,但......”

    “我要的也不多,不过是个妾室的身份,好能让这个孩子名正言顺的在楚将军的膝下长大,夫人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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