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文里的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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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28

    虽然遇见王孙氏和白荣华令人糟心, 但好在在苏喃星自己的“努力”下,以及宋薄黎和郑助理的“帮助”下,暂时顺利解决了两人, 这才让苏喃星在后面的玉矿拍卖中没人抬价。

    最后仅两千多便得到了所有权。

    将钱交齐并交代将矿契送到哪儿后,苏喃星便离开拍卖会, 走到门口时还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就怕像宋薄黎说的那样, 不小心撞见白荣华。

    好在白家大少爷估计是真觉得丢了面子,所以没等拍卖会开始便早就离开。至于自家妹妹交代的事, 也不知他几时会从温柔乡中恍然想起。

    不过无论如何至少这个时候对苏喃星是件好事。

    快速叫了一辆黄包车并走出一段距离后, 苏喃星这才松了口气。但放下心后又禁不住嘀咕了两句宋薄黎。

    都说帮人帮到底。没想到她刚去付钱,后脚便不见了宋薄黎的踪影。就连郑助理都一起不在了。

    亏她还想着好好跟人家郑助理道谢呢。

    但嘀嘀咕咕抱怨的苏喃星一定不知道, 郑助理坐在副驾驶, 看着当拉着苏喃星的黄包车从小巷巷口经过后, 这才扭头看向坐在后座, 正看着资料的宋薄黎, “先生, 喃星小姐已经安全离开了。”

    语落后却未闻宋薄黎又任何回答,约莫顿了几秒后宋薄黎才在翻资料的空档中,似后知后觉般的“嗯”了一声。

    好像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漫不经心。

    郑助理对于自家老板这副态度, 只是笑着耸耸肩, 什么都没说扭过头去。

    小轿车又继续停在小巷子里约莫一刻钟后,一人才从后绕了出来, 腋下夹着一牛皮信封。

    经过小轿车车旁时这才停下, 隔着车窗冲坐在车里的宋薄黎恭敬欠身后, 将手上的资料通过车窗递过去,“先生, 这是您交代的东西。”

    “很好。”宋薄黎一面接过,一面垂眸打开牛皮信封拿出资料时,询问站在车外的人,“钻石矿的事查清楚了吗?”

    “这个还没。” 对方低声回答,“消息的来源是德国,需要的时间要更多些。”

    “尽快。”宋薄黎头也不抬的说,“我不希望我的好二叔拥有更多的筹码。”

    “是。”对方应声后,又冲宋薄黎微微欠身后这才离开。

    宋薄黎早在回到上海前便在慢慢布局,就像外界有些人猜测的一样,那玉矿生意确实是他在背后搞的鬼。而宋二爷不绝对不像向外表现的那般损失得不痛不痒。

    反而这玉矿的亏损肯定是动了宋家家业的根基,不然他回来至今也有一段时日了,不断从买办行、拍卖会以及百货公司等方面向宋二爷施压,怎么不见对方有用过于明显的反扑?

    说白了不过是在佯装没事,实际上却在借着这个机会不断将之前分散的资金收拢回来,看准时机争取一击即中而已。

    宋薄黎这些年可没少研究他这位亲叔叔。

    对方最喜欢的便是用最小的损失,赢得最大的利益。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蛰伏很久。

    就像当年一样。

    宋薄黎这段时间时不时的参加拍卖会,说穿了也是像从中看出端倪。当然宋二爷也确实没让他失望,即便伪装得再好,宋薄黎还是从拍卖会中的部分地契拍卖中看出蛛丝马迹。

    他那叔叔果然是在偷偷变卖一些边缘产地,借此收拢资金。

    至于这座玉矿的拍卖,便是对方做出的烟|雾|弹,好借此混淆视听不被人发现端倪。

    可惜宋薄黎等今天等太久,可以说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那些地皮刚一拍卖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除了示意郑助理在明面上拍下最显眼的两块地皮外,其余的则分散给自己假扮成富商的手下处理。至今为止倒也收了七七八八。

    只是计划中总是会遇见变化的,比如钻石矿这件事。

    所以宋薄黎必须找人调查清楚,如果是真的那他一定要赶在他二叔之前将这份大蛋糕先一步吞下。避免他拥有更充裕的筹码后进行反扑。

    “看样子……最近我们可以暂时将注意力从宋二爷身上移开,关注关注白家?”郑助理笑眯眯的说。

    话音刚落宋薄黎便点点头表示无声赞同。

    现在另一个需要担心的,便是防止白家和宋二爷联手了。

    得替他们找个矛盾点才行啊……

    宋薄黎手指在腿上轻敲,看着车窗外沉思了片刻后,才又神色淡淡的开口。好像只是随意一问,“对了,苏喃星的事查清楚没。”

    郑助理一听便露出个“就等你问了”的笑容,将早就整理好的资料往后递给宋薄黎,一面开口,“这便是全部了。”

    说完顿了顿便在宋薄黎详看的同时,一面将这几年苏家发生的大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尤其是苏喃星左眉上的那道浅疤。

    “钱盼盼。”宋薄黎听到这个名字,抬眸朝前方郑助理的方向看了一眼,几乎是立刻便想起这个人曾经和白衣静一起冲自己丢过石头。

    甚至……还出过更恶劣的“游戏方式”。

    “她之前一直在一家买办行当文职,和里面的德国大班有些暧昧。听说前几天和那人约会时别大班的妻子发现,这两天已经被辞退了。……好像人也被打了一顿。”

    郑助理说到这儿时还破有些遗憾的口吻在里面。

    毕竟……他原本还想着由自己出手收拾一下这丫头呢。

    就当是……替自家老板先做个预热练习?

    老话说得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钱盼盼便是各种代表。

    她和她娘赵莲儿被苏家断绝关系,彻底赶出来后便在小东门靠偏僻的位置买了一房子。不仅手上紧巴巴的,就连吃的穿的都没以前在苏家的时舒坦。

    这两母女整天在外面叫嚷着自己寄人篱下,但实际上到苏家这么几年,不仅没干过一件活儿,就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洗过一次。

    好吃好喝待了这么几年,现在由奢入俭,苦得两人连十天都没坚持下次便后悔了。

    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赵莲儿刚开始还在苏家外兜兜转转了好几圈,翘首顾盼的等着苏家的人出来,她好假装路过借此探探口风。

    说不定……就又心软让自己母女两回去住了呢?

    可惜赵莲儿小算盘打得再好也没用。后来被泼了一盆凉水,又被大黄狗凶神恶煞的狂吼后。赵莲儿便知道了好歹,屁滚尿流的跑走了。

    这人啊便是这样,自以为自己总能得到别人的原谅,却不想想自己曾经是怎么糟蹋别人的情义的。

    再深厚的情义也禁不住赵莲儿和钱盼盼这样的折腾。

    所以有现在的结果,完全是咎由自取。

    更有趣的事,菜妈出来泼赵莲儿时,用的是专门伺候花草的养分水。

    什么是养分水呢?就是平时那些切下来不要的菜头、烂叶子菜帮子等,统统丢进专门的水里泡着。等泡个几天后那水便成了养分水。

    那些花草可喜欢了,保证开得枝繁叶茂的。

    但要说有什么坏处,那大概便是……养分水的味道也就比粪|水的味道好闻那么一丢丢而已。

    最重要的是……从心理上和视觉上来说,更加……文雅一些。

    所以赵莲儿顶着这么一身养分水回去,也多亏了是冬天,不然那味儿啊……可想而知会是啥样的。

    不过后来小红还听人说,赵莲儿找了好几家“老虎灶”想洗澡,都被人老板给拒绝了。

    实在没办法只好回家洗,可惜柴火不足又没有以前苏家专门的浴房。赵莲儿一洗完便病倒在床。

    偏偏钱盼盼又是个什么都不会做的,虽说小时候也去厨房帮过忙,可自从到苏家后那过的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即便不是千金大小姐可也比寻常人家好太多了。

    这么几年下来那些曾经学过的东西早忘得一干二净。

    不仅不会给她娘生火热药,甚至连饭都不会做。最后赵莲儿没办法,只得拖了病躯起来自己煎药做饭,这才没饿死。

    就这样钱盼盼还抱怨赵莲儿怎么不直接给钱,让她去外面买吃的端回来,至于药什么的多给点钱请药铺煎熬也是一样的啊?

    赵莲儿是有苦难言,以前靠着苏家吃吃喝喝一分钱不花不说,还能存些钱。可现在没用一分都心疼啊!

    两人又没其他经济来源,还想以前那样不出一年半载肯定见底。

    直到现在赵莲儿好像才开始逐渐后悔。后悔她自己把女儿惯成了这好吃懒做的德行。

    之后学校开学,赵莲儿一是出不起钱盼盼的学费,二是钱盼盼闹出偷窃的事后也没脸去学校,就这样辍学在家。

    实在没办法了赵莲儿才找了个替人洗衣服的活儿养活自己和女儿。

    但不仅要辛苦赚钱,还得防着钱盼盼偷钱。

    也许是受了之前苏秋涟中了头奖的刺激,钱盼盼老憋着一股子“凭什么苏喃星可以,自己不可以?!”的气,总做着妄想一步登天捡个金元宝的白日梦。

    可赌博这种东西,一旦开始又哪儿会有收手的时候。

    尤其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的时候,就越是幻想有个好结果。所以到最后钱盼盼几乎是已经魔怔了,从最开始的彩票到后面去小赌场赌钱,甚至连跑马都会玩儿两把。

    赵莲儿那点靠洗衣服挣回来的辛苦钱,怎么够她这么挥霍?

    苦劝哀求全都用尽了,最后不得不将钱盼盼下狠手打了一顿,这才勉强消停。

    后来钱盼盼便在一家买办行当文职。每月工资说实话还行,不仅够母女两人好好生活甚至每月还能有些余钱。

    偏这时的钱盼盼恶习难改,每月的钱大部分贡献给了马场、赌场这些地方,剩余的还要装场面当摩登女郎,全花在买衣服和各种化妆品上了。

    可赌钱注定十赌九输,以前赵莲儿都管不住她,更何况现在钱盼盼自己能赚钱了。这一来二去便欠不少赌资,直到现在赵莲儿也不得不靠替人洗衣服、刷碗来努力赚钱,给赵莲儿还赌债。

    现在钱盼盼被买办行辞退了,这后面肯定就热闹了。

    宋薄黎哼笑一声后将资料往旁边座位随意一甩,顿了顿后开口,“留意一下她。”

    “好。”郑助理点点头。

    而另一边不少人正踮着脚尖站在某破旧房子外,和旁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哀求声和翻箱倒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人听了竟也忍不住生出几分不忍。

    比如才搬到这儿来的一年轻妇人,“这赵家嫂子……也太可怜了吧。”整天那么辛苦,却有个这么嗜赌的女儿,听说还没四十呢,就苍老得像个五十多的老人了。

    旁人听了她的话“噗嗤”一笑,脸上带了些不屑冲她说,“我说吴家的,你才搬到小东门所以不知道,里面那两人啊……”努努嘴后轻蔑一撇,“不值得你同情的。”

    “啊?”吴家小妇人听了有些愣。

    旁边人见了也跟着应和,“是啊是啊,趁着这个机会给你提个醒。可千万别觉得她可怜就同情她。以前哦……啧啧啧。”

    说完便和其他人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将这两母女做的那些事,抖落了个干净。

    而屋内,正准备阻止钱盼盼翻箱倒柜的赵莲儿,被自己的女儿不耐烦的一把掀开,脚下一踉跄后腰便撞到桌角,撞得原本就因为长期弯腰工作有些劳损的她,直接痛得整个人软到地上去。

    头靠在桌腿边,略显浑浊的双眼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摔倒,连头都没回一下的女儿。悲苦从心里涌上来,让她痛苦的闭眼,泪便直直砸到地上。

    “报应啊……这是报应啊……”她慢慢捶打着胸口,呜呜的哭着。

    可即便已经这样可怜了也没换来钱盼盼一个回头。她充耳不闻的将衣箱翻了个便,确定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后,这才转过身来一脸不耐烦的嫌弃开口,“娘,你的钱呢?”

    这句话让赵莲儿听了竟觉自己很可笑,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捶着地面冲赵莲儿喊,“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你有本事,就把这房子拿去卖了赌了!”

    吼完后又闭着眼眼仰头嚎哭。

    花白凌乱的发,还有眉剑的皱纹都在诉说她这五年有多么不顺心。

    后悔啊……真的后悔。

    可现在说再多都已经晚了。

    钱盼盼听了赵莲儿的哭嚎脸上连半点内疚都没,甚至还真因为她娘的话开始打量这房子。在心里默默评估了一下后又扭头看向赵莲儿,“娘,那房契呢?”

    赵莲儿的哭嚎戛然而止,她看向钱盼盼,见她脸上满是不在乎后抖着手指着她,张了几次嘴才让声音顺利出口,“……滚。你给我滚!!!”

    面对赵莲儿的暴怒大悲,钱盼盼却没半点动容。她甚至用一种略带了些疑惑的眼神看着赵莲儿,好像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生气一样。

    赵莲儿这时已经被气得完全失去理智,见钱盼盼还站在那儿,左右看了看后抓起之前掉在地上的茶杯便冲钱盼盼丢了过去。

    立刻打中她的额头,让钱盼盼吃痛,捂着额角退了两步。

    但即便这样赵莲儿还是不解气,巴着桌子站起来后,拿起放在床边扫灰尘用的鸡毛掸子便冲钱盼盼,一顿劈头盖脸的乱打。

    一面打一面吼着,“滚!滚!就算我死了我也不让你这个不孝女收尸!你给我滚!”

    母女两人一路追到院子里,直到钱盼盼惊叫着夺门而出,赵莲儿将鸡毛掸子丢出去,惹得聚在门口的好事者也借此哄散后,才靠着门框慢慢软倒在地,绝望哭嚎。

    “报应啊……这是我的报应啊!!!”

    可惜她这副悲苦的模样并没多少人同情,只是站在远处又指指点点一番后便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钱盼盼这边跑出一段路后脚下踩的高跟鞋被不平的青石路一绊,整个人便摔了出去。擦得两条胳膊上全是血印子,那模样要多可怜又多可怜。

    跟着她摔出去的还有她的钱包,包一砸在地上将钱包铰扣给砸开,里面仅剩的几个铜元便滚了出来。钱盼盼见状顾不得浑身摔伤,赶紧爬起来将钱捡回钱包里去。

    来回两次后手上动作,便因不经意瞄到钱包里的某物而顿住。

    钱盼盼站直身,从钱包里掏出那张名片,看着上面“王世耀”三字微微一笑后喃喃,“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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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经理。”秘书敲门进入王世耀的办公室,走到他的办公桌边将名片递给他,“外面来了位小姐拿了您的名片,说是和你是旧识。”

    王世耀接过名片,前后反转一下后实在没想起是谁便抬头看向秘书,“对方有说叫什么名字吗?”

    “有。”秘书点点头后回答,“她说她叫钱盼盼。”

    王世耀听后沉吟片刻后冲秘书点头,“让她进来吧。”

    秘书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后才又点点头,不再多话转身便往外走。

    几分钟后等秘书将一身狼狈的钱盼盼带到王世耀的办公室后,王世耀看着她不由站起身,面露关切,“你这是……?”

    “很……狼狈?”钱盼盼不好意思的一笑,站在原地尴尬的喃喃开口,“我……已经努力收拾过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明显吗?”

    说完她又强笑了一下。好像想用这种故作轻松的态度来掩饰苦楚,可这个样子让人看了却更添几分不忍。

    比如在她面前的王世耀。

    “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世耀从办公桌后绕过来,走至钱盼盼面前,看了看她紫红色有些浮肿的额角,以及一身狼狈和手肘上的大面积擦伤,说了句“你等等”便转身去一旁拿药箱。

    不过才动便被钱盼盼叫住,“不用了。”她看着重新扭头看向自己的王世耀,踌躇了一下又说,“这些伤我习惯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上次说要是有什么需要能来找你……是真的吗?”

    王世耀听了重新转过身看向她,但心里原本对她改观的一点儿好感也在慢慢消失。他以为钱盼盼又想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便淡淡开口,“……你先说说看。”

    钱盼盼早就不是吴下阿蒙。这几年她为了能从赵莲儿手里搞到钱,什么样子没装过?至于观察人的表情更是在追债那帮人身上磨练出来了。

    所以现在一看王世耀的表情,原本想开口找他借钱的话便吞了回去,继续一副踌躇不安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是想……你能不能介绍我一份工作?”

    这个答案倒是让王世耀一楞,他看着钱盼盼忍不住重复了一次,“你说什么?”

    这话明显让钱盼盼误会了,她连忙看着王世耀急急开口,“我什么工作都可以做的!给人洗衣服、洗碗!当下人或者去工厂!我都可以的!”

    “不不不,你误会了。”王世耀见她这副样子赶紧开口解释,见她安静下来后又开口,“工作很简单,我可以马上给你安排。但你之前……不是在买办行干得好好的吗?”

    这话出口钱盼盼便低了头,沉默了半响后才勉强扯了笑,伸手将发勾至耳后才又开口,“我和、和那位德国大班经理……不太合得来。”

    微抖的手,以及说到那人时忍不住环抱住自己的模样,让王世耀眉头微皱,立刻猜了个七八分。

    “你放心,我给你立刻安排个工作。”王世耀心中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小认识的人,现在这种事对他来说也是举手之劳,自然没什么,“不如……你去百货公司吧?那儿有个位置。”

    这可是个好工作!比钱盼盼之前在买办行当文员可高了足足一倍的钱。

    所以王世耀话音刚落钱盼盼立刻便眼睛一亮,但立刻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那个……老板,虽然这样说有点儿唐突,但我……能不能提前预支半个月的薪水?”

    王世耀听了抬头看向她,见钱盼盼这一身狼狈倒也没多想的点点头,“你这一身伤是应该去医院看看,还有……”王世耀顿了顿冲钱盼盼笑,“你我也算从小认识,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名字吧,不用叫我老板。”

    “不不不,还是……叫老板好点儿。”钱盼盼连连摆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补充,“免得……被人误会,对您和白小姐不太好。”

    这番话又惹得王世耀的视线在钱盼盼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直到对方有些不自在的低了头后才移开眼笑着说,“你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钱盼盼听了王世耀的话,心里暗自得意自己的做法正确,但面上却还是原先的那副模样,冲他笑了笑后说,“这……人总是会长大的嘛。”

    顿了顿后抬眼偷看了王世耀一眼,见对方根本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便干脆自己开了口,“而且……我想提前预支一半的薪水也不是为了这些小伤……”

    果然王世耀在听了她的话后重新看向钱盼盼,按照她所预设的开口询问,“那你是为什么……?”

    “我……”钱盼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王世耀长了几次口后才慢慢低头避开他的眼睛,一副无地自容的小声开口,“为了我娘。”

    “你娘?”王世耀不解。

    钱盼盼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后闷闷回答,“她……沾了赌,我刚才……就是想拦着她不要再拿钱去赌,才……”

    之后钱盼盼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说给了王世耀听。

    “原来是这样……”王世耀听完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他对赵莲儿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那是个尖酸、爱嚼舌根的人。没想到现在……

    王世耀感慨了一声后又重新看向钱盼盼,眼里带着赞许,“钱盼盼,你真的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和以前不一样的钱盼盼听了,笑了笑后微微低头。好像受不起对方的夸奖一样。

    这个样子倒让钱盼盼有些不同的风情。

    王世耀闪了闪神,但下一秒便偏头假咳了一声避开。

    偏头看向一边的王世耀,并没发觉微微低头的钱盼盼嘴边,正勾了个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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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喃星买下玉矿后,第二天拍卖行便将矿契亲自送到了苏家。

    等一切安排若当后顾显衷又带着校长上门拜访,将实践班剩余的一些事给商量好后。

    苏喃星便正式走马上任成为了学校最年轻的老师,而苏秋涟的汤池店也顺利开张。

    果然那些什么玫瑰浴池、牛奶浴等稀奇古怪的美容浴池,立刻便吸引了整个上海滩的名媛淑女。一时间苏秋涟的汤池店竟成了上海滩最火爆的汤池店。

    其他汤池店见了也纷纷效仿,就连接待男客的澡堂都多了什么“强健体魄,延年益寿”的浴池,可谓是各凭本事玩儿出了新花样。

    这一新花样还让报社们好好的报道了一番,顺便连苏秋涟歌舞厅的生意都比从前又好了一层。

    但大约只有苏家知道,其实这些鬼点子都是家里小丫头出的。

    生意红红火火,家里也和和睦睦。苏喃星对于自己的生活状态真是满意的不得了。

    可要说真有什么瑕疵,大概就是那个最近天天在校门外堵自己的白荣华吧?

    想到这儿,苏喃星禁不住轻叹了口气。

    果然是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