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二白月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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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男知青黑化了(二十五)

    阮乔也没想到郁浔的观察力那么敏锐, 他大概已经认定了她对他并不是一点儿也不动心,这时候她说什么都会显得像是狡辩。

    阮乔就只好不开口了,还好郁浔也没有一定要追问到底的意思,车内一时安静下来, 气氛却莫名尴尬起来。

    当然, 尴尬的可能只有她一个人, 郁浔的侧脸看起来很有几分气定神闲的淡定感觉。

    她也故作镇定地看向窗外, 此时外头已经下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被狂风吹起,就像是碎琼乱玉似的。

    她的心里也有些不平静, 不知道是真的被郁浔的执着所打动, 还是因为书中男女主已经在一起导致她的记忆渐渐恢复的原因,她在面对他的时候,就算连拒绝都显得不是那么坚定了。

    而郁浔之前被她拒绝那么多次都没有放弃,现在这样就更不可能死心了,阮乔就感觉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只想要尽快到达部队, 先结束这段气氛尴尬的路途再说。

    *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都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她心里松了口气,转头问:“到了吗?”

    “没有。”

    “那……”

    阮乔正想问他为什么停车, 却见他已经拉开车门下了车,车外的狂风卷着碎雪飘进来,尽管只是一瞬间他就关上了车门,但她还是被冻得感觉几乎无法呼吸,那冷风仿佛是侵入了骨髓似的。

    陆军部队的位置比较偏远,但距离医院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没想到气候差别这么大,还没到地方就已经这么冷了。

    过了会儿,郁浔才回了车上,他的肩上都已经落了一层雪,就连修长的手指也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红了。

    但他上车以后却没有开车,只是将车灯打开了,转头看向她。

    阮乔心里忽然有些不详的预感,迟疑地问:“……车坏了?”

    郁浔很快地回她:“不是。”

    阮乔心里一松,还以为他是想要歇一会儿再走,结果就又听见他接着说:“路面结冰了,不能开车。”

    阮乔抬头看向他,神情有些难以置信。

    郁浔伸手拂落了肩上的雪,车内也有了些微微的凉意,他低眸看向她,语气很正经地解释:“我没骗你。”

    “……”她也没怀疑他吧,阮乔沉默片刻,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就又有些迟疑起来,“那我们走路过去?”

    郁浔看着她,说:“天气太冷了,我没问题,但你会冻坏的。”

    听着他的话,阮乔就想起了方才感受到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冷风,心里也很抗拒走过去,不过不走的话,那她和郁浔难道要在车上过夜吗?

    她犹豫片刻,说:“我能走。”

    听见她的话,郁浔看了她一眼,眼神幽暗,片刻后,他笑了一声:“可我不能。”

    阮乔:“……”

    *

    郁浔显然也没打算在车里过夜,他让她加了一件很厚的外套,帮她提着她的行李,就带着她一起去了路边的白桦林里。

    阮乔才了解到,这边也已经算是部队的领地了,在林间还有一间木屋,是看守林子时以供休息的地方,不过在部队撤离这边以后就被闲置了。

    木屋并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不过门窗都还完好,走进屋里以后,风雪就被阻隔在外了。

    但因为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夜里的气候还是很冷。

    好在木屋里还有剩着没用的柴火,也有应该是专门用来取暖或是做饭的地炉。

    等郁浔将火升起来后,屋子里就亮了一些,也渐渐暖和起来。

    只是屋子里并没有床,也没有椅子,就连坐都没法坐。

    阮乔就看见郁浔脱下了他的军装外套,正要铺在地上,她犹豫了下,就说:“我有带被子过来,你把衣服穿上吧。”

    郁浔抬头看她一眼,眼神有些柔和,他“嗯”了一声,却还是没有将外套穿回去。

    阮乔将包里的被子取了出来,她带的是比较厚实的棉被,铺在地上以后,坐上去也是柔软温暖的,并不会感受到地面的凉意。

    阮乔在地炉边坐下以后,感觉手脚也暖和了起来,渐渐恢复了知觉,她转头看向郁浔,他却并没有在这边坐下,只在靠墙的那边坐了。

    阮乔下意识问:“你坐那么远做什么?”

    郁浔却看着她,昏暗的火光里,他的眼神却很幽暗,也很温柔,却看得人很不自在。

    好一会儿,他才嗓音低沉地开口:“因为自制力不好。”

    阮乔:“……”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她转回了脸,不再理他,却还是能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仿若带着灼人的热度似的,令人心跳都有些快了起来。

    “你先睡吧,我守夜。”郁浔说,“等天亮了我们就走。”

    听着他的话,她不由有些奇怪,但也只以为他是想要看着火,怕引起火灾什么的。

    她就只“嗯”了一声,加上她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她也的确很困了,就拿了自己的外套搭在身上,靠着行李睡了。

    *

    阮乔在睡梦之中却又梦到了过往的那些记忆,只是很破碎,场景转换也很快,令人有些光怪陆离的感觉。

    就在这些画面逐渐清晰具体起来的时候,她却忽然听见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嚎叫,将她从梦中惊醒。

    她醒来的时候,地炉的火还很旺,显然是郁浔后来又加了些柴火进去,但木屋里门窗紧闭,只有她一个人在,而她身上也多了一件外套。

    她认出来是郁浔之前穿的那件军装外套,但此时他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尽管此时屋子里很温暖,但却莫名有一种恐怖又诡异的安静氛围。

    阮乔能听到外头似乎有人哭泣似的风声,她抿了抿唇,心跳加快,却是什么睡意都被吓没了。

    她想起来了之前听到的那声嚎叫,听得出来那是狼嚎声,这才明白郁浔说的守夜真正的意思。

    这白桦林里居然是有狼的。

    郁浔应该就是出去对付它们了,她也没打算出去看看,免得给他添乱。

    但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了窗边好像有什么动静,没等她前去察看,窗户就忽然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撞破了。

    这窗户本就是几根朽木在支撑,被撞破以后就彻底落在了地上。

    而随之落下的还有从窗外一跃而入的狼,它的身姿矫健,动作敏捷,跳进了屋中以后,就和她对视着。

    阮乔的呼吸都屏住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如果她一动的话,狼就会立刻扑上来的,而她应该也跑不过它。

    但就算她不动,狼也已经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威胁力,和她对视了片刻后,就又朝着她猛扑过来。

    阮乔下意识往旁边闪避,想要夺门而出,就在这时耳边却忽然响起了一声木仓响,惊得她脚下一软站立不稳,一头就撞在了门上。

    她被撞得头晕目眩的,而之前在梦里的那些破碎画面却反而猛地串联了起来,仿佛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飞速闪过。

    她一时有些怔住。

    *

    郁浔本是出去解决狼群的,又担心会吵醒她,所以将它们引得稍远了一些,没想到会有一只漏网之鱼,在那只狼扑向她的时候,他的心跳就都已经快要停止了。

    在解决掉了那只狼以后,郁浔忙从窗边跳了进去。

    他一时着急,走过去时就忍不住将她直接紧紧地抱了怀里,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些,他低头看她,发现她额头有些红,神情也有些怔怔的,被他抱住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像是被吓着了。

    他顿时心疼地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低声安抚她:“乔乔,别怕,没事了。”

    阮乔在听见他的声音时,才缓缓抬头看向他,她的记忆刚刚恢复,此时还有些意识恍惚,乍然看见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下意识就叫他:“郁浔哥哥?”

    在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郁浔的神情也怔住了,猛地看向她,眸中情绪几番变化,好一会儿,才声音喑哑地问:“乔乔,你记起来了?”

    “我……”阮乔刚要回答,却又忽然记起来什么,顿了下,才微微低头说,“没有。”

    郁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不知信没信,只是眼眸有些深沉,他松开了她,也没有追问什么。

    *

    窗户已经坏了,冷风肆意地吹进来。

    郁浔找了木板重新将窗户给遮上,也挡住了外头的风霜,屋内重新暖和起来。

    阮乔在火炉边坐着,心情有些纷乱,原本就有些动摇的心也因为那些恢复的记忆而更加乱了。

    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也就说明书中男女主在她不知道的某个时候已经达成了结局,或者即将结局,但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她和郁浔之间的感情。

    就在这时,郁浔在她的身边坐下,递给了她一颗巧克力。

    阮乔愣了下,看向他,道了谢才接过来。

    “头还疼不疼?”郁浔拨弄着火堆,问她。

    阮乔摇了摇头,不知是火堆的温度升高了,还是恢复记忆后对郁浔的那些感情也都回来了的原因,她感觉只是这么坐在他的身边,心跳就有些快,脸颊也微微发烫。

    “对不起,我又害你受伤了。”郁浔没有看她,只是映照在火光里的侧脸似乎有些安静落寞。

    阮乔这才注意到他还只穿着一件毛衣,并没有穿外套,这样子看起来莫名有些可怜。

    阮乔忙将他的外套递还给他,说:“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门的。”

    郁浔转头看向她,眼眸漆黑,似乎有些黯然,语气自责:“但六年前那次是我推了你。”

    阮乔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会这么内疚,愣了下,才说:“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怪你。”

    郁浔却似乎不信她的话,看了她一会儿,眼睑微垂,有几分脆弱的样子,声音低低地问:“如果你真的不怪我,为什么要扔了我送你的红围巾?”

    见他这么内疚自责的样子,阮乔的心里就也很不好受,听了他的话,还以为他是没见她戴过才这么误会了,她就下意识地解释说:“我没有扔掉。”

    郁浔缓缓抬头看向她,眼里似乎有了些光,微微凑近她,语气却依旧低落:“真的?”

    阮乔点了点头:“我将它放在柜子里,如果你不信,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郁浔却忽然凑过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阮乔愣住,他微微退开,却伸手环住了她的腰,低头看着她,那眼神很温柔,却又充满了仿佛能将人吞噬的侵略性,让人有些心慌意乱。

    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地问:“乔乔,如果你没有想起来,为什么还记得那红围巾是我送的?”

    阮乔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看见他眼里温柔的笑意,惊觉自己又被套路了,但还是试图抵抗:“……你自己刚才说的啊。”

    郁浔幽深的眼眸看向她,淡笑了下:“但你的神色也分明是记得的。”

    他的眼神仿佛能看透她内心的想法似的,阮乔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神,推开了他,转过脸看着火堆,说:“我说不记得就不记得。”

    就在她话音落下时,手腕却忽然被人握住了,她愕然抬头,就被郁浔给忽然推倒了,她的手腕也被扣住了。

    郁浔低头俯视着她的脸,说:“乔乔,如果你现在能看着我的眼睛拒绝我,我就放开你。”

    阮乔愣了下,望着他的眼睛,看得出他此刻是认真的,也能看得出他眼底的温柔和深情,令人心头有些异样的感觉。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地和他对视着,想要开口,却发现那样的话真的很难以启齿,好一会儿,她才开了口:“我不喜欢……”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愣住了,因为有一滴眼泪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看见他那双素日清冷淡漠的眼睛此时却已经微微红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郁浔他竟然……哭了?

    她大脑空白了一瞬,看见他哭的时候就已经不知所措了,他……他怎么就哭了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呢,这让她还怎么说得出口?

    她顿时有一种仿佛自己在欺负人似的感觉。

    “你……别哭了。”阮乔看着他发红的眼眶,伸手擦掉了他脸上的泪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郁浔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低头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