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门推销
山鸡卖的痛快，野菜还是没卖出去，花小芙有些泄气的站在那，卫枫也是一句话不说的坐在一旁等人来买。
卫槐和几个工友晌午休工出来吃午饭，特意在街上多看几眼，想找找卫枫和花小芙，果然见到他们在摆摊卖野菜。
在摊位对面的面馆，他边吃边看，一碗面吃完，也没见来两人卖出一棵菜去！
看他们蔫蔫站在路边的样子，卫槐心里那叫一个解恨。他甚至已经想好晚上回家要好好奚落老二家的了。
卫枫见她花小芙越来越失落，突然起身将菜全都装进了麻袋。
“跟我来。”
花小芙不知道卫枫要干啥，只好跟上去看看。
卫枫到了一个餐馆门口，径直走进去。
花小芙明白了，他这是要把菜推销给饭店。
于是重新打起精神，拿出两颗山菜来推销。
可人家看了一眼那些没见过的野菜，一个字都不愿意听就把人赶出来了。
两人站在餐馆外，互相对视了一眼。
“没关系，去下一家！”花小芙笑着说。
卫枫看到花小芙鼻间沁出了汗珠，心中有些不忍，但却发现她笑起来，还真是挺好看的。
这样跑到第四家餐馆外的时候，他们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花小芙想着，要是这家再不买，就干脆拿回去自己吃吧。
偏不凑巧，这家餐馆的老板，就是刚才买山鸡的大叔。
“是你们呀！来我这吃饭？”老板笑着问。
卫枫将麻袋往柜台上一放，开口道：“卖菜。”
老板刚才已经在摊位上看到这些菜了，于是摇了摇头：“这些菜见都没见过，更不会做，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很好吃。”卫枫指了指花小芙，“她做的很好吃。”
花小芙见卫枫极力想要把菜卖出去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于是深吸一口气，想要做最后的努力。
“老板，能不能借厨房一用，我用这两种山菜做两道菜，要是您觉得好吃，就买些试试，要是觉得难吃，我们也不卖了，拿回家自己吃。”
卫枫将麻袋往前推了推。
那老板看了看两人，最终点了头。
“行，我带你去后厨，不过得说好，要是做的难吃，你得给我后厨用料的钱。”
“行！”卫枫点头。
他吃过花小芙做的菜，对她的手艺很有信心。
餐馆老板见卫枫如此笃定，于是真的带花小芙进了厨房。
大叔站在花小芙身后，看她做菜，边做边学。
一道凉拌苦力芽，一道土豆条荤油炖蕨菜，很快就做好了。
见厨房有小米粥，花小芙一并拿了，端到前面餐桌上。
野菜清香，味道鲜美，大叔各自尝了两口之后，眼睛都亮了。
苦力芽入口清苦，但喝上一口小米粥，顿时满口回甘，牙缝里都是甜味儿，蕨菜更是吸收了荤油的油性，入口鲜嫩爽滑，吃的时候沾上一点儿酱油和辣椒混合的汤汁，味道好极了。
“你刚才说这两种菜叫什么名字来着？”大叔问花小芙。
“苦力芽和蕨菜。”花小芙说。
“怎么卖？”
花小芙惊喜万分看向卫枫，发现卫枫的嘴角有微微的一丝笑意。
只是那么一瞬间，就又恢复成了一张冰冷的死人脸。
“十文钱一斤，这里一共是二十斤。”
老板讨价还价都省了，直接拿出两吊共二百文铜钱。
“若是还有，就隔几天送一次过来，我都按这个价收。”
一只山鸡二十斤野菜，总共赚了二百五十文，两人去面馆吃了两碗面花掉十文钱，还剩二百四十文。
吃面的时候，花小芙高兴的摸着钱袋子里的铜板，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想着一会儿先去看病，若是剩下余钱，就去买些大米来吃。一抬头，就看到卫枫似乎有些没精打采，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虽然卫枫一下子就躲开了，但花小芙还是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热度。
“你在发高烧！怎么不告诉我？”她还拖着他一大早起床走山路，还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
“无妨。”卫枫的声音有些沙哑。
凭经验，刚才摸到卫枫的体温至少要三十九度以上，一定是外伤导致的发烧。
“都这样了还无妨？现在就去医馆！”
卫枫不想花掉花小芙刚赚来的钱，起身要走，却突然身子一趔趄，险些晕过去。
花小芙见此，立即将人扶住。
卫枫又高又状，花小芙身高才到他的肩膀位置，扶住他时，险些自己也跌倒，幸好面馆老板搭了把手，帮着把卫枫送到了不远处的医馆。
当卫枫脱下上衣，治了一辈子人的老郎中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是……从刀山上滚下来了？”老郎中惊讶问道。
“是刀伤，有十天了。”卫枫声音低沉说。
“刀口溃烂，再晚来一天，你就小命不保了！真是不拿自己当回事！你这媳妇怎么当的，相公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管？这是什么？”
郎中摸了摸伤口上的泥糊糊放在鼻子下闻：“马齿笕？胡闹！这东西能乱用吗！这么重的伤还用这种土办法，只会加剧伤处溃烂！”
“我记得马齿笕能消肿止血……”花小芙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说话声音像蚊子。
“不怪你。”卫枫说。
花小芙听他这句安慰的话，眼睛都红了。
卫枫被带去了内室，花小芙本打算在外头等着的，却听那老大夫喊道：“进来帮忙！”
花小芙进去的时候，卫枫平躺在内室的床上，已经脱了上衣，下身也只穿着短裤。
见花小芙进来，他试图用衣服遮住身体，老大夫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在他肩膀的伤口上，痛得他顿时抽气，放下了手臂。
已经对他身上的伤不那么惊讶的花小芙，倒是不介意多看两眼卫枫的身体，虽然满身伤痕，却也藏不住他的胸肌腹肌马甲线，还有那两条看起来就充满力量的大长腿……
“愣什么神！拿着！”
花小芙手里被郎中塞进一个木碗，碗里是黑乎乎的膏状物。
郎中用小木片将药膏涂抹在卫枫的伤口上。
花小芙看到卫枫的身体在颤抖，显然，他在强忍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