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好。”
叶扉跟霍巡商讨告一段落, 这才笑盈盈地走近,颜齐收起往日几分桀骜, 特别乖巧地打招呼。
他最近态度转变很大,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抵触公司的人,练习热情也是一日比一日高涨,这些总监都看在眼里,也时不时向叶扉汇报。
“嗯,新老师还适应吗?”叶扉和善询问,“有问题及时跟经纪人反应,新节目快要谈下来了, 一定要好好练习啊, 不要辜负了我们这些粉丝的心愿。”
颜齐点头, “老师们都很专业,对我帮助也很大。叶总, 谢谢你。”
“嗨,客气啥,你发展得好我也跟着受益, “叶扉拍了拍他肩膀, “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你别太辛苦,下了课早点回去休息啊。”
她风风火火, 颜齐难得露出一点点失落的情绪,“呃……我待会儿还有声乐课,您要不留下看看?”
“不用不用, 我相信你的实力,奥利给!”
叶扉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神经大条地招手作别, 带着夏曦去参观自己的办公室。
而始终站在远处的霍巡,此时隔着众人轻飘飘飞来一个眼神,与颜齐的目光撞上。
无言地硝烟在空气轻轻扬起。
女孩们还毫无察觉,只有穆品霖在一旁看好戏。
看来霍总感情之路并不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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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扉接手星影后,找设计公司在办公室的软装上下了功夫,比起以前章洋喜欢的性冷淡风,她的风格更趋近于……
客厅?
霍巡打量那张柔软又巨大的真皮沙发,人一旦坐下就会深陷进去,软到直接困意袭来。
而且到处都摆着毛绒抱枕,棉麻小毯子,墙上挂着几条奢侈品限量丝巾当墙布。
这里温馨的不像办公区,而是随时都能拖鞋躺下睡一觉的家。
很符合叶扉随性肆意的风格。
夏曦很喜欢这个搭配,啧啧夸奖,“我每次去穆哥哥办公室都觉得好冷好无趣,但是你这就不同啦,简直舒服到让人不想离开呢。”
“当然了,”叶扉给他们三人沏茶,“工作很累又很枯燥,要是不把办公室收拾的有吸引力一点,加班时会很痛苦的。”
霍巡和穆品霖面面相觑。
加班很痛苦吗?为啥他们没有感觉?
人生多无聊啊,如果不加班就只能孤零零地在家喝酒,这样一想,还是工作有趣的多。
“那个……叶小姐,你想让我看的法律文件?”穆品霖友好问道。
叶扉回过神,连忙从桌子上拿起总监刚送的夹子,“就是这几份,本来也是要送到你们律所的,但是因为工作原因拖了几天。”
然后她又拿出一个粉红色的文件夹,递给霍巡,笑得可可爱爱,“这位大佬,你也帮我看看人事安排哪里有问题呗。”
随口提起的一次参观,她倒是不放过任何占便宜的机会,最好的律师和最顶级的商人凑在这给她做白工。
霍巡无奈地睨了她一眼,还是认栽地接了过来。
结果只是短暂地浏览了几分钟,他眉头就皱的要竖起来,指着上面各部门人员统计,“后勤十个人?你们公司后勤是游乐场吗?还有行政居然八个人,工作范围和后勤完全重叠,甚至有些部分是人事协作完成,我就问这八个人天天在这等养老吗?”
他一沾上这种工作内容人就像变了个样,不怒自威的气势又散发出来,吓得叶扉在那干咽口水不敢出声。
现在好像有点理解韩川的不容易了。
察觉到面前小姑娘突然的沉默,霍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进入了工作状态,“抱歉,职业习惯。”
“没有,你说的很对,”叶扉在这方面还是挺虚心的,“我一直忙着运营艺人和熟悉业务,这些问题要不是你指出来,我可能要很久才能发现呢。可是现在要怎么办,我应该裁员吗?”
霍巡点头,“需要,而且要快,这种事情快刀斩乱麻,不要走漏风声,直接给人事下命令去洽谈。”
夏曦作为旁听,忍不住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要是这么说,那岂不是需要好大一笔遣散费。”
看着一大串长长的名单,叶扉心里有了计较。
她态度坚决,“肯定要裁,长痛不如短痛,虽然补偿金是挺高的,但是减少了人员可以减少很多麻烦也能保证长久收益,行吧,明天我就让人事做准备。”
她做生意比想象中还要干脆,霍巡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满意。
这时穆品霖也完成了工作,笑着站起来,“有问题的地方我都标注了,建议你们去跟签约方再商讨一下,我还有点事,可能要提前离开。”
夏曦闻言撅起嘴,有些不情愿,她还没玩够呢,本来想要约扉扉姐去吃宵夜。
可是当她抬头想要跟拖延时间的时候,发现穆品霖正在拼命朝她眨眼睛。
青梅竹马的默契让她自然而然地配合,“那我也走啦,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家爸爸要骂人了。”
虽然今天心情像做了过山车,但对于夏曦小天使,叶扉却是打心里喜欢的。
听说她要走,叶扉面露遗憾,“哎,我还想请你吃宵夜呢,老胡同里有家串串又干净又好吃,只能等下次了。”
呜呜呜我想吃,我想吃,我真的想吃啊。
夏曦被泪流满面地拖走。
上了车还在遗憾不已,“我跟扉扉姐好有缘啊,居然都想到一块去了。穆哥哥,你眼睛到底怎么了,干嘛眨呀眨的。”
看着神经大条的小妹妹,穆品霖无奈,“你没看到他们俩聊得兴起吗?适当的给人家点独处空间吧。”
“哎,霍巡又不打算娶扉扉姐,凭什么还要拖着她,”夏曦气鼓鼓地说,“我看啊,颜齐就很好,莫西风也不错,总之都比霍巡合适。”
穆品霖握着方向盘,“合适不合适只有叶扉知道,而且我看霍先生对她挺特别的,两个人很登对。”
“没觉得,在扉扉姐承认之前,我还是持保留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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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车子里因何产生的拌嘴,叶扉和霍巡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正围绕着财报进行单方面的……批评。
霍巡长长叹了一口气,以前有拿不下来的生意他都没这么心累过,“你真的会看财报吗?现金流量表懂吗?负债表利润表代表什么你知道吗?你的会计把这表做得乱七八糟很多账目都对不起来你知道吗?”
叶扉就像他的下属,乖乖站在桌子前,大气都不敢喘。
她大张旗鼓找来霍巡亲自帮她买了星影,搞得自己能力出众比章洋都厉害的样子,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其实还在学习阶段呢。
“就,懂吧,能看明白上面都是什么意思。”
她以前跟着亲生父亲了解过一点点,皮毛还是略懂,当然和霍氏大老板这种人物没法比,毕竟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做生意的。
霍巡捏了捏鼻梁,“只是看明白还远远不够,星影好歹是中型公司,虽然从财报上看有差错但差距不大,可是牵一发动全身,如果不能发现这些问题,时间久了就成了沉疴,难以治愈了,懂吗?”
“懂、懂了,”叶扉可怜巴巴地点头,“我明天就去请个老师,要不然我去考mba吧,系统学习一下。”
瞧见她日渐隆起的肚子,霍巡自然不可能让她去上学,又要管理两家公司又要考mba,这对于一个青年男人来说都够累了,更何况孕妇呢。
“你已经开始做老板的,再去系统学习为时过晚,他们都是从基础开始教起,对你来说有点浪费时间。”
听见他否决,叶扉顿时有点气馁了,“我以为老板很好当呢,没想到有这么多门道。”
看她怏怏地瘫倒在沙发上,一脸闷闷不乐。
霍巡觉得自己可能说的太过了,打击了她的自信心。
他没有认真和女人打过交道,现在也不太会应付,只能斟酌提议道,“你来跟我学习,明天到我公司报道。”
叶扉:??
那也太恐怖了吧,天天和男主在一起岂不是活腻味了,她第一反应就是摆手拒绝。
可又想到霍氏人均硕博,海归遍地,人才库是所有猎头最向往的地方,如果能在那种地方学习,肯定进步会很大。
她愁眉苦脸纠结的样子落入霍巡眼中。
男人眼里升起几分幽暗,本以为她会立马答应的,没想到还是被嫌弃了。
他觉得很可笑,明明只是想和她一起抚养孩子的,其他事情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公司经营的好不好,他这么上心做什么。
霍巡眼神一分分暗下去,打算收回这个提议。
“你不愿意就算了,在外面请个靠谱老师就行。”
“也不是不愿意,”叶扉支着下巴,还没察觉出他的不悦,“就是觉得影响不太好,万一被人知道传到网上,我又要被骂了。”
重要的是,男主和女配走得太近会被光环反噬吧。
可现在的剧情明显已经脱轨了,叶扉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既忍不住享受着霍巡带来的便利,又惧怕书中剧情悲惨的下场。
霍巡心里意味不明,拿起茶杯想润润喉咙,顺便梳理下情绪。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艺人总监急匆匆地说道,“叶总,颜齐在地下车库和别人打起来了!”
艺人打架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被录下来发到网上星途就算完蛋了!
叶扉蹭的站起来,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跟着跑了出去。
看见她紧张的背影,霍巡心里一根弦突然崩了,手上晃了晃,茶水洒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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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影地下有个小型停车场,但是因为面积过小,所以平时员工们都不大来,留给那些十八线小明星们使用。
小明星也是星,有必要防着无良狗仔和一点极端私生饭。
叶扉匆匆赶来时,颜齐已经被公司保安们拉开,他面前瘫着个肥嘟嘟的身子,正哀嚎着,“哎呦,杀人了,小明星杀人啦。”
听声音还挺有中气的。
她走过去,先是上下打量着颜齐,发现他全须全尾一点伤都没有,不禁咂舌,年轻就是资本啊,简直是绝对碾压。
“到底怎么回事?”
作为老板,她还是不能表现的太护短,如果颜齐情绪控制有问题是个暴力狂,那确实需要人为干预,找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
莫不是一直没出道把他压抑的心理变态了?
这时从旁边跑出一个带着红框眼镜的男人,叶扉瞧着他有点眼熟,似乎是艺人部的经纪人。
“叶总,这颜齐也太目中无人了,这可是星辰影视的吴总啊,上来二话不说就动手,他是不是精神病啊他。”
“星辰影视?”叶扉朝后望了一眼,发现款款而来的霍巡,手指朝那方向点了下,“你认识吗?”
霍巡朝地上看了眼,“不认识,但我建议你找人把他扶起来,看有没有送医院的必要,如果出现生命危险处理起来可能有点麻烦。”
只是“有点”麻烦?
那位哀嚎的吴总瞬间躺不住了,噌地坐起身,怒目而视,“谁,哪个孙子在这大言不惭,老子现在伤筋动骨,必须立刻报警,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妈的,敢打我,我倒要看看……”
他边骂着边抬头,随即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当时就咬了舌头,“……霍、霍总?”
星辰娱乐是一家专门制作网剧的影视公司,这几年小火了两部剧,吴伟也算是进入了商界的成功人士,然而像霍巡这种级别的,他也只能在各种酒会里远远观望。
没想到今天以这种形式对上话了。
霍巡只睨了他一眼,就再也不搭理,侧头问叶扉,“你打算怎么处理?”
“哎,我也不知道,”叶扉又看向颜齐,这才发现他身后的柱子那藏了个人,“那又是谁啊?”
那身影闻言动了动,半晌才磨磨蹭蹭走出来,低着头怏怏道,“叶总,我是许夏馨。“
许夏馨,是星影旗下的艺人,始终都在网剧里演小配角,倒不是她资质有限,而是她的经纪人资源一般。
那么在场的……叶扉望向红框眼镜,“你的艺人?”
眼镜狠狠剜了许夏馨一眼,“是,我这不是想帮她争取吴总新剧的女二号嘛,特地约了人家吴总来谈谈事情,没想到碰上了颜齐,闹了这么一出。”
他说的话一听就是掐头去尾,颜齐又不是傻子,闲着没事跑到地下车库打人玩,楼上训练室好几个沙袋还不够他用吗?
叶扉沉思片刻,又问颜齐,“你说说怎么回事,我要听实话。”
颜齐抿着嘴,虽然有点抗拒,但他最近还是挺听叶扉的话,所以还是闷闷地说,“他欺负她。”
四个字刚落地,吴总就回光返照似的蹦起来,“呸,你空口白牙就想让我背锅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不信你问问许夏馨,我是不是正常的跟她谈片子呢?”
场面乱糟糟的,叶扉头都被吵痛了。
她朝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随即便有俩彪形大汉冲过去,把吴伟的嘴巴给捂得严严实实。
“你太聒噪了,先给我安静会儿。”
叶扉有叶父撑腰,还有霍巡在这坐镇,行为做事毫无忌惮,她一出手,方才还闹着要颜齐给个说法的红框眼镜也安静下来。
“这么说你们打架都是因为许夏馨了,”她侧头望着期期艾艾的女孩,“那你说吧,是吴总欺负你了,还是颜齐莫名其妙打人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望向许夏馨。
只有颜齐,仿佛早就知道了答案,看着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孩精致漂亮的面孔有瞬间失神,她紧紧咬着嘴唇,视线在经纪人身上扫过,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吴总……没有欺负我。”
她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意外。
当然了,霍巡是常年冰块脸,除了叶扉没人能让他的表情精彩纷呈。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找吴总麻烦了,”叶扉示意保镖把人放开,“我的艺人打了你,我会找人把你送到医院去验伤,该赔的我一分不会少,至于其他要求,你还有要提的吗?”
吴伟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又不差钱,况且颜齐虽然力气大,但其实打到的都不是要害部位,能花几块医药费啊。
这种情况,肯定是要打回去才解气啊。
他嘴巴嗫喏,还没张嘴就看到了叶扉身后的霍巡。
男人幽暗的眸子正直直盯着他,嘴角似笑非笑。
就差把“有胆子你就多哔哔几句”写在脸上。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叶扉他又惹不起,当面结下梁子不是明智之举,反正他有影视公司呢,以后在生意上使绊子的机会多了去。
“既然叶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跟这种人计较,还是希望以后能对他多加管束吧,这种臭脾气怎么可能出道当明星呢。”
叶扉漫不经心地掸着手指头,“那是我的事了,吴总有时间还是注意下身材管理吧,年纪轻轻就三高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就懒得再搭理他,转身朝电梯走去,路过颜齐时低低叫了声,“跟上。”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颜齐耷拉着脑袋,大长腿迈着小碎步紧随其后。
而霍巡作为吃瓜群众,此刻也跟着退场。
三人坐上电梯的时候,似乎还能听到车库里传来红框眼镜的骂声,和许夏馨低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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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扉一言不发地站在最里面,低头想事。
霍巡不自觉地认真打量起身旁的少年,年纪不大,虽然有副好皮囊,但是为人处世鲁莽粗暴没有一点智慧。
这种人不适合叶扉。
他心里估量着,殊不知旁边颜齐也正在斜着眼扫描他。
怪不得外界都说霍氏总裁最值钱的是那张脸,这种颜值放在娱乐圈也是顶级流量梯队的,但是气质太过冰冷不近人情,看起来就像ai,像叶总那么活泼温柔(?)的人,和他真的不太搭配。
叶扉对此毫无察觉,她自己都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探究少男心事。
突然,她抬脚轻轻下踹了颜齐的膝盖窝,“你跟许夏馨很熟吗?”
“不熟,没说过话。”颜齐老老实实地回答。
叶扉翻白眼,“不熟你跑上去替人家大家?”
颜齐皱眉,认真地说:“她呼救了。”
真是一根筋直男,叶扉无语问天,“其实我们车库是有摄像头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看就知道,但我不想看,你知道为什么吗?”
颜齐沉思,“因为懒得看?”
叶扉:“……在你们心里我就是这么懒散的老板吗?”
果然,颜齐很不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甚至霍巡都在旁边给了个肯定的眼神。
“你们这些白眼狼,”叶扉气得攥起小拳头,“我这每天辛辛苦苦的为了你熬夜加班,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努力工作,居然说我懒?我不调监控是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种随便动用武力的人,但今天这件事你也要明白,这世界上东郭与狼的故事比比皆是,你救了许夏馨,她却不一定愿意为了你向强权反抗。”
她试图跟颜齐科普这个世界的残酷,尤其是混娱乐圈的,同情心泛滥反而会招惹来更多麻烦。
但是臭小子显然是听不进去,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有下次,我还是会救。”
白费口舌了。
叶扉扶额,不知道这种赤子之心是好是坏。
电梯到了楼上,颜齐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而是坚持地邀请,“叶总,你要来听我唱歌吗,这次我声乐课小考分很高。”
他像个骄傲的孩子,挺着胸脯想要展示自己的进步。
叶扉有丝丝心动,爱豆专门唱歌给她听诶,这是每个追星女孩的梦想吧,而且还是训练期,多有养成感啊。
她犹犹豫豫地想答应,手腕却传来一股力量。
霍巡正淡淡地拉住她,“现在太晚了,熬夜会影响孕检结果的,而且耗费太多力气明天空腹化验你会更辛苦。”
叶扉闻言看了眼时间,发现这么一折腾居然快十二点了。
她为难地望向颜齐:“今天实在是来不及,我明早七点钟就要去医院,下次吧,我挑出一整天的时间来验收你学习成果,你要加油呀。”
话刚说完,她就被霍巡拽去办公室收拾包包,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声音在走廊慢悠悠回荡。
颜齐低头瞧着自己那双有点脏的运动鞋。
面无表情地回到练习室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