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反派的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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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落满头

    “你要去参加赵年的生日派对?”梁景确认一遍。

    周沅白淡淡道:“嗯。”

    梁景心里还是没底,“尹安他们也去,除外还有许多人。”

    “嗯。”

    说两遍周沅白的反应都一样,看来他已做好打算,梁景不必再多说,“那周末咱俩一起过去。”

    “好。”

    梁景:“......”

    周末梁景下楼,周沅白已经收拾好坐沙发上等他,四目相接梁景笑了笑,“走吧。”

    周沅白比梁景高出一头,他穿着简单的休闲装,双手插兜,耳朵塞着一只耳机,表情淡漠地跟在梁景身后,两人一进去,众人皆一愣,都知道梁景追周沅白很久,周沅白始终不理,现在一同出入,难道在一起了,随即众人发出一阵起哄声。

    赵年和温一然也跟着笑,梁景怕周沅白不高兴,赶忙给赵年递过去个眼神,寿星出面才终止了大家的闹哄。

    梁景担心尹安再搞事情,让温一然先陪周沅白,他偷偷去找尹安,“今天赵年生日,不是在班里,你别没事找事,破坏派对气氛。”

    尹安意味深长地笑了,“你是怕周沅白难堪吧?这么在乎还说不喜欢?”

    梁景冷道:“少废话,你今天敢为难他咱俩没完。”

    尹安赔笑,“知道了,再说他今天换了双鞋,我想找事也没什么可找的。 ”

    梁景没往周沅白脚上看,更没注意他换鞋,这几天没看见周玉娟给他买新鞋,他哪来的新鞋?

    尹安发现了梁景的困惑,“你没看见他脚下的新鞋?可不便宜呢,估计死缠烂打你家那保姆才给他买的。”

    说张暖死缠烂打还有可能,周沅白不可能为了要东西死缠周玉娟,梁景更好奇的不是周沅白哪来的钱买鞋,而是上次他还说不穿和家庭条件不符的东西,短短几天怎么忽然变了,还高调地传来派对,这行为很不符合他性子。

    另一边。

    温一然和周沅白坐在院落一角,温一然盯着周沅白像看小孩似的。

    周沅白:“你去玩吧,不用陪我。”

    “陪你是梁景交待的任务。”

    “他人呢?”

    温一然转着手中饮品,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可能跟哪个小姑娘约会去了吧。”

    周沅白没说话。

    温一然双手抱臂看向他,“你今天怎么不在家修仙了?”

    周沅白没什么表情道:“已经飞升,无需再修。”

    温一然:“......”

    随后他一脸认真地问:“双修能使双方一起升级,为什么你成仙了,梁景还是小喽喽?难道你们没双修过?”

    周沅白耳根迅速红了,看眼温一然起身走了。

    梁景回来见温一然一个人坐那哈哈大笑,跟魔怔了似的,“周沅白呢?”

    温一然笑够了说:“我发现小怪物挺有意思的。”

    梁景:???

    说反派大佬有意思,你嫌命太长?

    来参加派对的全是些富家子弟,梁景担心除尹安还有人想找周沅白麻烦,着急找人,“周沅白呢?”

    温一然偏偏所答非所问,“你们到底双修过没?”

    梁景:???

    他放弃跟温一然交流,赵年家院子就那么大,索性自己去找周沅白,在后院他找到独自抽烟的周沅白,耳朵有些红,他过去说:“屋子里有空调,热的话可以进去。”

    周沅白耳朵更红了。

    梁景背靠围栏,偏头看院中闹哄哄的人群,“这种聚会就来凑数,其实挺无聊的,你要不愿待咱们可以提前回去。”

    这时远处有人喊:“梁景干嘛呢?过来玩游戏。”

    周沅白摁灭了烟说:“如果这种环境令我不舒服,我根本不会来,来了就是能适应,你过去玩,不用陪我。”

    赵年他们喊得声越来越大,梁景没办法,“那我先过去,如果你待够了,咱们随时回去。”

    走过去梁景立刻被一群人包围,几轮游戏过后,赵年忽然清嗓子咳了咳,众人知道他有话要说都知趣地安静下来,赵年目标落梁景身上,“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大家一句实话,你到底还喜欢周沅白不?”怕梁景疑惑,他解释道:“以前谁喜欢周沅白你刁难谁,搞得全校没人敢追周沅白,今天你给大家一句实话,你不喜欢了,别人好去追,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虽然周沅白除了白月光不会喜欢任何人,但梁景不能因此阻拦大佬桃花运,他大大方方说:“我当真不喜欢,这事千真万确,以后你们谁喜欢周沅白尽管追。”

    赵年给班花递个眼神,班花马上接着梁景的话问:“那喜欢你也可以追?”

    喜欢谁追谁是个人自由,梁景笑道:“当然可以,但我暂时不考虑——”

    女孩打断梁景的话,她从同学手中拿过一束花,“梁景”

    话没说完周沅白走进人群,冷森森的目光未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径自走到梁景面前,“回家了。”

    女孩十分不满,故意道:“你谁呀?”

    周沅白一字一字道:“高、二、五、班,周、沅、白。”目光仍停留梁景身上。

    梁景回身笑对赵年说:“礼物放门口了,祝年哥生日快乐,我先回去你们继续玩。”

    赵年是个通透的人,不可能为帮班花表白,搞得大家不愉快,他笑着和梁景挥挥手。

    走出赵年家梁景松口气,幸好周沅白忽然要回家,不然当众拒绝女孩有些破坏生日派对气氛,想对周沅白说声谢谢,发现大佬情绪不太对没有开口。

    晚上喝牛奶照常给周沅白送过去一盒。

    周沅白:“我睡眠很好,不需要长高,也不喜欢喝牛奶,纯的甜的都不喜欢,以后别再给我送牛奶。”

    梁景最初给周沅白牛奶是随手行为,当时什么都没想,后来为在反派面前讨个好印象,等周沅白黑化后想对他动手时,提起少年期每天送的牛奶或许能手下留情,以前周沅白说过类似的话,但都没这次情绪大,从赵年家回来,周沅白一直低气压晚饭没吃。

    梁景搞不清楚状况,没多说话,牛奶拿回房间自己喝了。

    第二天周沅白仍是这种状态,除了吃饭就一个人待在房间,周玉娟只关心周沅白的身体,心理状态和情绪问题,她从不关心,只要正常吃饭喝水别生病,周沅白关在房间十天不出来,周玉娟也不会多问,张暖进贵族学校后到处交朋友,周末都不在家,更不关心周沅白的情况,梁景去敲了几次门,结果都被周沅白冷冰冰的眼神吓回来。

    最后一次周沅白没马上关门,他站门边问:“你怕我?”

    梁景回头,故作镇定,“没有呀。”

    周沅白不再说话。

    梁景赶忙溜回房间,面对将来杀死自己的人,谁不怕?

    *

    周一早晨梁景在衣柜里没找到校服,下楼问周玉娟,“周阿姨,我校服呢?”

    周玉娟:“洗完晒干后,我放你衣柜里了。”

    “衣柜没有。”

    周玉娟亲自上楼看了眼,衣柜里果然没有,“难道我记错了,小少爷先吃饭,我去沅白房间看看是不是放错了。”

    梁景吃过早饭,周玉娟还没找到校服,周沅白和张暖一起帮忙找,屋里屋外翻个遍也没找到梁景校服。

    亦光中学每年三套校服,正值秋天,穿夏季校服冷,穿冬季校服热,不穿到学校要被罚,请假要家长给老师打电话,梁景不想因为这点事麻烦忙成陀螺的父母。

    周玉娟知道问题严重性,急得团团转,念叨着:“好好的怎么没了呢。”

    张暖:“昨天那么大的风,会不会被刮走?”

    周玉娟:“你赶快去院子外面找找。”

    张暖去院外找了圈,回来说:“外面没找到景哥哥校服,上课快来不及,我先走了。”

    眼看再不走要迟到,周玉娟看向周沅白,“沅白呀!要不你今天——”

    梁景猜出周玉娟的想法,打断她的话,“只有校服没校牌也不行,我先这样去吧,如果周阿姨在家找到了,给我送去就好。”

    周一升旗学生必须参加,对校服查得格外严,梁景站人群中特别突兀,教导主任一眼看见,班主任帮忙说话,反被教导主任训一顿,升旗仪式结束,梁景被教导主任当着全校的面点名批评梁景,又被罚午休期间,围绕操场跑10圈。

    亦光的操场大跑十圈,算很重的惩罚,教导主任以此警告那些愿穿校服的同学。

    中午烈日炎炎,梁景顶着烈日独自在操场跑圈,天太热跑完一圈额上的汗珠就跟水似的往下淌,第二圈忽然有人递过一片湿巾,扭头一看是周沅白,他接过湿巾擦拭额头的汗珠,湿巾凉凉的很舒服,“谢谢。”

    周沅白没吱声,脚步没停,跟在梁景身边一起跑。

    周玉娟负责照顾梁景饮食起居,梁景被罚她有一定责任,“周阿姨可能不小心弄没了,我没生气,你不用在意,回去休息去吧。”

    “少说话保持体力。”周沅白提醒完,依旧跟在梁景身边一起跑。

    “我真不会和周阿姨生气,更不会告诉我爸,你没必要为周阿姨的事跟我一起跑,下午还有课,快回班级吧。”

    “闭嘴!”

    周沅白一冷声,梁景蔫了,说几遍还不听,愿意跑就跑吧。

    一圈、两圈、三圈......梁景速度越来越慢,汗珠边擦边流,秋季中午的太阳很毒,梁景皮肤晒到发红,又累又热,第八圈头发晕,脚步沉重,他坚持又跑一圈,到九圈半忽然晕倒在地。

    “咣当”一声,周沅白回头一看,梁景额头擦破皮渗出血迹,他连忙过去抱起人往医务室跑,到医务室累得话都说不出来,在校医校医指引下把人放病床上。

    女校医对梁景检查一番,转头跟气喘吁吁的周沅白说:“中暑了没大事,你快坐下休息,不然一会儿你也晕了。”

    周沅白这才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校医给梁景拿来解暑药,随带给周沅白也拿了瓶,校医给梁景罐下小瓶解暑药,端来盆凉水,“你们是同学?”

    周沅白握着解暑药没喝,一直盯着梁景看,“嗯。”

    校医放下水盆上前安慰,“没事的,降降温休息会儿就能醒来。”校医反复叮嘱下,周沅白把药喝了,“既然你们是同学,你来替他擦身子,毛巾沾湿拧干后,轻轻擦拭皮肤即可。”

    周沅白手握毛巾,“我.......”

    女校医笑了,“都男生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不愿意做只能我来了。”

    周沅白猛然收起毛巾在身后。

    校医拉上病床围帘,“如果水不凉了就换一盆。”

    周沅白先从梁景的面部擦起,隔着毛巾每擦到一处,掌心都跟着火似的灼热,他扭头不看梁景,掌心的温度依旧褪不去,全擦完去倒水时,他捧起凉水洗了把脸,反复洗了洗手,掌心的问题还是退不去,快连着把心也烧熟了。

    再回病房,病床围帘被拉开,旁边围满了同学,大家目光焦急地看着梁景,都在等他醒来,周沅白收回视线,默默地离开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