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傻王爷的炮灰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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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四章

    秋风徐徐,花香随着轻风掠过口鼻,微微带着带着一丝凉意。

    苏陌打了个喷嚏。

    “入秋了,王妃莫不是着凉了?”

    一旁的乐童把手上抱着的鹤氅披在了苏陌身上,轻声道:“殿下,您身子才好,吹不得风。”

    苏陌摇头,拢了拢鹤氅,“不碍事,许是这海棠花太香了些罢,不过,你的称呼该改改了,不要一时一个殿下,一时一个王妃的,这北晋规矩礼仪众多,小心被有心人听到。”

    乐童拢了拢手,微微躬身,“王妃说的是,是奴不懂规矩了,还请王妃责罚。”

    苏陌点头:“无妨,下次注意便是。”

    乐童直起身来,诧异的看着苏陌的背影,他总觉得……自今早起,王妃就怪怪的,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他不过就离开了几个时辰,怎的王妃就……

    想起什么,乐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莫不是……

    昨日马车颠簸时王妃伤到哪里,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毕竟王妃当时可是晕了过去,叫了好半天才叫醒的,这么一想着,乐童看着苏陌的背影不禁担忧了起来,看来他得找个法子让医佐来给王妃看看才是。

    下了轿辇后,苏陌随着引路的宫人到了养心殿。

    来时苏陌便猜到此行怕是有些不易,毕竟这场联姻本就是皇帝用来羞辱郁王的。

    美曰其名说是赐婚,可实际上不过是想当着全天下的人给郁王难堪罢了,只可惜郁王人傻根本不懂什么叫难堪。

    郁王虽听不懂,可他这个疯子听得懂啊,这不,估计让他来找平衡了。

    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

    一入养心殿,苏陌就看到了满室的人,男女老少皆有。

    有的甚至还穿着官服,摆明是一下朝就直接来此处了。

    就等着看他好戏呢。

    虽然一室寂静,但那一双双眼神,轻蔑,不屑,鄙夷。

    还有那一副副看好戏的样子,生怕他看不出似的。

    苏陌自是知道他们在不屑鄙夷些什么,可他不是叶兰君,他是苏陌。

    原主做过的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因此,面对这些鄙夷,他自然也不会产生任何情绪,但为了维持原主人设,他还是装作几分不高兴的样子。

    可这张脸,就算是不高兴时也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在众目睽睽之下,苏陌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头上精致藤蔓花纹金冠,面白如玉,目似繁星,步履轻缓优雅,腰间的流苏挂坠随着步子轻轻摆动,举止投足无不散发着高贵优雅之息,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美得令人迷醉,有属于女子的阴柔之美之余却也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

    这倒让一直等着看笑话的众人看傻了眼。

    “早就听闻这大梁三皇子貌美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看来二弟这是捡到宝了。”

    苏陌看了眼说话的人,没有答话,早晨出门走的急,到忘了礼数一事了,不过古代礼数大多大同小异,他回想了古装剧中的场景,跪下行了个礼,再怎么维持人设,也得保住命再说,“臣参见陛下!”

    “臣?”

    “一个小小的妃妾竟也敢在陛下面前称臣,这难道就是你们大梁的礼仪吗?郁王妃在大梁身份固然显赫,但既来了我北晋,就应当遵守我北晋的礼仪规矩,且抛开这不论,郁王妃您这行的是哪国之礼?我可记得这大梁乃礼仪之邦,最是注重礼仪,郁王妃此等行为……是不把圣上,不把我北晋放在眼里吗?”

    苏陌刚想开口说话,却有人比他先开了口,只见那人从杌子上站了起来,手持折扇,负手而立,举止投足间微微透着一丝邪魅不羁。

    “哎呀我说祁尚书,你这迂腐不化的毛病该改改了,郁王妃不远万里孤身一人来到北晋初来乍到,不识我北晋礼数也情有可原,这大喜的日子,祁尚书你何必如此较真呢?”

    祁尚书也不遑多让,“朔王气度非凡,臣自愧不如,只是这礼数乃是北晋皇室先祖历经几百个年头传承下来的,岂容你朔王说不较真就不较真?”

    朔王不以为意,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祁尚书你说的在理,只是想必祁尚书也知道郁王的情况,早在四年前皇兄就颁布了指令,准许郁王不用实行这些繁文礼节,也不用参与朝政,郁王不知礼数自然没法教与郁王妃,我北晋乃礼仪之国,素来秉承着以德治国的准则,更何况皇宫难得有喜事,祁尚书何不跟着一同沾沾喜气,指不定明日也能觅得个如郁王妃一般貌美的美人呢?”

    祁尚书如今已经年过半百,况且他思想素来守旧严谨,哪听得这种荤话,当即炸了:“无耻,你这分明是……”

    “行了行了,吵的朕头疼,朔王说的对,大喜的日子,郁王妃初来乍到,情有可原,今日这规矩就免了,祁爱卿说的也不错,先祖传下来的东西不可废,皇后你一会儿从尚宫局安排两个人到郁王府,教教郁王妃我北晋的礼仪。”

    苏陌顺着声音的方向抬眼望了过去,只见龙椅上坐着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看起来和郁王有几分相似的青年男子,他身上穿着一身玄色龙袍,头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而他身旁的,十有**就是传说中的皇后。

    闻言,皇后从凤椅上站了起来,微微欠了欠身:“陛下放心,臣妾定把此事办妥。”

    皇帝这才道:“来人,赐座!”

    苏陌站起身来,拢了拢手,“谢陛下赐座!”

    皇帝点头,满脸笑意,可苏陌却从那笑意之中看出了几分不怀好意的意思来。

    喝了一口茶水后,皇帝把眼神放到了苏陌身上:“怎的朕的二弟没有与弟媳一同前来?朕昨夜担心二弟担心的一夜睡不好觉,故而派人前去慰问了一番,今早回来的人说,郁王突然病倒了,虽朕已遣太医前去诊治了,可太医迟迟没有回来,朕实在担心,弟媳可知朕的二弟为何会突然病倒?”

    郁王府果然有皇帝的眼线,幸好他早有准备,不然不满足一下这昏君,他估计会被针对的更惨。

    苏陌站起了身来,拢了拢手,微微屈身,“陛下不用担心,王爷身体无碍,许是昨夜累着了。”

    果然,皇帝一听这话,方才的担心仿佛全都被狗吃了,“哦?累着了?”

    “原来竟是如此,难怪朕听来报的人说朕的二弟说……玩游戏,屁股疼,原来竟是如此,是朕多管闲事了,可弟媳怎的也不挑个温柔点的玩法,朕这二弟娇贵,经不起折腾,弟媳以后可要多加注意,换种温柔的方法才是。”

    瞧瞧,这堂堂一国之君,说的这是什么昏话!!

    难怪最后会死的那么凄惨。

    苏陌咬牙,他们不是想听吗,那他就说些他们想听的,“陛下说的是,只是王爷实在英俊,臣从未见过像王爷这般英俊的人,所以才一时没忍住……”

    他说的情真意切,听的人却打了个寒颤。

    早就听闻大梁三皇子男女不忌老少皆宜,却不曾想对一个时常脏了吧唧的傻子也下得去口,还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果真是个疯子!!!

    这时不知是谁突然阴阳怪气的来了句,“王妃可真是好眼光啊!”

    皇帝却听的大笑了起来,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确实是好眼光,朕也觉得弟媳与朕的二弟天赐良缘,天生一对”

    苏陌冷笑,疯子配傻子。

    可不是天生一对吗。

    苏陌轻笑,“臣还得多谢陛下赐婚呢,不然臣也不会得如此良缘。”

    在苏陌身上找完了存在感,皇帝似乎还不解气,又把主意打到了苏陌身旁的乐童身上。

    这么多年,终于能好好出出气了,他怎么能放过这种机会。

    “朕早就听闻大梁美人如云……”皇帝说着把眼神放到了苏陌身旁站着的乐童身上,调笑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仆从都美得不可方物,二弟真是有福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整完一出又来一出的,这昏君还有完没完了?

    得亏乐童是个机灵的,听了这半天,差不多也听出了些苗头,故而一听皇帝说这话,他忙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行了个大礼:“,陛下,奴只是王妃的仆从,绝不敢有其他心思。”

    皇帝却笑了,“是吗,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乐童连忙磕了个头:“奴只是一介奴仆,恐侮了陛下的圣眼,还请陛下恕罪。”

    “大胆,朕让你抬你就抬,让你说你就说!”

    不得已,乐童只得抬起了头,“奴叫乐童。”

    “嗯,不错,好名字,人也长的机灵,朕看你与郁王妃主仆情深,刚好朕的二弟还缺个侧妃,好事成双,朕问你,你愿不愿做郁王的侧妃,你如若愿意,朕即刻下旨……”

    乐童连忙磕头,“回陛下,奴能只想陪在王妃身边好好伺候王妃,不敢肖想其他。”

    皇帝立即变了脸色,冷哼道:“不敢肖想?朕怎么觉得你是嫌朕的二弟人傻不愿意呢?来人呐,把这大胆奴仆拖下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看谁以后还敢嫌弃朕的二弟。”

    你听听这话,听着像是维护郁王,实则变着法说郁王人傻,这皇帝这心眼还真是……

    皇帝有意刁难,乐童只能一个劲的磕着头:“陛下恕罪,奴绝没有那个意思,郁王乃千金之躯,而奴只是区区贱奴,怎敢嫌弃郁王,实在是郁王身份金贵,奴配不上,还请陛下恕罪!!!”

    闹了半天不过是昏君想打他和郁王的脸,给他们难堪,但又碍于当初的皇位来的不清不楚,没法直接对着郁王发作,所以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找找存在感。

    苏陌在心里叹了口气,站起了身来,缓缓走到了大殿中央,学着方才乐童的方式行了个礼:“陛下容禀,这乐童乃我从小倌所赎,不过区区卑贱之人怎能做王爷的侧妃?”

    一听这话,殿内霎时炸开了。

    “堂堂郁王妃,日日带个男宠在身边成何体统!”

    “就是,简直不知羞耻!!!”

    苏陌转身顺着方才说话的方向看了眼,向说话的那人缓缓走去,刚好停在被皇帝叫进来的两名侍卫那里,“方才……是你在说话?”

    说话间看的却是侍卫手中的剑。

    说话的人是个文臣,大梁三皇子自小患有失心疯,一疯起来就到处乱杀乱砍,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他方才一时气愤加上这郁王妃看起来没那么疯所以他差点忘了,疯子就是疯子,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他要干什么。

    就像此刻,这郁王妃盯着那剑是要作甚?

    难不成还想在殿前杀他不成?

    “怎的,郁王妃敢做不敢……”

    苏陌轻笑,还是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侍卫手中的剑自顾自道:“这剑不错……看起来比我们大梁的要锋利许多呢!”

    闻言,侍卫都忍不住挪了挪,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剑。

    文官没勇气说下去了,朝后退了一大步,“郁王妃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大内,难不成你还想……”

    苏陌却笑了,“大人别怕,本王妃虽然自小便患有失心疯,疯起来虽偶尔也会杀个把人,但十有九日……还是有一日是正常的,恰巧今日就是那十有九日中的一日,难得清醒,故而听大人方才所说,我自觉惭愧,我虽时常告诫自己发起病来要尽量保持清醒,克制住自己莫要伤了无辜,但奈何每次发病我都控制不住,就像此刻,我就感觉我似乎好像快要发病了……”

    文官听后咧了咧嘴,赶忙退后了一大步,双手拢了拢,看向皇帝,“陛下,郁王身子不适一人在王府恐有不妥,王妃已出来多时,郁王找不到王妃该着急了。”

    茬也找的差不多了,皇帝摆了摆手,“罢了,左右都是伺候郁王,李爱卿说的对,弟媳你出来多时,朕的二弟找不到你该着急了,你且先回去罢。”

    苏陌轻笑,看了眼已经退到一丈外的文官,转身行了行李,“那臣就告退了,改日等王爷身体好些再一同来向陛下请安。”

    皇帝点头,“嗯,去吧。”

    来人,送郁王妃回府。”

    待所有人走后,皇帝看了眼郁王妃离开的方向,眼里满是轻蔑“美是美只可惜是个男子,还是个疯子。”

    朔王却不以为意,轻佻邪魅一笑,低声自语道:“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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