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沈一澜的怀抱太温暖, 还是舒瑾因为‘性无能’这三个字而感到麻木，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意缱绻，等时钟走到23点半的时候, 舒瑾已经睡着了。
所以也就不知道, 在她睡熟之后，身边抱着她的人悄悄地起了身。
替舒瑾掖好被角, 沈一澜才走出卧室。
……
杰森听到客厅传来声响, 中途醒来的杰森穿好衣服走出来。
客厅的灯调到了偏暗, alpha主人只穿着一身睡衣, 靠坐在沙发上抽烟。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烟头。
满室的烟味，呛得杰森有一瞬间不敢认。
“boss？”
沈一澜朝他转来视线，双眼猩红。
……她看来过于颓废。
“boss？发生了什么事？”杰森疾步赶来, 他从没见过boss这个模样。
沈一澜抚了抚额，单手夹着烟朝他摆了摆手，“没事，杰森, 你去休息。”
杰森茫然：“至少请告诉我您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沈一澜不知道怎么告诉杰森，自己是因为oga的信息素味道变成这样的。
抑制剂吃了，效用是有的, 但全部发挥需要一点时间。
这让她清晰地闻到了小玫瑰的味道。
抱住舒瑾的那一瞬间, 她差点变成张开利爪扑倒她的饿兽。
不爱出汗的体质让她轻易地掩饰住了全部狼狈。好在装睡逃过一劫。
……她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每个公司都会有明文规定ao必须服用抑制剂后上班。
一旦发情，那些alpha可能连个人都当不了。
而可怜的oga，大约也没有反抗能力。在理智被陌生的alpha信息素包裹的时候, 全身心大概就只剩了交/媾的**。
“您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杰森来到她面前, 叹气道：“是因为舒小姐吗？”
沈一澜：？
“不用诧异, 我见过许多受到oga信息素蛊惑的alpha们, 不过像您这样事后只会抽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杰森是b，闻不到ao的信息素。
沈一澜：？
“什么事后，我并没有碰她。”
这下轮到杰森惊讶了，“为什么？听说被信息素折磨是一种很难受的滋味。舒小姐很漂亮，性格也很可爱，我认为您和舒小姐很相配。”
沈一澜眼神里充满难以置信，她沉声喝道：“我把她当做女儿！”
“……没人会和24岁的异性女儿睡一起的。”
杰森一句话让沈一澜怀疑人生。
“杰森，你把我说得像个禽兽。”沈一澜抚额。
“可我并没有说错。”杰森摊摊手，“舒小姐虽然可爱，但她一点儿也不像您的女儿。她是个成年人，24岁的成年人。”
沈一澜：“……”
杰森说的没错。
舒瑾已经是成年人了。
被窝里那堪称妖艳的身段，也不是哪个孩童可以拥有的。
偏偏，她在自己面前，始终都是一副乖孩子的模样。竟然让她产生了错觉。
可杰森不懂，她说的‘女儿’的意思不是血缘关系上的那种。
她是穿书者。
在来书里之前，她就已经看完了舒瑾的半生。将纸片人当做自己的女儿，在她们那个时代这并不奇怪。
“boss，我觉得舒小姐挺喜欢您的。”杰森微笑着说。
沈一澜蹙眉，“她只是把我当做……一位长辈。”
舒瑾叫她小姑，也叫她老师，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是那方面的喜欢。
这一点上，沈一澜非常固执。
“倘若有一天舒小姐吻了您呢？”杰森挑挑眉。
沈一澜板着脸：“杰森，不要开这种玩笑。”
“倘若呢？”杰森耸耸肩，“倘若您得到了舒小姐的亲吻，您会怎么对待她呢？拒绝从此以后疏离渐远？”
“这只是你的假设。舒瑾不会亲吻我。”沈一澜语气沉沉地说。
虽然话是这么说出去了。
可沈一澜却不能否认，有那么一瞬间心乱了。
舒瑾，亲吻……
如果那丫头真那么做了，她又该怎么办？
是义正辞严的拒绝，还是……亲吻她的小玫瑰呢？
沈一澜垂下眸，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又不能否认，在想到亲吻她的时候，心里动摇了。
或许，如杰森所说，她应该正视舒瑾是个成年女性，且是个oga这件事。
杰森没再继续说，只是笑着提醒：“这件事我会和boss一起拭目以待。不过我作为您的管家，我认为必须提醒您一点。”
“什么？”
“您回国以来服用的抑制剂胶囊已经严重超过标准。这一周几乎是舒小姐来家里的日子，您都会服用两颗胶囊。国家法律有规定，每个人每个季度能够从药店途径购买的抑制剂胶囊都是有限的。就算您是ea的boss，也必须遵守这项法律。”
杰森严肃道：“目前有两个问题，一是您这个月的过度服用胶囊，会致使在本季度后期您可能会面临抑制剂胶囊紧缺的情况。当然，如果您能在本季度药剂紧缺前找到一位能够互相标记的伴侣来稳定您的信息素，那这个问题您就当我没说。”
“第二，抑制剂为什么会有定量标准，是因为过量会对人体产生危害，我不想下个月替您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请您务必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
沈一澜：……
“那么，我就去睡觉了。晚安，希望您有个美好的夜晚。”杰森说完，一鞠躬，转身走了。
杰森说得没错。
长期服用抑制剂真的不是一个很妥当的办法。
这个世界里的人，对于信息素的收放都很自如，尽管每个alpha和oga都会随身备好抑制剂胶囊出门，但对于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来说，一般情况下只有易感期和发情期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下才会服用过量抑制剂。
像沈一澜这样每天服用两颗抑制剂的情况，在普通人的眼中是无法理解的。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杰森才会说出那番话。
的确，她看起来像个禽兽。
毕竟普通人教个学生，谁会吃两颗抑制剂呢？
……
大概半小时后，抑制剂彻底发挥了效用，沈一澜心里的不稳定全部被按回了深处，她才冲了个凉洗去了身上的烟味回到卧室。
轻手轻脚打开门，沈一澜才发现，卧室里有轻微的灯光亮起。
走近一看，舒瑾坐在床头，目光幽幽地盯着沈一澜，似乎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沈一澜：！
“沈老师，这么晚了，是去厕所了吗？”舒瑾打着哈欠，问她。
沈一澜点点头：“嗯，你怎么醒了？”
舒瑾微笑：“我做了个噩梦。”
沈一澜：“什么噩梦？”
舒瑾叹气：“没什么。”
她梦到她沈一澜答应要和她交往了，结果一上床，沈一澜不行。下半生的□□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害。
这梦太狠了，直接把她给吓醒了。
“继续睡吧。”沈一澜说。
舒瑾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突然，她嗅到一股沐浴露的味道。
所以，沈一澜不是去厕所？
也是……去厕所也不可能去那么久。
等沈一澜重新上床，室内才复又恢复了安静。
这一回，舒瑾没再挤沈一澜的被窝。
舒瑾能清楚地闻到身旁传来的沐浴露的味道。
半夜跑去洗澡……为什么？
难不成……沈一澜并不是不行的？！可是她没有在沈一澜身上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应该不会被沐浴露的香味盖住才对。
正在舒瑾想着的时候，突然，睡在旁边的沈一澜开口了：“舒瑾。”
“啊？”
“遇到你喜欢的人，你会选择去追吗？我是说，做主动的那一方。”
“我会的。”舒瑾突然翻过了身，看着她的背影，说：“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如果遇到我喜欢的，我会变得超勇的。”
“大概是因为从小生活在孤儿院的原因吧，我始终相信，想要就要去争取，天底下没有谁会送你白吃的午餐。”
而现在，她大约是遇到了会送她白吃午餐的人了。
虽然她至今不太明白沈一澜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以前以为是因为沈临天，可后来发现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沈一澜对她好，是会给她买礼裙的好，是在那么多设计师里刚好挑中了她的好，是在她被人冠上‘抄袭’时无条件信任她的好，甚至是连主卧都能让出来给她睡的好，仅仅因为她向杰森管家提了一句，主卧阳台的风景真美。
如果将来沈一澜对她得宠爱给了别人……这种可能，光是想想，舒瑾都觉得很心梗。
沈一澜这个老正经，27岁了还没谈过恋爱。
既然这样，她冲一冲又有什么不行？
虽然有时候，舒瑾也会怂。生怕这个人对她好，并不是因为喜欢她。
但是怂也没关系。
怂就试探着冲！
舒瑾出神了半天，发现沈一澜并没有回她的话。
“您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随便问问，没什么。”
沈一澜一翻身，就和舒瑾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舒瑾对她一笑。
沈一澜就低下头。
结果刚低头，就看见了她那单薄衣裙下膨胀的胸口……
沈一澜再抬眸，发现舒瑾笑脸盈盈地望着她，眼神无辜。
沈一澜板着脸，拉过被子，把舒瑾包了个严实，“睡觉吧。明天要去石料场。”
舒瑾：……
行叭！
舒瑾乖乖闭上眼。
十分钟后，沈一澜已经睡着。
舒瑾却觉得自己睡不着了。望着天花板，舒瑾脑海里一片茫然——
所以说，到底她刚才为什么去洗澡啊？
所以到底沈一澜是行的还是不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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