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王府假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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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沫(一)

    房纤娘心里那个气,颜欢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庭哥哥不仅不生气,反而关心她人在哪里?鬼知道她躲到哪里去了,肯定是不敢出来见人。

    “我哪里知道她在哪里?庭哥哥,你不问我难不难过,你只关心她…她和你认识多久,我和你认识多久…”

    “我再问一遍,她人在哪里?”仲庭的声音冰冷。

    房纤娘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不回答,他真的会杀了自己,当下羞恨难当,恨声道:“我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肯定是躲起来不敢见人。”

    夏夫人妩媚的眼中闪过暗光,假装吃惊地捂着嘴,“纤娘,你刚才说爬床的是一个丫头?那欢欢人呢?她去哪里了?”

    “我哪里知道!”房纤娘跺着脚,捂着脸跑了。

    婆子丫头们连忙跟上去,生怕她出什么事。开山王妃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夏夫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深感头疼。

    仲庭行过礼,“草民见过王妃。草民今日登门是来接欢欢回去的,还请王妃行个方便。”

    开山王妃笑道:“我原本还想多留欢欢住两日,既然仲公子来接人,我自是不好再留她。仲公子且去前院先等着,等她收拾好了我就让她同你家去。”

    夏夫人疑惑问:“姐姐的话让妹妹好生糊涂,方才纤娘还说有人爬姜世子的床,又说欢欢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山王妃眼露凌厉,端着面色道:“哪有什么爬床,是我想让纤娘带一个帮手回国公府。那孩子怕是心中有怨,说话冲了些。仲公子,请吧。”

    仲庭不动,“我就在这里等吧。”

    开山王妃暗道市井里出来的人就是不通礼数,哪有外男在别府内院接人的。她不好发作,只能劝道:“这有些不合礼数,仲公子还是在前院等吧。”

    夏夫人眼波流转,“姐姐,仲家公子两日不见欢欢,想是有些挂念。不如你让欢欢出来见一见,也让他能安心。”

    开山王妃气苦,她去哪里让欢欢出来见面。眼看着下人们都去找了一会,还是没有消息传回来,也不知欢欢到底去哪里了。

    说实话她未必没有怀疑颜欢欢,颜欢欢在府中生活了十八年,对于王府的一切了如指掌。如果养女真的嫉恨纤娘,很有可能把手伸到客院那边。她心乱如麻,很是不喜听到夏夫人的声音。又碍于仲庭在场,有些话不便多说。仲庭看着年纪虽轻,但一身的气势不同常人,开山王妃也有些拿不准该如何打发他。

    夏夫人又道:“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真像纤娘说的那样,欢欢不见了?”

    转过头对仲庭说:“仲家公子莫急,我进去帮你看一看。”

    “有劳。”仲庭道。

    开山妃不能拦人,犹豫再三,叫住夏夫人,“别去了,人不在里面。”

    夏夫人惊恐捂嘴,“她去哪里了?”

    开山王妃淡淡一笑,“欢欢有些日子没有回来,恨不得连园子里新开的花都要看一看,想来是随处去逛了。我已派人去找,相信很快就会回来。”

    一听这话,仲庭就往屋里走。

    开山王妃连声让人拦下他,被他一脚踢开,“谁敢拦我!”

    众人震惊,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开山王妃捂着心口,夏夫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个市井里的青年,哪里来的这般吓人的气势。

    在众人吃惊的瞬间,仲庭已经进了屋子。快速仔细地找了一遍,没有找到颜欢欢。他掀帘进内室,内室里的气息还未散去,他不由得深深皱眉。端起桌上的茶杯,杯子里还有未喝完的茶水,他嗅了一下,丢给王府的下人。

    下人战战兢兢,看向开山王妃。开山王妃身边的嬷嬷接过来一闻,眼神陡然一变,朝自家主子点头。

    开山王妃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姜姑爷在客房喝的茶有问题,欢欢屋子里的茶也有问题,看来背后之人的目的是姜姑爷和欢欢。

    那么欢欢去了哪里?

    “快,再派些人去找。”

    她惊声吩咐着,又让人把问琴带过来。问琴还那番老说法,对于桌上的茶水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仲庭看一眼大开的窗户,从那里跳出去。跟在他身后的下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走走停停,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停下来。

    一道极细的隐忍声从假山那里传来,他不加思索走过去,在假山里一处隐蔽的拐角处看到缩成一团的颜欢欢。颜欢欢感觉自己的身体已到达极限,每当理智快要消失时,她就咬自己的唇。她双颊嫣红,杏眼略带迷离,唇被咬得鲜血淋淋,那抹艳丽刺痛了他的眼。他一靠近她,她猛然清醒。等看到来人是他时,浑身放松下来。

    “你…终于来了。”

    他一把将她抱起,等他抱着她出假山后,开山王妃和夏夫人也赶了过来。看到她的样子,开山王妃眼里的心疼骗不了人,暗恼自己怎么可以怀疑自己养大的孩子。夏夫人的脸色最是古怪,看着仲庭抱着的颜欢欢,用嘴形吐出一个词:愚蠢。

    颜欢欢已是理智渐失,强撑着,“快…快走,我们快离开这里。”

    开山王妃眼泪涌出来,这可是她精心养大的孩子,放在手心里疼了十八年的女儿。本想着接回来住几天,谁能想到弄成这番模样。把自己咬成这样,这孩子该是下了多大的狠哪。

    “仲公子,欢欢这个样子,还是先住下来,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不…不…我们走…这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

    颜欢欢的话让开山王妃心如刀割,只觉自己的一颗心被人割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鲜血直流痛不欲生。

    夏夫人不嫌事大,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我看欢欢这样子,好像是中了那什么不三不四的药。大夫倒是不用请,让他们回去不就能解了嘛。”

    开山王妃看她一眼,她妩媚一笑,“姐姐,他们迟早是要成亲的。”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仲庭已抱着颜欢欢走出去好远。他脚步如风,没多久就出开山王府,留下一阵阵的惊呼声和下人们的议论声。

    “要不要帮你找个男人?”他低声问。

    颜欢欢拼命摇头,“不要…”

    天色渐黑,等他们到九井巷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该归家的人都已归家,巷子口除了高高屹立的牌坊,就只有那牌坊底下的老乞丐。老乞丐半掀着眼皮,看到两人扭在一起的模样突然浑浊的眼一亮,坐直身体准备看戏。

    扭来扭去的人是颜欢欢,因为她扭得实在是厉害,仲庭不得不停下来。

    “你说我前面鼓不鼓,后面圆不圆?你说啊!仲哥哥…仲青白,仲庭,你说说话啊,我好难受啊。”她不能地扭动着身体,神智还没有完全丧失,嘟嘟哝哝的,“再鼓再圆也没有用啊,全是白瞎。连你都不要我…”

    仲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打晕她,还在听她在这里说这些话。“你要是想要男人,我现在就去给你找。”

    “别…别…会死人的…”要不是会死人,她哪里用得着去找别的男人,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极品。

    老乞丐花白的头发飘着,混浊的眼神别有深意地看着仲庭的下盘,“小子,你不会是不行吧居然还要给她找别的男人。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把人带回去,嘿嘿嘿…**一刻值千金哪。”

    见仲庭还是不动,他摇着头,“真是个不开窍的,想当年老夫行走江湖时,那什么芳芳啊燕燕啊,可真不少。哪里像你,人家小姑娘都这样了你还忍住。不是不行就是不中用,看得真急人。”

    仲庭被颜欢欢缠得实在没办法,正欲像上次一样将人劈晕,就听到那老乞丐又在嘀咕,“这种下三滥的药小老儿以前见得多了,你小子要不想动她,又不想看她难受,干脆喂她喝点童子尿煮清魂草,那玩意儿最解药性。我说小子,看你这样子还是童子身吧,倒是不用求人。”

    颜欢欢的脑子时而清醒,时而迷失,听这话时吓得清明了不少,“仲…仲庭,我不要喝那东西。你要是敢给我喝,我和你绝交!”

    老乞丐摇头,“你这女娃不懂事,那玩意儿大补咧,你知道什么。他又不动你,又不给你找男人,就这么生让你熬着,吃亏的还是你。就算他把你劈晕了,你的身体照样损伤。还不如喝点那玩意儿,美容养颜还大补。”

    仲庭似乎在认真老乞丐的话,颜欢欢拼着最后一丝清明紧紧抱住他的腰,“我宁愿受损也不喝那东西,仲庭赶紧把我砸晕,求你了…”

    他手起一落,她便软软倒在他的怀中。

    眼看着他抱着她走远,老乞丐惋惜摇头,“这小子,不解风情哪。男娃子看着不开窍,女娃子看着也不懂事,真是世道日下,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我银发小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