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周琪扶着顾远游的肩膀，把头压在他颈窝，哆哆嗦嗦地感受着顾远游的手指。
等到不行的时候就闷哼着一口咬在顾远游肩膀上。
顾远游疼得嘶了一声：“周琪你轻点。”
周琪嘿嘿笑着抬起头，额头上有薄汗，他舔舔嘴唇：“不好意思了，疼不疼。”
说着伸手揉揉自己咬出来的牙印，又低头吧唧亲了一口。
顾远游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往下带。
周琪特别一本正经地表情说：“顾远游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
“这叫契约精神；这叫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叫有来有往；这叫……”
顾远游额头直冒青筋地打断了他：“周琪你高考的时候语文就80分，哪儿来的这么多破词儿？”
周琪说：“那你可以用这个论点来写一篇论文，就叫《论理论知识在实践中的应用》……”
顾远游忍无可忍：“周琪你这时候又行了是吧？你……”
周琪手上一用力：“我怎么了？”
顾远游认怂地闭上了嘴。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彻底没有剧情文字的推动下亲昵，周琪反而觉得莫名兴奋，他和顾远游互相替对方纾解了两次，周琪仍跨坐在对方身上，他也没动地方，顺势把下巴搭在顾远游的肩膀上一边平复体力一边发呆。
顾远游就像给猫梳毛一样用手顺着周琪的后背。
好半天之后周琪说话了，嗓音里还带着满足后的倦怠，他说：“五星好评，下次还来。”
“……”顾远游的脸又黑了：“周琪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琪嘿嘿直乐。
不过这次两人心里都有数，都没想着要做到最后，毕竟什么事儿都要循序渐进，能做到这一步顾远游都已经开心地想在天上飞了。
周琪说：“借你浴室用一下。”
等周琪带着水汽出来的时候顾远游就看到周琪套着自己的睡衣，袖子和裤腿都微长，周琪抬手摸了摸头发，对他说：“早就觉得你身上的味儿好闻了，原来是你那个沐浴露的味道，现在咱俩是一样的味儿了。”
毫不夸张地说，顾远游差点把鼻血喷出来。
他强壮淡定道：“反正明天是周末，你今天就睡我家吧。”
周琪乐：“你说晚了，我今儿就没想着要走。”
等顾远游冲了个澡出来，周琪已经自己进卧室了，甚至已经盖好了被子，有点昏昏欲睡了。顾远游去扯他：“你起来，头发还没干就睡。”
“糙生糙养的，咱不在意那个。”周琪反手把顾远游扯了一下，反倒把顾远游扯跌在床上，他拍拍顾远游，特别反客为主地说：“一起睡。”
【顾远游从身后把周琪搂住。】
顾远游无能狂怒：“用你说！我正要搂！”
他伸手一勾把周琪搂到怀里，气顿时消了一半。
周琪很安静，这让顾远游的心又开始痒痒的，他的手从周琪衣摆下方伸进去，一边轻轻亲周琪的后颈，周琪反手拍拍顾远游的头，困倦道：“顾远游你别吵我睡觉，我今天精气被伤，需要养精蓄锐。”
顾远游：“……”
周琪就像个几年不出门，一出门就跑了十公里的人，累得呼呼大睡，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这事儿竟然会让人这么累。等他第二天一睁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顾远游听到动静探头进来看了一眼，没忍住笑了一下：“让你昨晚不吹头发就睡，都变成鸡窝了。”
又说：“牙膏给你挤好了，你快去洗漱，早饭我做了皮蛋瘦肉粥，还下楼买了馒头。”
顾远游的目光很温暖，周琪呆呆愣愣地和他对视了半天，顾远游起初还带笑地看着他，可半分钟后就拧起了眉头：“周琪你还没睡醒？我说得你听到了没？”
“知道啦，凶什么。”周琪展开笑脸：“顾远游，我突然发现你人真好。”
顾远游眼角抽动。
……不是，他怎么就突然被发了张好人卡？
周琪吃完早饭就回家了，他把自己的衣服丢进洗衣机，一边倒洗衣液一边发呆，眼前竟然总是浮现顾远游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看别人的时候总是冷冷清清的，可每次看向他的时候，就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暖。
周琪的心莫名痒痒的。
思来想去，他摸出手机打开淘宝，把自己死记硬背下来的那串英文字母输入进去。
“我靠，这么贵。”
顾远游那瓶沐浴露竟然要三百多？这小子未免有些太有钱了吧？？
周琪的洗面奶才十五好吧？
周琪抓了抓头发，最后皱着眉点了下单，然后在备注那栏打字道：“发顺丰，急用。”
等周一上课的时候，周琪一见到顾远游就把胳膊伸到他鼻子底下：“你闻你闻。”
“什么啊？”
“闻不出来吗？我今早特意冲的澡啊。”
旁观全程的高城终于看不下去了，鄙夷道：“周琪是让你闻他的沐浴露味道呢，炫耀一早上了，真搞不懂他，又不是狗，还闻着味儿找同类啊。”
顾远游闻言握着周琪的手腕又仔细闻了闻，果然在他身上和自己相同的味道，顾远游心脏收缩了一下，问：“怎么想到买这款？”
“它好贵。”周琪一脸肉疼：“但是它真的很好闻。”
【是因为想和我拥有同样的味道吗？顾远游暗暗喜悦。】
周琪看见行字，佯装不耐地“啧”了一声：“乱讲！”
等上午的课程结束的时候，周琪刚想叫顾远游一起去食堂吃饭，却听到门口有同学喊了一声：“顾远游，有人找！——是个妹子！”
周琪八卦地问：“谁啊？”
顾远游也没头绪：“不知道，我去看一眼。”
他起身向门口走，周琪也好奇地跟在他身后，想看看到底是谁，却看到了徐彩彩——吴铁石喜欢的那个高一女生，也是前段时间对顾远游告白过的那个女生。
顾远游说：“我过去看看。”
周琪应了一声：“那我回教室等你吃饭啊。”
*
顾远游再回教室，看到的就是周琪坐在教室上，环抱着手臂，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抖着脚尖；英气的眉紧紧皱着，脸色有点发沉。
见到顾远游进来，周琪面色立刻和缓，他问：“找你什么事儿啊？”
顾远游坦白从宽：“她找我，让我帮吴铁石补习功课。”
“那你答应了？”
顾远游点头。
周琪仰着头，对顾远游挑挑眉：“不过为什么找你啊，按理说你才高二，怎么可能会高三的知识点？”
顾远游似笑非笑地看着周琪的神情，慢吞吞地说：“高三的东西本来就没有多少，高考主要还是看高一和高二打下的基础。”他顿了顿：“而且吴铁石本来就是基础不好，我教他正合适。”
周琪思索着点点头：“这倒确实，那你以后什么时候给老吴补习？”
“每天放学后，还是那个咖啡店。”
周琪哀嚎一声：“那岂不是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
顾远游就笑了，他说：“想什么呢，你也跑不了，我和那女生说补习的时候得再带一个零基础的人。”
“还有一个？谁啊？李宏宇。”
顾远游：“……”
周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噢，零基础竟是我自己……”
他想了想：“也行，这次好好学习着点儿，省得我再临时抱佛脚。”他站起身：“走，吃饭去。”
顾远游四处看了看。
教室里的学生都走光了，现在教师里就只剩下了顾远游和周琪两个人，顾远游说：“等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顾远游笑着凑近周琪，他压低声音问：“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顾远游的声音带着些戏谑，他只是想逗逗周琪。虽然在他的预想中，周琪最有可能的反应是跳起来打他的头，然后粗声粗气地说：“吃你个头的醋！”
周琪却并没有这么做。
他食指蹭了蹭脸颊，小声：“实话说，有点吧。”
顾远游直觉不妙，扳住周琪肩膀把他往后一转，下一秒他头顶上就又冒出了一串串的——
【喜欢你。】
周琪说：“怎么了？”
顾远游冒着自己被周琪当成精神患者的风险道：“没什么，突然想给你肩膀做个按摩。”
周琪：“……？”
补习就从当天开始。
当周琪把数学练习册放进书包里的时候，高城敏锐地扭过头看向周琪：“你要让顾远游给你补习？”
周琪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高城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因为你从不会带任何一本书、任何一本练习册回家，能放到书包里，排除你的精神目前看起来还很正常，那肯定是因为顾远游要求你的——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顾远游要帮你补习。”
周琪佩服到五体投地。
下一秒高城一改精明的样子，双手合十地恳求周琪：“带我一个呗？我也想继续让顾远游给我补习。”
“这还得看顾远游的意见……”周琪扭头看向顾远游。
顾远游一派淡然地收拾着书包：“我没意见，一个零基础也是教，两个零基础也是教，高城还比你们会的都多呢。”
周琪：“……你能不能别老一口一个零基础的？我有很多基础啊，只是不是关于学习的。”
顾远游：“……你还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高城“咦”了一声：“还有一个人吗？谁呀？”
周琪有意保持神秘：“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吴铁石已经在咖啡店等着了，李宏宇坐在他旁边，两人见到顾远游和周琪，很酷地一点头。
高城一把抓住周琪的胳膊：“我靠，吴铁石！咱们报警吧！”
吴铁石：“……”他沉沉地看了高城一眼：“小朋友，你怎么说话呢？”
高城全身开始打哆嗦。
周琪安慰地拍拍他：“别怕，老吴就是咱们这次的同学，和咱们一起补习的。”
高城害怕地问：“你怎么会认识吴铁石的？”
周琪叹了口气。
这要是还在一周目走剧情的时候，现在就是他和顾远游装x的时候，周琪可以特别酷地说：“哦，是被我们打服的，现在他是我们小弟。”
而现在周琪只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因为一些微妙的小误会……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今天这波其实算是试讲，顾远游讲了个复数之后吴铁石热泪盈眶地握着顾远游的手使劲儿摇：“兄弟，感谢，太感谢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懂数学。”
他哀愁地道：“我都复读两年了，不瞒你们说，我是真的想有个大学上，但是奈何怎么都学不会……我是真不想过两年彩彩都读大一了，我还在念高中。”
十点半，咖啡店关门，众人从咖啡店出来，吴铁石再次郑重地对顾远游道了谢。等众人散开，就只剩下周琪和顾远游走在小路上。
周琪说：“顾远游，老吴还挺可怜的，要不你多辛苦辛苦，帮帮他，让他上大学吧。”
顾远游扭头看周琪，突然开玩笑的语气：“那我岂不是在打白工？”
周琪也笑：“那你想要什么？”
顾远游突然侧过脸去在周琪唇上印下一吻。
他说：“工时费。”
他又说：“其实这沐浴露是统一配备给酷哥型男主的，就和alpha会统一发雪松味的沐浴露一样。其实我一直没觉得多好闻，但是刚刚在你身上闻到了，第一次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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