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出彩虹谷的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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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又走了

    凤凰山,奇花绽放,绿草茵茵。

    惠天来勒住绳缰,翻身下马,抖了抖身上的雨珠,将马拴在了树上,拾级而上,穿行芙蓉峰,直奔莲花峰。

    沿途,他无暇欣赏秀丽景色,倒是发现有兵器零星散落地上,却始终没有人影。

    等他站在芙蓉峰尽头,眼前出现一座浮桥。

    桥的对面,就是莲花峰。

    莲花峰,峻峭高耸,气势雄伟,宛如初绽的莲花,因此得名,也是江湖八奇第二位彩仙颜丹晨的潜修之地。

    此刻,他凝目前望,只见云雾缭绕。

    长桥如虹飞卧,水雾升腾如烟云般飘散。

    人行其上,宛若凌空虚渡一般。

    桥的尽头,竹园旁立,碧竹错落,或俊秀挺拔,或潇洒脱俗。

    穿过竹园,隐约间已到了一道月牙洞门口。

    惠天来正欲上前,只觉耳旁生风,飘然后退。

    两位白衣少女头戴竹笠,面遮白纱,皓腕一挺,剑光生辉,叱道:“你是何人,竟敢私闯莲花峰!”

    惠天来拱手道:“在下惠天来,受林艺海林老前辈之托,前来向颜前辈传话。”

    两位白衣少女显然知道林艺海是谁,对望了眼,道:“你随我们来。”

    惠天来尾随二人过了月牙门,转过几个走廊。

    云消雾散,眼前豁然开朗。

    莲花峰,大院建筑群金碧辉煌,庄重典雅,已近在咫尺。

    院里幽花仙草,雨松香桂,颇觉清雅。

    亭榭楼台,玉兰环绕,点缀在繁花碧水间,实在是巧夺天工。

    门前两队人马对立,时而打斗,时而喝骂。

    “余景松,你不要太过分。大明宫暗算我母亲,此仇不共戴天,现在你又如此纠缠不休,实在是无耻之极,欺人太甚!”面纱姑娘娇声训斥。

    余景松将吉服一抖,笑道:“我余景松看上的女人还从来没有那个敢拒绝。颜姑娘,今天你若不从我,少爷我就灭了你这莲花峰。”

    余景松一开始还想斯文些,真不知该如何开口,那话他都不知说了多少遍,偏偏在这颜姑娘面前一个字都说不口,感觉说那话很丢人。

    幸好他还有手,有时候用手说话也是一样的。

    余景松的手刚送前,只见有剑光一闪,不由吓了一跳,猛然看见姑娘出剑。

    颜姑娘杏眼含怒,看来已完全明白了,娇斥道:“下流。”

    余景松笑道:“你明白就好。”手已再次前送,如电般到了姑娘的脸旁。

    颜姑娘剑上举,步如穿云,柳腰一折就让了开去,剑若青虹般抹向了余景松的手腕。

    那余家福甲天下,当然收买了许多魔头,亡命高手。

    余景松嗜武如命,天分又高,在那些魔头眼里当然是理想的传人。

    他手腕翻转,身体凌空飘飞,犹若群蜂戏花,在姑娘的剑花里恣意穿梭,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

    颜姑娘连出数剑,已知自己并非敌手。

    转身又走,余景松已落花般飘落,又一次挡住了去路。

    颜姑娘移步,剑动,生出满天青影,细密如雨丝般扫了出去。

    余景松朗声轻笑,赞道:“好一招‘雨落寒梅’。”

    话音未落,他手影幻化,“啷”的脆响,颜姑娘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剑已掉在了地上,紧跟着身上一麻,已不能活动。

    颜姑娘花容失色。

    余景松邪笑着道:“雨水无情,但落花有意。”话未完,手已意欲揭去姑娘的面纱。

    颜姑娘羞恼之极,却又毫无办法。

    面纱之下,泪水如连线的珍珠流落,脸庞却如雨打的梨花,越发娇媚动人。

    “慢着。”惠天来出声喝止。

    余景松脸一沉,回头道:“小子,趁本少爷心情好,赶紧滚蛋。”

    “闭嘴。”惠天来说话间,身影一闪,已经将颜姑娘救下,抬手还给了余景松一个耳光。

    余景松一时没有防备,挨了一下,摸了下生疼的脸颊,恶狠狠地道:“小子,找死。你知道本少年是谁?”

    惠天来冷冷地道:“再不滚,就死。”

    话音未落,手一前探,余景松早有防备,急忙后掠,剑化青虹,呼啸中急刺惠天来死穴。

    惠天来身法一变,势头不减,也如穿花蝴蝶一般。

    余景松不得已避身,回剑,再退。

    他脸色铁青,心里不甘,挺剑又上,招出“雪拥蓝关”,势如冰天飞雪,漫天生寒,银光闪烁不定,但始终难以锁定惠天来。

    “滚!”惠天来身不停,言出手到,将余景松几人瞬间一一提起,扔到了远处。

    余景松起身,面色大变,眼里露出了恐惧,想要再放个狠话,又不敢,只好灰溜溜地带人败退。

    这边,侍女近到面纱少女耳边说了几句,颜姑娘打量了惠天来一眼,道:“你叫惠天来。”

    惠天来道:“正是。”

    几人来到客厅,自有侍女奉上香茶。

    颜姑娘道:“父亲要你带什么话?”

    惠天来道:“他说他知道自己错了。让颜前辈小心夏无味。”

    颜姑娘追问道:“那父亲呢?”

    惠天来摇摇头道:“他被夏无味的人追杀,现在恐怕凶多吉少。”

    颜姑娘又道:“可有信物?”

    惠天来道:“有。”言罢,自怀里掏出个玉镯递上。

    颜姑娘接过看了许久,才点头道:“我叫颜幽梦,是他们的养女。”

    惠天来道:“梦姑娘。”

    颜幽梦点了点头,似很满意他如此称呼,又叹气道:“你来晚了。家母被暗算,现在虽然侥幸活着,但一直昏迷不醒。”

    惠天来神色一暗,道:“既然如此。话已经带到,在下还有要事,就告辞了。”一顿,又忍不住问:“怎么不见黎欣?”

    “你怎么知道她来过这里?”

    “当然是问来的。姑娘说她来过,难道她又走了?”

    “她走了。”

    “那,在下也告辞了。”

    “天色渐晚,不易出山。明日吧。”颜姑娘说道。

    夜深风寒,细雨潇潇。

    夜空里传来淡淡的琴声,其音幽婉凄清,似有无限哀愁。

    惠天来心里有事,也是不能入眠,于是推门出去,只见颜幽梦独坐亭中,正抚琴曼歌。

    琴声一收,颜幽梦歉声道:“打扰你睡觉了。”

    惠天来道:“无妨,在下也是心里有事睡不着,出来走走。”

    颜幽梦道:“可愿听我弹奏一曲?”

    惠天来道:“洗耳恭听。”

    颜幽梦点点头,玉手轻拂,琴声又起,软语吟唱:“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河畔菁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琴声跌宕缠绵,似愁绪,似倾诉,如珠走玉盘,悦耳动听,又似柔肠百转,令人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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