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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战毕一方

    旋即,他大喝一声,道:“众军冲锋!”话音刚落,他纵身飞跃,离开马背,同时运动内劲,手臂蓄力,但见他手中寒星戟尖引爆寒光,随其奋然一挥,顿时,一道尖锐气浪席卷而出,白光惊起万丈间,竟是将那楚军主帅前近百士兵的头颅划飞,登时近百无头尸体脖颈迸血如泉,直冲三丈高!

    “噗噗噗噗噗”,近百头颅落地,喷射上空中的鲜血又如雨点般撒落地面,众人惊愕而来不及反应,正是此时,尚在凌空的郝润良又再做出惊人之举,只见他空踏两脚,以虚空为梯,飞速掠进,穿过腥雨点点,未沾一丝血滴,瞬间飚到楚军主帅近前,他旋即用手中寒星戟平直横扫而出,飞速划过楚军主帅脖子,“噗”一声,楚军主帅头颅飞起,颈间飙血冲天三丈,郝润良旋即又一脚蹬在楚帅的无头尸体上,踢倒尸体,借力向上一冲,左手探向那颗飞起的头颅,紧抓在握,在空高高一举,朝着下边的楚军大喝道:“楚军主帅已死,尔等还不受降?!”

    这一喝,响彻战场,内力夹带怒音,回荡在众人耳畔,一军主帅之死,足以影响战场胜负,周遭人员闻声纷纷停下打斗,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郝润良尚未落地,手中拿着楚军主帅的头颅,临受万众瞩目,又厉声喝道:“楚军败了!”

    又一声惊喝,洞穿人心,群雄看着楚军主帅头颅,知敌方主帅已死,当即反应过来,杀向楚军兵士;楚兵见得那头颅真切,认出是自家主帅,又遭郝润良震心一喝,当下士气消弭,军心崩溃,剩下的两万大军竟是有万余人作鸟兽散!

    原本僵持的境况,现如今一边倒,万余楚兵溃逃,败势如山倾坠,群雄见机穷追猛打,郝润良所带来的军兵也是纷纷用兵刃朝楚军溃兵招呼,一时间,楚军死伤无算!

    只是万余兵士溃逃,却还有五六千军兵负隅顽抗,他们在楚军仅剩的一员战将带领下,犹作困兽之斗,虽士气低迷,却也可再战一时半刻,如此久战下去,群雄必然会再添伤亡。

    那员战将也是好运气,其他战将一一死去,自家主帅亦是命殒,而他却存活至现在,其间还杀了几个江湖高手,未有溃逃的数千楚兵见状,以为其勇猛,士气得以回升少许,方才聚于一处,随其苦战抗击群雄。

    此时,这战将胯下的战马早已死去,率人冲杀,与江湖高手交战许久,费去不少功夫,方能斩去一个实力不高之人,才杀了堪堪十一二人,已然浑身是血,周身创伤近百。又杀一人,那战将突觉周身动作迟钝,顿时生出力竭之感,这时当面又杀来一个高手,他举兵相抗,交杀半晌,却未给对手添上一处新伤,他此刻想到:“大帅战死,现在我便是这数千楚军的主心骨,数千将士的心全都系在我一人身上,我......不能死!”随即,他大吼一声,不顾眼前高手杀招将来,对着前方一戟横扫而出,似要以命换命!

    那江湖高手见战将不要命似的,吓得收回杀招,抽身要退,却见战将这一戟迎面划来,“噗”一声,只见长戟划破高手腹腔,鲜血飙喷,高手便被这一戟鬼使神差的杀死。

    又杀一人,战将已经是愤红了眼,当即仰天长啸,随后大喝一声:“楚军随我杀......噗!”只听他“随我杀敌”一句尚未喝完,便见一支飞来长戟洞穿身体!

    长戟从他背后插入,从他心口穿出,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穿出的戟刃,戟刃上沾满自己的心头血,却仍泛寒星点点,正是——郝润良的寒星戟!

    战将红眼看了看前方,忍不住喷了一口鲜血,不甘倒地。

    战将死后,剩余的数千楚兵失了主心骨,被群雄和郝润良前后夹击,当即溃不成军,不过片刻,全军就只剩下了“逃”字,负隅顽抗的被杀,逃的不快的也被杀,转眼,楚军只有数千人逃得走,其余尽数成为战场伏尸!

    大战毕,黄虹儿、冰辛、梁益等人与郝润良聚于一处,只见郝润良朝着黄虹儿拱手道:“黑衣执事长,郝润良,见过黄大小姐。”

    语出,周遭众人俱惊,不由想到:“‘移山君’郝润良?!”

    郝润良于“沽鲸钓客”戴文飞怒屠百鲨同年,在忠勇仁义山当代当家黄巍五十大寿宴会上,当众受命,得当忠勇仁义山黑衣执事长,受命当日,郝润良移动上万斤巨石,以此献礼助兴于黄巍和赴宴众人,一举成名,江湖人称其“移山君”,而风头正盛的他,却于第二年在江湖中失去消息,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忠勇仁义山二小姐黄琢玥。

    如今郝润良竟应黄虹儿所召,出现于此,驰援众人,自然令人大出意料。

    黄虹儿见郝润良拜己,含笑出言道:“不必多礼。”随即抬手虚引向冰辛和梁益,道:“这位是鸣凤殿冰副殿主,这位是‘凤翙君’梁益。”

    郝润良当即朝这两人拱手道:“见过冰副殿主、凤君。”

    黄虹儿又虚引向八门十派领头人和十大豪客,道:“这些是此来一起突围的武林同道。”

    八门十派领头人虽说少了两路门派,但也是有十几人,再加上十大豪客,这要一一介绍到什么时候去?只需介绍两个比较重要的,其他人一句话带过便可。

    郝润良刚想问好,便听丐帮帮主傅通海上前热情道:“客套话便不必多说了,只是不知‘移山君’为何在此啊?”

    这时,梁益道:“傅帮主,现在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如今我等尚未脱离险境,当需讨论突围之计。”随后,他站上高出,朝群雄高声道:“诸位且听我讲。”待在场众人纷纷看向他后,他又道:“诸位,我等虽连续击溃两支楚军,但还尚未脱离险境,所以我们还要往东北走。”

    此言一出,群雄显出异议,有人高声问道:“凤君,我等向东北走,那东面的沽鲸先生他们便不管了吗?”

    “是啊是啊,还有许大侠和李先生,抛弃他们我们便是背信弃义,我们怎能做出如此事来?”

    “凤君,我们不能不管他们呐!”

    ......

    面对群雄之言,梁益道:“诸位,如此作为,乃是沽鲸先生和许大侠与我等商讨突围计划时定下的。”随后他抬手虚引黄虹儿、冰辛、吕猛、飞凌天、覃振天几人,又道:“这几位可以作证。”

    群雄闻言无不惊讶,其中许多人不由道:“沽鲸先生和许大侠为何要如此做?”

    “如此莫不是为了作诱,以吸引敌之注意力?”

    “攻向东面的不止沽鲸先生和九江九义,还有一众江湖高手,难道就让他们蒙在鼓里做弃子吗?”

    “还有李颖巉李先生和他手下的探花社,难道让他们都做弃子?”

    ......

    这时,梁益沉声解释道:“因为,群雄大会上,我等之中有奸细,而那奸细便是李颖巉,沽鲸先生和许大侠之所以愿为弃子,不单是为了吸引楚军注意力,更是为了,将我们之中的内奸引出来!”

    一语惊众人,群雄之中俱是难以置信语气:“有内奸?但怎么可能是李先生?!”

    “李先生是内奸,这有何凭证?”

    “不错,凤君言此,当需凭证啊!”

    ......

    梁益道:“诸位可知道,我在群雄大会上直言选先锋是何意?我是为了引内奸出头!突围之战,先锋乃敢死之员,李颖巉所领探花社员和一众高手等两百余人,他们个个都不怕死吗?是因为他们随先锋而去,并不是身涉险地,他们是折花会设在群雄里的内奸!‘折花’、‘探花’一字之差,诸位就没有想过两者之间的联系吗?!”

    听到“折花”、“探花”两个词,群雄之中竟是有不少人突然想到:“是了,听了这么多年,怎么没想到这两个词的联系呢?这探花社难道还真是与折花会有关?”

    “欲折花,先探花,这探花社取意,莫不是为折花会探取群雄信息的?”

    “如此说来,据凤君所讲,这探花社极有可能是......”

    ......

    此时,梁益见群雄神色各异,想是自己这几番话语,已经令他们对李颖巉探花社的清白身份产生怀疑,他心道:“真相已经道出,信与不信,全看你们自己判断了。”

    一旁,黄虹儿出言道:“诸位,眼下不是考虑李颖巉他们的时候,以沽鲸先生等人为弃子之计已经施行,覆水难收,这是沽鲸先生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他们以自己做赌注,为我们吸引楚军大部和折花会的注意力,我们不可辜负他们的一番辛苦,诸位听凤君的,朝东北方进发吧!”

    此时,丐帮帮主傅通海、无极门主张诺淳等八门十派领头人和十大豪客皆是一一附和。

    江湖巨擘一个个表态,群雄之中有人见状高声道:“不错,听黄大小姐和凤君的!”

    “不可让沽鲸先生等人的辛苦牺牲白费!”

    “我等愿向东北走!”

    “愿听凤君、黄大小姐之意见!”

    ......

    江湖高手们纷纷表态,梁益目测已是有大半人同意向东北走,他看向另一旁的冰辛,道:“不知冰副殿主意下如何?”现在只差冰辛表个态了。

    冰辛见群雄在梁益和黄虹儿两人操纵之下,极快统一了意见,似是一点儿也不关他的事,心中不爽,当下冷哼道:“你们都决定好了,还征求我的意见作甚?向东北走吧!”

    ......

    此方战毕,另一方却是战得如火如荼。

    戴文飞与许宁等人对阵楚军血战半晌,杀了楚军四五千,己方也战死两百。

    戴文飞战斗时留出一丝心神关注周围情况,发现他们这边死去的人员,好巧不巧,竟全是九江九义帮众,见状,他心道:“果然不出凤君所料,李颖巉和他所率探花社以及这百余高手,都是折花会派进来的内奸!想来许大侠他们也确定李颖巉这贼子的身份了。”想至此,戴文飞一边杀敌一边靠向许宁,凑近后朝着许宁道:“许大侠,根据凤君先前预定计划,你们该走了。”

    许宁道:“沽鲸先生,你乃是我九江九义的大恩人,我们岂能抛弃你?你与青崖晓云大战受伤,内力损耗严重,如今十不存一,我们走了,你可是会陷入必死之境啊!”

    两人说话间,戴文飞突闻弓弦崩弹声,又听得“咻”的利箭破空惊响,当即甩手一戟将飞来箭矢打开,若无其事的朝着许宁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生与死都归我自己管,你若想报恩,日后再言,如果我闯不出死局,你就在我的坟头给我烧一点纸钱吧!要报仇,你没那能耐!”随即,他又将趁着他说话时冲上来的四五个楚军士兵一戟扫飞。

    他又道:“而且你现在留在这儿,只能给我拖后腿!”

    许宁闻言心头一震,想到:“我九江九义只是累赘?”恍惚间,他手中杀敌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下,这时,只见一名楚军士兵手持长枪刺向他心口,而他却犹若未闻。

    他身后,卢言先见大哥受危,急声大喝道:“大哥小心!”手上也不闲着,一棍捅去,竟直将那一枪的枪头“哐”一声铿飞,接着进身又是一棍,打死那名持枪士兵。

    靠近许宁,卢言先问道:“大哥,大敌当前,你在想什么呢?!”

    许宁闻声看向卢言先,道:“三弟,可敢可愿与大哥赴死?”

    卢言先凛然正色道:“但求与大哥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许宁道:“你叫我们几个九义弟兄聚过来。”

    卢言先闻言撂下一声“我去去就回”便跑去找九江九义其他几义,许宁则继续杀敌,不片刻,九义全员就聚集到此处。

    许宁看着八个兄弟,道:“几位兄弟,可敢与我赴死?”

    卢言先等八个人一边杀敌,一边齐声回答,答案却都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许宁见弟兄们都有如此义气,心感豪情万丈,道:“好!既然如此,那沽鲸先生乃是我九江九义的大恩人,我欲随他赴死地,你们可愿随我往?”

    八人当下答应,许宁确定了兄弟们的意见,便朝着戴文飞高声道:“沽鲸先生,我九江九义要跟着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戴文飞闻言,心道:“你们是傻子吗?竟要跟着我送死,我当初救你那十几个手下,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来陪我送死的!”面上却是不露颜色道:“随便你们。”随即继续杀敌。

    一旁,冷眼观看的李颖巉心道:“方才他们所说‘凤君计划’,看来我们这边是被梁益摆了一道,这许宁和戴文飞必是料到了我这边两百多人的身份,不过你们就如此天真的以为,折花会的暗棋便只有我们么?”

    此时,久战而不克敌致胜,反倒伤亡惨重的楚军已经渐显崩势,已经将手上戟刃拔出,并处理好伤处的楚军主帅见状心道:“看来该启用树林里的伏兵了。”随即大喝道:“众军后撤!”

    只见,楚军兵士一边抗敌,一边随自家主帅朝后边,密林夹着的官道里退去。

    戴文飞见状,观察片刻,心道:“这楚军伤亡大半,士气跌至谷底,只是还有一军主帅在,方才抵抗如此之久,现如今全军后退,阵型已乱,我可再用一次擒取敌军主帅之法!”当即想到做到,只听他撂下一句“我再去擒一次敌军主帅”给许宁,便起跃飞身直奔前去。

    许宁只来得及道一声“先生小心!”戴文飞就已远离,他自己却是暗叫一声“可恨我追先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