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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你果然对我一见钟情

    回到房间,云沉已经化出人形,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要不是他胸膛的起伏告诉景织他还在呼吸,景织会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不过,等景织走到床边,就发现他耳朵和尾巴还露在外面。

    空调风下,柔软的耳朵尖尖不时抖一抖,提醒着景织,这只狐狸还在……发情期。

    怎么会突然发情呢?

    景织怎么也想不通。

    原作里可没有这个设定啊,也没有提到狐狸精还会发情,云沉更没有出现过这种尴尬期。

    像云沉这种修炼了千年的狐狸,不应该早就可以无欲无求无视这种尴尬期吗?

    于是,云沉突然出现这个状态,景织只能把它归结于一个原因——云沉喜欢她。

    哦,是莫相忘说的,狐狸精待在喜欢的人身边会更容易发情。

    从云沉的反应来看,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出现这个状况,说明他以前没有过,也说明这个状态是突然出现的。

    意料之外的尴尬情况么……她只能非常自恋地认为云沉对她动了真心。

    我倾慕你九生九世——这话可是云沉自己说的。

    这么想着,景织捧着脸露出一脸“老娘真有魅力”的荡漾的笑,坐到床边勾住云沉的尾巴,轻轻捏了捏。

    处于特殊时期的狐狸先生反应有些迟钝,直到景织把耳朵尾巴都撸了一遍,他才悠悠转醒,睁着一双染了雾气的眸子,懵懵地看着景织。

    “小景?”他喃喃。

    他刚睡醒,碎发软趴趴地垂着,软萌而无害。眼尾的红尚未褪去,给他清冷的脸平添了一股艳色。声音微哑,拖长了的尾调透着几分慵懒。

    妈耶!这家伙终于露出了狐狸精的本来面目,开始利用美色引诱她了!

    景织的小心脏砰砰乱跳,正想开口让他正常点说话,就看到狐狸先生爬起身换了个睡姿。

    他在她身边躺下,脑袋枕在她的腿上,牵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轻轻蹭了蹭,低语:“小景,你回来了。”

    景织:“……”

    直到第二声“小景”落入耳中,景织才恍然大悟——这狐狸把她错认成了千年前的那个景织?

    他依赖她,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的替身?

    这是什么替身文学虐恋情深啊?景织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为狐狸先生的深情感动不已。

    不过,感动归感动,她可没有当别人替身的觉悟。

    感动过后,景织毫不犹豫一把将撒娇的狐狸从自己腿上掀了下去。

    在男人惊愕又疑惑的目光中,景织心安理得地拍拍手,说道:“云沉,莫相忘说你现在是尴尬期,我本来不信……可看你这个样子,不信也得信了。”

    她很自觉地抱起一床被子,指着沙发:“这两天我睡沙发。”

    狐狸先生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女生,似乎终于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他雪白的耳朵失落地耷拉着,毛绒绒的大尾巴蜷缩起来,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景织……你嫌弃我?”

    委屈巴巴的控诉飘进耳朵,景织整理被子的动作一顿,回头望进他的眼睛。

    “额。”准备好的解释的话在迎上对方湿漉漉的眸子后,全部都说不出口。

    被狐狸先生这样看着,景织总觉得自己好像《聊斋》故事里对美人始乱终弃的渣男。

    她回到床边,揉了揉他没什么生气的耳朵,耐心解释道:“我不是嫌弃你——只是你现在这个状态,分开睡是对你负责。”

    他在特殊时期,她是个面对美色没啥定力的小流氓,要是一不小心擦枪走火,谁对谁负责?

    被她包裹在掌心的耳朵不时抖两下,等她的手离开后,重新软趴趴地垂下,狐狸先生并没有被这个解释安慰到。

    见不得美人伤心,景织干脆心一横:“行,你不担心被我占便宜,那就一起睡吧。”

    软趴趴的耳朵倏然立起来,尾巴欢快地大幅度左右摆动着,狐狸先生往后挪了挪,给她空出位置。

    景织重新坐回到床边。

    他很自觉地低头把脑袋凑到她身边:“给你摸耳朵。”

    毛茸茸近在眼前,景织认命地捏住他的耳朵,给他顺毛。

    他在她身边蜷下,蓬松的大尾巴时不时扫过她的手背。

    “发情期的狐狸会变得特别粘人。”

    景织苦笑:莫长老诚不欺我。

    怎么办哟,这狐狸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尴尬期啊?

    ……

    “却言!却言你怎么回事?!”小姑娘双手叉腰,气呼呼地问蹲在石桌上的白狐,“你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变出原身?你知不知道那个老太太差点被你吓死?”

    白狐委屈地垂着脑袋,被指责以后也只是“嘤嘤”两声,没有辩解。

    自觉骂得太凶了,小姑娘深吸一口气,伸手揉他的耳朵:“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狐摇摇头,舔舔她的手。

    “那你怎么回事?”小姑娘捏住他的耳朵尖尖,追问,“你的妖力失控了吗?”

    白狐再次摇摇头,不回话。

    “却言。”年轻的男人走近凉亭,停在小姑娘身后,皱眉打量白狐,“你这是……”

    “爹爹!”小姑娘回身拉住父亲的手,焦急地说道,“却言好像生病了,你看他,无精打采的,还突然化出了原身。”

    “生病?”男人盯着白狐看了片刻,失笑,“小小别担心,却言这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

    “是……”男人无奈笑了声,抱起石桌上垂头丧气的白狐,道,“我带却言去一趟天阙,你在家陪娘亲,要听话知道吗?”

    “去天阙?”小姑娘睁大眼睛,担忧,“是要去找彧宿吗?”

    “嗯。”男人摸摸小姑娘的脑袋,解释,“却言的情况有点特殊,不过不算严重,别担心。”

    “哦。”小姑娘念念不舍地抚摸着白狐柔软的颈子毛,低声道,“却言,你要快点好起来呀。”

    ……

    景织呆呆看着天花板。

    自从睡醒后,她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不是她不想动,而是……毛茸茸的尾巴缠在她腰上,狐狸先生睡得正熟,她不敢轻举妄动。

    难得片刻的清净,总算能让她静下心来思考梦里见到的一切。

    却言……

    景织眨眨眼睛。

    还有那个叫被年轻男人唤作小小的小姑娘,就是上次梦里见过的那个女孩——千年前的景织,云沉的上一任主人。

    她为什么会突然梦到那些人,梦里见到的一切都是那般清晰,就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