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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缓解焦虑

    焦虑怎么能好?面对让他焦虑的问题,想出问题的解决方法。

    比如、当个里长。

    朱五六夜间等孙佩芳睡着了,他就偷摸的从枕头下方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竹纸。

    抹黑起身、下地,点灯,灯芯不用换,太亮了不好。

    就这样他开始拿起周满从学堂带回来的毛笔时隔多年又开始在纸上高谈阔论,挥洒自如。

    不大一会儿,上面就洋洋洒洒的写了数行字。

    条条框框罗列清晰,正是做桃花村里长的好处。

    首先,当上里长了,那肯定在村里有威望了,说啥话别人得听他的吧,别看皇权到了村这一级别就没有了,但是村里人很认,因为就这个人能给他们办实事。

    再有就是他当了里长对周欢要干的买卖会很有助推作用。

    他不敢想要是桃花村原来的村民当里长了会是什么样,会不会仗势欺人,联合同胞搅黄他们的买卖。

    那个什么李老二家的老儿子照王胖的话说那就不是个好东西,表面斯斯文文,心里不知道打的什么小九九。

    指不定就是来给他们坏事的。

    不行,明天得先让周欢给这人的承诺书整出来,耽搁一天在他心里就是个疙瘩。

    若是他当上了里长,那这些事儿就再也不用担心了,因为他会大力支持外甥女的产业,让她做强、做大、做出成绩来。

    他会拿出在逃难时候的责任心和包容心,将桃花村带火,让他们喜刷刷成为十里八乡都知道的浴池子。

    长夜漫漫,这一夜朱五六越想越兴奋,仿佛当年科举的斗志重回了他心间,一腔热血时刻准备好了挥洒在这片陌生而又熟悉的土地上。

    爱、他的心中充满了爱。

    小爱、大爱、无私的爱,明天他就要行动起来,用真心换真心,用行动换取他们一家更美好的明天。

    睡觉!

    ——

    后几日全家人都不知道朱五六在忙活什么,也管不上他在忙活什么,周欢因为青砖的事情决定自己亲自跑一趟,去城里谈价钱,顺便拉一车回来是一车。

    一同进城的还有村里一帮小娃,都是要和楼先生学习的,正好一道送去。

    就这样,和楼先生打好了招呼后,周欢就和孙大壮一同去了砖厂,一进门就被各式各样的砖头吸引了注意力。

    这手工艺也太好看了吧。

    古色古香的简直就是文物级别的呀。

    只见砖头上面有云纹的,蘑菇纹的,还有花纹的,各式各样的花。

    不止是砖头,还有瓦片,红瓦、青瓦,都罗列在了墙上,远远看过去有一种整齐划一的美感。

    就在周欢沉浸在这些转头里的时候,掌柜的已经同孙大壮摆了三回手。

    “不行不行,这个价钱真拿不下来,不是我不让你拿便宜的,是你总得让我也回本吧?

    你给的价钱没根本没回本啊。”

    “咋可能,俺们只是要最普通的青砖,怎么就非得那么贵,你别蒙我啊,我在俺们以前的县城也买过砖,比你这个至少便宜三成。”

    掌柜的嗤笑了一声,双手从袖子里掏出来摆了个回请的手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你们凤台县的便宜,那你就回凤台县买吧。”

    “你!”

    孙大壮气急,看这狗眼看人低的架势就来气,周欢在后面看够了走过来,没劝也没让步,只拽了拽孙大壮。

    “大壮哥,你就别难为掌柜的了,这瘟疫刚降下去生意不好做,大家都又各自的难处。”

    掌柜的见小丫头说话倒是伶俐,忙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要是以前生意好我怎么都让步,可现在我也有自己一后院的人要养活,实在、实在是没办法给你们便宜呀。”

    孙大壮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们便宜也总比那些货堆在库房里好吧,赚一点是一点啊,俺们要的砖也不是三四块,量很大。”

    掌柜的苦恼的摇头,这话他也认同,但此一时彼一时啊。

    你要砖,还要便宜,他卖出去了就得给这些伙计结工钱,结了工钱也不剩几个字儿了。

    然后呢,这批转没了他还得留着伙计继续干活,这又是一笔钱。

    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只见过空手套白狼的,没见过白狼把手给套进去的。

    这忙活半天,跟他没赚钱似的。

    “好了大壮哥,咱们再去别家看看吧。”

    孙大壮哼哧了一声很是不满的牵头走了,他心里憋闷,当初教这些人手艺的时候他是尽心尽力,带着这些个工坊手艺人吃饭。

    现在这人却一点也不给他面子,一分钱都不愿意退让。

    周欢的脚耷拉在骡子车外面摇摇晃晃。

    “县官不如现管,咱们现在在人家眼里当然不算什么了,这是人之常情,不能因为这些伤了和气,嗯……要是实在买不到了还得回来这买,他们家现在的现砖是最多的。”

    还得回来?

    孙大壮一鞭子抽骡子身上,他刚才就想甩脸子了,头甩的那般潇洒还以为再也不用去了呢。

    不开心的不想再去回忆,孙大壮问道:“这几日老朱大哥都在做些啥?我看他神神秘秘的,也不来帮干活了。”

    周松耸耸肩,她这个老舅想一出是一出的,每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连着几日都是早出晚归,成天还笑眯眯的。

    那笑容就跟数九寒天冻在了脸上似的,都僵硬了。

    此时,耳朵发烫的朱五六冲着江边的倒影搓了搓自己酸痛的腮帮子。

    胸口发出了一声冗长的沉闷。

    做男人难,做一个想当里长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这可比他在村里给人当牛做马,挑挑担子,砍砍柴火难多了。

    他得笑,无时无刻的面带微笑。

    可就这样,人家还是不接收。

    这不,刚他要给一个老太太端洗衣盆,很是热情的上去抢,老太太非但没领情还端起盆吓得撒腿就跑,愣是没让他追上。

    他怎的就这么吓人?

    算了,这个村人到底是少数,还得是让原先同村的了解了解他的意思,只要一个村的到时候都给他投票了他还能当不上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