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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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江煜这才发现禹承舟浑身也是浸湿了的,不知是不是刚才就在池水里,听完了全过程。

    既然在,那为什么刚才齐奕为难他的时候不出声!

    江煜别过头去,轻咳两声,装作不知情。

    都是同样一片池水里出来的,不知为何,他身体是燥热的,而对方却是冰凉的,吸引着他克制不住地想贴上去。

    齐奕善炼丹药,又是给心上人的浴池中下药,下的还能是什么药。

    他内心长叹一口气,大意了。

    “劳烦云凛君安排个住所……借住一晚。”今夜拖着这病体怕是走不出漓阳峰了。

    江煜拽着外衫将自己裹成粽子,连带着双臂都紧紧束缚起来。他刻意与禹承舟拉开一段安全距离。

    禹承舟想起刚刚这人拒绝拜师的模样,又想起齐奕这药的功效,突然起了恶趣味。

    “嘶,这药……”他神情严肃,摇了摇头,揪过江煜的手,在手心写了几个字。

    江煜顿时全身一阵战栗,不知是看懂了那几个字,还是单纯受不了指尖的触碰。

    “我……回房打坐。”江煜深吸一口气,“自行调整。”

    禹承舟认真道:“就在此处吧,为师看着你,以免走火入魔。”

    说着他还真的清理出一块玉石台,扬了扬下巴示意江煜盘腿坐上去。

    石台倒也是冰凉的,相触一片舒适,可没过多久,他的肌肤便犹如火灼,渴望着更多冰凉。

    禹承舟的气息就在面前晃来晃去,可望却不能及,一及恐怕就会成瘾。

    “深呼吸,你想打坐时憋死自己吗?”禹承舟捏了捏他的腮帮子。

    江煜也确实是憋急了,努力转过头,深吸了一大口气,再转回来。像是厌恶他厌恶极了。

    禹承舟无奈地笑笑,明知故问:“为什么你如此排斥我?”

    江煜排斥他其实有很多原因,比如原书中师尊无情无义,比如原主因为他下场悲惨,比如江煜只想尽早下山,比如他也怕自己会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但现在他需要想办法尽快回屋独处,于是他干脆冷哼一声:“在芥子袋中私藏那种东西的人,能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要逼我告诉宗门上下。”

    “什么东西?”禹承舟一愣。

    江煜自然说不出口,示意他有本事全部翻出来自证清白。

    袋内最底层,果然揪出了江煜刚刚看到的那物,一本内容香.艳的秘图。

    江煜嘴角上扬,微微得意,这下算是拿住了他的把柄,看他还能怎么辩解。

    禹承舟看着这本图册,思索半晌,蓦地笑了,“你看它不眼熟吗?”

    江煜十分不悦,眼熟?难不成他还想甩锅给自己。

    他皱着眉接过画册,当着禹承舟的面直接翻开,想要好好羞辱对方一番。

    翻一页,江煜的神色变了变,再翻一页,连着翻数页,整本册子画中的主人公全长着和眼前人一模一样的脸,或衣衫不整,或姿态妖娆,完完全全是对着禹承舟意.淫的产物。

    禹承舟在一旁悠悠补充道:“这是从你的弟子屋舍内没收而来的。”

    江煜:……

    青漓宗门规森严,时常要对全体门生做屋舍巡查,没收违禁的丹药法器零食等物,不过禹承舟收上来这种画册也是头一遭。当时他也只是笑笑没当回事,顺手收走了便一直忘在了芥子袋的角落里。

    江煜在心中暗暗咒骂,又是原主惹的祸。

    画册简直烫手,他急忙扔到一旁,低头闭眼,装作打坐入定,掩饰自己腾然烧起的两颊。

    可刚刚看到的画像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江煜彻底乱了呼吸,药劲一点一点地往脑海中爬,只剩丁点理智在与本能负隅顽抗。

    禹承舟有点看不下去了,抿了抿唇:“算了,再帮你一次。”

    江煜的睫羽一颤,还来不及睁眼,便被敲昏了过去。

    再一睁眼,身下已是柔软的床铺,蚕桑白绒锦被铺了一层又一层,轻薄温暖,一尘不染。透过帘幕望过去,整个室内布置的简洁干净。但那青玉剑托,紫檀香炉显然又是寻常人碰不起的贵重玩意。

    江煜撇了撇嘴,看书时总以为云凛君是孤身在孤峰上艰苦修行,过来这一瞧,发现这人小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安逸无比。

    他一转头,那本秘图册子被禹承舟物归原主,正安然躺在枕边。

    江煜慌忙收回视线,这才发现,身体内的药劲似乎已经消退了,体温也正常无比。连带着左肩处那个会扩张的黑色疤痕,都隐隐有颜色淡化的征兆,不知是不是温泉的功效。

    他刚想舒一口气,却发现床头边的纸窗噗地破开一个小洞。

    一只眼睛凑到小洞旁,转了转,往里窥视,正巧碰上了江煜探究的目光。

    那只眼睛缓缓眨了眨,写满了疑惑。

    整扇窗户被哗地一声推开了,齐奕正立于窗外,右手捏着窗框,用力之大,恨不得将窗框当场掰下来。

    “你是谁?”齐奕秀气的眉眼上此时挂满了冰霜,“云凛君洁癖那么严重,怎么会容忍陌生人进他的领地,还睡在他的床铺上。”

    “陌生人”故意咬的很重。

    刚刚禹承舟将他赶出了温池,他不甘心无功而返,便趁着没人盯着,又悄悄折返回来,潜伏于漓阳居屋外。

    江煜想了想,稍微解释了自己只是外门弟子,中了毒得到云凛君好心搭救。

    “也是。”齐奕飞速劝说自己接受了这个解释,微微放松下来,“反正你这种人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侧身翻窗进来,自来熟地坐在江煜的床边,“既然他会把你带回来疗伤,你……跟他熟吗?这些时日经常能见到他吧。”

    齐奕欲言又止地顿了顿,终于问出了口,“你知道他隐疾……是怎么一回事。”

    江煜摸了摸鼻尖,微微瞪大了眼睛,无辜地摇了摇头。

    都是有人在造谣。

    齐奕却不死心,上下打量着江煜,“你还是外门弟子?”他突然心生一计,“宗门内试不远了,每个外门弟子都要过这一关才能入内门拜师。今年我负责考核,我暗中帮你取得高分,让你拜入禹承舟门下,来漓阳峰修行。作为回报,你要时刻给我转报他的动向,不得有任何隐瞒。”

    江煜笑着摆了摆手,他目前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齐奕瞪他一眼,不等他开口又快速道:“不准拒绝!所有不合格的外门弟子都会被当众赶下山,你难道不怕丢人吗?”

    “下山?走千阶山门吗?”江煜连忙问。

    “对啊。”齐奕皱了皱鼻子,“那扇门魔修只准进不准出,不过像你们这种小修士就是只准出不准入。全宗门的人都会目送你们被赶出去的。“

    江煜轻轻咽了口唾沫。糟糕了,那扇门他带着魔气还出不去,这岂不是会被发现入魔。

    他略一思考,眨了眨眼:“好,可以,我答应你。”

    齐奕惊讶于他转变态度之快,皱了皱眉:“云凛君人那么美,你肯定也喜欢他吧。”

    江煜连忙否认。

    “千万不要妄想当他弟子就能得到他。”齐奕瞥了他一眼,无意间又一转头,“这是什么?!”

    那本秘画册。

    不等江煜阻拦,他便随手翻开了几页,气急败坏,“还说不喜欢!私藏了这等下流玩意,简直玷污云凛君高雅形象!”

    “依照门规处理,没收了。”齐奕扬着头,面不改色地将画册揣进了怀里。

    齐奕想走,江煜又出声叫住了他,“你刚刚给云凛君的浴池中下的是什么药。”见他起疑,江煜又连忙补充道:“方才他过来我屋,身体略有不适,自己告诉我的。”

    “什么药?当然是增补修为的药,我难道还能害他不成。”齐奕轻哼一声,“最多……加了一点点软骨散。”

    “我每隔三日都会来找你问情况,别再让我发现你对云凛君心怀不轨。”齐奕冷着脸,又翻窗离开了,末了不忘回头将窗户纸上的小洞补好。

    原来只是软骨散?江煜愣在床上,想起刚刚落在手心中的那几个字。

    双.修助兴。

    又被耍了。想起自己刚刚被心理暗示下做出的反应,江煜默默翻了个身,将脸埋到床褥里。原主这副身体的本能,真是害人不浅。

    躺下时大约是丑时,他辗转反侧,再难入眠,硬生生盯着窗外的天空一点点变成蟹青色,弥漫在室内的黑一点点散去。

    他干脆更衣,推了门,沿着蜿蜒复杂的廊庑四处寻禹承舟。

    整座漓阳居都建于昨夜的泉池之上,重重叠叠,规模甚大,依山傍水,景致极好,无一处不彰显着主人的高调奢侈。

    一扇一扇房门依次排开,房间太多了,江煜只得挨间找过去,起初他还会轻轻敲敲门,待无人应声再推开。每一间内的布置竟与他所住的那间如出一辙,饰品的陈设,床帘的布料,灯芯的长短,全部一致。

    他不再敲门,加快脚步,绕着亭廊查看了一个遍,四十九间,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复刻好的房间,犹如一个巨型迷宫。

    他昨晚居住的只是客房之一,而不一定是禹承舟真正的寝房。

    一人独居,布置这么多一样的房间做什么,江煜心生疑惑,驻足房门前,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多房间,也不知道昨夜齐奕是如何找到他的。

    其实他若是再仔细点观察,便会发现,一半多的房间窗户纸都有被重新修补过的痕迹。

    房间翻遍了,连廊的尽头又通往了昨夜的池畔。

    禹承舟不睡在四十九间之一,而是双臂抱剑,微微躬身,屈起一条腿,倚坐在一棵树干粗壮的参天槐树下,他低垂着头,鸦色长发潮湿未干,任凭米粒般的白色花瓣落下来,粘在发梢间,像是落了雪。

    “云凛君?”江煜远远叫了一声,走近几步才发觉禹承舟是真的睡着了。

    浅浅的呼吸声夹在清晨虫鸣间。

    只是此时已是卯时三刻,太阳都已渐渐升起。说好的原书中青漓宗上下夜半三更,闻鸡起舞,勤奋无比呢?他很想问问这位云凛君,你见过凌晨四点的漓阳峰吗。

    江煜不愿再等下去,再靠近几步,想要蹲下身叫醒禹承舟。

    轻轻的呼吸声戛然而止。

    禹承舟一个翻身,将江煜死死抵在地上,剑垂直悬于他的眉间,只剩几毫。

    力度之大,完全不像开玩笑,禹承舟的眼底一片红血丝,牙关紧咬,脸色阴沉。

    他一动,发间的槐花瓣细细簌簌落了一地,也有几瓣落在了江煜额间。

    “是噩梦吗?”江煜抬起了手臂,轻轻搭在那只死死握着剑柄的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