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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意外求婚

    《倒转五十年》在三月中开拍, 按照它的内容取景拍摄进度来说,应该也可以在七月完成, 但实际上黎初和宁曼青硬生生地磨到了八月才拍完,耗时太久。

    这其中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导演了,有时候她的文艺心发作,还会抛弃之前拍的版本,努力达到最好的效果。

    她是黎初和宁曼青接触过的最不一样的导演,宁曼青的性格其实并不怎么和她适合,如果不是和黎初一起拍这部电影, 她可能早就抽身离开。

    宁曼青接片子比较看重情感表达性和逻辑性,她性格严谨,因此对逻辑感有更高的要求, 但这部电影的导演则是比较注重表达性, 可以为了追求一个自己眼中的完美把影后和当红小花来回折腾, 哪怕她们是金主和金主的老婆。

    可以说她借着一部电影, 拍了两部,她先拍完了自己心目中更想完成了偏小众的文艺片,那个结局实在惨淡, 爱欲纠缠里的不可脱身, 现场看着的工作人员都要自闭了。

    但或许是因为这样,导演拍摄原本的救赎故事的镜头语言越发明快婉转了, 仿佛从一个极端去了另一个极端,每一帧画面都在刻画着美好。

    吴棠和周年都是beta, 她们一个出生在孩子众多的民工家庭,一个出生在肮脏混乱的贫民窟。

    吴棠是家里的长姐,照顾着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高中毕业后她没有再去读书, 尽管她拿到了大学的通知书,因为三弟病了,捉襟见肘的家里实在拿不出足以供她上大学的钱。

    吴棠打了三年工,被追求后选择了嫁人。

    她没有更好的路可以走,或者说她自认为自己没有更好的出路,以为嫁人可以解决生活的窘境,最后却发现她是慌不择路的选择了更坏的那一条路。

    但她很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妻子的薪水也不足以让他们很好的养育孩子,所以她们结婚两年也没有要孩子。吴棠兼顾着家庭和事业,但尽管这样也会被有些刻薄的婆婆挑刺数落,吴棠一一容忍。

    她就是在这种生活状态下遇见的周年,她给予了这个如同自己弟弟妹妹般大年纪的少女家人般的关怀和爱,没有什么理由也没有贪图什么,她会听她说心事,尽可能的给她带一点亲手做的好吃的东西,鼓励她继续念书,周年爱上了她,可她是别人的妻子,她不敢说。

    可就算不敢说,那埋藏在心中的妄想还是会时不时的冒尖。

    周年会故意自暴自弃地说:“像我这样的人,应该也不会有人喜欢我吧。”

    吴棠说:“不会的,总有人会因为你是你,而喜欢你的。”

    食无定味,适口者珍。

    少女时代的周年因为这一句话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许久,最终下了决定。

    不管是被远离也好还是被讨厌也好,她至少要表达出自己的心意,然后再离开。

    可等她终于鼓起勇气的时候,却得知了吴棠因为发现妻子出轨,心神恍惚下出了事故。

    未被接收到的心意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会随着时间而稀释,直到最后化为一阵风,要么会随着时间越发深厚,不断在回忆里重复,变成某种难以割舍难以忘却的执念。

    时光重来,年迈的灵魂被注入曾经的躯体,挽回了可挽回的,得到了所缺憾的。

    可以说导演正儿八经的拍摄起爱情片段来说给人传达的感觉还是非常美好的,黎初作为扮演者,在入戏状态下一直都很舒服。

    由是她回想起崩坏版的就越发唏嘘,哪怕是同样的两个人,只要其中一个的性格发生了细微偏差而做出了一些事,那么结局也会被完全改写了。

    人的每一次决定和抉择都是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不同的决定会走向不同的人生分支,即使是同样一个人,也会有千百种人生。

    黎初其实也会设想,如果她和宁曼青是吴棠和周年,那么她是否会甘愿成为宁曼青的掌中之物。

    黎初想大概是不会的,就算她爱宁曼青,也不会病态而盲从,爱意是从对方的每一个契合自己的点出发蔓延开的,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爱意才有增加与消磨吧。

    她喜欢自己灵魂的自由,而宁曼青一直在保护她的自由,甚至将她托举到更为宽阔的世界。

    她不再认为宁曼青是指引自己的灯塔,宁曼青说她是爱神,那么她何曾不是跨越了书页纸张与真实虚拟垂怜亲吻她的神明。

    杀青那天,正好是立秋。

    电影在剪辑过程中被制成了两版,一版当然是对外播出的奇幻爱情电影《倒转五十年》,而另一版则刻在了影碟里,成了私人专属。

    拍摄结束后黎初休息了一段时间,宁曼青也去加班加点的处理事务,最近她和天歌联合开发了一个项目,项目很重要,容不得差错。

    在宁曼青口中听到穆霄的名字的时候,黎初还有些恍然。

    说起来她和这位原男主没什么交集,在听见他的名字的时候,才会勉强回忆起自己是名穿书者。

    这个身份随着她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越长留下的羁绊越多而越发模糊,有时候她甚至习以为常的觉得世界上就是三性别的人,习惯影响着认知。

    “他准备相亲吗?”

    黎初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诧异,这这这是否有些怪异了,但一想到穆霄那个赚钱机器的性格,又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有这个意愿,还让我引见靠谱的,我拒绝了,我身边没有除了你,没有比较了解的omega。”

    黎初扑哧笑出声,每次宁曼青一本正经的说情话的样子她都觉得好有趣,而且她就吃这一套。

    她们的话题逐渐从这里转移到别的,黎初靠在柔软的座椅里,神情惬意自然。

    在搬到半山别墅后,黎初有了留灯的习惯,她从前是有光源就睡不着,到现在可以安然的在柔和的光下睡觉。

    半夜的时候还会给晚归的宁曼青煮个宵夜吃,不过她的手艺很有限,顶多是煮一煮阿姨留下来的半成品饺子或者馄饨,偶尔下碗面。

    她们的状态其实和结婚了差不多,黎初偶尔也会想宁曼青什么时候会向她求婚。

    当然,黎初也想过找时间给宁曼青求婚,这并不是某一方的义务,只是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什么好方案,只能按捺着。

    九月十三是黎初的生日,那天恰好也是宁曼青的易感期。

    需要处理的工作已经处理好了,alpha自然不会压抑自己注射抑感剂。

    无关人等早就已经离开了别墅,云雾茶香无拘无束的肆意蔓延。

    易感期的alpha格外粘人,他们的思考能力会呈直线下降,更多的表现内在的“本我”,像个孩子一样直白的表露欲/望不会加以克制。

    “好香。”

    宁曼青几乎粘在了黎初身上和她寸步不离,埋在了黎初脖颈上,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痴迷。

    黎初想要去拿个苹果都因为身上的人形挂件走不动道,她刚刚哄的宁曼青松手,谁成想还没走两步呢,宁曼青就眼神湿漉漉的看着她,活像个乖巧忍着委屈的大宝贝。

    这样的宁曼青有谁能顶得住!

    反正黎初不行,她果断的抛弃了苹果,什么苹果能有给宁曼青一个抱抱更重要!

    她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安抚着易感期躁动粘人没安全感的alpha,和宁曼青有一下没一下的接吻。

    “最喜欢桃桃。”

    宁曼青含糊不清地说,在黎初身上蹭来蹭去。

    清凌凌的眉眼没有了以往的成熟锐利,像盛着一汪蜜糖。

    黎初快要在姐姐的春水里溺死,但心里还贼坏的逗着宁曼青,因为宁曼青这样子实在少见。

    “是吗,我不信。”

    “你要信。”

    宁曼青没发觉黎初是在开玩笑,有些着急地说。

    黎初心里狂笑,这逗着也太好玩啦。

    她哼哼地说:“我就是不信。”

    宁曼青十分忧愁皱起了眉,忽的想到了什么,下了床朝外跑。

    黎初不清楚她要干什么,连忙跟在她身后跑。

    宁曼青去了书房,翻箱倒柜的从上了锁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小盒子,献宝似的捧到了黎初的面前。

    “给,我准备了好久好久,送给你的,你现在相信了吗?”

    宁曼青低着头看着黎初,眼里满是期待。

    看着黑色丝绒盒子里的戒指,黎初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糟糕……好像……坏了什么事……

    宁曼青没感觉到黎初的石化,飞快地把戒指拿了出来,抓住了黎初的手,把它套在了黎初的无名指上。

    “这下要相信了哦,我把你圈住啦,你是我的了,”宁曼青蹭了蹭黎初的面颊,十分严肃地说,“谁也抢不走。”

    黎初看着戒指想,宁老师这可不怪我啊,这可是易感期的你自己干的事。

    她弯了弯唇,笑着点头说:“嗯,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大片大片纠缠的信息素的香味在空气中晃动,像积蓄着雨的湿软的云。

    黎初的身体覆上一层粉白,手指上的钻石折射着光线,一闪一闪,晃进人心里。

    黎初第二天醒的时候,看见的是沉默的坐在床边满眼纠结地看着她无名指钻戒的宁曼青。

    宁曼青的眼里写满了懊恼,恨不得回到昨天暴打脑子不清醒的自己,居然那么草率的求婚。

    不,那根本不是求婚,那是抢婚吧,直接把戒指套上去了。

    宁曼青苦苦思索着怎么求婚,方案都废弃了二十四个,却因为易感期翻车了。

    “宁老师这是后悔了?”

    黎初打趣的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戒指怎么看都好看。

    “太轻率了……”

    “我不这么觉得,这是本能的你不经过任何修饰和思考,对我表达的爱意啊。”

    黎初其实也没有设想过这样的场面,但是她想想,在某一日宁曼青庄重在某个地方进行这件事,或许会让她更惊喜,但是这样也不赖。

    时隔多年,她可以和孩子们笑谈起这场求婚场面有多么有趣,成熟的恋人在毫无理智思考可言的情况下,捧来了戒指说圈住她。

    这是双方都意料之外的乌龙,但人生不就是因为这样才趣味横生么。

    宁曼青看着黎初的笑颜了然明悟,从纠结懊恼中脱身,半跪在了铺满柔软毛毯的床边,握着黎初的手,郑重虔诚地亲吻着她的指尖。

    “黎初,你愿意嫁给我吗?”

    尽管已经知道答案,但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宁曼青依旧忐忑。

    “我愿意。”

    温澜潮生,脉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