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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上门找茬

    舒雨微浅浅一笑,低下头来,不跟她对视,“回王妃,我刚从医馆出来,正准备回府,正巧就碰见您了。”

    她说完,半晌也没等到面前人的回应,终是忍不住抬头看去。

    晏长宁身边的侍女正附在她耳边,不知在说些什么,许久才停下窃语。侍女重新站好姿势,手里的书也自然而然的垂落下来。

    舒雨微无意中用余光瞄见了上面的几个字,想来应该是本诗词集册。

    晏长宁自幼博览群书,算得上京城出了名的才女,素日里最喜爱的,便是一些诗词歌赋。

    昨日舒雨微在医馆的时候听了些杂话,说是最近有本诗词集写得极好,在京中广为售卖。晏长宁钟爱诗词,今日出府来买,自然也是意料之中。

    晏长宁听了侍女的私语,神色分毫未改,从面上根本无法得知婢女所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狭长的睫毛刷下一片小阴影,抿成一线的朱唇轻启,声如磬玉:“今日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与姨娘多交谈了,改日得空,再同你好好聊聊。”

    说罢,她垂下眼来,步伐缓慢稳重地离去。

    舒雨微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没多去看她,站直身子以后便快步离开。

    再见到晏长宁,是在次日的清晨。

    彼时她刚从睡梦中醒来,本想着赖会床再去梳洗打扮,谁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舒雨微从被褥里探出头,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含糊着唤道:“进来。”

    屋门被人打开,若歆急匆匆地来到她的面前,神色分外紧张:“夫人,快起床收拾,王妃指名道姓要见您,这会就在前屋候着呢。”

    “啊?”舒雨微翻坐起身,头发乱糟糟的,神情十分诧异:“王妃要见我?”

    晏长宁怎么回府了?想起昨日两人见面的场景,她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很显然这位王妃娘娘并不待见她,今日到访,不是找茬就是找茬,关键她还不能像回击晏长吟那样回击晏长宁,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得罪她,实在没什么好下场。

    舒雨微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动作极其缓慢地掀开被子,有气无力地下了床,又拖着身子走到梳妆台前。然而,还不等她拿起梳子,一旁的若歆就已经先一步拿了起来,焦急地开始替她梳头。

    “夫人,动作快些吧,别让王妃久等了。”

    见她这样忧心,舒雨微也不好再继续颓废下去。叹了口气,待若歆梳完头,开始替她盘发时,她便也拿起了桌上的胭脂,动作轻快地朝脸上上妆。

    随便穿了套素色的衣裙,舒雨微收拾好后,便匆匆去见晏长宁。

    “舒姨娘叫我好等。”

    晏长宁端坐在椅子上,不缓不慢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捏着一块淡绿色的绣帕,她轻抬玉指,又款款落在双膝上,两手交叠,举止文雅得体,不失风范。

    舒雨微哪里敢得罪这位祖宗。她连忙提起裙摆,缓缓跪下,老老实实地行了个大礼,而后跪直身子,双手叠于腰间,低着头道:“不知王妃莅临,妾有失远迎,还望王妃恕罪。”

    “我今日不来,你便不知道要早起吗?身为侧室,虽不用早起向父亲母亲请安,那难道就不知道要早起服侍夫君吗?阿江让你睡在主屋,正妻睡在厢房已是有失规矩,你怎的不知感恩,甚至恃宠而骄,阿江都不知何时起身出府了,你竟还在床上休息,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果然是来找她麻烦的。舒雨微在心里无奈地叹出一口气,虽然极想反驳,却也不敢多言。毕竟她若是跟晏长宁对嘴,人家一个不高兴,说罚她就罚了,要么张嘴几十,要么几十下板子。晏谪江这会儿又不在府里,谁能救得了她?还是夹紧尾巴做人为好。

    舒雨微于是将头朝下更低一点,“妾知错,不会再有下次。”

    纵然如此,晏长宁的脸上还是一点和颜都没有,依旧板着个脸。她端起手边的茶稍稍抿了一口,随之莫名地抬了抬手,示意周围的下人都出去。

    舒雨微虽然低着头,但余光还是能看到屋里的下人都纷纷从她身侧出去,不过片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关门声。

    “我听长吟说,你和太医学府的谢大人常有联系,是么?”

    晏长宁的身子朝前倾了倾,纵然屋内没有别的人在,她的姿态却也仍然端庄。

    “舒雨微,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妇道?既已嫁于阿江做妾,就不要再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碍着晏府的名声,我是不能直接将你抓起浸猪笼,但你若执迷不悟,我会用我的办法,断了你和谢云的联系。”

    舒雨微心中一惊,她和谢云往来,一直都是带着伪装的,晏长宁怎么会知道?

    ……等等,她有几日,是出了林子之后,就卸掉了脸上的肤蜡,若是不巧被人看到,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舒雨微突然想到谢云莫名得知她会说话的事情。

    难道……是晏长宁所为?

    她心乱如麻,不仅忧心晏长宁误会她与谢云一事,也忧心自己“舍予”的身份存在暴露的风险。一旦这重身份暴露,她便是拿到了三封引荐信也没法再入学太医学府,更没法入宫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怎么不说话?”

    晏长宁的质问声将她从思虑里拉了回来,微微抬头看向她。舒雨微稳了稳心神,眉宇微蹙,露出一副诚恳的目光,试图让晏长宁相信她接下来说的话。

    “王妃,我与谢大人并非您所想的关系。小少爷有事请谢大人帮忙,但碍于事情特殊,他不能亲自出面,所以便让我去跟谢大人交涉,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小少爷,我所言是否属实。”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先推给晏谪江了,虽然不能肯定这狗男人会不会当场拆穿她,可就算是为了博取她的心甘情愿,晏谪江也应该会替她圆下这个谎,毕竟他与晏长宁也没有多少姐弟之情。

    晏长宁冷哼一声,将将端起的茶杯又被她重重放到了桌上,“阿江日理万机,这等小事还犯不上去叨扰他,但是舒雨微,我警告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让我抓住你有什么有损晏府形象的举动,否则,我会让你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舒雨微低了低头,回道:“妾会谨记王妃之言,绝不会危害晏府。”

    “阿江逾矩纳妾,我虽极为不满,却也没法改变既定的事情。不过,舒雨微,我不想哪天,从王爷嘴里听到阿江宠妾灭妻被陛下斥责的事情,你可懂我的意思?”

    “妾明白,待小少爷回来,妾会跟小少爷请求,与夫人更换居所。”

    晏长宁从椅子上站起身,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沉声道:“起来吧,没得叫阿江回来,以为我在罚你。”

    舒雨微嘴不搭话,心里却默默吐槽:你这可不就是又威胁又惩罚么。

    她将手缓缓搭了上去,那是一只手极为光滑温润的玉手,一看就是常年养尊处优,玉指上还戴着一枚银戒,上头有个缺口,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对戒。

    晏长宁将她拉起,整个人只有手动,身子半分倾斜也没有。

    “身为妾室就要守住妾室的本分,不要肖想过多不应有的,恃宠生娇,终有一日会害了你自己。”

    她说罢,右手松开舒雨微的手,重新置于腰间,慢步朝门口走去。舒雨微低叹了口气,极有眼力见的转身走到门口,替她打开了门。

    若歆一直守在门口,见晏长宁出来,匆匆行了一礼后,连忙走到舒雨微的身边,神色十分关切:“王妃没有为难夫人吧?”

    舒雨微摇了摇头,扭头回到寝屋。若歆固然担忧她,但没有晏谪江或是舒雨微的同意,旁的人是不能进寝屋的。

    舒雨微一屁股坐到床上,捶了捶自己的膝盖,接着便仰头躺倒床上,看着眼前的床顶,不由得再度叹息一声。

    换屋子这种话,也就是哄哄晏长宁的,毕竟她要是敢私自更换,或是跟晏谪江提起此事,估计今晚就又得去地牢里休息了。

    她甚至都能想到那副场景。晏谪江听完她的话,先是瞬间冷脸,然后他会说:既然不想睡在我这儿,就滚去地牢睡。

    而且不仅是话,她甚至连语气都能模仿出来。

    舒雨微想着想着,突然嗤笑一声。

    她没想到她竟这么了解晏谪江。

    胡思乱想了一会,舒雨微才从床上坐起身来,对着外头唤道:“若歆,我有些饿了。”

    然而门外却没人回应。

    她不免蹙了蹙眉,从床上跳了下来,缓步朝门口走去。

    “若歆?”

    她边唤边走,见还是无人应答,便干脆闭上了嘴,准备出去寻一下若歆。

    一打开门,外头果真空无一人。舒雨微出了寝屋,一路来到前屋,然而她还没到门前,就瞧见若歆正站在外头,微微垂首,眼眶有些泛红,面前似乎还站了个人。

    还不等舒雨微往前走几步看清那人是谁,熟悉的声音就已经先一步传入她的耳中。

    “去看看他吧。”

    晏谪江话音刚落,舒雨微正好走到两人面前,若歆眨了眨泛红的双眼,冲舒雨微点了下头,随后才匆匆离去。

    舒雨微有些不解,疑惑地看向晏谪江,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晏谪江看了她一眼,抬步进了屋子,缓缓回道:“韩筠没了。”

    “什么?!”舒雨微愣了下神,随之很快跟上晏谪江的步子,出言追问道:“怎么就没了?是人为吗?”

    晏谪江进了寝屋,坐到桌前,一面替自己倒了杯水,一面回道:“丛边成回来的时候身体就已欠佳,常年辛苦,加上受了许久的牢狱之灾,身体早就不行了,一直用药才强撑着又吊了这么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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