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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合欢花

    晏谪江今日比平常回来的早。

    彼时舒雨微正坐在桌前用晚膳,思索着先吃鱼还是先吃鹅肝,晏谪江突然推门而入,瞬间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缓步走到桌前,拉过凳子,挨着舒雨微坐下,眼底带着几分倦意,看着她的样子,颇显慵懒。

    舒雨微右手还捏着筷子,一脸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见他半晌也不说一句话,舒雨微便出声冲门外唤道:“九翊,再添副碗筷来。”

    “不必了。”晏谪江闷闷地打了个呵欠,声音也带着几分疲惫:“你吃,吃完替我更衣。”

    舒雨微有些诧异:“小少爷这么早就睡吗……?”她刚一说完,顿时就意识到自己这话十分多余,立马闭上嘴,回过头继续用膳。

    晏谪江手肘抵在桌上,单手撑着侧脸,嘴角微扬,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用膳,盯得舒雨微浑身不自在,没吃两口便撂下了筷子。

    “我吃好了。”她拿起桌上的绣帕擦了擦嘴角,刚做了个起身的姿势,却又被身边的人给按到了凳子上。

    晏谪江轻捏着她的膝盖,将她整个人掰了过来,面朝着自己。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额头上,伸手碰了下她将将包扎好的伤口,出声问道:“疼不疼?”

    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令舒雨微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暂时低下头去,躲开晏谪江的视线,出声回应他:“一点小伤而已,多大点事。”

    “微儿……”晏谪江的目光有些游离,注意力似乎并不集中,神思在缥缈,只听他自语似的喃喃言道:“也许,想做什么,你可以试着找我帮你……”

    他说完,眸色突然暗了下来,大抵是将思绪又拉扯了回来。

    晏谪江扬嘴一笑,语气轻佻:“毕竟,我若是心情不错,说不定会帮帮你。”

    舒雨微撇撇嘴,心里不由得暗骂这个狗男人,真是让她感动不过三秒。

    “行了,替我更衣吧。”晏谪江从凳子上站起,先行朝床边走去。

    舒雨微暗叹了口气,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最近在忙什么,但是事到如今,知道就知道了,反正na也已经泡汤了。

    她从凳子上站起身,朝着衣架走去,而后来到晏谪江的身边,开始替他更衣。

    舒雨微动作熟练的解开他腰间的系带,将衣裳一件件从他身上扒下,再为他换上寝衣,最后替他脱去靴子。

    晏谪江上了床便扯过被褥就寝,想来这些日子的忙碌,也是叫他身心俱疲。

    舒雨微将靴子规整地放在床边,正打算站起身时,却突然瞄见地上有朵绒毛似的花,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合欢花。

    其实这会正是合欢花盛开的美季,晏谪江素日里又到处奔波,身上沾上几朵合欢花也属实正常,可是舒雨微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感觉晏谪江身上的这朵合欢花,是来自谢云小院儿里的那棵合欢树。

    她抬头看了看床上那人,那人是背对着她睡得,自然也不知道她正在看着自己。

    他会不会是去见了谢云呢?如果是的话,目的是什么?是知道了她额头的伤来自于谢云所以想替她出这口气,还是说,他是有别的事情要去找谢云商谈。

    然而这些也都只是她的猜想,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身上的这朵合欢花,就是来自谢云的合欢树。

    舒雨微抿了抿唇,从地上站起身来,回到桌前继续用膳。

    次日清晨,她还未睡醒,迷迷糊糊中就听到有人在敲门。原本想睁开眼看看窗外的天色如何,没想到她刚一睁眼,就看到晏谪江还躺在她的身边,双眼微红,眸中还残留着几分倦色,似乎也是被敲门声将将吵醒。

    两人离得太近,舒雨微下意识地挪了挪身体,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腰间还环着一只手。

    晏谪江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双眼再次闭上,沙哑着声音,对门外的人说道:“安静。”

    在这临江阁里,他的话自然最是好用,话音刚落,敲门声立马戛然而止,一点多余的响声也没有,屋子再一次恢复寂静。

    舒雨微梗着脖子看了眼窗外,见外头还是灰蒙蒙的,天色还没有完全放亮,便也闭上了眼,打算继续入睡。

    然而那安静的光阴还未享受太久,屋门突然被人打开。晏谪江的眉宇瞬间蹙在一起,似是对此十分不悦。

    “姨娘的架子未免太大,敢让王妃在外头等你?”

    说话的是个丫鬟,推门进来的也是她。因为晏谪江是背对着屋门睡得,整个人又将舒雨微遮的死死,进来那丫头自然也就不清楚床上有几人,只能看见是有个身影在的。

    她话音刚落,晏长宁已然抬步踏入屋中,脸色十分不好。狭长的睫毛弯弯翘起,妩媚中却透露着几分端庄严谨。她正欲开口说话,却见晏谪江从床上坐起,斜睨着门口,脸色极差。

    晏长宁显然没想到晏谪江还在屋里,目光顿然一滞。抿了抿嘴,她脸色的神情霎时和缓不少。

    她道:“我这难得回娘家一趟,一直还未见过阿江,心中不甚挂念。惦记着你素日账务繁忙,姐姐便想着早些过来,否则就又见不到你的面儿了。”

    她说着,目光再次落到了还在床上躺着的舒雨微身上,出声问道:“这会儿都卯时过半了,阿江怎的还未起身?莫不是……被什么人给缠住了,不让你起身?”

    晏谪江冷笑一声,嘴角略带几分讽意。

    从晏长宁进门以来,他就没给过一个正眼,像是根本没将这个王妃姐姐放在心上似的,半分尊重也不肯给。

    “长姐有管我的这个闲工夫,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收住宣德王的心,王府一个又一个的小妾还不够长姐处理吗?要不要我再送几个到王府,去伺候宣德王?”

    晏长宁压根没想到他说话会如此刻薄,半分颜面也不给自己留。

    她儿时几乎算得上是足不出院,整日里不是读书习字就是琴棋书画,极少与人往来,哪怕是晏谪湘,也很少有时间与之长谈玩耍,就更别提晏谪江这个与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后来嫁了人,她虽然偶尔会在街上听到晏谪江做的那些事情,却也从未想过他会连至亲的面子也不给,何况她还是宣德王妃。

    从小到大也没几个人敢跟她这么说话,这会儿晏长宁的心里不免产生些不悦。

    但她是晏长宁,是晏家的嫡女,是宣德王妃,就算心生不满,她也得装出一副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样。

    她抿嘴而笑,语气依旧平和:“阿江这话实在言重,她们能进到王府来,与我自然也就算是一家人,实在谈不上什么处理。至于王爷的心……”

    晏长宁垂眸淡笑一声,又接着道:“我与王爷伉俪情深,就不劳阿江你多忧心了,倒是你身边这位姨娘,实在是有些太不懂规矩,你就算宠着她,也不该让她整日睡在主屋。”

    “长姐说笑了。”晏谪江这才抬眼看向她,目光却仍然不含任何善意:“微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住在这里,理所当然。这所谓名分,她若想要,我随时都能给她,不过是手起刀落,多一个人头点地罢了。”

    他这话一说,倒是叫舒雨微想起若歆的话来。

    晏谪江确实是想杀忆兰的,甚至也有可能已经在暗中做了手脚,但她并不知情,也不知道他是想怎么做。如今再一听他的话,这可不就是把忆兰的命扔到自己手里吗?

    其实若真是下慢性毒药,舒雨微也是不想理会的。但若是直接抹脖子,她还是挺害怕被忆安知道的,那孩子看着性子软弱,可从那日,他敢当面与晏谪江这个传闻中的魔头对峙的时候,舒雨微就不这么觉得了。

    所以忆安若是知道自己的亲姐姐被晏谪江给杀了,很难保证他不会一气之下来跟晏谪江拼命,到时候那场面,她根本无法控制。

    当然,她也不是害怕晏谪江会怎么样,她是害怕忆安也会没命。

    舒雨微有些头疼的闭上眼,捏了捏眉心,不禁在心里暗自感慨:忆安这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事儿多的姐姐。

    “晏谪江。”晏长宁的神色愈发凝重:“你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宠妾灭妻吗?何况你既然已经娶了她,不论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你都应该好好待她,尽到你作为夫君的职责。”

    “还有你,舒雨微。”她将目光再次放到舒雨微的身上,沉着声道:“我在这里,你竟还躺在床上,前日我来见你,你倒是表现得乖巧懂事,怎么?今日是觉得阿江在你身边,有人给你撑腰了是么?”

    听到这话,舒雨微自然不敢再装透明人缩在被子里。她正打算从床上起来给晏长宁行礼问安,身边的人却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硬是让她继续躺着。

    晏谪江掀开被褥,从床上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晏长宁的身边,脸上浮出几分令人发寒的笑意。

    “王妃娘娘,这儿是临江阁,不是宣德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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