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反派的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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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只缘身在此山中

    那几本书,舒雨微是故意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又在旁边留下纸屑,目的不言而喻。而在此之前,她也是特意弄了几张未含重要内容的纸条,交给了白月光。

    她们二人待在一起,行事自然会更方便。

    白月光将口中的抹布吐了出去,细声同舒雨微道:“他们又给我换了根绳子,我得重新割开绳子,才能给你解开嘴上的布。”

    说着,她的手指便开始卖力向从袖中探入,半晌终于艰难地摸出镜片来,看着似乎比之前更小,大抵是她故意打碎,让常承潇拿走了另一半,以此保留住剩下的这点。

    但那块镜片实在太小,两手又被捆在一起,实在不好割开。

    “雨微,你等等啊,这得花点时间。”

    她一面说着,一面极其认真地磨着手上的绳子,偶尔手酸,停下缓缓,然后继续用镜片磨。

    直到舒雨微突然站在她面前。

    面前忽然刷下一片黑影,白月光抬起头来,再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不禁蹙了蹙眉。

    “你怎么挣脱出来的?”

    舒雨微不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将小悠的事情全盘托出,只好敷衍着道:“他们没捆好,我挣扎了几下就开了。”

    白月光还是一脸疑惑,显然不信她的说辞。

    舒雨微只好再出言,转移话题。她一面替白月光解绳,一面道:“对了白姐姐,你是怎么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的?他们总不可能次次都堵不好吧?”

    “这个啊……”白月光低头看着她的动作,默了须臾,才红着脸言道:“只要在他往口里硬塞时,卷起舌头,不要让东西压着舌头动弹不得,之后就能用舌头顶出去了。”

    “原来如此……”舒雨微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若有所思,片刻,再次言道:“这是大少爷教你的办法吧。”

    闻听此言,白月光的脸又红了一圈。

    这丫头平时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怯场,唯独提起晏谪湘来,总是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话都说不出来。

    舒雨微在心中暗暗“啧”了两声,便不再继续调侃白月光。尽数解开她身上的绳子,舒雨微又道:“白姐姐,时间紧迫,这里的情况和守卫我就长话短说了。”

    白月光这才抬头看向她,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也渐渐归于严肃。

    舒雨微将大门口的侍卫、这间屋子的侍卫,以及她屋子前的侍卫和前后院连通处的侍卫大致跟白月光讲了一遍,接着又开始分析两人何时逃走最为有利。

    期间白月光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偶尔说一说自己的意见。直到两人商量完,才问出了自己这几日来,一直搁在心里的疑惑。

    “雨微,这两年你便一直都在这吗?”

    舒雨微说得口干舌燥,正打算躺下休息,听到这句话就又打消了念头。她点了点头,正想出言解释,却又听到白月光说:“等你回去,整个京城,只怕没有不认识你的人了。”

    “啊?”

    不等她问出什么话来,白月光便已继续补充道:“这两年里,有关你的寻人启事就没有断过,街上一直有人拿着你的画像询问路人,尤其北市和东街,两年前曾有几人说在见过你一面,晏谪江让人封了北市和东街,到现在那儿的人出行还得接受检查。”

    寻人启事,竟然不是通缉令?

    舒雨微不免陷入沉默。

    两人后来又将绳子轻轻系上,舒雨微先将白月光绑到房柱上,之后她自己又回到另一房柱下,让小悠在白月光看不到的地方给她的绳子打了个结,与此同时,她自己侧过身子,假装是自行打得结扣,白月光问起,也只是说天赋异禀。

    夜里,她靠在柱子上,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始终难以入眠。

    越临近要回去,她越不知要如何面对晏谪江。那人疑心病重,难免会将她两年后的回来,当作是她新的细作任务,可她若是不回去,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去哪。

    常承泽给的玉佩还在晏府,她去五皇子府显然太困难。至于江桓,白日里她问过白月光相关之事,白月光却说她也不知道,因为江桓自失踪之后,便再也没有露过面。

    她又想到自己的那个医馆来,虽说自己一直没有在经营,但想来这地方也有白月光出的一份力,她应该会替自己接管下去的。

    “白姐姐。”舒雨微唇前的布子松松懈懈,她“唔唔”地也能说出话来:“那个医馆你之后有去过吗?”

    白月光微微蹙眉,一脸茫然地疑道:“什么医馆?”

    “就是你之前托人给我打听的那间铺子,一个月租金只有二十个铜板的那个。”

    白月光更疑惑了,“我何时……”

    她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恍然道:“你失踪之后,长欢似乎是跟我提过这么件事儿来着。不过雨微,那地方可不是我给你找的。”

    这下轮到舒雨微茫然不解了。白月光戏笑着看她,须臾,才一脸怪异地同她道:“长欢说,晏谪江之前,把他在京城里最大的一间医馆给腾空出来,还兜了好大一圈低价租给你,就只是因为你说你想要一间属于自己的医馆。”

    这话如同惊天霹雳一般,霎时劈入舒雨微的脑中,将她此刻的所思所想劈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团白光在脑海中嗡嗡作响。

    她没想到,她真没想到。

    除了震惊以外,她竟然还有点想哭。

    珍珠花钿也好,医馆也好,晏谪江不止一次地借由晏长欢的手赠予给她。

    如果说这世上对她最狠的人是晏谪江,那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便也只是晏谪江了。

    她之前说她是孤儿,其实她还真的是孤儿,幼年丧母丧父,从小到大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如果不是穿书过来,在现实里,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有人这么对她。

    晏谪江有钱,这些对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真正让她复杂心情难以平息的,是他将自己随口提起的话放在心上,是他兜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只是为了把东西送给她。

    难怪他之前不反感自己接近白月光,医馆一事之后就一直让她远离。她那会儿也是呆,就算白月光和晏谪江发生什么矛盾,晏谪江也不是那种拉帮结派,非要自己跟他站在统一战线的幼稚孩童。

    “雨微?你怎么了?”

    她回忆的认真,直到白月光出声轻唤,才回过神来。

    眨了眨泛红的双眼,她扬嘴淡笑一声,仍低着头同白月光道:“没事。”

    她想见晏谪江,想一出去就见到他,大不了她就耐着性子去哄他,多哄哄也总会心软。

    舒雨微心情繁杂地一夜没睡。

    然而不等两人展开逃跑计划,次日清晨,常承潇忽然再次到来,正当两人忧心他会不会检查她们身上的绳索时,又有一人从屋外进来。

    那是个姑娘,不过却着了一身男装,头发高高向后梳起,看着十分精神。

    “舒姑娘,好久不见。”

    那人先是同她打了声招呼,声音清脆动听,倒是与外表大相径庭。

    舒雨微蹙眉看了她半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见过她,直到那人悠悠道出“贾老爷”三个字时,她才顿时明了。

    原来当日奉命来刺杀她与五皇子的人,是她。

    常承潇全然无视二人的对话,他垂着眼看了舒雨微半晌,才对身后的那女子道:“清容,你确定换脸之后,她便能想起从前所有的事情么?”

    清容淡笑一声,声音悠悠:“殿下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倒是并未因为常承潇的身份而惧怕他,跟他说话也不带半分小心。不过,最令舒雨微没想到的,还是常承潇这个一向高傲的人,竟然没有因此动怒。

    他道:“那你就现在动手吧。”

    舒雨微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看向白月光,正好与她来了个对视。两人看着彼此,霎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清容随手撩开落在肩上的长发,洒脱非常。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轻缓地吐出一口气,同常承潇道:“殿下,这里是没办法进行换脸术的,我得带她们去我备好的地方才行。”

    常承潇不假思索:“那就动身启程。”

    然而清容却还是不满意。她冲常承潇摇了摇头,出言道:“殿下,你不能跟着一同去。”

    常承潇转身看向她,不解道:“这是为何?”

    “您也知道,换脸术残忍异常,便是在最后缝合脸皮时,也是令常人无法接受,我担心您去了,会忍不住心疼舒姑娘,到时候,难免会影响到我。”

    她说的振振有词,但常承潇却始终不肯同意她一个人带着两人过去,因为他担心,若是路上舒雨微二人耍起小心思,清容一个人难以招架。

    清容略有无奈地耸了耸肩,只好摊手道:“殿下若是不放心,便派遣几个人随同我一起去吧,但殿下若坚持要去,那恕我不能完成这项换脸的任务。”

    常承潇虽然仍不放心,但显然他拿清容一点办法都没有。犹疑许久,他终是勉强同意了清容的话,命了三位侍卫随她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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