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嫁给了远古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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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大红色不知名兽皮婚服的秋秋和凄惨啃噬洞边雪团的大灰狼先生

    阮秋秋将指尖那滴晶莹圆润的水珠喝了下去,片刻后,就觉得自己的快要裂开的脑壳没那么疼了。

    她扶着有些凹凸不平的山洞内壁,慢慢走到了石床边上,有些脱力的躺了一会儿。

    但她没躺多久,便又硬撑着爬了起来。

    ——她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刚刚确认异能的时候已经耽搁了不少功夫,现在就算再累,也不能休息。

    阮秋秋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一下山洞里的东西,然后就悲惨的发现,她现在简直一贫如洗。

    山洞里的东西少的可怜:

    能保暖的兽皮很少,除了那块铺在石床上充当被子用的兽皮外,就只剩下两件针脚粗糙、像麻布袋一样的兽皮衣了。

    除了这三块皮子外,就还只剩下一根巴掌长的、不知道什么动物骨头磨成的骨针;

    几根长长的、看起来像是用狮子毛搓成的线;

    一块被冻硬了的、干巴巴的、大概只能吃一顿的肉干;

    一个洗干净的木碗和小半斤块茎粉。

    除此之外,别说牙刷梳子等日常用品了,就连一根筷子阮秋秋都没找着。

    她有点无力的揉了揉额头,把床上那块大兽皮简单缝成了兽皮袋的样子,把山洞里的东西都装了进去。

    叠衣服的时候,阮秋秋在那件浅褐色的兽皮衣里发现了一条全新的红色发带。

    那大约是什么稀有的动物身上的皮毛做成的,虽然很简单,但颜色却十分鲜艳,红彤彤的,很喜庆,就像是……

    新娘头饰。

    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蹦出了这么一个词,阮秋秋心口紧了紧,她犹豫了一下,把那条发带拿在了手里。

    她摸着上面细软的绒毛,不知怎么了,眼睛一圈稍稍有点酸——

    活了二十多年,她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呢,现在就这么突然的要当新娘嫁狼了。

    想到她未来的夫君,阮秋秋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个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

    一头残疾毁容的变.态大灰狼啊……

    她这还真是实现了大踏步的跨越,直接从单身狗进阶成了恶狼的新娘。

    阮秋秋感觉心情十分复杂,她眨了眨眼睛,到底还是将那条鲜红色的发带、连同锐利的能作为武器的骨针一起,装进了口袋里。

    ……

    一个小时是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等阮秋秋拎着兽皮袋从山洞里走出去的时候,狮妖族长已经带着几只炎狼部落的妖等在外头了。

    阮秋秋抿着唇望向山洞外的几只狼妖——

    他们的个头普遍没有山狮部落的狮妖们高大,人形状态下显得并不那么具有攻击力,右脸上画着青绿色的狼形纹路,眼神没有狮子那么有神,甚至看起来有点懒懒的,但却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看着他们比风狮部落的狮子们还要冰冷的眼神,阮秋秋心底凉了凉。她牙齿颤的厉害,攥紧了手里的兽皮袋。

    “阮秋秋,你就跟着这几头狼走吧。”狮妖族长大约是拿到了那三百斤盐石,表情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温和了不少。

    他看着脸色苍白的阮秋秋,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一个兽皮袋,语气有些凝重的说,“你的……嫁妆全都在这里面了。从咱们部落到炎狼部落大约有一天半的脚程,你……注意安全吧。”

    阮秋秋点了点头,走上前,打开那兽皮袋看了看。

    里面的东西和她要求的差不多,药草和盐石单独用一块小兽皮裹着。

    阮秋秋装作拿食物,把那块包着药草的小兽皮连同两块肉干一起拿了出来,防到了自己手里的那个兽皮袋里,然后才站直了身体,踉跄着想要把大号兽皮袋拎起来。

    但大几十斤的东西毕竟很重,她现在力气又小,兽皮袋陷在雪地里,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拎起来。

    一边柔月娆看她抖个不停的手脚,有点不忍心。她本想让周围的狮子妖们帮阮秋秋一把,但一想阮秋秋还喜欢着因为外出捕猎而不在部落里的陆子冉,心里刚涌起来的那点儿同情立刻烟消云散了。

    柔月娆没开口,周围那些还惦记着阮秋秋说她不好的狮子妖们便没帮忙。

    阮秋秋也没指望狮子妖们帮她一把,她之前就已经想过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从兽皮袋里拿出二十斤肉干,走到一边一头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中年狼妖面前,对上后者冷冰冰的目光,勉强的笑了一下,“这位……妖,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做个小交易?”

    中年狼妖看着阮秋秋手里那瘦巴巴的一看就是放了很久的不怎么新鲜的肉干,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行吧。”

    他一把拿过肉干,塞到了自己宽大的兽皮口袋里,然后随随便便就把地上那个阮秋秋拎不动的兽皮袋拎了起来,“别他.妈耽误时间了,快走。”

    中年狼妖话音落下,另外四头狼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齐刷刷的转过头盯着她。

    阮秋秋脊背发寒,没敢耽误时间,咬着牙跟了上去。

    狼妖们步子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她跟的辛苦。

    等阮秋秋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狮妖部落的领地。

    她刚刚没和风狮部落的任何一个人或妖道别,而他们,也没有对她的离去感到任何的不舍和担忧。就好像,她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用来交换盐石的工具一样。

    不过阮秋秋没有时间为了狮妖们的冷漠感到难过,她光是跟上狼妖们的脚程就已经很辛苦了。

    阮秋秋本来以为离开狮族部落后,狼妖们会变成原形赶路,也许会载她一程。

    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五头狼不仅没有变成原形带她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同她交流的意愿,完全像完成任务一般的带着她赶回部落。

    途中她有几次实在累的走不动了,他们还会用一种很凶恶且嫌弃的眼神看她。

    好在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动物,也没遇到什么魔,不然阮秋秋十分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嫁给那头大灰狼。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走了很久,等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阮秋秋脚上裹着的兽皮都已经被她踩烂了,他们才终于靠近了炎狼部落的领地。

    快要走出森林的时候,为首那头中年狼妖突然转过头,用一种又害怕又兴奋的语气对阮秋秋说,“这片森林边上,就是你伴侣“疗养”的洞穴了。”

    他“疗养”二字说的格外重,伴随着一阵讥笑,其他四头狼也转过了头来,像是突然来了和她说话的兴致。

    一头年纪轻一些的狼妖声音里还带着些藏不住的恐惧,盯着阮秋秋的眼睛有些怜悯的说,“你可真惨,你那快死了的夫君对女人可是没有任何兴趣的啊……”

    “你瞎几把说什么玩意。”另一头狼妖锤了他一拳,“前残废都饿了那么久了,说不定很有‘吃女人’的兴趣呢。”

    阮秋秋:“………哦。”原来那头变.态大灰狼可能会馋她的身子啊。

    “……”那头狼妖见她一脸面无表情,诡异的沉默了一下后说,“你不害怕被吃?”

    “怕有用吗?”阮秋秋恹恹的说。

    要是两天前的她,估计就礼貌性的怕一怕以示尊敬了,可她现在都快累死了。她只想赶紧找一张石床躺一躺,要不然她就要陷入昏迷原地去世了。

    也许她的反应挺让妖敬佩的,阮秋秋明显觉得中年狼妖的眼神变了变。

    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件皱巴巴的大红色兽皮衣,递给了她,“穿上吧。”

    阮秋秋:“?”

    “婚服。”中年狼妖道。

    阮秋秋:“…………”原来他们还给她准备了婚服这种东西的吗?

    一边一头小狼妖幸灾乐祸道:“对对,还有婚服,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不过那瞎妖也看不见吧?”

    阮秋秋:“………?”瞎妖?大灰狼先生不是只毁容残疾了吗?难道眼睛也失明了?

    看她有些惊讶的目光,那头小狼妖忍不住道,“瞎妖,听不懂吗?和你们人一样,眼睛瞎了,这难得的阳光、这树、这雪,都看不见了,懂了吗?”

    阮秋秋听着他的话,抿了抿唇,“你们很讨厌我……夫君?”

    那小狼妖冷笑一声,“当然。”

    阮秋秋忍不住问,“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花三百斤盐石给他娶妻呢?”还必须要自愿的。

    她话音落下,就发现那几头狼的脸色瞬间变了,甚至还露出了一丝丝惊恐的情绪。

    中年狼妖色厉内荏的吼到,“是咱们部落的规矩,风俗!我们炎狼部落什么都缺就是盐石不缺,你他妈问那么多做什么?!”

    阮秋秋被他吼的懵了懵,识趣的没再说话。

    几头狼妖也沉默了下来,一行人又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就在快要靠近森林出口的时候,机械着迈着步子往前走的阮秋秋却突然发现那几头狼妖全都停住了脚步。

    她有一些疑惑,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耳侧响起了一道低低的、沙哑的、代表着威胁和警告意味的低吼声。

    长长的低吼声在长满了巨木的森林边缘盘旋,卷着凛冽的呼啸的风声,让她后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阮秋秋头皮有些发麻,回过头去,身后那几头狼妖已经跑的没影了。雪地上散落着她的嫁妆。

    阮秋秋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她看了看不远处那个掩藏在巨木下的山洞,又回头看了眼寂寥的森林,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往前走,是她夫君的洞穴。

    往后退,是太阳落山后,比现在危险百倍的森林。

    阮秋秋不在犹豫,披上了那件红色“婚服”,想了想,又把口袋里的那条发带系在了头上。

    ——不管那头大灰狼能不能看见,但她不管怎么样,都是第一次成婚,也不能太磕碜吧。

    阮秋秋自嘲的笑了笑,拎起少了二十多斤肉干而显得轻了一些的兽皮袋,费力的朝山洞那边走。

    越靠近恶狼先生的洞穴,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重,夹杂在寒冷的风里,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

    踩着“嘎吱嘎吱”的雪层,迈过最后一道弯,阮秋秋终于来到了离山洞不到十米左右的地方。

    她小口喘着气,隔着朦朦胧胧的阳光,看到了一头瘸着腿啃雪、摇摇晃晃随时会摔倒的狼崽。

    阮秋秋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再一定神望去,那头狼崽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巨大的、露着獠牙、浑身缠绕着浓郁血腥气息的恐怖大灰狼。

    而从他身上滴滴答答蜿蜒下的血迹和那巨大的腐烂的伤口,即便隔着很远,阮秋秋也能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