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掉到地上，压住了后镜的光线。
祁悠：“？？？”要疯就去疯，干嘛疯到她头上来？
她使劲地挣了一下，发觉根本挣脱不开。
有些后悔傅瑾霆让她离程锦杭远些的时候，她对那少年的话嗤之以鼻。
也许在公平公正对上的时候，她不会输。
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对方不会跟她公平对打。
程锦杭压住她的手，抵在树干上，整个人几乎贴到她的身上。
他身上有股长年抽烟的味道，薰得她下意识皱起鼻子，减少呼吸的次数。
懒得跟他争论太多，祁悠严肃地低斥：“放开！”
两人靠得很近，以至于在夜色之中，她也能轻易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程锦杭垂眸望着她，神色沉郁，与祁悠之前几次看到过的，阳光帅气之中带着点痞气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张透露着浓浓负面信息的脸。
“好不容易才捉住你，我怎么可能会放开？祁悠，你真可爱。”
程锦杭阴阴地笑着，低头嗅着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跟他想像中的味道完全一致，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引发出他身体深处的渴望，弄得他喉咙又干又涩。
“捉住我？”祁悠挣扎间听到他的话，动作顿住，有些诧异地望看他，“你跟沈语兰搞在一起了？”
诡异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程锦杭沉默了一下，眼眸沉沉地落在少女的脸颊上，那一片连夜色都遮掩不住的白皙皮肤。
静静看了一会儿，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被他完全压制住的少女，有挣扎，有怒骂，唯独没有……害怕。
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不害怕，并且问出一个怪异的问题。
“滚。”程锦杭突然高声怒斥。
祁悠懵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神怼回来，一直往两人身上射过来的强光突然消失了，随即是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反应过来，这个滚字不是对她说的。
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越离越远，她大概猜出沈语兰这是要离开！
于是，她想也没想，直接问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沈语兰，左致萱没在这里，对不对！”
“傻逼，这种时间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沈语兰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好好享受吧！人家程同学的技术超好的！”
祁悠：“……”现在的孩子都在想什么的？
有毛病是不是！
原主祁悠才十六岁！
好意思下得去手吗喂？
在心里翻了无次白眼，祁悠忍着脾气继续吼道：“你管我享不享受的，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沈语兰大概是走远了，远远传来一声回复，但祁悠根本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最后竟然是程锦杭回答了她：“左致萱不在，沈语兰只是偷了她的手机，找人把她支开了而已。”
祁悠：“……”她需要说一句谢谢吗？
不过，这个结果是最好的。
没有把那个傻呼呼的姑娘卷进来。
良久之后，祁悠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开了口，“放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程锦杭顿了顿，诡异地笑了起来，“祁悠……我可以叫你小悠不？小悠，你是不是觉得傅瑾霆会来求你？或者厉袭风、墨渊和许之景？”
随着他缓慢的点名，祁悠已经顾不上反对这种人用昵称来称呼自己，心脏跟着跳了起来，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没有回答程锦杭的问题。
不好预感在身体里散开。
“小悠，不要想着会有人来救你。”程锦杭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当我的女人，我会对你好，第二，拒绝我，我让你见识一下拒绝我的人的下场。”
祁悠：“……”这人病得不轻。
她穿进《灰姑娘》这本小说才短短一个多月，但遇到的神经病，比在她原来的世界里二十年遇到的都要多。
病得那么重，为什么还要将他们放进学校来祸害别人！
还让她倒霉得全尝了一遍。
等一会见到许之景，就建议他把程锦杭也送进精神病院，去跟苏可心作伴吧！
“哦，拒绝你的下场，你能先跟我说说吗？”祁悠镇定地拖着时间。
这种时候反派说的话越多，对她越有利。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相信男主团。
四大天王才不会被这种小反派拖住，他们是这个世界最有能耐的人。
然而，程锦杭没有按照反派定律去走。
他的身体贴得更近，那股难闻的烟草味直扑面而来，眼看他的脸越凑越近，祁悠无处可躲，唯有侧过头，拼命拉开距离。
感觉到他的脸压在她的头发上，听到他的深呼吸的声音，恶心感猛地上涌。
靠！回去就把头发给剪了！！
祁悠厉声喝斥，“你干什么！”
声音终于染上一抹惊慌。
程锦杭咧着嘴笑，“呵，不是你问我，拒绝我的下场么？我用行动来告诉你。”
“用说的就行！”祁悠想吐他一脸。
“说不清楚。”程锦杭慢慢直起腰身，“到你选择了。”
祁悠：“……”妈的，这都是些什么鬼神经病？
才十多岁的年纪，不好好学习，搞这种飞机！
她发誓，等她脱身之后，不把他关进神经病院，她就不姓祁！
“我已经有选择了，你放开我，让我好好说。”
程锦杭沉默地看着她几秒，突然又笑了起来，“不放，就这么说吧。”
“你总要放开我的，不然你逼着我给了你一个不情不愿的答案，事后也会反悔，不是吗？”祁悠十分认真的地看着他，“你放开我，我给你一个绝不反悔的答案，怎么样？”
“你这个说法很诱人。”程锦杭说着，却摇头，“万一你给了一个我不想要的答，又没办法捉回你，怎么办？”
凉拌！
祁悠十分想这么回他一句，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继续哄道，“万一是你想要的呢？”
程锦杭像是在思索，好半晌没有说话。
祁悠想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哄骗他的时候，他先开了口：“小悠，别拖延时间，我给你十秒，再不回答我，我就帮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