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飞快地回到日料店，他们约的编剧已经到了。

    事情谈得还算愉快，但是郁杭还是希望剧本再打磨一下，更有亮点。

    谈完已经晚上九点多，出去的时候，郁杭下意识看了下法餐厅的方向，有一对情侣正挽着胳膊从里面走出来。

    郁杭收回视线，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坐到车里，空闲下来，郁杭不免又想到之前看到白煦的事情。

    原本以为白煦是去约会的，谁知道是相亲，还把相亲对象推了，演变成了合作。

    郁杭发现每次见白煦，都会刷新一次对他的认识。

    有好有坏，难琢磨。

    史睿显然也在想那件事，忽然感叹：“说真的，我有时候是真佩服白煦。”

    郁杭嗯了一声，看着窗外没说话。

    史睿又继续道：“你说，我们要把他俩密谋的事情告诉我爸妈他们吗？我们家好像跟赵家有些合作来着。”

    郁杭看他一眼，说道：“赵婷刚回来，要行动也没那么快，得有一段时间。只要不伤及你们家的利益，你们自己注意点就行，千万别掺和人家内部的事。”

    “这个我知道。”

    正说着，郁杭包里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是工作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白煦发来的。

    【白煦：小郁，我跟其他两位投资人沟通了，明天晚上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坐下来谈谈。】

    郁杭挑眉，刚说到他，他就来消息了。速度还挺快，上午刚说的事，晚上就沟通好了。

    他低头回复。

    办公室里，白煦盯着微信聊天页面，看着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舍不得移开一下。

    这是第一次跟郁杭在微信里聊天。本来他没期待郁杭能马上看到，但是他还没退出聊天框，就看到了“对方正在输入”。

    紧张又有点期待。

    他盯股市大盘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拿着手机的手忽然一震，他心都跟着跳了一下。

    聊天界面跳出一条新消息。

    【郁杭：有空，麻烦白总了。定了哪里？晚上几点？】

    白煦唇角勾了勾，手指迫不及待开始打字。打完了，还看了两遍，确定没有错别字，发送。

    【白煦：聚贤阁，明晚七点。】

    不一会儿，郁杭就回复了过来。

    【郁杭：好的，谢谢白总，费心了。对了，白总，另外两位投资人是？】

    【白煦：你应该也认识，裕达的张总和耀星的林总。】

    【郁杭：对，我认识。】

    白煦看着这条消息，好像没有可以回复的了，他微微皱眉，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到其他能聊的话题，又怕发多了引起郁杭的反感，最后只好发了结束语。

    【白煦：那明晚见。】

    【郁杭：好的，谢谢白总，明晚见。】

    看着郁杭的回复，白煦又把信息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终于心满意足，拎着公文包准备下班。

    这边，史睿看郁杭一直发信息，从游戏中抬起头问道：“谁啊？”

    “白煦。”

    史睿疑惑问道：“你们已经进展到能聊微信的关系了？”

    郁杭：“……他说跟另外的投资人沟通了，约了明晚见面谈。”

    “这么快就约好了？”史睿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是上午才跟他说的吗？”

    郁杭点头：“是上午。”

    史睿愣了一会儿，摇头感慨：“瞧瞧人家这效率，难怪能掌管那么大的集团公司。”

    “嗯，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行。”有关工作上的事，史睿也没推脱，很爽快地答应了。

    在事业这方面，郁杭一直都还挺佩服白煦的，办事高效，行事果断。

    他不免又想起阿卿，也是行事非常果断的一个人。但是阿卿在不工作对着他的时候，是非常温柔可爱的。

    啊啊啊，好想阿卿……

    郁杭又掏出手机来，打开小说app和微博，同样没有任何消息。

    他叹口气。

    回来得越久，希望就越小。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那就是书里的一个角色，是不可能在现实世界出现的，但是他就是放不下，心中总幻想着那点希冀。

    想到跟阿卿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他就能发自内心地感到幸福。

    难怪大家都想谈恋爱。

    第二天晚上，两人如约来到聚贤阁，在门口就碰到了白煦。

    白煦是一个人来的，没带姜磊。他见到史睿明显愣了一下。

    “白总，我不请自来，不会见怪吧？”史睿上前打了个招呼。

    “白总。”郁杭也叫了一声，又解释道，“史睿主管投资的事情。”

    “嗯。”白煦应了声，回过神跟史睿说道：“不会，进去吧。”

    三人进去后，等了一会儿另外两人才到。

    五个人其实大家都认识，正好省却了客套。

    菜是白煦先让人安排好的，又征询了其他几人的意见后，加了两道。

    不一会，服务员过来上菜，先端上来的就是一份鱼头豆腐汤。

    郁杭眉心一跳，不知道这是特意点的还是巧合。

    他看了白煦一眼，白煦正在跟林总说话，没注意到他这边。

    菜一道道端上来，郁杭发现这些菜大部分都非常符合他的口味，最后还上了一盘爆炒田螺。

    郁杭：“……”

    鱼头豆腐汤、爆炒田螺，这是上次在杀青宴上郁杭明确表示非常喜欢吃的两道菜。

    郁杭的心情十分复杂，老板记得自己的喜好，不知道该受宠若惊还是该提心吊胆。

    几人边吃边聊，项目的事情谈得挺顺利，没费多少工夫。

    林总和张总喜欢喝酒，酒量也大，几人又陪着天南地北地一通侃，各个都喝了不少。

    郁杭酒量还可以，有一点点晕，史睿已经喝大了，开始说胡话，跟林总张总他们称兄道弟起来了。

    至于旁边的白煦，郁杭没想到他酒量也不错，喝酒也不上脸，还能保持仪态，对答如流，就是看着脸色有点白，话好像变少了一点。

    “我去一下洗手间。”中途，白煦擦了下嘴，起身出去了。

    他起身的时候，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又一把抓着椅背，稳住了。

    “白总，你没事吧？”郁杭礼貌地问了一句。

    白煦摆摆手，“没事。”

    郁杭看着他那略显单薄又有些摇晃的身影，仿佛看见了阿卿每次谈生意喝酒回来时的样子。

    他啧了一声，起身跟了上去。

    刚到洗手间门口，他就听到一阵呕吐声。

    进去一看，果不其然，白煦正蹲在隔间，一手扶着水箱，一手撑着膝盖，哇啦哇啦地呕吐。

    郁杭：“……”原来是硬撑啊。

    郁杭叹口气，出去找服务员要了一瓶矿泉水，又拿了一条湿毛巾。

    再进去时，白煦已经吐完了，手里拽着纸巾，正蹲在那里放空发呆。

    “白总？白总？”郁杭站在门口，看着略显狼狈的白煦问道，“能起来吗？要我扶你起来吗？”

    白煦抬起头，头上两捋头发耷拉了下来，双眼因为呕吐泛着泪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就那么看着郁杭，也不说话，不知道认出他来没有。

    看他这样，都喝呆了啊。

    郁杭把矿泉水和毛巾放到洗漱台前，然后进去双手穿过白煦的腋下，把他一把抱起来。

    “来，起来。我扶你出去。”

    没想到，白煦刚站起来，双手就十分自然地抱住了郁杭的脖子，整个人趴他身上了。

    郁杭：“……”

    “白总？白总？”郁杭拍拍白煦的肩膀，“能走吗？”

    白煦在他脖颈蹭了蹭，闷出两声，“难受，晕。”

    郁杭没法，只好环住白煦的腰，把人从卫生间里慢慢抱出来。

    直到洗漱台前，郁杭把白煦扒拉下来靠着自己站好，拧开矿泉水喂到他嘴边，“喝点水，漱口。”

    白煦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乖乖喝了口水，咕嘟咕嘟几下吐了。

    郁杭又喂了几口。

    漱完口，郁杭拿起毛巾给他擦了把脸，问道：“好点没有？”

    白煦看着他许久，忽然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

    又呢喃一句：“是真人。”

    郁杭：“……”我这不是真人还是假人不成？您这酒疯发得挺别致啊。

    谁知，白煦的酒疯还没发完，他说完，“啵”一声，白煦在郁杭脸上亲了一口。

    郁杭：“……”当场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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