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只是小声嘟囔，加之风声紧，楚月淮并未听清宋寒霜说了什么：“宋小姐说什么？”

    楚月淮似想与她亲近，径直走上前来，想要听清宋寒霜所言。宋寒霜见状暗道晦气，默默往一旁站了站，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楚月淮见她这般，竟识趣地站住不动。

    如此情形，教宋寒霜觉得自个儿白日见了鬼，不怕楚月淮刁钻，就怕她温和识礼。

    宋寒霜警惕地看着她，全程与楚月淮保持安全的沟通距离，她未开口，楚月淮就先问。

    “宋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体不适？这样的天，应当在府上好生休息才是。”

    她眉头微蹙，面露担忧之色，不知的还以为两人是什么许久不见的故交。

    宋寒霜一副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楚月淮这是做什么？真是hr辞职，不干人事。

    “我原想出来散心，没想到会撞上晦气，心情自然不适。这里不是秦府么，你来此做甚。”

    在大理寺那一遭，两人算是撕破脸，私底下，宋寒霜懒得和楚月淮扯有的没的。

    “听闻秦小姐生病，我心中担忧，所以备些东西来看看秦小姐，看来妹妹与我想的一样。”

    妹妹？谁是你|/妹妹？宋寒霜骇然，昨天吃的饭都差点呕出来，心里直犯恶心。

    “呵，楚小姐误会了，我们想的可不一样。再者，我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儿，不知何时冒出来一个姐姐。”宋寒霜走上秦府台阶，天尚且落着雪，站在雪地中怪冻人。

    对于宋寒霜话里夹抢带棒，楚月淮淡然处之，愣是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

    “我知宋小姐对我有成见，皆怪我以往不懂事，得罪了你与秦小姐。”

    楚月淮叹息一声，她鼻子被风吹得通红，乍一看还以为她又要哭，宋寒霜不为所动。

    “如今我也想明白了，过去是我不对，我此番来此，是希望能得到秦小姐的谅解。”

    美人儿面带愁容，实在教人怜惜。而宋寒霜隔着一层风雪看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光棍起床，多此一举。她不来，秦蔚蔚还能好快一些。

    当初楚月淮立才女之名，虽不是直接，却间接害死了秦蔚蔚的心上人。

    秦蔚蔚每见楚月淮一回，都恨不得把这个人活剐，而这个人还偏要凑到你面前恶心你。

    宋寒霜不说话，楚月淮毫不尴尬，继续接着自说自话，目光灼灼地盯着宋寒霜。

    “你与秦小姐素来亲近，倘若可以，还望宋小姐能帮我说说话，解了秦小姐心结方好。”

    这句话真让宋寒霜大跌眼镜，她不说还好，只要她敢开口，秦蔚蔚就能和她绝交。

    这是什么牛马，脸皮厚的比地上的雪还更胜一筹，真是嗑瓜子磕出虾米，什么仁都有。

    还解心结呢，她此刻这般悲悯，难不成是把自己当做当世活菩萨？可笑。

    “此言差矣，要想解开秦姐姐的心结也容易，你在她面前磕两个头，指不定她便原谅你。”

    宋寒霜似笑非笑，时刻与楚月淮保持距离，说罢不再搭理她，先行进了秦府大门。

    所幸楚月淮没跟上来纠缠，维持着一段距离，远远地跟在宋寒霜身后。

    进入秦府后，绿瑶就与宋寒霜快步走在前头，为的，就是想离楚月淮远些。

    “小姐，您说楚小姐……”绿瑶指了指脑袋，“她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绿瑶震惊无比，对楚月淮的改变，感到不可置信，她能想到的解释就是，这人脑子有病。

    宋寒霜快步向前走着，低声道：“你也觉得不对是么？眼前这个楚月淮，绝对有问题。”

    用余光往后瞥了一眼，楚月淮已经被她们落在身后，宋寒霜思索片刻，按住绿瑶的手。

    “待会到秦姐姐的院中，你随时紧盯着楚月淮，她一旦放出蛊虫，你立即揭她。”

    既然暗中调查容易打草惊蛇，当场擒拿总不能跑了，就看楚月淮敢不敢动手。

    她还寻思何时有机会，与楚月淮对上一对，不想楚月淮自己就找上门来。

    绿瑶深知楚月淮为人阴险，认真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便把注意力都放在楚月淮身上。

    到秦蔚蔚的院子时，秦蔚蔚正靠在软榻上发呆，因下了雪，她特意让人把软榻挪到窗边。

    如此一来，只需开了窗户，再在软榻边放上熏笼，就不怎么冷，抬眼就能看见落雪。

    “姐姐不是病了？亏芊芊还忧心你，结果你却坐在窗边赏雪，也不怕被风吹着。”

    宋寒霜的声音响起，秦蔚蔚回过神来，欢喜地看向门口：“你还好么？我听说……”

    秦蔚蔚话音未落，冷不丁看到跟在宋寒霜身后的楚月淮，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

    “哟，今儿吹的什么风，怎么把你吹来了？”秦蔚蔚拉过宋寒霜，示意她在暖炉边坐下。

    对楚月淮却不苟言笑，对此人的出现，她与宋寒霜一样不喜。

    “秦小姐安好，我得知秦小姐偶感风寒，所以前来探望，不知秦小姐现下如何？”

    楚月淮笑容婉约，走进来对秦蔚蔚行了平礼，秦蔚蔚性子硬，哪里肯受她的礼？

    呵，可真能装。

    倘若宋寒霜的顾虑，是担心楚月淮的用心，那么在秦蔚蔚看来，楚月淮的一举一动，皆是装模作样，她看到楚月淮这张脸，都觉得倒胃口。

    偏偏楚月淮喜欢用香，在这样清冷的天气里，香气也变得格外明显，让秦蔚蔚愈发反感。

    若非顾虑着宋寒霜在，她定会把窗开的大一些，好散一散屋里的气味。

    秦蔚蔚扭过头去，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有劳费心，大可不必。你既是真担心我，不如走远些，打道回府。我的病也就好了。”

    秦蔚蔚冷声下逐客令，丝毫不给面子直接赶人。这番话算不得中听，楚月淮却不恼。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这些药材是我精心挑选，愿姐姐能早日好起来。”

    温声关怀了秦蔚蔚一番，放下礼物后就与侍女一起离开。宋寒霜看了桌上的礼品一眼，本想说楚月淮居心叵测，她的东西还是不收为好，不料秦蔚蔚率先开口。

    “颖儿，把她的东西拿出去丢了。千万丢的远远的，不要再让这晦气东西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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