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海的女儿？”于锦瑟问。

    乐季抬手想要把于锦瑟的碎发别到她耳后，但于锦瑟下意识躲开了。

    乐季抿抿嘴，没太在意。他继续套话说：

    “没有发现你最近身体上的异常么？”

    于锦瑟一口回绝，她觉得乐季这个人太奇怪了，今天就不该相信他跟他一起来这里。

    于锦瑟转身欲走，却被乐季拉住了手臂。

    乐季带着她从他们坐的那颗石头上跳下了面前的大海。

    于锦瑟憋着气不敢呼吸，她根本不会游泳，手不停的在水面上噗通，直到真的无力，她才慢慢闭上眼沉入海底。

    乐季看形势不对，赶紧游到于锦瑟那里抱住了于锦瑟。

    于锦瑟迷迷糊糊看见了一条蓝色半人半鱼的生物。

    好漂亮。

    乐季运功，将自己的内丹传给了于锦瑟。随后拉着于锦瑟上了岸。

    直到于锦瑟呼吸到新鲜空气才渐渐清醒。

    “幻觉吗？可好像确实是一条人鱼。”于锦瑟自言自语道。

    于锦瑟全身湿透了，衣服湿踏踏的粘在身上。但乐季身上居然一点水都没有。

    “你没下海？可不是你拉着我跳的吗？”于锦瑟紧锁着眉头问。

    乐季当时想的是赌一把，也许于锦瑟真的是圣女。

    可结果完全出乎他意外，于锦瑟不仅不是圣女，连人鱼都不是。

    那他为什么能在于锦瑟身上感受到强烈的人鱼气息……

    乐季笑着说：

    “不是啊，是你自己摔下去的，你记错了？”

    于锦瑟长叹一声：

    “啊，那对不起啊，冤枉你了。

    我不知道最近自己到底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老出现幻觉幻听的现象。”

    乐季闭着眼感受海风，他轻轻说：

    “放心，你以后不会了。”

    于锦瑟顺着问：

    “为什么？”

    乐季躺在石头上说：

    “因为……反正就是不会了。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于锦瑟清风一笑：

    “接你吉言。”

    其实那时的乐季是准备拿回自己内丹的。可听见于锦瑟说她最近总是出现幻听幻觉，乐季估计她是心神不宁，而人鱼内丹有镇息凝身的作用。

    再加上刚刚自己一时冲动差点要了一个普通人类的命，乐季一时心软就想着把内丹放她那一段时间。

    乐季打算等过段时间于锦瑟好点后再把内丹拿回来，就当是给于锦瑟赔罪了。

    ……

    于氏集团。

    于江寒发现今天一整天严欣都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一直都是一个人呆着不知道想什么。

    过来送文件或者咖啡也是低着头。

    严欣平时是很努力严谨的一个人，可她今天报表却做的一团糟。

    于江寒猜想她可能是有什么心事。于是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

    严欣脸色苍白，偷偷瞟了于江寒一眼后迅速低下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等候于江寒的发落。

    “我希望你能处理好你的私事，隐藏好你的情绪，不要耍小性子。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能分明白吗？”

    于江寒训斥的说道，虽然是训斥的话，可于江寒的语气也不敢放太重。

    严欣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我问你能分明白吗？”于江寒又重复了遍。

    严欣弱弱的说：

    “听，懂了。”

    于江寒心里莫名烦躁，他看不得严欣现在这幅模样。她现在很不自信，每天说话做事都唯唯诺诺，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以前那个自信嚣张，勇敢善良的严欣是死了吗？真的不能回来吗？

    “严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于江寒平静的问。

    严欣从刚才进来到现在都一直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早就破了，口里弥漫着血腥味。她摇头否认：

    “没有。没有害怕。”

    没有害怕，她只是学会了收敛。从严家破产后她就学会了收敛。

    于江寒上前，挑起了严欣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狠狠的说：

    “以后走路抬头。”

    严欣别过脸，后腿了一小步。

    “于总说的是，我以后谨记于心。”

    而她后退的这一小步不知道给于江寒带来了多大的暴击。

    “你现在住哪里？”于江寒盯着她问。

    “朋友家……”

    “搬到公司宿舍来。”

    “为什么？”

    “你想一直麻烦你朋友吗？公司宿舍条件不错，免费的。”于江寒解释说。

    严欣思考了一会，才说：

    “谢谢于总。”

    于江寒眼睛一酸，“你能笑一下吗？像上次看锦瑟一样。”

    严欣没作声了，她不知道于江寒会说这种话。

    “我记得你以前也很喜欢锦瑟。”于江寒魂不守舍的说。

    “于总，我可以离开了吗？”严欣问。

    “明天别来上班了。”于江寒看着她的背影说。

    那人明显一怔，转身抬眸正好与于江寒四目相对。

    于江寒从她眼里看到了错愕。

    她颤抖的问：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于总，您说，我改。我一定改好不好，我求您了，您别开除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于江寒觉得很讽刺，难道现在只有提钱，严欣才能在意？

    “我的意思是，我给你带薪放假一天，你明天回家调整好状态再来上班好吗？”

    严欣硬生生把眼泪又憋了回去。她说：

    “嗯，谢谢于总。那我先走了，于总再见。”

    直到严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于江寒眼前后，于江寒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电话内容很简短，于江寒沉着气说：

    “帮我调查当年严家欠下的所有债务，还有严欣的父母，我怀疑严欣双亲还活着。”

    ……

    于锦瑟脱下衣服，发现自己背上那块彼岸花印块居然不见了。

    她泡在浴缸里，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感到害怕。她总觉得这个世界不再是自己看的那本书里的世界了。

    她对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无从得知，她甚至担心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回去，呆在这个世界里的时间越长，于锦瑟就越想家。

    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于锦瑟害怕自己沉醉在这个世界里再也出不来了。

    这个世界不像以前那样简单，于锦瑟当初的想法也是很不成熟，不能逃避现实，该来的总会来，她现在想回到现实世界。

    于锦瑟看着窗外的月亮，“还能回去吗？舅舅舅妈收到我死讯后会很伤心吗？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