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肃带着罗厂长一走,李庭东的脸色顿时又变了。
他看着林南筝和气又可亲,笑眯眯的像一个老寿星。
小丫头,这个小酒壶是花了多少钱从他手里买的?
林南筝如实相告,没有花钱,他要这本书,用这个外加五百块和我换的书。
李庭东一听就乐了,爽朗的笑出声,行啊,你这小丫头真是会做生意,你这次赚大发了啊。
林南筝心里也高兴,您的意思是,我没有看走眼?
李庭东重新打量着她,怎么,你不是误打误撞,是看出这东西值钱?
沈亢南问道:老师,这东西是
你也看出来了吧?李庭东语气郑重,动作越发小心,这东西至少值两万块。
他扫了一眼沈亢南,可别亏待人家。
沈亢南忍不住轻笑,您放心,我是那种人吗?
李庭东哼了一声,那可说不准,你是商人,无商不奸嘛。
老师沈亢南哭笑不得,瞧您说的。
少废话,李庭东大手一挥,给钱!
沈亢南笑容微收,对林南筝道:林小姐,我身上没有这么多的现金,这样,我给你一万块,其它的给你支票,你看行不行?
万元户这在个时期是极少见的,更别说揣着几万现金在身上了。
他转身走到里间床下,拿出一个黑色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叠扎好的钱,重新回到林南筝面前。
林小姐,你要是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去楼下的银行写支票。
林南筝浅笑,沈先生,不必了。这个东西,我就收一万块,之前说过了,得给您买书的补偿。
沈亢南一愣,这可不行,林小姐
李庭东也说道:不行,小丫头,你别跟他客气,我说两万是实在价,他是商人,在京城有古董店,这东西一进了店里,再包装,他有不少的赚头。
沈亢南也不藏着掖着,老师说得对,林小姐,书的钱算是我已逝老先生的尊敬之意,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两万,是你应得的。
林南筝笑着摇头,沈先生,我已经决定了,您就别再推辞,以后我去京城,说不定还有需要您帮助的地方,到时候还希望您能够行个方便。
沈亢南看向李庭东,林南筝又说道:您要是再推辞,那我就不卖了。
别,沈亢南无奈,心里对林南筝越发刮目相看,我答应就是。以后林小姐要是到了京城,一定要来找我。
说罢,一万块连同一张名片,双手递到林南筝手里。
林南筝也不再客气,大大方方接过,转手给了傅星索。
接下来就是闲聊时间,李庭东拉着林南筝又聊了几句家常,沈亢南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
头脑清昕,逻辑思维都很强,特别是眼光很独到,大气沉稳,精明但不贪财势利。
他后面的注意力落在傅星索的身上,自从进房间以来,傅星索一直没有说话,但他对林南筝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保护,他都看得清楚。
而且,他还注意到,无论是东西还是钱,林南筝都交由他保管,似乎十分信得过他。
沈亢南觉得这小伙子长得也非常精神,脸上线条绷得紧,自带三分凌厉,剑眉星目,眼角细长微挑,目光锐利,颇有几分气势。
他不禁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
傅星索不卑不亢,我叫傅星索。
姓傅?沈亢南又问,你也是双柳村的人吗?
是,傅星索点头。
林南筝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人家沈亢南还得回京城,也就不再多打扰。
和沈亢南、李庭东两人告了别,李庭东把自己的地址也给了她,嘱咐她有空一定要去坐坐。
林南筝再三答应,和傅星索一起出门,刚到门口,沈亢南又叫住了他们。
呃,星索,你家里人也都在双柳村吗?
傅星索微怔,随即点了点头。
林南筝感觉到沈亢南似乎还有别的意思,问道:不知沈先生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沈亢南勾唇微笑,就是觉得和你们俩有缘份,祝你们好运。
也祝沈先生一路顺风。
出了门,林南筝想着沈亢南的那个表情和问题,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南筝,要不要先去把钱存上?傅星索问道。
哦,好,林南筝回过神,先去房间和妈妈说了一声,让她别担心,又和傅星索一起去银行。
这些钱不是小数目,放在身上总归是不安全。
俩人刚走到酒店门外,就看到罗厂长的车停在一边。
别回头,林南筝轻声说着,跳上自行车,傅星索栽着她去银行。
果不其然,罗厂长的车也不远不近的跟着。
林南筝不禁觉得好笑,这罗厂长盯梢都不会,开着那么辆车,生怕别人看不见他吗?
她指了指前面的小巷子,傅星索立即会意,车子直奔巷子。
穿巷子过胡同,没几分钟就把罗厂长的车甩掉了。
在银行里存好了钱出来,林南筝仰头感慨,没想到一不小心也混成万元户了。
看来,从村子里搬出来,改变生活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一边往回走,林南筝一边问道:星索,等咱们回去,就去县里发展,你觉得怎么样?
傅星索抿着唇沉默了片刻,这得问问爷爷的意见。
李爷爷那边我和他说,你就说你同不同意?
傅星索声音低沉,我无所谓,哪也一样,你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他说的是实话,但在林南筝听来,却有些心酸,这样的他,给人的感觉总像是浮萍,漂泊无依。
星索,林南筝话还没说完,忽然车子一晃,她急忙伸手扶住傅星索。
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来,傅星索已经停下自行车,一条腿撑住地,冷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林南筝从车子跳下来往前一看,这才发现有三个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几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年轻力壮,为首的那个小平头手里还拿着根棒子,另外两个一个戴着毛线帽,一个留着小分头,面相都不怎么样。
三个小子一看到林南筝,眼睛亮了亮,小平头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儿,你说我们要干什么?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滚蛋,这没你的事儿,否则的话,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傅星索脸部紧绷,眉梢挑了挑,要走也是你们走,现在还有机会,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哟呵,帽子男推了推帽子,露出脑门儿,你小子挺狂啊,也不打听打听,哥几个是谁,这是谁的一亩三分地儿,是你一个乡下野小子撒野的地方吗?
傅星索的眸光一缩,和林南筝快速对视一眼。
这三个小子摆明了就是受了指使,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傅星索把车子放在一边,慢慢挽了挽袖子,对着那三个人招招手,既然这样,多说无益,那就动手吧!
哎呀,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小平头手里的木棒挥舞得虎虎生风,哥几个,上
他没说完,就感觉虎口一麻,定睛一看,手里的棒子竟然飞了!
他一呆,还没有来得及看怎么回事,一拳头迎面揍来,呼一下子带着风声,紧接着他的鼻子一痛,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他缓缓抬脸,小分头在一旁惊呼一声,哥,你鼻子流血了!
小平头伸手抹了抹,手指上满是鲜红的血,傅星索已经挥拳头又揍了过来。
他右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疼得他嗷嗷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呀,打呀!
小分头和帽子男吞了口唾沫,一起往上扑,忽然帽子男的帽子被人揪住了后面。
他扭头一看,是林南筝,哎,我说你
林南筝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他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帽子还被林南筝拎在手里。
这三个人个招架都没有,就被傅星索和林南筝收拾妥帖了。
林南筝俯身看着小平头,拎着他那根棒子顶住他脑门,罗厂长给你们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