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自己都出了这么多的血了，要是不在朱厚照身上找回点本来，那岂不是成了人家的肥羊了。
当然，对于宫内的膳食，王正宇在前世的各种电视剧里就早就垂涎三尺，如今有人邀请，自然要欣然应允。
到了东宫，并没有王正宇原先所想的富丽堂皇，也没有什么雕梁画栋，甚至连一个侍女都见不到，看着这环境，还不如自己在成山伯府里好呢！
不过想来也是，对于太子的“种”，向来都是内外朝备受关注的事情，要是东宫有了女人，太子殿下又血气方刚，很难说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到时候，岂不是又是一场宫韪之变，又是一出嫡长子乃宫女所生的戏码，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朱厚照不明白王正宇心中所想，只当是他第一次进宫被自己的“豪宅”给惊住了，一脸豪气地道：“王兄弟，坐，随意坐，刘瑾，让人给王兄弟上茶！”
王正宇道了声谢就坐下了，显得有些拘束，虽然此地不如自家豪华，但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压在自己心头，一种真正的贵气充斥在整个东宫之中。
刘瑾有些不情愿地给王正宇上了茶，然后就退到了朱厚照身旁，心里想着要怎么找机会跟太子殿下数落数落这个令人厌烦的败家子。
这茶，说实话，不好喝，轻轻抿一口就知道这绝对是雨后的便宜货，浓浓的土腥味，要是放在成山伯府，恐怕就连张包那个草包也不愿意下咽。
没办法，只能将期待寄托于接下来御膳房给太子殿下准备的晚膳了。
看着四五个小太监手里提着饭篮子走了进来，对着两人行了个礼，就开始上菜，王正宇凑紧了鼻子闻一闻，除了热气和水汽以外没问出个什么花样来。
等小太监把菜揭开，王正宇脸色都拉下来了，要不是看朱厚照在一旁大快朵颐，恐怕都要以为是这厮故意羞辱自己。
只有五道菜，两个肉，两个小菜，还有一个萝卜汤，也许这就叫朴实无华吧，王正宇心里如是想着。
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肉来，味同嚼蜡，跟面做的似的，一看就是烹饪时间过久，仔细一想也对，据说这御膳房为了让宫里头的贵人饿了就能吃到食物，每次做完菜都要一直加热，保证随时可以出餐。
加热了这么久，就算先前是山珍海味，到了现在也是狗屁一堆了，难怪后世伪清统治者会有花二十两银子让人到宫外买个烧饼的说法。
王正宇顿时就对朱厚照生出了一丝同情，装模作样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朱厚照依旧在风卷残云，一副狼吞虎咽地模样，边吃边说道：“吃啊，不必客气，今天本太子可是特地让人加了个菜呢！怎么样，本宫是不是很讲义气？”
“殿下大恩，臣感激涕零，下次出宫臣做东，必定让太子殿下宾至如归！”
……
“你说什么？王正宇当真是这么跟太子说的，他告诉太子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自己挣钱？”
弘治皇帝显得有些好笑，一个京师满名的败家子居然还会说出这等训诫之言来，实在是令人咂舌啊。
萧敬点了点头：“是啊陛下，您是不知道，那王正宇还说了，女人如衣服，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又将皇后娘娘和太后放在哪里呢？”
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如今逮到了机会，萧敬自然是变着花样地往王正宇身上泼脏水。
“这话说的，实在是无稽之谈，无稽之谈！”弘治皇帝喝了口茶，仿佛已经看到了张皇后的模样。
“那太子怎么回答他的？”
“陛下，这小子跟太子殿下耳语了许久，不知道是进了什么谗言，太子殿下听后显得很是欣喜，竟然是被此人蛊惑，满口答应了他的要求。储君若此，要是传了出去，恐怕……”
“哼！不务正业！堂堂太子，做什么生意！学着那些满眼金钱利益，不知仁义道德的商贾，能有什么好处，与民争利，岂不是让人徒增清议吗！”
弘治皇帝显得有些气氛，在他的观念里头，作为太子就应该踏踏实实地在詹事府读书，闲暇之时去翰林院求学进讲，实在不行就来问问自己治国之道，陪陪太后皇后，这才叫做忠孝无双，叫做为君之德。
学着商贾满眼金钱利益，养成了贪婪的性子，以后要是继了位，岂不是要卖官卖爵，甚至学着王正宇那败家子卖皇庄卖祖业，到时候还得了？
最重要的是，太子如此容易取信于他人，被别人三言两语就给蛊惑住了，正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要是以后朝中出了奸臣，岂不是也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陛下，据说那王正宇一见面就给太子殿下塞了整整几万两银子，陛下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勤俭之道，恐怕会毁于一旦啊！”
看着萧敬一脸的痛心疾首，弘治皇帝也是感同身受，心里好不容易对那小子建立起来的好感又消散了大半，但偏偏那几句“臣驽钝，学书不成，学剑不成，学节义不成，学文章不成，学仙学佛，学农学圃俱不成，任世人呼之为败家子，为废物，为顽民，为钝秀才，为瞌睡汉，为死老魅也已矣”一直让自己触动颇深。
这王正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看着弘治出了神，萧敬觉得是时候了，有些试探性地开口道：“陛下，那是不是要革去这王正宇在詹事府的差遣，免得让其带坏了太子呢？”
弘治有些不悦地看了萧敬一眼：“你糊涂了还是朕糊涂了？朕乃是天子，一言九鼎，又岂有朝令夕改的道理？到时候人家问为什么，难不成你还能将太子和他的事情说出去不成？”
“陛下恕罪，奴婢也是为殿下着想才一时失了分寸，那要不要让人将他们的生意给拦下来，免得又出了什么问题？”
萧敬跪在了地上，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几十年的主仆情分，早就让其摸清楚了弘治皇帝的脾性，自己的这位主子，可是一位宽厚的主，除非碰了底线，要不然绝对是不会随意迁怒于他人的。
“哼！暂时不必，继续让人盯着便是，朕倒是要看看，他们两个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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