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堆火很快烧起来。温暖了山洞。

    几人围坐一堆火边，雌性抱着孩子们，烤火驱寒。

    几个雄性守护在洞外。

    天九给小森和河吃了消炎药，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小瓶药用酒精，让树给河伤口涂抹消炎。

    “这是非常灵的药水，涂上你的伤口就好得快。但很痛，你要忍一下。”

    天九又低头看着小森的伤口，小森都是比较浅的皮外伤，给他涂一些酒精，应该好得比河快。但小森是小孩子，酒精太痛，天九怕孩子受不了。心想还是明天去找些草药来吧。

    一抬头，看到树已经解下了河腰间的兽皮裙。火光跳跃下，河全身无寸缕。

    近在面前，天九看得目瞪口呆，

    “你干什么？”

    “族长不是说，让我给河涂药吗？”

    树一脸无辜。

    把湿漉漉的兽皮裙放到了旁边架起的木柴上。

    “我给河涂好药，给他烤干兽皮裙后，再烤我自己的。”

    “你也要脱？”

    天九感觉她嗓子一阵发干，却咳不出来。

    “大家都脱了。族长大人，你这兽皮裙挺奇怪。要不要我帮你脱下来，去烤干？”

    “不要，不——”

    天九连连摇头，回头一看，要死了。山洞里触目所及，柴架上全都是湿漉漉的兽皮裙、藤衣……

    脸腾一下子红了。

    “所有人都——”

    都给我把衣裳穿起来。天九这句话说到一半卡住了。

    夏天九啊，这是原始社会，你一个现代人，脑子里有些太污了点啊！

    夏天九暗暗叫着自己的名字，一遍遍提醒自己。这是原始社会，一万年前。原始人本来就是穿着兽皮藤衣，男女老幼群居一洞，没有婚姻，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这样，大家听我说。年轻雄性除了生病的，全都到洞外守夜。别忘了，在洞口也生起几堆火，一来可以驱逐野兽，二来可以烤暖。”

    天九干咳了一下，

    “年轻雌性到洞外采些叶子藤蔓来，大家都赶紧编一件新藤衣。旧的藤衣沾了血，浸了河水，不吉利也不干净了。不要烤了，都丢了吧。”

    “沾了血的兽皮裙也要丢吗？族长？”

    一个年轻雄性有些不舍得他的兽皮裙。

    “这个——”

    天九话还没说完，就被河一个眼色打断了。

    “兽皮裙非常珍贵，我们部族现在缺衣少食，仅剩的这个些东西，都不能丢。听族长吩咐，旧藤衣都丢了吧，兽皮裙烤干继续穿。”

    吼吼——

    众人一阵欢呼，还是河英明。他们对族长大人一向又敬又恐。元妃河是他们最为亲近爱戴的人。

    （摩沙族女族长正妻叫元妃，嫔妃叫雄妃）

    “族长大人，兽皮裙是每个人最贵重的财产。族长大人不能轻易剥夺。尤其是在这非常时期。”

    河的声音温柔敦厚。树已经给河涂抹好了酒精。河痛得全身发抖，但咬牙一直没吭一声。现在看到族长大人突然要让族人丢掉兽皮裙，大吃一惊，赶紧劝阻。

    “兽皮裙很珍贵吗？不是每个族人都有吗？”

    天九不敢回头看河，目光只能转向洞里。此时洞里雄性都出去了。只有雌性和孩子。一个个全都……坐在火堆着，皮肤被火光涂上一抹金色，让她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有。一头大兽也只能出一件兽皮裙。何况猎得大兽一定要敬给族长。”

    树的声音有些小委屈，他手拿着一件兽皮裙，递到天九面前，

    “族长大人，你看看我这件。”

    不是整块，而是几块不规则的、不同类的兽皮用兽筋为线，缝制而成。

    “这是用针缝的，你们还有针啊？”

    天九睁大眼睛，不由伸手接过兽皮裙，仔细看了一下那些针孔和线。针孔很大，线是一种不知名的动物的筋。

    距今18000年以前，山顶洞人会钻木取火、有骨针、会制作项链。

    她穿来是一万年前，这些东西不但有，应该还会有所改进。

    “有啊，那边织婆就有一根我们族内最锋利的骨针。她缝制兽皮裙的手艺最好。族长大人，你的兽皮毯和兽皮裙都是她主缝的。族长大人——”

    树不解地皱眉，族长大人失忆了，真是奇怪。过去的人和事，她全都忘了。失忆后却拥有了新技能。像掌中取火的神火，能开能关能照亮很远的神光。

    难道他们的族长大人经此大劫，竟得了神谕。还是比巫师妇好更厉害的神。

    啊——

    树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你受凉了，赶紧烤一下——”

    天九一转脸，整个人傻了。

    火光的映照里，一个柔美的少年，湿发披垂，一脸娇羞的笑……

    天九赶紧转脸，咳咳，她不由又干咳起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

    内心一阵嘿嘿，真占了大便宜了。这么多帅哥，身材真是一个比一个好啊！

    夏天九啊，人家都是原始人，人家可不懂这些。你一个现代人，能不能脑子里不要这么污啊！

    嘿嘿，

    明天我眼睛会不会起痘痘，变红眼啊！

    赶紧脱下自己的夹克外套，往两人身上一扔，

    “你们两，赶紧给我盖上，再给我见，我——”

    天九突然冲着河和树做了一个龇牙吃人的动作。

    树穿上兽皮裙，把夹克盖到河身上。

    “服侍族长大人是我们的本分。但我身体有病，不能使族长大人满意。今天晚上太累了，明天族长大人要是愿意，就让树先服侍族长大人吧。”

    河的声音依然温顺，表情端庄。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天九听得抓狂。

    她还没说什么，洞外突然风一样旋进一个人。

    “族长大人已经赐过我蛇胆，明天理应由我服侍族长大人。”

    “野猪？”

    天九吃了一惊。

    “族长大人已经赐过野猪蛇胆？”

    河看向天九。

    “那个，我是让他吃了一个蛇胆，但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时并不知道蛇胆意味着什么。天九这些话还没说完，河就微笑点头，

    “既然族长选了野猪，那明天晚上就让野猪服侍族长大人吧。”

    “明天就让野猪来服侍族长大人。如果族长大人不满意。后天再由我来服侍。河有病，族长大人开恩，让河多歇两天吧。”

    树一脸的小嫉妒。

    “那个？”

    天九无语地很。

    这几个原始人，太搞笑了吧。

    他们几个当着她的面，就这么把她安排了。都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啊！

    哦，对了。这时天九才想起，野人玉的那些话。

    传闻摩沙族女族长残暴好……嘿嘿，她的这些雄妃，原来一直都是这么服侍原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