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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一切尽在陛下掌控之中

    果真是闷骚,白瞎了那副君子的样貌!

    凤瑾暗自诽谤,脚下却忽然踢到东西,顿时一个踉跄,身子才将将倾斜,就落入了一个染着淡淡松香的怀抱。

    让人心生宁静的同时,又觉得对方沉稳。

    “陛下,走路可要小心些,免得偶然间犯了错还不肯负责。”

    楚辞将凤瑾抱住,待她稳住后便将手松开,右手的灯笼微微前伸,照亮着更远的道路。

    神色沉静,目光淡然,当真是个正人君子!

    凤瑾愣在原地,努力的思索着他那模棱两可的话语,视线中优雅的身姿恣意前行。

    一瞬间,她便回味过来,楚辞的话暗指当初在鹿泽山强迫他的事,还有刚才踢到的东西,分明是他的脚!

    什么君子,分明是腹黑加闷骚!

    凤瑾鄙夷的瞪了楚辞的优雅的背影两眼,迈着大步追了上去。

    这家伙有些飘啊,难不成是忘了她在民间的暴君称号?

    挤眉弄眼时,楚辞偏过头,淡定说道:

    “陛下这凶神恶煞的模样,莫非是想教训臣?

    “暗道隐蔽,四周无人,纵然臣以下犯上,欲行不轨,陛下也无可奈何。”

    话还未落,挑着灯笼的细棍就拦在了凤瑾的腰侧,楚辞空余的左手也撑在了墙上,正好同紧挨墙壁的灯笼一起,将凤瑾困在了身前。

    牛皮灯笼里,灯火微摇,白色油脂燃烧的烟气袅袅升起,在灯壁上留下细微的影子。

    这明亮的光色与细微的影子,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皮影。

    说来还真是相像,毕竟皮影的原料,便是所有皮质中透光性最好的牛皮。

    若在灯壁四周描上戏人,暗道之中奏响配乐,还真能简单的重现皮影戏出演的场景。

    如今虽然只有一盏暖橘色的皮灯,营造暧昧的气氛倒也够了。

    楚辞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慢慢地朝那抹殷色凑去,两人呼吸相交之时,一道轻微的异响从旁边传来。

    楚辞心神一凝,放弃了那惹人觊觎的殷色,一把拉过凤瑾,带着她顺势朝左后方飞去。

    离开之后,就看到刚才所站的半丈来宽的范围,都七歪八倒的插上了短箭。

    看着这儿戏般的机关,楚辞的脸色有些黑。

    也不知是当初哪个脑子有病的人闲得无聊,设计出这么个小儿科的机关,怕不是能预见后世,特意安在此处扰他好事!

    凤瑾历经风雨,自然能看出机关的“不同寻常”,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出声提醒道:

    “时候不早了,还是尽快从这里出去吧,也不知这条暗道最后通往何处?”

    楚辞清了清嗓子,故作认真的打量着四周:

    “这段暗道年代久远,有些机关可能已经松动,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嗯,你也小心。”

    对于刚才戛然而止的旖旎,二人心照不宣,并强迫自己抛之脑后,继续探起路来。

    一刻之后,逐渐熟悉的场景让凤瑾感到惊讶。

    这里,分明是当初到过的冷宫密室!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凤瑾携同楚辞悄然上行,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一处尘埃遍布的落败宫殿中。

    凝眸朝临窗的灰暗角落处看去,那里正摆着一张破破烂烂、手把被磨的锃亮的躺椅。

    咯吱轻摇,诡异,又让凤瑾心觉安定。

    “你猜得没错,西北向的暗道果然是通向皇宫,就是不知,那暗道是否还有其他人知道。”

    凤瑾理了理衣衫,自觉的离楚辞远了一步,她怕离得近了,又会发生刚才的那一幕。

    她刚才没有躲开的想法,现在理智回拢,让她感到有些心情复杂。

    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硬要解释,只能说眼下的处境,让她无心情爱之事。

    毕竟她生来就是皇位继承人,张扬惯了,高傲惯了,霸道惯了,这种东躲西藏、畏首畏尾,甚至要察人眼色行事的日子,着实令她憋屈!

    再有,之前凤归麟困住她后对她做的事,让她对与异性亲密多了一丝厌烦。

    两相叠加,自然就没心思情情爱爱的了。

    楚辞紧盯着隐晦远离的凤瑾,眸光暗了两分,移开目光观察着冷宫里的环境,就听到表面踉跄实则轻快的脚步迅速靠近。

    楚辞眉头一沉,暗自戒备起来。

    摇摇晃晃的烛火移动,没过多久便从外间的过道上,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陛下,楚丞相。”

    惨白褶皱的老脸笑容慈爱,在颤动的昏暗油灯下,显得有些渗人。

    凤瑾微微点头,熟稔的喊了一声:

    “老张。”

    老人笑得越发夸张,整张脸挤得像盛放的菊花,配上护着油灯的兰花指,整个人变得滑稽可笑。

    楚辞微蹙着眉宇,将老人仔细打量,辨认出来者的身份后,颔首唤道:

    “张公公?”

    张德仁谦卑的笑了笑,便将视线落在了凤瑾的身上,欢喜的问道:

    “大晚上的,陛下怎么来了,还是同楚丞相一起?”

    笑眯的细缝之中,是七大姑八大姨般的八卦目光。

    凤瑾顿觉恶寒,连忙摆手,挡住那张菊花脸。

    “恰巧而已,恰巧而已,我们只是随便走走。”

    张德仁挤眉弄眼,一副“我懂”的样子。

    凤瑾在心底暗暗吐槽,为何自己总是遇到为老不尊的人,叹气之后,就转移了话题。

    “老张,外界传言朕不幸身亡,你见到朕为何一点儿也不惊讶?”

    这是凤瑾的疑惑,亦是楚辞的疑惑之一。

    张德仁就近搬了一张凳子,用衣摆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后,端到了凤瑾的面前,极为自豪的回道:

    “陛下乃是天命所归,怎么会轻易出事?”

    说了一半,“我懂”的诡异目光又来了。

    “更何况陛下身边能人辈出,英杰齐聚……陛下这都能出事,只能怪他们太废物!”

    静立一旁的楚辞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呼吸声都大了两分。

    察觉楚辞异样的凤瑾还没笑得出来,笑容便因张德仁后面的话语戛然而止。

    “再者,这一切不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么?”

    凤瑾僵硬着脸,机械的转着眼珠子,始终找不到适合聚焦的地方。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什么就在她的掌控之中了,她怎么不知道?

    张德仁瞬间严肃,抬手止住了凤瑾可能的话语。

    “陛下,老奴懂,为君者自当高深莫测,所以陛下无需担忧,老奴活了这么多年,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凤瑾僵硬的笑了笑,她表示心里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