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卿临城下

穿越之卿临城下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黑屋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黑屋

    在那样一个破烂不堪的小黑屋里面,俞雪就这么被蹲在那个小框里面,等着明天那个竹篾封顶之后就是她的死期了。

    那是一间在他们那最偏远地方的一个小房子,平日里是叫花子们聚集的地方,那个地方肮脏不堪,一间破烂的草屋里面,有一个用砖石堆砌起来的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当作一个床,上面有两三床平日里叫花子用的破被褥。

    另一边就是半间房子的草垛,那里也是叫花子用来遮风避雨的“床”。

    现在因为惯着俞雪,门外有三个妇人在看守着,叫花子也就没有回来。

    也已经深了,俞雪被关在屋子里面,只有早上的时候吃了一小碗粥,至今没有吃一点东西,可她一点也不觉得饿。

    只是心里满满的不甘。

    这一生是从上面时候开始坠落的呢!

    她记得从前她父亲跟她讲起过,她父亲俞老爷说过,有一个算命的,给她算过,她的命理贵不可言,以后是要大富大贵的。

    她以为赐婚给一个小将军便是大富大贵的极致了。

    她满心欢喜的等着那个小将军来娶她。

    可等来的竟然是她的姐姐代她出嫁了。

    她被退婚了。

    若是在一个开化的地方,那便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是可以状告男方毁约的。

    可这里的人们,只会将一切都怪罪在她的脑袋上。

    她也想过以后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只想着能够陪伴父母终老,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终究还是要报答的。

    可命运这种东西,真不是自己想好就能真的好的。

    当又一次赐婚来到她的头上的时候,她想着的就是苦尽甘来。

    可谁能想到苦过之后还有更苦的呢!

    要被浸猪笼。

    可她俞雪又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赐婚不是她要求的,退婚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只是这一切的过错明明与她没有半点干系,却为何又要将一切的后果加注在她的身上呢?

    不服。

    不甘。

    可这不服跟不甘只能化作一点一滴的眼泪,在这个肮脏的地方,被绑在一个竹篾里面,卑微又屈辱的流着。

    这一夜好漫长啊。

    听着外面几个婆子在聊天,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一个婆子说道:“你们看到没有!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干出这种事情!真是伤风败俗!”

    “可不是么!我们这个地方的所有姑娘的名声都被连累了!”

    “你们说说,她还真是不济,偷个人都能被发现了!”

    “怎么不能被发现!那深宅大院的,人多口杂,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被发现了,传的可不是快么!”

    “他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做的那些事情真是不能看!恶心死了!”

    “我听说,俞老爷对她老婆一点也不好,不知道是不是……”

    接着传来一阵笑声。

    这些人恶心透顶!都是一群嘴里喷粪的货色。

    说出来的话,远远的听见都觉得自己已经被玷污了。

    俞雪忽然想起自己都父亲,她被拖出俞家大院都时候,父亲是躺在地上的。

    那父亲怎么了?

    俞雪眼泪又流了出来。

    父亲一辈子行善,虽说是一个没读过什么书的人,可他却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就整个俞家一族不管是远的还是近的,就没有一个没有收到过俞家老爷的恩惠的。

    乡里乡亲的也是收益颇多。

    可现在,俞家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来说一句话的。

    哪怕就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就是只是说了一句话,说了一句公道话,也不至于这般寒心啊!

    这一辈子的善良,终究是错付了!

    “你们猜,这俞姑娘到底是跟谁有染啊!”

    “这个……谁知道啊!”

    “只要不是你家爷们就行!你还管这些!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去你的!死婆娘!你家爷们才跟她有一腿呢!”

    “哎呀!那可是我家老张赚了!赚大发了!哈哈哈哈。”

    “你家老张赚大发了,你还高兴什么啊!又不是你赚了!哈哈哈哈!”

    “我爷们赚了就是我赚了!哈哈哈哈……”

    “小点声,别被听见了!”

    “怕什么!她那种事情都做出来,我们说两句怎么了!”

    “那倒也是!”

    “……”

    俞雪在里面全部都听到了。

    她已经知道了他们说的就是自己,所以心里一阵阵的恶心。

    真是恶心透了!

    这帮人真的好恶心!

    俞雪已经想要死了。

    她不想被沉塘,被沉塘只能将自己的罪名做实。

    可她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能承认!就算是别人栽赃她,她也不能承认!

    就算是死,也不能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而死!

    太委屈了!

    太憋屈了!

    俞雪受不了这样的压抑,终于她由心底彭发出一声呐喊:“啊——”

    这一声叫喊,是从心底发出的,是从灵魂发出的,是对这个世界对不起自己的一声抗议。

    那声音尖锐,刺耳,绵长,歇斯底里。

    外面的几个妇人听着这声音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便是由于被吓了一跳的愤怒。

    一个胖胖的妇人,直接将那破败的门一脚踢开,对着俞雪喊道:“你干什么你!吓死我了!你叫什么叫!叫什么叫!”

    俞雪不搭理她。

    那妇人直接对着竹篾就是一脚,俞雪被这猛烈的冲击击中,一个不稳当发出一声“啊”的声音。

    那妇人怒道:“还不说话!叫你不说话!”

    说着又是对着竹篾一脚。

    这一次俞雪没有说话,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哀莫大于心死。

    俞雪知道踹她的妇人是谁。

    她是俞家族一个颇受俞老爷恩惠的人的老婆。

    当初她儿子生病了,没有钱看病,就是俞老爷半夜命人去找郎中,又给钱又买药的。

    现在她那儿子也长大了,估计是也就忘记了她儿子小时候遇到的劫难,也忘记了是谁曾经帮助过他们,也忘记当初说的“就算我当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俞老爷的大恩大德!”

    事情过去了,时过境迁,谁还会记得当初那一句承诺呢!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么作践俞雪啊!

    俞雪说道:“婶子,你不能这么说我,我是清白的,我是被冤枉的!”

    那妇人说道:“说这些还有意思么?你是不是冤枉的,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就只要看着你不让你逃跑就行!你少唧唧歪歪的,老老实实呆着,等着明天的事情!别想在我看守的时间里出什么幺蛾子!”

    俞雪说道:“婶子,我也是受害者。”

    妇人说道:“行了行了!难道我们全族的人一起来冤枉你么?你就老老实实等着吧!”

    俞雪说道:“婶子,我不想被浸猪笼。”

    妇人笑道:“这个傻丫头!哪有人想被浸猪笼的啊?可你自己想好了,自己痛快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呢!”

    俞雪说道:“婶子,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我的意思?你就装傻吧!”

    “婶子,我没有!”

    那妇人蹲下来,跟俞雪笑嘻嘻的说道:“雪啊,你就跟婶子说说,你有几个男人啊?”

    俞雪不说话了。

    那妇人依旧问道:“你说!你说啊!婶子还没见识过呢!你跟婶子讲讲呗……”

    话音未落,俞雪一口口水直接喷到了那妇人脸上。

    那妇人吃了亏那里肯罢休。

    直接上来一脚往那竹篾上踢了过去。

    好巧不巧的,那竹篾就是没有编好,竟然有好长的一块竹坯子露在外面,也就好巧不巧的直接戳进那妇人的腿上。

    那妇人吃了痛,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

    外面两个妇人也一并进来了。

    一个点了一盏油灯,见那俞雪已经被五花大绑的绑在竹篾里面,满面泪痕,眼睛红肿,头发也乱糟糟的,靠近脸的地方也被泪水给沾湿了,就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那模样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一个妇人说道:“这是怎么了?”

    那妇人叫起来:“她要害我!哎哟!疼死我了!她要害我!她在外面偷男人被抓了不算还要来打伤我!我不活了!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一个妇人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自己不小心的,别嚎了!俞小姐不是被绑在这里好好的么!”

    妇人喊道:“她被绑起来,那我怎么受伤的!不行!她就是害我!我要死了要死了啊!救命啊!这个死丫头弄疼死我了!救命啊!”

    那妇人不依不饶的叫换着。

    俞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只知道哭。

    这个还是占着亲的婶子啊!

    如何连个外人都不如呢!

    不帮自己便也就算了!怎么还这般落井下石!

    俞雪越想心里越难过,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般,只有眼泪还会啪嗒啪嗒都往下掉。

    只有眼泪还能表示她还活着。

    俞雪小时候度过一本书,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如果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很牛的那个人,这么多年都没有显现,那一定是要在近期显现出来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俞雪在心里一遍一遍都默诵着这段话。

    “上天将要把重大使命降临到这样的人身上,一定要先使他的意志受到磨练,使他的筋骨受到劳累,使他的身体忍饥挨饿,使他备受穷困之苦,做事总是不能顺利。这样来震动他的心志,坚韧他的性情,增长他的才能。人总是要经常犯错误,然后才能改正错误;。心气郁结,殚思极虑,然后才能奋发而起;显露在脸色上,表达在声音中,然后才能被人了解。一个国家,国内没有守法的大臣和辅佐的贤士,国外没有敌对国家的忧患,往往容易亡国。由此可以知道,忧患使人生存,安逸享乐却足以使人败亡。”

    俞雪忽然想着:“我不能死!我要活着!算命的说了,我命格及其尊贵!”

    俞雪跟妇人说道:“能给我口水喝么?”

    俞雪忽然想要活下来了。

    她必须活着!

    她是一个命格及其尊贵之人!

    这普天之下,谁的命最好?

    自然是皇帝!

    自己可以当皇帝么?

    当然不可以!

    一个女人,谁会让你当皇帝!

    可若是造反呢?

    自己这么苦的日子是谁给的?

    自然是那个皇后!

    是当今皇后呀!

    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就造反了,若是成功了,是不是可以当皇帝?

    女皇帝行不行?

    谁叫自己命运贵不可言呢!

    俞雪一下子笑了。

    那个妇人给俞雪弄来了一碗水,端着给俞雪喝光了。

    “还要喝么?”那妇人问。

    俞雪点点头:“姨,谢谢你,我从早上到现在一口吃的都没有吃过,能给口吃的么?”

    那妇人点点头:“你等着,我给你弄点吃的来!”

    俞雪点点头:“谢谢姨。”

    那妇人就要给她弄吃的,与俞雪同宗的妇人一把拉住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啊!她都要死了,吃了也是浪费食物!”

    那妇人说道:“就你不浪费食物!管好自己吧!别待会又被竹坯子给戳了。”

    另一妇人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俞氏妇人不高兴道:“你还不快出去!我有俞雪有几句话要讲,你先出去!”

    那妇人出了门,将门关上。

    俞雪不怕这个女人,可又十分的怕这个女人。

    那妇人关了门,开口说道:“你要结婚,有多少嫁妆?有没有将铺面给你?”

    俞雪道:“这些哦都市父亲准备的,有什么我不是道,也不认识。”

    妇人说道:“你啊,还真是傻!怎么也不想一想人家为什么针对你啊!”

    俞雪不说话。

    妇人接着说道:“这个还想不通么?不过就是因为你那几个破钱么!你到底有所烧嫁妆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实话告诉你,你今天能在这个地方呆着,就是因为你嫁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