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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出逃

    楚王不听众劝,执意亲帅大军伐随,在熊赀去陈国不久,楚国三军也出发了。

    一月之后,楚军到了汉水东岸,大军驻扎在此,楚王即召将领商讨军情,制订作战方案,数日不眠,这日楚王只带了几个随从出帐观察四周地形,走累了,便坐在一棵满树下歇息,令司宫去拿些酒水来,然而当司宫来到他面前,但见楚王靠在树上,歪着头,凭如何呼唤皆不醒,司宫伸手在其鼻端一探顿时吓得跌坐在地

    楚王心疾猝发,便这样无声无息的归去。

    斗伯比赶来,悲痛万分,立即封锁消息,秘不发丧,仍率楚师按原计划东进,便是公子元也不得知楚王己薨。

    楚军兵临随都城下,随侯见楚军威武,不胜惶恐,立即派人与楚国签订合约,再次臣服于楚。

    待楚随签订盟约后,楚国退兵回国,到了汉水西岸,斗伯比才为楚王发丧。

    消息传到丹阳,全城悲哀。

    斗伯比先行回朝,稳定形势,一边给熊赀写信,令即刻回楚。

    事发突然,熊赀接到信后,立即起程,甚至没有来得及与陈完告别,也没来得及再见桃夭一面。

    同时,陈国朝堂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蔡姬有疾,令医者令诊断,然而医者令不见踪影,宫人去其府,府上人报,自庄公薨,医者令莫明失踪,此事引起众臣猜测,又过了一日,有消息传来,鲁夫人己经找到,不过是她的尸体。

    鲁夫人自缢于王陵,在其身上收到一封血书,似鲁夫人亲自而书,陈杵臼看其书后,惊鄂不己,呆坐在王坐上不能言语,众臣相问,陈杵臼急呼,请族长。

    议政殿,百官皆在,太子御寇也在,其父为君,御寇己被立为太子,公族族人至,曹夫人,蔡姬也来了。

    君上,这么劳师动众,是为何事?

    族长问来,曹夫人与陈杵臼还在生气,只看他一眼,并没有理会。

    陈杵臼脸色刷白,将鲁夫人遗书递上,老族长颤抖的接过,先目视一番,惊得踉跄一步,被众人相护。

    随即老族长嚎嚎大哭,竟跪在地上不起,先君呀,老臣有罪,竟不知你死得如此冤呀

    众人莫明其妙,曹夫人听言心中一惊,立即令人将帛书拾起,让臣相念来。

    妾乃君明媒正娶,妾对君之心可照明月,君弃妾如敝屣,反以妾为雠(仇恨),妾中心有违(怨恨),妾与完媾和,羞辱于君,报负于君,君薨,妾又岂能苟活

    念毕,现场一片安静,即惊又怒,随之又是一片哭声

    太子御寇呆立一侧,完全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只听众人对鲁夫人,公子完一片责骂。

    好一对贱人。

    先君对公子完有情有意,未想,他竟做出这等事来?

    鲁夫人乃堂堂鲁国公主,如此行为不堪?

    捉拿公子完。

    捉拿公子完。

    太子御寇猛的惊醒,不,他不相信叔伯是这样的人,他左右看看,缓缓的不动声色的消失于众人面前。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厮打开院门,御寇飞奔而入,太子?小厮一路随。

    叔伯在何处?

    在书房。

    叔伯,叔伯。御寇一路大呼,陈完走了出来,惊问出了何事?

    御寇来到陈完面前,大汗淋漓,喘着粗气说道,叔伯快快离开,阴谋,阴谋

    半个时辰后,当陈宫派来护卫捉拿陈完时,这里己是人去楼空。

    陈杵臼大怒,立即下令封锁城门,全城搜捕。

    桃夭得到消息,冲出屋子,被玉瓒紧紧抱住,公主去那里?

    我去找叔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竹林己被禁军把守,公子完不见踪影,公主去了也找不到他呀。

    桃夭气呼呼的说道,玉瓒,你相信吗,你相信叔伯会与鲁夫人有不轨之举?

    玉瓒摇头,奴婢不信,奴婢不信。

    其中定有蹊跷。桃夭实难接受这样的结果,她的君父刚死,便蒙受如此大的侮辱,还有叔伯怎么可能。

    正在这时,颜英急步走了过来。

    公主,臣有话要说。

    桃夭朝他看来,突然抓住他的双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

    颜英低下了头。

    屋内,一片安静。

    桃夭坐在窗下,放于几案的手紧紧握住。

    也就是说与鲁夫人有染的并非叔伯而是季伯。

    是。颜英道,先君早己知晓,先君便是拿此要挟新君,以后不可为难公主,不可为难公子完,未想到,他们倒打一耙。

    此事还有谁知?

    颜英摇摇头。

    那份遗诏?

    颜英再次摇摇头,是先君故意一说,先君言,鲁夫人虽有失礼教,然,先君也愧对于她,若此事公开,鲁夫人将无颜于陈国,无颜于鲁国,先君也不想传位于新君,都是迫于无奈呀。

    桃夭听言闭了闭眼,君父呀,你怎如此

    她双手捂住脸,轻轻抽泣着,为君父不平,发生这样的事,都怪女儿未能及时查觉想不到季伯这么快就下手了,而叔伯又去了那里?

    国君书房,陈杵臼抚着额头,看着几案上的帛书神色呆滞,蔡姬走了进来,见此,冷笑一声。

    陈杵臼猛的抬起头来,突然将帛书丢在她面前,怒道是否是你所为?

    蔡姬瞟了一眼,并不否认,怎么心痛了?

    你陈杵臼气得说不出话,好半晌才道,你好大的胆子。

    蔡姬见他为了一个贱人而指责自己,当即也是一怒,她上前两步,妾所为全是为了君上,她不死,难保不会说出实情,她一死,即可以对付公子完,除去一大心患,以后那所谓的遗诏出现,谁还会相信?如此一石二鸟之计,妾是煞费苦心,君上却来指责于妾?真让妾寒心。蔡姬言毕,端正了身姿,如此,君上便废了臣妾吧。

    你?陈杵臼嗖站起身来,身子微颤,但见蔡姬高傲的站在面前,突然有些恍惚了,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后宫妇人,或许懂些小计量,她与他的发妻卫夫人之争,他何尝不知,他看好戏似的不去阻止,只觉有趣,还有府中的其她姬妾,全都败于她的手下。

    只因他依仗于她,或者是她背后的蔡国。

    而如今他也明白了,他与鲁夫人之间,她又何尝不知,她不去阻止,何尝不是在看好戏。

    最重要的是,她利用鲁夫人解决了他的难道,赶走了他的威胁,其心思谋略早己不是后宫妇人能所比。

    陈杵臼不得不再次审查这位宠妾,她的心比他想像的更大,更狠。

    却也是他所需要的。

    陈杵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瞬间变软了神色,他来到她面前,将她搂住,笑道,寡人怎么可能废了你,寡人还要封你为陈国夫人呢。

    陈杵臼在她脸上一吻,蔡姬这才露出笑容,即然他给了台阶,她又何必强硬下去?

    蔡姬撒娇的靠在陈杵臼的身上,柔声道,是妾错了,妾该早些告诉夫君,妾是吃醋了,妾怕夫君舍不得。

    呵呵。陈杵臼呵呵一笑,寡人就喜欢你吃醋的样子,不过,私通一罪仅靠鲁夫人一面之词,且她己经死了,更不能对质,而朝中有人并不相信鲁夫人的血书,他们为公子完报不平,若此事彻查起来

    蔡姬瞟他一眼,不是还有医者令吗?

    医者令?陈杵臼不解。

    蔡姬笑笑,在其耳边低声说着,陈杵臼彻底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