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元营地。
公子元正在看几上的地图,突听一声鸟叫,他抬起头走出了营帐。
寻着声音,见一只赤鸟在空中盘旋,公子元笑了笑,伸出手,那只赤鸟扑腾着翅膀落到公子元的手碗上。
赤鸟脚下绑着一物,公子元取下展开一阅。
这时巴折走了过来,见状问道,可是王帐来的消息?
公子元脸色凝重。
公子?
公子元将赤鸟放飞,备马,我要去趟王帐。
而此刻王帐内,彭仲爽与斗丹正大眼瞪小眼,你不是一向注意多吗?如何搭救公子从,你倒是说句话呀。
彭仲爽一手捊着须,一手敲着木几,抿嘴不语。
斗丹着急的在帐内走来走去,见彭仲爽仍不支声,他哼了一声,如此,只有到了夜晚,我悄悄溜进丰城,救出公子从。
彭仲爽白了他一眼,你如何溜进去?你以为你是鸟,飞进去?还是硕鼠,打个洞穿进去?
你?斗丹双眼一瞪,大王将主帅之位交给你,你就这般没注意?
你有注意,你来当。
斗丹被他话一呛,更气得不行,以往早对他看不顺眼了,我看你就是来混吃混喝的。
什么?彭仲爽气得嗖的起身,这时赵升走了进来,见状大叹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情吵架?就不怕外面的人听见?若传了出去,可要坏大王的大事。
二人这才停止争吵,互瞪一眼。
大王可在帐内?
突然外面响起公子元的声音。
三人皆是一愣。
彭仲爽赶紧躲到屏风后,整理衣冠坐定,赵升平浮了心情,迎了出去。
原来是公子元呀。赵升笑嘻嘻的说道,不知公子来此是为何事?
公子元看着赵升也笑道,自然是为公子从的事,我来找大王商议。
赵升叹气一声,大王为此事一夜无眠,这刚睡下,公子还是晚些再来吧。
公子元道,大王担心公子从,正巧我己想到一个法子,此事耽搁不得,必须立即与大王商议。
言毕,也不得赵升回话,直径走进大帐,外面的持戟郎想拦住,被公子元一计厉眼给震住。
持戟郎看向赵升,赵升叹气一声,挥了挥手。
公子元顺利进了大帐,但见斗丹在此,神色极为不自在,而屏风内有一个人影。
公子元眉头紧皱,大步走了过去。
公子?斗丹即刻拦住了他。
公子元转过头,目光深沉,大王在何处?
斗丹一怔。
公子元再问大王在何处?言毕,将剑拔起。
斗丹与赵升都大吃一惊。
屏风后的人是谁?公子元怒问。
斗丹与赵升不知如何回答。
公子好眼力,如此也能知道大王真假。
彭仲爽笑吟吟的从屏风后走出。
公子元顿时瞪大了双眼,他?不是去了息国吗?
你们?尔等将大王怎么了?
一个时辰后,公子元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巴折挑帘走了进来。
公子,可打听到什么?
公子元独坐在几案后,一声不响,突然他嘴角一勾,猛的一脚将面前的小几踢倒在地。
巴折心下一惊,但见主子脸色十分难看,目光阴鸷可怕。
熊赀不在王帐。公子元轻飘飘说来。
巴折微微张着嘴,又小声问道,那,他去了那里?
公子元突然呵呵笑来,声音由小变大,甚至双肩都在颤抖,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巴折。
你知道吗?息侯是天底下最可笑,最愚蠢之人。
巴折不解,主子为何突然提到息侯,但心里明白此事定然严重。
息候为了除去息出拿回政权,为了打压蔡国,居然向楚国要兵,来攻打自己,事后愿献出三座城池作为代价。
什么?
巴折听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着双眼,竟一时没了反应。
你没有听错,此刻我倒明白了,为何熊赀要将营地驻扎在丰城?为何要沿这一条路攻息?只因息出的三处封邑皆在这里。
巴折回过神,眉头紧皱,如此,熊赀又去了何处?在王帐里的人又是谁?
公子元嘴角一勾,又露出讽刺的笑容,你猜猜看。
巴折想了想,摇摇头,属下猜不出来。
公子元半靠在软榻上,王帐里的是彭仲爽。
彭仲爽?他不是在息国吗?
他早己悄然回来,不仅如此,还带回息侯的令牌,而此刻熊赀正带着十万大军通过息军的驻地,埋伏在蔡息边境,只要蔡军一出现,必将全军覆没。
原来如此,巴折心中惊鄂不己,熊赀带着十万大军?这般调兵遣将,公子竟一点也不知情?
公子元道,熊赀早有安排,在出发攻息之际,己令斗廉悄行,兵分两路,是以,我却也被蒙在鼓里。
巴折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难道熊赀是故意瞒着公子,他对公子己有防备?
公子元摇摇头,并非刻意隐瞒,听彭仲爽的语气,斗廉也是临行时才知道,熊赀这么做,是怕走露了风声。
巴折似松了口气,如此说来,熊赀不在营地,那主子的计划岂不落空了。后面几个字他不敢直言,跟着主子数年,见主子步步隐忍,步步为营,终于得到一个好机会,却还是
巴折心中不服,也为主子担心。
公子元听言闭上双眼,心中一阵苦笑,好好的一盘棋,当真是阴差阳错,还是上天对他的戏弄?
熊赀真的就这么命好?
公子元自然不会就此放弃,他突然想到了母亲,母亲临终时,对他说的话,这天下没有所谓的天命,没有所谓的谋逆者,只有强者。
不要信命,要靠自己去争取你想要的一切。
凡事不要冲动,忍,一定要忍。
想着这些,公子元激动的心慢慢得以平息
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可否要立即通知蔡季?巴折又问来。
怎么办?公子元微微睁开双眼,通知蔡季?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