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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成亲(2)

    你们退下吧。

    喏。

    叶姑,玉瓒,赵升皆退,玉瓒还不放心,频频回头,被赵升拉着出了门。

    咯吱一声,房门关上,桃夭的心跟着一跳,大脑再次空白,适才的那份潇洒,是骗自己的,她万般的不情愿。

    屋内瞬间陷入安静,甚至比刚才还静,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额上,手心出了汗,她跪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熊赀好像也在打量着她,没有那些发饰,一头漂亮的长发如丝绸一般,他爱慕的抚上去,桃夭微微一避。

    他好似也走了神,桃夭他忍不住轻唤一声,立即伸手将她扶起。

    我并非失礼,那些东西太沉。她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低着头,垂着眸。

    如此甚好。熊赀回答,却转过身去,吩咐来人。

    他的目光移开她的身,她松了口气。

    赵升进来,大王。

    打盆热水来。

    喏。赵升退出,桃夭不知他要做甚,被他牵着手来到几前坐下。

    今日你定是累坏了。

    她没有回应,仍垂着眸,与在宗庙,酒宴上的大气相比,两人单独相处,她感到极为不自在。

    宫人很快将热水送来又退下,熊赀起身桃夭这才抬头看他,谁知,他突然转过身来,桃夭一怔,立即低下头。

    她并不怕他,为何不敢直视他?

    桃夭暗吸一口气,又抬起头来,他己坐到她面前,他手里拿着一张热巾,原来,他是要给她拭妆。

    桃夭不喜他的碰触,我自己来。她欲接过热巾,这次是他避开,笑道,我愿意为你效劳。

    从一个国君口里说此效劳二字,若二人是恩爱夫妻,她定当感动,这何尝不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可惜,他们不是,她倒觉得他的话轻浮了,心中不悦。

    他动作轻柔,她被迫扬起脸,忍得十分难受。

    他好像很享受,借着烛光看她,缓缓的拭着她的眉,她的脸颊,最后来到唇上停住,她一直垂着眸,见他久久未动,不由得抬起双眼,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唇上,心里顿时恼怒,猛的抢过他手里的热巾,在嘴上用力擦了擦。

    熊赀却也笑了,小心说着又拿过热巾认真擦了一番才作罢。

    没有厚重的妆容,他看到真实的她,那么赏心悦目。

    这才是她的本性吧,清秀的面容,粗鲁的动作想必她在陈宫,陈庄公也没有过多的束缚她的天性,只是她完全隐藏了自己,他心中感到一丝痛,便想将她搂住,告诉她,以后,她不需要那么辛苦,也不需要战战兢兢,更不需要在他面前隐藏自己。

    他也这么做了,但是,她反应极快的后移两步,甚至有些狼狈的避开他,他伸出的手落在空中。

    气氛顿时僵硬起来。

    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做不到热情,至少不要回避,可是这一切的动作都出自本能,她控制不住。

    现在好了,她要如何打破这个局面,她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她要与他周旋,让他认为,她己经慢慢接受了这个命运,直白点,她该做到欲迎还拒,不是欲拒还迎,总之,要让他看到她的无奈,而不是她的厌恶。

    她想说什么补救,却听他说来,桃夭,我们是夫妻了。

    他在暗示着什么?

    她当然明白他们是夫妻了,洞房之夜要做的事他是在说这个?

    你不该总避着我。

    为何不试着靠近我?

    他的话带着几分失落,她却并没有听出来。

    在宗庙发生的那点意外,你所说的那些话,我以为,你是心甘情愿了

    心甘情愿?桃夭听到这个词,心口像被针刺一样,我是否心甘情愿,大王不是最了解吗?我与大王的婚姻没有两厢情愿,而只是一种合盟。

    合盟?熊赀皱起了眉头。

    大王为了让息人归顺,而我为了不让息人无端丢了性命。将话说明,她反而好受了些,也不像刚才那般尴尬了。

    熊赀听言挑了挑眉,不可否认,他的确是拿此事威胁了她。

    他无奈一笑,又叹气一声,突然拿起几上的酒樽,喝了一口酒,其实今夜他喝得有点多了,因为高兴,真正的高兴。

    他却忽视了她的感觉。

    如此你不是心甘情愿,是我逼了你,那么今夜,你也不愿意侍寝吧。

    他放下酒樽,看着她。

    我,我听到侍寝二字,桃夭又开始结巴起来,心中矛盾又纠结。

    她当然不愿意,她怎么可能愿意?委身于仇人身下,就如拿着刀子刺在身上,可是她如今的处境,她能如何?她能反抗吗?

    是了,不就一具皮囊吗,她有机会,她还有机会。

    不,我愿意。她终于说出了口,声音还挺大,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熊赀也是一怔。

    为了让他相信,她又道,正如你说的,我们是夫妻。

    她抬起了头,挺起了胸,感觉像上刑场,连死都不怕,她还有什么害怕的。

    她迎上了他的目光,见他双眼特别明亮,忽尔被他一把抱起。

    她下意识惊呼一声,搂上他的脖子,又见他目光炙热,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脸上,有着酒香,让她有些头晕。

    他不再说什么,三两步,抱着她来到榻前,将她平放在榻上,他没有起身,双手撑在她腰侧,就这么看着她。

    良久,久得来,她有些不耐烦了,偏过头去,闭上了双眼。

    他却将她脸庞摆正,看着我。

    他低声说道,带着一丝纱哑。

    她只得缓缓睁开。

    桃夭他喃喃唤着她的名字,再次问道,你当真愿意?

    桃夭按耐住性子,是。

    不后悔。

    不。

    她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他缓缓低下头,在二人的唇相碰的一瞬间,她再次不受控制的避开。

    做了这个动作,她又后悔了。

    有几个男子情愿被如此戏弄,更何况是一位国君。

    她显得有此慌了,又偏过头来,我我不喜欢别人吻我。她试图解释,我们可以直接点她实在说不下去,天知道,不经人事的她,也能说出这种话来,顿时委屈羞愧之感涌上,眼眶蓄上了泪水。

    她还是做不到,做不到。

    这人为何如此可恶,不就侍寝吗,为何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让她无法在他面前伪装,他到底想要怎样?

    既然不情愿,为何要勉强自己。

    他突然从她身上起来,坐在榻前。

    是,我不愿意,不愿意,这不都是你逼的吗?桃夭再也忍受不了了,嗖的起身,并拿起榻上的枕头朝他砸去。

    软软的枕头又岂能伤得了他,待她扔完,又后悔了,她在做什么?不该是这样,与她想的完全背道而行。

    而他再次将她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