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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相处

    公子元回到府,丹姬正站在回廊上,适才有消息送来,她不想告诉他,可是她也知道瞒不住。

    她想了想,还是朝书房而去。

    什么?公子元听了丹姬的话,将手里的酒樽重重一掷,蠢货,当真蠢货!

    丹姬低头不语。

    王后受熊赀护着,他定会彻查,她以为查不到那些制衣宫人身上?到时侯,很快就会知道巴女是谁的人?

    丹姬听言一惊,他以为夫君生气是因为邓姬要对王后下手,他是担心王后,却忘了,此事还会牵扯上夫君。

    当初引巴女在邓姬身边,是为监视邓姬举动,他们曾以为邓姬会是王后,谁知道

    丹姬不由得慌了,夫君有何对策?

    公子元骂了一通,又冷笑一声,对策?他微眯双眼,只道,阿喜放在王后身边的人可以用了。

    熊赀来到椒香殿,桃夭正在练女红,且十分专注。

    玉瓒正要施礼,被熊赀制止,玉瓒不安的退下。

    好久没绣,生疏了。桃夭说道,桃夭以为身后的人是玉瓒,还记得第一次绣的香包,蔡季说极丑。

    后来呢?

    后来

    桃夭一怔,受惊的转过头来,但见熊赀近在身旁,她嘶了一声,原是针尖刺痛了手指。

    怎么了?

    熊赀立即拉过她的手,见有血珠,拿出丝帕捂住,怎么如此不小心。

    桃夭心跳如鼓,若不是他突然出现,她会如此吗?

    她抽回手,我没事。

    片刻,你怎么来了?

    熊赀好笑,我为何不能来?

    桃夭将手上针线放入盒里,大王政事繁忙,若没别的事,大王何不去其她殿里走走。

    熊赀却没有接下她的话,你刚才说绣的香包,后来呢?

    桃夭知道他会问起此事,凡是与蔡季有关的,他好像都会感到好奇,唉,也怪自己如此不警惕,便是他不在,她又岂能轻易说出来呢。

    扔了。

    扔了?我还以为你送给了蔡季。

    这么丑的东西怎能送出手。

    毕竟是你第一次绣的,值得纪念。熊赀回答。

    桃夭不以为然。

    何时给我绣一个?

    什么?

    香包。

    我手艺差,大王若需要,可让宫人制作。

    不是出自你的手,有何意义?熊赀坚持。

    桃夭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这些日子,她也总结了经验,只要谈及感情之事,她无法回答,或不想回答,便会顾左右而其他,而熊赀一般都不会逼她。

    于是,桃夭说起了封地之事。

    祭祀之后,息地来人,可否让我见见?

    熊赀道,息地的官员都是你的臣子,他们本来就是见你而来。

    桃夭嗯了一声,心里还是不放心,是封人吗?

    封人即官职,封地官事者,熊赀派向息地的宗亲。

    熊赀道,听说封人病了,来者是息关。

    桃夭眉头一皱,息关?她冷哼一声。

    怎么了?不想见?熊赀拭探问来。

    桃夭拿起几上茶水喝了一口,一个叛徒。

    熊赀轻声笑了笑,说起此人,我倒有一事不明,早闻息出把握息国朝政,乃奸逆之臣,可在息国危难之际,反是息出帅着私兵血战沙场,这是何意?

    桃夭听言,小心翼翼的将茶水放下,她知道熊赀在观察她,她咬了咬唇,息出并非逆臣,只是息侯误会了他,他是息国的功臣。

    哦?

    可惜,我未能说服息侯令息出身首异处。

    所以,息关才对息侯恨之如骨。

    桃夭点点头,忽尔冷冷一笑,息关不如其父,息出有此子,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熊赀道,我却认为,息关能弃暗投明,是聪明之举。

    桃夭低头垂眸不说话,在熊赀认为,她对息关嗤之以鼻,可桃夭真正心思,却是另一番。

    息关能来,她求之不得,但不能让熊赀看出来。

    二人一时无言,桃夭很容易冷场,熊赀也不是多话之人,与桃夭在一起,己然变了许多,他又问起祭祀之事,她是王后,祭祀桑神以王后为主,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绝不多说。

    这时,宫人来报,公子从求见。

    公子从?

    桃夭有些诧异,熊赀皱起了眉头,想起,他罚他半年禁足,难道时间到了?

    这小子一出门便来寻她,熊赀又气又笑。

    他端坐了身姿,让他进来。

    宫人退出,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公子从风风火火的走来。

    桃夭,你不用怕,你有什么委屈可向我说来,是不是王兄逼你嫁他

    赵升在一旁咳了又咳,那公子从根本不知道屋内还有人。

    待他看见桃夭身边的熊赀时,哑然。

    王王

    他立即跪下,臣弟见过王兄。

    熊赀瞟他一眼,没有回应,显然因他刚才那一句话有些不悦。

    公子从再看桃夭,桃夭也没理他。

    他不由得看向赵升,赵升双手笼在袖子里,抬头看天花板。

    公子从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王兄,臣弟有话问你。

    熊赀认真朝他看来。

    公子从道,桃夭桃夭

    放肆,你就这般称呼王后?

    公子从顿时眼眶红了,他固执的抬着头,王兄对桃夭是否真心?

    桃夭再次端起茶水,闻言生生一愣,并非因为他的话,而是他能为她置疑熊赀。

    熊赀眉头皱得更紧,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看这场景像是两兄弟在争一女子。

    熊赀豁然起身,跟寡人走。

    熊赀大步走出,公子从缓缓起身,看了桃夭一眼,有些不舍,紧跟着走了出去。

    待二人一走,玉瓒立即冲进屋,公主你没事吧?

    桃夭喃喃道,我能有什么事?

    她继续拿出女红,但见手上的丝帕,生气的丢得老远。

    也不知那日熊赀与公子从说了什么,之后,公子从再来见桃夭,态度恭谨了许多,不再直呼她的名字,而是敬称王后了,当然,她也不承认这个名字。

    他仍旧对她关心,甚至还对她殿中的宫人指手划脚,告诫他们必须对王后忠心,否则他不会饶过他们。

    桃夭对他的确不待见,只因他是熊赀的兄弟,但又恨他不起来,她愿意理他,还因鹿鸢,她救过她两次性命。

    这日,公子从又来烦她,她无意问起鹿鸢,公子从赶紧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不让她再来招惹你。

    桃夭白他一眼,觉得与他们兄弟两都没有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