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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亲吻

    从此,桃夭有了新的任务,除了后宫之事,还兼顾熊赀文书,他大可安排一位小史,熊赀敷衍不方便,可她不明白那里就不方便了。

    有时她不愿去,更多不想与他独处,但赵升总来请,王后,大王要找晋国的书,不知放在了何处?

    大王不知,我怎么知道?

    赵升诧异,王后不是在帮大王整理书房吗?

    桃夭无言以对,只得随赵升而去。

    然后与熊赀在一堆竹简里翻找大半日。

    如此折腾几次,她也累,觉得还是用些心将这些书简整理出来才好,于是不用赵升来请,她每日都会来了。

    有时,也会被这些书所吸引,一看便是一日。

    她与熊赀见面的机会多了,而熊赀下朝后,往往会来书房处理国事,有时还有大臣进见,熊赀也不避讳,他与大臣在外谈论国事,她在内室整理竹简,当那扇门关闭,又有一道通道,她自然听不见。

    不过,偶尔出了那扇门,也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

    比如彭仲爽说起他的妻妾相争,他大为恼火,直言女子难处,甚至把女子批得一无是处,只会添麻烦。

    桃夭正好从内室出来。

    彭仲爽惊鄂不己。

    桃夭看也不看他,直直朝外走去。

    王后?他指了指桃夭,看向熊赀,忘了行礼。

    熊赀笑着点点头,你口无遮拦的毛病总得改一改。

    至此,每当彭仲爽到来,都要问问王后在不在。

    而桃夭却说,想不到令尹与大王不谈国事,竟谈这些有用没用的。

    熊赀只笑不语。

    桃夭出入这里,也不可避免遇上一些大臣,如公子元。

    两人本没有什么交集,点头施礼后各自离去,不过每次公子元看见她的背影都要沉默片刻。

    这日桃夭整理书简,熊赀与大臣在外谈话,桃夭不便出去,拿起一卷看着,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了,熊赀来到她身边,她未查觉,熊赀看她半晌,将她抱起走出书房,一路朝寝室而去。

    待她半夜醒来,只觉口甘舌燥,她嘀咕一句,渴。

    只觉有人扶起她,她以为是玉瓒,玉瓒将杯子放在她唇边,她张口喝了一大口。

    还要吗?

    她摇摇头。

    嗯?不对。

    她猛的睁开双眼,但见身边的人是熊赀。

    他,怎么在这里?

    她一惊,他抢先回答,你在书房里睡着了。

    这是那里?

    我的寝室。

    桃夭要离开,被他按住双肩,己是深夜,你还要回吗?

    我桃夭有些懊恼,你为何不叫醒我?

    熊赀没有回答,只将她看住。

    屋内灯光昏暗,他一身白色寝衣,未束发,散落在肩上,目光灼人。

    她尴尬心慌,暗暗后悔。

    屋内安静极了,只有嘶嘶的烛火燃烧声。

    她不由得推开他,他的眼神让她发毛,你想做什么?

    这里没有耳房。他却说来。

    桃夭低下头,我走。

    他再次拉住她,顺即将她抱住,她惊呼一声,身子僵硬。

    熊赀你说过不逼我。她喘着粗气,心急之下直呼他名字。

    我知道。他不责怪。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道,半夜三更,你从我房里走出,明日宫中会怎么说?

    怎么说?

    他们会说,王后失宠,或是王后得罪了大王。

    如此甚好。桃夭直言。

    熊赀在她耳边吃吃笑来,宫里的人都爱看脸色行事,你初来楚宫,又无外臣母国支持,我怕她们会欺负你。

    我不怕。

    我不能让你冒险。他扳过她的身子,你我皆在宫里长大,如何不知宫中手段。

    你若真心为我,又何必将我掳来这里?桃夭冷笑。

    因为我想与你在一起。他回答得干脆,抚去她额上碎发,她避开头,他又抚上她的脸。

    二人这般僵持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熊赀说来,国君不可能只有一个女子,国君会权横诸国形势,迎娶她国女子再所难免。桃夭听言甚为诧异,他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国君无法像平民百姓那般,做到一夫一妻,但他的心始终只有一人。

    他拿起她的手抚在他心口上,他在说他自己。

    桃夭一怔,挣扎开来,你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日你与公子从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这些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希望你能明白。

    桃夭又是一惊,他会考虑这些?

    她皱着眉,明白了又能如何?

    我很愧疚。

    桃夭突然觉得好笑,她冷笑一声,这无非是你们的借口,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只能忠于自己的夫君?不过,也有贵女养面首,所以你不用愧疚

    天知道她为何要对他说出这些,或许是公子从纳了妾,她同情鹿鸢,知道聃氏受冷落孤居一处,她可怜聃氏,心中难免起了怒火,又或许,因为蔡季,他的后宫也是众多女子,她内心的嫉妒,便脱口而出。

    却被他顿时打断,你敢。他厉声言词。

    桃夭似乎要故意激怒他,他生气,她便高兴,有何不敢?

    她当真大胆,当着他的面还能说这样的话。

    他先是一僵,随后脸色一变,他是温和的君子,是睿智的帝王,也是一个男子,听了这样的话,如何不气?他将她推到在榻上,压上她,将她的双手束在两侧。

    她高傲的抬着头,不示弱。

    他看着她挑衅的目光,突然又是心中一荡,对着她的嘴就吻了下去。

    她大惊,瞪大着双眼,脑子一片空白。

    他只是想惩罚她,可是一接触到她的唇,他浑身血液都在跳动,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他颤抖的亲了亲,然后不顾一切的挑开她的牙关

    感到什么伸入她的嘴里,与她的舌纠缠在一起,她才回过神来,推不动他,一口咬在他的舌上。

    一股腥味在二人嘴里散开,他顿时放开她,喘着粗气扑在她的脸上。

    她满脸通红,他怎么可以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

    以前蔡季吻她,只是碰碰她的唇,这人简直是她又羞又怒,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他见她恨中的恨意,心中一惊,慢慢放开了她,心里难受极了,她还是这么排斥他吗?

    她瞪着他,也不说话,但那眼神他只得从她身上起来,与她平躺在榻上,平息了情绪,便规规矩矩双手放于胸口,但他仍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那个吻,他还在回味。

    过了良久他才说道,桃夭,你为何不试一试接受我,接受这个新的身份。

    桃夭没有回答,咬着唇,逼回了泪水。

    接受这个新份?抢来的新份?

    忘记一切仇恨吗?

    我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怀,我灭了息国。熊赀继续说道,我说过,便是没有你,我也会灭息,有了你,我更会如此,你何不想一想,有了楚国的保护,息人会过得更好,还是你在乎息夫人的身份?我相信你不是贪慕虚荣的人,再者,楚王后只会更加尊贵。

    他偏头看她。

    她睁着双眼看着纱帐,一颗泪水顺着眼角落下。

    熊赀只觉心口痛疼难忍,最终他叹了口气,罢了,我去软榻上睡,适才我终是心急了。

    他起身披了件外袍下了榻,还不忘为她夹了夹被子,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