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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轮游戏

    众人再一次坐到传送带前,空荡荡的房间反而显得比之前更加闷热。

    “首先恭喜各位通过了第一轮的游戏。”s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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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y的屏幕再次传来声音,这一次的读词明显比上一次要熟练许多。“在第二轮游戏呢,我也不想为难大家,只是想请各位回忆一下自己的童年。在恐怖谷这片区域内一共有十三只邮筒,你们每个人对应其中一只。这个游戏的名字就是‘丢手绢’,是不是很熟悉?场上每一轮会有三封信件随机派发到你们中三人手上,请在规定时间内将信件投入别人的邮筒中,计时结束后,手中或邮筒有信件的人将淘汰游戏。当然,你们可以随时打开自己的邮筒查看,如果被投递了信件,可以抓紧时间转投给其他人。另外还有一点,当一个人的邮筒中被投递的信件超过一封,则不会被淘汰。你们可以使用任意和平的手段进行游戏——祝你们好运!”

    随着屏幕变成一片雪花,两边的参与者一片哗然。正犹豫着,防空洞这边的黑衣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大家身后。易沁冬也不说话,转身走上楼梯。黑衣人一左一右,架住唐元清等人跟随易沁冬来到一层地面。

    迎面而来的是刺眼的阳光,长时间未开启的厚重的洞门被推到,红褐色的铁锈在地上碰得粉碎,空气里弥漫着那种难以名状的腥味,就像是那铁门刚刚从腐烂的水沟中捞起来一样。外面是金灿灿的沙地,远方是戈壁,再远一点能够看到高耸的沙山,苦涩的风吹在脸上,带来粗糙的触感,让人睁不开眼。

    黑衣人退了下去,随着易沁冬一起。唐元清与祝远方面面相觑,他们有些犹豫现在应不应该直接去寻找李京河和林白。滕正斜着眼恨恨地盯着唐元清,滕秋水躲在父亲身后,也是斜着眼。

    “根据线索,另一批参与者在格林伍德庄园。”祝远方说道,“在我们的正西方向。”

    “李京河他们应该被带到了别的地方。”唐元清环顾四周,模模糊糊能看见自己西方和斜对角线上各自耸立着一幢建筑。“那个带有钟楼样式的建筑应该就是格林伍德庄园了。”他指向西方,然后转向更远一些的那幢稍矮一点的建筑,“李京河应该在那边。”

    “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祝远方不想再纠结下去,他太担心李京河的安全了,正要动身。

    “李京河现在已经不在那里了。”唐元清说道。

    “为什么?”祝远方有些差异,明明是你刚才说李京河应该在那边,现在怎么突然改口了?他抓住唐元清的肩膀,“这里这么大,他总不会在沙漠的某的角落里吧?那样我们也不可能找到他啊!你说说,如果他不在某一处标志性的建筑中等我们,他会在哪里呢?”

    唐元清眯起眼睛继续观望,然后眉头舒展开来,他望着恐怖谷东南方向的那片荒地:“他应该在那里,祝老师!”

    祝远方也看了过去,风沙弥漫,他根本看不见一点人影。“怎么说?”他相信唐元清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甚至相信唐元清说的可能就是真的。

    “李京河既然有胆量一个人冲击敌人内部,必然已经准备好自我保全的策略。如果他真的被送到那边,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攫取所有明面上的情报,然后抓住一切机会迅速逃离。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以我对他的了解而下的判断。试想,从他被带走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假设李京河真的已经逃离,他会选择什么时间呢?敌人最松懈的时刻往往是夜深人静之时,只有选择这个时间段成功逃离的可能性最大。李京河再怎么样也是普通人,他在保险的情况下必然也会做出如此选择。您再想想,广阔无垠的沙漠,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他最可能选择的路线就是面对月亮或者背向月亮。两个方向中,人们从心理上总是会寻找更广阔的地带前行,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判断他会朝那个方向前进的原因。”

    祝远方轻轻地说道:“你有几分把握?也许你说对的,但是否太过理想化?”

    唐元清苦笑着摇摇头:“五五开。更多的是我的直觉,我对李京河的直觉。”

    两人默然地走上了路途,迎着逐渐沉淀地风沙,一路上是如此的沉寂。

    唐元清的推理并不正确,李京河根本不知道逃离的时间,他只是再遇见林白后临时起意,尽管他的确很早就选择要逃出去,尽管他也的确选择了那片荒地。“宋哥一定会找过来的,放心吧。”他安慰林白。

    “你有几分把握?”林白仰起脸,“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

    李京河看向远方,防空洞太矮了,沙漠太辽阔,现在已经是日中。他们迷失了方向。“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说,“以我对宋哥的直觉。”此时,李京河就像是一只疲惫的袋鼠妈妈,一只手搂着因为长时间没有吃药,身体已经撑到极限的林白,另一只手和井国雄一起搀着中暑地桂燃。

    “我会死在这里吗?”林白轻声问道。

    李京河低下头,林白正好也望着他。眼睛是如此的清澈,像宝石,也像深邃的湖水。他强撑着笑了笑,摇摇头,他也快到极限了。林白的头发还残留着润发素地香味,他想他一次恋爱,在校园里,就像普通的高中生一样,一次也好。他累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林白也一样,唐元清也一样。

    他并不恨祝远方把他们带来这里,因为面对这样的犯罪,有时候重担不仅仅由政府承担,有时候就是会落在某个公民身上。我有责任。他想。

    远处有人影,黑乎乎的,就像是一团看不清的黑雾。“海市蜃楼吗?”李京河自言自语,他快要倒下了。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小哥!那是你的朋友吧?”井国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京河睁开眼,自己还站着,搂着林白,搀着桂燃,面前是两张熟识的面孔。

    “宋哥!”他撒开手想冲过去,但林白站不稳向前扑去,他只能迅速回身接住,两人一起跌在地上,林白趴在李京河的胸口,均匀地呼吸着。

    “你们还好吧?”祝远方心急如焚,他背起桂燃,井国雄也顺势瘫倒在地。就算作为一个健壮的成年人,井国雄坚持到了这里,已经筋疲力竭。唐元清扶起李京河,看着面前这位多年的好友憔悴的样子早已润湿了眼眶。

    “宋哥······”李京河沙哑着嗓子,“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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