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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听见陈冬的话,陆宜珈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她急忙问道。

    “荣小侯爷怎么了?伤势很严重吗?”

    萧琴也在一旁皱着眉头,她倒是不如陆宜珈看的通透,只觉得荣榆和八王爷许景生不管如何,都是将自己从萧明的手下救出来的人,于情于理,她萧琴都是应该感激荣榆的。

    “荣小侯爷没事吧?”

    陈冬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位,脸上担忧的神情不似作假,但他作为管家,也不好妄议主子的事情,只得拱拱手,说是请两位去荣榆的房间看看。

    陈冬虽是年纪不大,可是从自己的父亲辈开始,自己就在荣国侯府生活了。

    他与荣榆自小一同长大,虽是有主仆之别,但是在陈冬的心中,荣榆不仅是自己的主子,还是自己的兄弟。

    今日荣小侯爷受伤回府,陈冬就觉得有些蹊跷。

    按自己对荣榆的了解,荣榆虽是性子放浪形骸,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居然虚弱到要靠林泽抱回来的程度。

    这样的荣榆,陈冬没有见过。

    可是最让陈冬感到奇怪的是,听说这荣榆弄成这样,还是为了个姑娘挡了一刀。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冬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荣榆这种人,居然会为别人挡刀?还是为了个女子?

    但是当陈冬看见传言中荣榆替她挡刀的姑娘的时候,他心中的不惑渐渐的就清晰了。

    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子,虽是陆宰相家庶出的小姐,可是那周身气度,说是嫡小姐陈冬也是信的。

    而且这陆姑娘说话不卑不亢之中,又带着三分冷静和真诚,不由得让陈冬对她好感倍增。

    陈冬不由得心底暗道,若是说荣榆瞧上这样的姑娘,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看着姑娘脸上的神色,也是极为担心荣小侯爷的,自己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让这姑娘去看看荣榆,想必荣小侯爷的心情也能好点不是。

    想到这里,陈冬又开口道。

    “荣小侯爷的伤势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姑娘若是担心,不如就跟着我一起去看看吧。”

    陈冬的话音刚落,陆宜珈便张嘴应了。

    “好,劳烦陈管家了。”

    见陆宜珈如此,陈冬不由得心中有些暗喜,若是此次荣榆的阴毒解了,没准真是能和这陆姑娘凑成一对呢!

    陈冬依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在前头带路,陆宜珈和萧琴就在他后面跟着。

    明明从容治的书房到荣榆的房间,并没有几步路,但是陆宜珈走起来,却觉得异常遥远。

    刚刚看陈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陆宜珈不由得心想,荣榆的伤势怕是不会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不然刚才荣治听见陈管家的话,也不会不顾身份的冒冒失失的走掉。

    荣治的反应只有一个可能,荣榆的伤势比大家想象的都重。

    想到这,陆宜珈只觉得自己的脚步异常沉重,每抬起一步似乎都需要鼓起极大的勇气。

    可是追究到底,陆宜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是自己心中对荣榆替自己挡刀的愧疚之情作祟吗?还是说有其他的情绪在影响着自己?

    没过多久,三个人就走到了荣榆的房间门口。

    陈冬向陆宜珈和萧琴拱了拱手,低声说道。

    “想必此时荣侯爷正在房中,还请两位稍后片刻,待我进去通报一声,再请两位进去。”

    陆宜珈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只见陈冬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随后又将门关上。

    陆宜珈站在门前,想要听听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惜不知是这房子的隔音太好,还是房中人的声音太小,陆宜珈什么都没有听见。

    萧琴看在陆宜珈的耳边,轻轻道。

    “荣小侯爷不会……”

    “不会。”

    陆宜珈皱皱眉头,想都没想的就否定了萧琴接下来想说的话。

    俗话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陆宜珈心中,荣榆就是个十足的“坏人”,这样一个坏透的人,哪里那么容易死掉呢?

    见陆宜珈面色坚决,萧琴也点点头道。

    “想必荣小侯爷吉人天相,这荣国侯府又有上好的药材将养着,荣小侯爷也不会出什么叉子才对。”

    陆宜珈虽是刚才肯定的说不会,可是此时的心中却也是还在打鼓。

    她还记得荣榆受伤之后惨白的脸色,那微弱的气息,都像是虽是要死掉了一般。

    想到这,陆宜珈猛地摇了摇头。

    荣榆,你千万别死啊,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数,即使是我自己这样重生的人,也未必能保自己全身而退,可是陆宜珈却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无辜的人枉死。

    即使荣榆两次都想杀了自己,即使这个人性子阴晴不定。

    可是今日,的确是她陆宜珈欠他的,欠了的,陆宜珈就是一定要还的。

    所以荣榆,在我还没有还清你的债时,不要这样容易的就死掉,以后的日子,还长。

    陆宜珈正想着,却听见眼前的门打开了一道缝。

    陈管家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陈冬向陆宜珈拱了拱手道。

    “荣小侯爷请两位姑娘进去。”

    听见陈冬的话,陆宜珈急忙收回自己的心思,拉着萧琴就踏进了荣榆的房间。

    陆宜珈急匆匆的,倒是也没有注意到是荣榆请自己进去,而不是荣侯爷。

    陆宜珈一进房间,便只觉得血腥味扑鼻而来。

    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样重的血腥味,荣榆究竟是流了多少血!

    陆宜珈匆匆抬起头,只见荣治正铁青着脸,背着手站在荣榆的床边。

    而那之前被荣国侯府称为药老的人,不知正在俯身在跟荣治说些什么。

    陆宜珈想要侧过头看看床上的荣榆情况如何,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那林泽故意,竟是长着自己的身形,将陆宜珈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见过荣侯爷,见过荣小侯爷。”

    陆宜珈和萧琴给眼前的人施了个礼。

    荣治转过头来,见是陆宜珈和萧琴,脸上虽还是铁青着,但总归有了几分颜色。

    他摆摆手说道:“榆儿想见你,你过来吧。”

    陆宜珈抬起头,看见荣治的眼神正是瞧着自己,不由得楞了一下,但很快变反应过来答道。

    “是。”

    陆宜珈走上前去,刚站到林泽的旁边,便只听见林泽鼻子里面不屑的一哼。

    只见林泽立马闪开身躯,离陆宜珈远远的,像是陆宜珈得了什么传染的病症一样。同时嘴里还小声嘟囔道。

    “哼,麻烦精!”

    陆宜珈瞥了林泽一眼,见他离自己远远的,陆宜珈只觉得他这样自己的耳边也清净些,不过自己现在也不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此时倒也不想与他计较。

    只见陆宜珈抬眼看向床上的荣榆,只是一眼她便楞了。

    此时的荣榆正闭着眸子,安静的躺在床上,荣榆此时的脸色不仅仅是苍白可以形容了,他的皮肤白的几乎都要透明,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

    但是他的唇色又异常的发黑,明显是中了毒的样子。

    难道,那把匕首上有毒吗?不可能啊,那匕首分明是荣榆的贴身之物,必然不会是沾染上毒物的,可是荣榆是什么时候中了毒呢?

    陆宜珈瞧着这样的荣榆,只觉得心中发沉,发苦,可是嘴上却什么也说不上出来。

    她只得动了动嘴唇,缓缓道。

    “荣……荣榆……”

    “你叫什么叫,主子才刚睡着,你把他叫起来做什么!还嫌自己害的主子不够吗?是不是主子死了你才甘心啊!?”

    见陆宜珈开口,站在一旁的林泽不由得发怒道。

    “放肆!”

    见林泽气昏了头,口不择言,荣治不由得怒吼道。

    “本侯看是榆儿将你带在身边惯坏了不成,竟是做事嘴上也没有一个准数!竟是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真当本侯收拾不了你吗?再有下次,本侯就替榆儿做主了,把你送去发落了!”

    见荣治发了怒,林泽也知道自己被气昏了头,竟是说出这样诅咒主子的话,自己真是疯了,林泽急忙跪下请罪道。

    “侯爷恕罪,刚才是林泽失了心智,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还请侯爷饶了在下!”

    荣治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发胀,他挥挥手道。

    “出去吧。”

    林泽还想说些什么,见荣治脸色实在是不好,只得生生的咽下去,只是走到时候,还狠狠的瞪了陆宜珈一眼。

    陆宜珈只觉得林泽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后背,像是要讲自己盯出个洞来一般。

    她不免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侍卫倒是对林泽忠心耿耿,可是这智商……是硬伤啊。

    许是刚才的吵闹,有些扰到床上的荣榆。

    陆宜珈只见荣榆皱了皱眉头,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荣治也发现了荣榆像是有些痛苦,急忙让药老过来看看。

    药老急忙拿出银针找准穴位扎下去,没多久,荣榆便是舒展了眉头,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药老拔出自己的银针,无奈的摇摇头对荣治说道。

    “这时间还是要快,荣小侯爷身上的阴毒,比老夫设想的来的更猛,只怕是要即刻动身前往西疆啊!”

    药老的话音刚落,陆宜珈便一愣。

    西疆?为什么要去西疆?荣榆的伤势,难道真的如此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