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苑和陈怿辞是混进一群婢女小厮中进去的。
并不是有心想去听他们争论，只是听陈怿辞说陆重城的夫人长得同苏稷思几乎是一般模样，起了几分好奇心，反倒知道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二人本就没什么别的想法，听过也只当是听过。不过看样子苏稷思应该是真的要回兖州，那这边的事情估计会派别的人来吧。
不过事情的发展速度超过了何苑他们的预料。
只不过是三天，东洛就发生了四五起类似何府的事件，幸而都被柳易堂带人去处理了，他们两个人也过去帮了一把。虽然那些事情并没有造成更大的危害，但是何苑心里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重，他们好像忽略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却就是想不起来。
苏稷思并没有回兖州，国公府一行人回了神京。云阙也来了人，加重了何苑内心的不安。
来的人是沈文晞和那位江清月公子。
当年云阙的分为南阙和北阙，分别由云亭和江清月主持，不过后来出了变动，南北两阙合二为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也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要变天了。
那日之后，二人也没有在恒国公府多做停留，只是找了个不大的院子暂住下来。其实在这里并不是很方便，一日三餐需要考虑，也没有什么书可以看。
早上的时候，何苑会自己一个人出去走一走，商贩们一般起的比他们都要早些。不过这些日子她经常去那些地方帮忙，好像贺显他们并没有在意自己先前逃离云阙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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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堂主，近些日子好像没有见到苏阁主。”
贺显倒是挺意外有人会问他苏稷思的事情，不过还是告诉她，苏稷思这几日一直和阙主在一起，大概是忙别的事情去了。
其实出力的依然主要是那些驻守在东洛的云阙弟子，不过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何苑应对事情的时候也比刚开始的时候熟练了很多，起码不会在他们打斗的时候添乱，有时候还能帮上他们一把。
不过可能是因为最近有些累，总是精神状态不太好。早上醒来的时候总是感觉有点疲惫，好在也算是习武多年，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所以确实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何苑犹豫了一下，本来不应该讲的，最后还是直接问了旁边的贺显。
“或许吧，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我这边并不是管那个的。”贺显的态度很是漫不经心，但是却给人一种他说的都是真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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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晞很安静地跪坐在坐垫上，右手食指轻轻叩击左手的手腕，一边向茶壶里加入茶叶，一面听者旁边的人向她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
“恒国公府一行人昨天已经回到神京，最近东洛的情况越发严重，贺堂主一直在处理，不过按照这个发展速度，虽然都是些小东西，但可能很快堂主一个人就应付不过来了。”
沈文晞把茶勺放回原来的地方，“不是还有何苑他们几个，去告诉七隐途，让他把剩下的那些人也带过来吧。”
“是。”
“对了，”沈文晞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人，“我记得，稷思的生辰也快到了，清月。”
不远处的书案坐着的清隽身影一直在写着什么，听到这句话也没有抬头。
“嗯，已经在准备了。”
沈文晞把茶壶放在小炉上，揉了揉有些发僵的手腕，“有时间，带何苑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和她说一下，还有，你让人去辛川，去找找柳易薇。”
“是。”
看见女子笑着点了一下头，那人一拱手，出了这间屋子。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轻微的煮水声。
“早知道应当多带些安神的药下来，幸而辛川离这里不过是一两日的路程，倒还来得及。”
沈文晞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去取旁边柜子里的东西。
“文晞，拿少些。”
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沈文晞犹豫了一下，把取到了手中的叶子放回去了几片，笑着推上了柜子。
“到现在也只有你还管着我了。”虽是抱怨的语气，却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大概也是很开心能有人稍微约束自己。这么多年，没有什么人再激怒她，她也真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甚少有激动的情绪。
“怎么，你还想所有人都惯着你不成。”
“我只是以为，我这么多年的都伪装地那么温和，为什么见了我还要战战兢兢地。”
沈文晞走回刚刚的地方，拎起壶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里面，刚刚的茶香就淡了很多。
“难道说我看起来还不够温和嘛？”
江清月停下笔，应该是写完了，向她这边看过来，“我都闻到了，你这是往里加了多少。”
“也没多少，刚刚放回去了一半呢。”沈文晞倒是没有什么羞愧心理，在旁边的盆子里洗了手，擦干净之后从右手旁的小几上拿起了之前没看完的东西。
江清月走过来，也在旁边坐下，把手里的一张纸递给面前这个正在看着闲书的阙主，“最近几天的汇报，你自己看看，别什么事情都问我。”
“哎，你明知道我不想看这些东西。”沈文晞企图逃避。
江清月把纸直接放到了书页中间。
“这张，你不看也得看。”
沈文晞极其不情愿地把目光移到面前的纸张上，“他们觉得压制的东西到时间了，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这种情况？”又摇了摇头，“倒不是说他们天真，相同的办法，第二次实施的时候本来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所以你的意见？”
“先放出来，再一网打尽，嗯，或者被反灭掉。”
沈文晞的指尖划过那张纸，觉得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渐渐扩散到全身，“我小时候，他们处理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躲着我的，好像其实我本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好像事情的发展，好像与他们的期望的正好相反。”
江清月伸出手，把小炉上的茶转了一个方向。
看着他的举动，“那你先帮忙照看下，我去瞧瞧稷思怎么样了。她最近状态有点不太好，你等柳易堂回来的时候让他先去那边，我估计柳易薇那边可能会耽误些时日。”
“你去吧，这边没什么的。”
沈文晞把书放回到小几上，起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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