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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针灸

    许是二少爷看着我一脸的迷茫,便告诉我一个另人吃惊的消息。“你生辰那日可有收到一尊送子观音?”

    我听到“送子观音”二字眼神顿了顿,打量着一脸笑意的二少爷。我万万没想到,那尊送子观音居然是二少爷送的,他送这份礼物寓意何为。

    但我不能承认,承认了又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我被送去药庄不也是因二少爷吗。

    “我的确收到了送子观音,不过那是嘉烮送我的。至于二少爷说的送子观音,我并没有瞧见,或者,它在二少夫人的屋子里,二少爷应该去那里。”我承认了收到送子观音,也为日后被人发现找好了说辞。嘉烮远在军营,嘉府也不会因这一件小事而打扰嘉烮的前程,即便嘉烮回来了,相信嘉烮定会听我解释。

    “好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无论是谁送的,现在你都有了身子,总是菩萨对你的恩赐。”二少爷也不反驳,依旧坐在窗前。

    “菩萨的恩赐,信徒自然铭记于心,定会牢牢感恩菩萨。”我双手合十,心中对菩萨很是感激,让我有幸怀了嘉烮的孩子。

    “对了,在军营过得怎么样,看着你好像瘦了。”

    “是吗,应该是赶路的缘故,不过这几日已经休息好了,夫人与大少夫人都很关心我。”我随意胡诌着,我知道二少爷不会拆穿我。因为这个大宅子里,就是那么些事情,即便受了委屈,也要说受了恩惠,不然苦的还是自己。

    “你说的话,自己信便好。”二少爷一直看着我,很不习惯,“天气寒凉,二少爷还是快回兴芩院的好。”我赶人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可二少爷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放心,你这屋子偏僻,不会有人看到的。你有了身孕,还没送礼恭喜你呢,这个就当贺礼了。”二少爷拿出一朵干枯的牵牛花,放在了窗前的桌子上,“好了,我该回去了。”二少爷说着便消失在了窗前,我走到窗前看着干枯的牵牛花,将它随意地放进了医书里。

    连着三天,我一直待在屋子里,将师傅给我的针灸法仔细地研读,现在已经能熟练地掌握针法了。

    果然,与我想的一样,听说老夫人的病更严重了,江城的大夫都被嘉知州赶了出去。

    冬枝扶着我去了老夫人的院落,门口的枝香哭的很伤心,枝香也看到了我,擦了脸上的泪水,起身用红肿的眼睛瞪着我,说:“你来做什么?”

    我看到枝香哭的厉害,就拿出贴身的手帕,让枝香擦泪。“我听闻老夫人病了,便过来看望老夫人。”

    “用不着你在这里装腔作势,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别以为你现在侍奉在老夫人身边,就可以有好日子过。”枝香将手帕塞回了我的手里,做势便要关门。

    “我以前在药庄与三少爷学过些医术,也略懂一些医术,在回来时三少爷还将一张药方与针灸法子交给了我,希望可以对老夫人的身子有好处。”我挡住枝香即将要关上的门,搬出了师傅的名头,果然枝香犹豫了,说:“你在这里等我。”

    枝香跑进了堂屋,没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打开了院门,“你快进来。”

    我跟在枝香的身后,进了堂屋,便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姑姑,想着应该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枝梅姑姑。

    “姑姑好。”我进门先像枝梅姑姑问好,给枝梅姑姑留好印象。

    枝梅姑姑轻轻点头,便带着我进了里屋,“多谢枝梅姑姑信任。”枝梅姑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坐在脚踏上,给老夫人诊脉。果然,老夫人的病与师傅给我的药方是一致的,是中风之象,体内又有残留的毒素。这毒,我还看不出来有多久,但应该伴随老夫人很长时间了。

    我将药方拿出来,给了枝梅姑姑,“姑姑,这张药方是师傅给我的,说对老夫人的病有好处。”

    “好,我这就去抓药。”枝梅姑姑看着药方点头,想来以前师傅为老夫人开的药方是一样的。

    “姑姑,我还需要为老夫人施针,有劳姑姑帮我准备热水。”

    “好,我自会准备,有劳了。”

    我微微点头,等着枝梅姑姑准备的热水。

    一切准备好后,我拿出巾帕为老夫人擦身,之后我拿出师傅送我的银针,在蜡烛上烤针,依着师傅给的针灸之法,为老夫人施针。

    针灸结束后,枝冬姑姑已备好了角法所使用的筒子,看来这是师傅经常用的法子。等一切都结束后,我重新为老夫人诊脉,发现老夫人的脉象已经稳定了。

    我擦了擦鬓角的汗水,喘着粗气。我很开心,我终没有辜负师傅的嘱托。

    枝梅姑姑进了门,看到老夫人的脸色好看多了,然后才看向我,给我倒了杯热水,说:“有劳冯姨娘了。”

    “能为老夫人敬孝是我的福分。三少爷也算我半个师傅,能完成师傅的嘱托,我这个做徒弟的也很开心。”接过枝梅姑姑的热水,我喝了起来,突然感觉很疲惫。

    “姑姑,老夫人的药熬好了。”枝香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看我的眼神也不似刚才那般不屑。

    “枝香,你带冯姨娘去堂屋休息,我来侍奉老夫人喝药。”

    我出了里屋,喝完了热水,便起身离开了。

    我回了院子,实在太累了,感觉比在军营里忙碌一天还累。我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我又梦到了师傅,他依旧一身的青衫,长发松散的系在身后,背着木框,手里拿着药锄,正朝我走来。

    “淼儿,以后祖母的身子就交由你来照顾了。”师傅笑了,师傅的笑容总是温暖,仿佛这寒冷的冰雪都融化了。

    “师傅,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些想师傅了,尤其是近些日子。可师傅没有回答我,只是笑着,消失在了原地。

    “师傅,师傅。”我惊醒了,看着周围的环境,才知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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