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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无能挽救

    我被推进了里屋,里屋的血腥味更浓,刺鼻的紧。

    我看着床上的嘉知州,原来是他受了伤。

    夫人已给嘉知州洗了身子,从伤口可以看出嘉知州是被匕首砍伤,我给嘉知州把脉,发现嘉知州伤得极重,五脏六腑都有或小或大的伤,失血也很多。还好已经停止了流血,看来夫人已经让姚大夫为嘉知州治疗了。

    我拿出银针,在嘉知州的虎口、人中以及其他重要穴位扎入银针,保护着嘉知州的心脉。我让姚大夫去药房取来了止血消炎的药材,让药房熬制汤药,希望嘉知州可以挺过去。

    我每隔一个时辰就会为嘉知州重新诊脉,更换银针的穴位。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使出浑身的医术本领,可终究我没有留住嘉知州。

    夫人得知嘉知州没了,进门给了我一个巴掌,然后奔向嘉知州哭的撕心裂肺。

    我也很愧疚,终是我无能,救不了嘉知州。

    我被赶出了屋子,跪在雪地里,乞求夫人的原谅,也是为我自己赎罪,为嘉知州祈福。

    天亮了,夫人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衫,头上戴了朵洁白的小花,站在雪地里,萧条落寞的身影,深深嵌在我的心里。

    “枝雪,可以把消息散出去了,千万不要告诉老夫人,能瞒几时是几时。”夫人的办事效率是真的好,还有一颗孝敬的心。嘉知州遇难想来早已有人知晓,瞒是瞒不住的,倒不如对外说明实情。但老夫人在这深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要隐瞒还是很容易的。夫人真不愧是嘉府的管事主母,这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虽然夫人的声音沙哑,但架势一点都不减。

    “是,夫人。”枝雪姑姑下去办差事了,我不敢抬头看夫人,只看到夫人的白鞋离我越来越近,然后听到夫人说:“你跟我进来。”我便艰难地起了身,跟着夫人进了屋。

    “喝杯热茶,驱驱寒。”

    “谢夫人。”

    我接过冒着热气的茶水,喝在嘴里牙齿有些麻疼。

    “对不起。”我放下茶杯,说着我的歉意。

    “此事也不能怪你,只怪那些要了知州命的人。”我虽低着头,但仍感到了夫人的狠厉。

    也难怪,夫人的两个儿子,一个已逝,一个失踪半年有余,怎不让人心痛。如今,就连夫君也逝去了,恨是自然的。

    “夫人,节哀。”我不知如何安慰夫人,只盼夫人不要深陷悲伤中。

    “你先回吧,这个时候该去给娘诊脉了。”

    “夫人放心,我不会将此事告诉老夫人的。”

    “去吧。”

    我出了夫人的院子,回屋换了身衣衫,便赶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丫头,昨晚没睡好?”老夫人应是看到我眼下的淤青。

    “昨夜睡的不踏实,便起来看医书,看得迟了些。”我搭好脉,在路上想了这个理由。

    昨晚忙碌许久,又在雪地里跪了几个时辰,涂抹了胭脂,也遮挡不住眼下的淤青。

    “医书是要看,可身子更重要。你们这些年轻人,要懂得照顾自己。”老夫人的话很暖,就像她的手一样温暖,回老夫人“是,淼儿知道了。”

    我为老夫人施针,挤出了黑血。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我便去了药房,看到了大少夫人身边的枝水。

    “姚大夫,枝水可是有事?”大少夫人没病没痛,枝水来这里定是有事。

    “小少爷出了疹子,枝水让我过去一趟。”姚大夫的话让我本就不安的心,瞬间慌了神“出了疹子,可严重?”

    “小孩子出疹子很正常,喝些汤药便好了,你不必担心。”姚大夫拿着药箱走了,我的心里有着忐忑。

    我抓了些治疹子的药,还有老夫人补身子需要的药材,还特意抓了一副安神的汤药给夫人。

    药好了,枝香取走了老夫人的汤药,姚大夫也取走了锶铎的汤药,说锶铎的疹子只是一般的热疹,让我不必忧心。

    我将夫人的安神汤放入食盒,亲自去了夫人的院子。

    枝雪姑姑带着我进了里屋,说夫人头痛的厉害,可又不愿吃药,说躺一会儿便好了。正好我来了,可以为夫人治治头痛。

    “夫人,我熬了安神汤。”我了里屋,看到夫人窝在床上,虽看不清她的面色,但一定是及其痛苦的。

    “你还真是有心了。”夫人接过安神汤,一口气喝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一脸的疲惫。

    “夫人,我听枝雪姑姑说您头痛的厉害,想着给您瞧瞧。”

    “是啊,我还不能倒下,还有一堆的事情在等着我。”夫人伸出手臂,让我诊脉。

    我在夫人的头部施针,挤出些黑血,看来夫人真的很难受。看来嘉烮说的是对的,越是安静,越是压抑。我写了药方交给枝雪姑姑,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接过冬枝递来的热水,我一口气喝完长舒了口气,感觉这杯水异常的甘甜。这一上午真是太累了,吃了午饭,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再次找到了火炉,我贴着火炉感觉无比的舒心。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喝了些水,拿出医书翻看,让自己不要去想锶铎。锶铎在大少夫人房里,有姚大夫照顾,自然是最好的。再说了,我小时候不也常听娘说我出疹子的事情。

    嘉知州出了事,我听厨房的婆子说整个江城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三日后,嘉知州出殡,来了许多人,他们都在为嘉知州难过,因为嘉知州是个好官,从不苛待百姓。江城的百姓将门口堵死了,他们无不留下痛苦的泪水。

    夫人强撑着身子,送走了嘉知州。二少爷身为嘉府唯一的男丁,自然担起了重任。二少爷每日都要谈生意,还要打理嘉府的一切,二少夫人也帮衬着夫人,倒是大少夫人默不作声。

    半月后,洺城送来了消息,说让二少爷继承嘉知州的官位,成为江城新一任嘉知州。

    这些我都是听枝雪姑姑告诉我的,这几日我都会去夫人的院子,为夫人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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