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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年年,你叫我什么?

    “想住酒店,和那个人一起?”翟星湳解开衬衣上侧几颗纽扣,脸色神色松弛,眼底蕴出浓重的不屑,“你做梦。”

    翟星湳胸前露出玉色的一片肌肤,双手抬着腰,因为常年规律健身,他身材保持得当,肌肉结实又贲张。

    像会读心术似的,翟星湳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两天太忙,我住在市里的公寓里,比较方便,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阮绮年暗暗地舒一口气,慢慢地下床,忙不迭地奔上楼去梳洗,她坐了十四个小时的飞机,一下飞机就被家里的司机接来了这个别墅,浑身上下腻腻的不清爽。

    阮绮年简单梳洗之后,扎了个丸子头,换件轻巧地及地连衣裙,才慢腾腾地下楼。

    翟星湳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见她袅袅婷婷地从楼上走下来,这姑娘穿了件深墨蓝色的及地连衣裙,裙摆上是浅色深色交迭的花朵,走走停停之间,这花朵生动,更衬得她皮肤白皙细腻。

    翟星湳眼神清澈,嘴角勾起一丝笑:“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阮绮年微微摇摇头,神情清淡又秀丽“我想去看看外婆。”

    翟星湳站起来,单手一颗一颗地系纽扣:“这么孝顺?好,我带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阮绮年回绝干脆,她心里闷着事情想问外婆,有他在场怎么方便?

    翟星湳不搭腔,眼神富含深意地盯了她两眼,直接开门往车库走。

    阮绮年只好跟在他身后。

    *

    许是翟星湳心情轻快,开车也不知不觉地快,半个小时便到了城外的养老院。

    护士推着外婆出去花园遛弯了,他们在房间里等。

    阮绮年环顾四周,见屋内窗明几净,应有尽有,足足有200平方,是海上城最高级的养老院,吃住也是最高等。

    翟星湳敛眸,用手摸摸她如绸缎般的黑发:“怎么,也不感谢我帮你照顾外婆四年?”

    阮绮年头一偏,暗暗地抗拒他的抚摸,心想:这还不是花的阮家的钱?

    门应声而开,护士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走进来。

    阮绮年眼角酸涩,一下子飞扑到老太太怀里,兴奋地哽咽:“外婆,是我,小年,我回来了。”

    阮老太太却没有意想中的反应,阮绮年抬起头,拉出一定距离,仔细来回打量外婆,眉头越来越紧蹙。

    紧接着,阮绮年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质问:“翟星湳,你对我外婆做了什么?”

    翟星湳眯起眼,一脸玩世不恭地样子,高傲地抬起下巴,不咸不淡:“你不是看到了么。”

    “你恨我,还是恨我妈,都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欺负我外婆!”阮绮年站直身子,双手攥成拳凝在身侧,语气急切,像个被触怒的小狮子,用语言做獠牙。

    翟星湳半眯着眸,轻描淡写地朝护士示意。护士认识他,知趣地出去,顺手关了门。

    翟星湳伸手一把钳住她的手腕,稍许用力,将人拉到胸前,语气强势地说:“年年,你要是再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

    距离太过贴近,阮绮年用余光瞥了瞥有些痴呆的外婆,心虚地反抗:“翟星湳,你放开我!”

    “年年,你叫我什么?”翟星湳低头,够着她的高度,话语里的温热都喷在她脸上眼睛里。

    阮绮年毫无疑问地示弱,反正从来都是她躲,她认输:“哥哥,你放开我……”

    翟星湳冷睨她一眼,手上松开人:“我早就跟你说过,外婆得了老年痴呆,你自己不信。”

    阮绮年一怔,去年底翟星湳告诉她,外婆有老年痴呆的迹象,她满心以为他又是跟以前一样,找什么借口想逼她回国,又因为忙着毕业和妈妈的官司,好几个月不敢给外婆打电话,怕外婆追问官司进程。

    哪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啊!

    见她小脸紧皱,满是悔恨,翟星湳用瘦长的手指轻轻揉开她紧蹙的眉头:“别自责了,我已经请了京北城最好的医生来给她治疗,情况会得到控制的。”

    翟星湳不愿说什么假话来哄她,老年痴呆是不可逆转的,现今医疗能做的最好效果,就是延缓症状。

    阮绮年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转身抱住外婆有些佝偻的身躯,嗲嗲地叫了句:“外婆……”

    外婆的身子忽然一硬,睁开眼睛,颤巍巍地用手抹上她的头,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也浮现出点点笑容:“小年?”

    阮绮年一听这声熟悉的呼唤,情从中来,抱着外婆嚎啕大哭:“是我呀,外婆,小年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了。”

    外婆笑笑,脸上的皱纹都生动起来,断断续续地问道:“你妈妈呢……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