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他绮梦一场

赐他绮梦一场 > 第10 章 急眼的小兔子,也会咬人骨头 (1)

第10 章 急眼的小兔子,也会咬人骨头 (1)

    从阮家别墅回来的当夜,阮绮年感觉浑身发烫,匆忙梳洗后上床,竟一趟几天,大病一场,许是在阮家那场风波实在是让她筋疲力竭,又触发了脚底还未好的伤。

    这天燃气年烧刚退,闺蜜关柚柠的电话掐了进来。

    关柚柠竹筒倒豆子般发问:“喂,小年宝贝,你总算能说话了。我不是劝你跟我哥分手吗?怎么现在你还要跟那家伙结婚啊?”

    关柚柠是关佑崎的妹妹,两人是初中同学,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阮绮年按下通话公放,懒懒散散地将手机扔在枕头上,心下不安地问:“你家里知道了?”

    毕竟她单方面宣布婚讯,不合礼貌也不合规矩,事发时发作一时爽快,事后又百般担心关家长辈不悦。

    “嗨,别提了,我妈快高兴疯了,她早就想你毕业就嫁过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呀,已经在找算命先生算黄道吉日了,好让你们去领证!”关柚柠无奈地感叹,心里暗暗为这个闺蜜年纪轻轻,刚谈恋爱就把一辈子谈进去了,而深深惋惜。

    关妈妈是阮一岚的好朋友,阮绮年和关佑崎在一个月前与交往,还是关妈妈明里暗里地撮合,极力促成的。

    “替我谢谢关妈妈了。”阮绮年心下感动非常,手指捏着被角轻轻地握紧,且不说如今自己诸事缠身,关妈妈依然乐意让她做儿媳,这次她做得不合规矩,关妈妈也没生她的气。

    “小事儿。”关柚柠又神秘地压低声音:“你知道吗?你结婚的消息还上了一段微博热搜,听说后来是旌闰连夜公关,才撤了下来。你呀你,大周六的搞得自家公关部加班,部门总监肯定恨死你了。”

    “阮关联婚还有这种关注度?”这倒是真的出乎她意外。

    “嗨,不知道现场谁拍了现场视频,传到了微博上。坊间一直传闻你们阮家内斗,你舅舅不管你妈妈了,投资圈可不太看好你舅舅长久把持旌闰,视频一出,侧面证实了外面的流言,导致你们家旌闰的股价这一波都跌了不少呢。”

    阮绮年这才明白,难怪她病了这么久,阮家人和翟星湳都没来找她麻烦,微信上阮家家族群也安安静静,想必都在忙着灭股价大跌的火。

    “小年啊,你平时一脸白兔样,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关柚柠笑声爽朗地,称赞闺蜜“想不到有时候还挺厉害。”

    “急眼的小兔子,也会咬人骨头的呀。”阮绮年摸摸被子上的暗花纹,淡淡地回答。

    “诶,你都要结婚了,我还交不到男朋友,难道是我要求太高了?”

    阮绮年笑:“难道不是别人要求高?”

    关柚柠闷闷:“友尽。”

    站在门外的翟星湳顿住原本准备敲门的手,倏地又收回,手来回抚摸下巴,征然片刻,又敲响房门:“年年。”

    阮绮年应了一声,仓猝地按掉关柚柠的通话:“我等会打给你。”又坐直上半身,手指慌乱地捋头发,方才故作气定地答:“进来吧。”

    翟星湳拧开门,长腿一迈,进入她房间。

    翟星湳吸吸鼻子,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淡淡甜柑橘味,一手捏着房门,一手又闲散地揣入裤兜,整个人疏散悠闲地样子。

    他嘴角漾起淡笑,声音低低沉沉地从喉头溢出:“好点了吗?”

    “好多了,”原本见翟星湳,阮绮年心里还憋着气。可她大病初愈,不想再多添烦扰,清清淡淡地回答,“我外婆呢?”

    她坐直身子,手环抱躬起的腿。她身着白色的纯棉睡衣,头发丝柔顺地低垂到胸前,又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将一侧发丝捋到背后,露出光洁莹润的小片脖颈肌肤。

    翟星湳眼色暗了一秒钟,又问:“你外婆的检查报告出来了,老太太吞进去了一点点过夜粥,吃了药,身体没什么大碍。”

    “舅妈实在太过分了。”阮绮年双手紧紧,身子靠拢躬起的腿,“外婆已经痴呆了,她也不放过。”

    “谁让你外婆手里还握着一箱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翟星湳毫不在意地测测头,眼神漫不经心地掠过缩成一小团的她,“钱,谁不喜欢呢?”

    “可舅舅已经掌握了旌闰,为何还要贪图外婆那一点藏品。”阮绮年黯然神伤。

    翟星湳冷嗤一声。

    “你放心,阮家的人现在不能随意去探视你外婆了。”翟星湳手指尖用了点力道攥门框,小臂的肌肉随之隆起,将衬衣袖管撑得满满当当。

    “嗯?”阮绮年闻声抬头,探询地问。

    “任何人要见你外婆,都需要我的批准。”翟星湳淡定地回应她的目光,嗓音轻缓。

    阮绮年低下头,水光熠熠地眼黯淡三分:岂不是她要去探望外婆,也需要征求翟星湳的批准。

    见她垂眸丧气,人还有未散的病气,连一张小脸都瘦出了尖尖下巴,原本想与她谈谈那日在阮家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情,翟星湳又心生不忍:“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说罢,他带上门,下楼去了。

    阮绮年捏起仍在枕头边的手机,原本想给关柚柠打电话,思忖片刻,手点进邮箱,恰好看到从美国发来的邮件,发送日期是今天凌晨:“阮小姐,令母的庭审时间定在了下个月25号,请您务必尽快筹到700万律师费,以及特殊服务费300万……”落款是她在美国给阮一岚请的律师刘卉。

    特殊服务费?这名头听起来怪怪的。

    这下好了,700万又变成1000万。

    阮绮年无奈地苦笑。

    手机蓦地频频震动。

    关妈妈的声音轻缓又温柔地从电话那头传来:“小年,领证的日子都算好了,你看看选哪个好?”她随后说了三个日期。

    阮绮年抱着手机,单手按捏太阳穴,想了想:“旧历7月27。”她刻意选了最近的日期,事到如今,她只能快点结婚,越快越好。

    关妈妈笑得合不拢嘴:“那正是下礼拜三,我马上联系你舅舅,后天我们就来下聘礼。”

    阮绮年定了定神,甜甜地回:“好。”

    关家给的聘礼必然丰厚,哪怕为了阮家的面子,身为舅舅的阮综胜也会贴不少的嫁妆。谁让他舍不得700万?现在就得吐出更多来。

    挂掉电话,阮绮年看向窗外,窗外正是阳光明媚,而她心里却闷闷的一片戚然:如今她也沦落到拿婚姻当筹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