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湳看阮绮年那异常的模样一眼,已察觉不对。
在夜店里给女人下药强行带走,与强|暴有什么区别。
因此他对人渣下手丝毫没客气,直接扭折了马脸男的左手。
翟星湳抱着人,步履匆促地走到停车场,已经等在车身旁的江特立刻打开车后座的门:“翟总,这是?”
翟星湳将怀中不断扭动的人塞进后座,站直了身子,伸手摸了摸额头:“去买药。”
江特应着,转身小跑出去找药店。
阮绮年人躺在车子后座上,缩成一团,身子微微颤抖,额头涔涔冷汗。
她扭一下脑袋,头上盖着的西装外套掉下去。
阮绮年喃喃:“好难受……”
药物作用逐渐强烈,她的感官变得异常敏感,车里若无所无的男子气息被放大数倍,实在折磨人。
翟星湳就这么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江特买药回阿里。
他接过江特买来的药,掐过她潮红的脸,毫不留情地灌了下去。
阮绮年怯懦着唇,吞咽得有点辛苦,好在吃过药之后几分钟,她眉头舒展,脸上异样的潮红逐渐退去。
翟星湳这才扣上后座的车门,坐进副驾驶座,自言自语般:“看你还敢不敢,独自一人来夜店?”
江特坐进驾驶座,见老板心情不佳,有些如履薄冰地启动车子。
车内气氛实在僵硬,江特尝试缓和:“翟总,要不要听歌?”
见老板半合着目,没有应声,江特自作主张地点开电台,电台里传来一首老歌:“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翟星湳发出不耐烦的声响。
江特深知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讪讪关掉音乐。
*
在家休息了几天,阮绮年总算觉得身体恢复些许元气,这期间,她没有见到翟星湳。
她知道那天晚上是翟星湳出手救了她,想道谢,又没找到机会。
这天阮绮年前往医院,探望还在住院的关佑崎。
关佑崎正坐在病床上处理公司文件。
关佑崎看见她来了,随意地把电脑扔一边,笑容都染了暖意:“小年,你来了。”
阮绮年点点头,抿抿嘴唇,走到他跟前。
“嗯?怎么没戴戒指?”关佑崎心思细腻,一把拉过她的左手,讶然问道。
阮绮年从手提包里捏出戒指盒,递给面前:“关大哥,这个戒指我不能要。”
关佑崎抬头,嘶地倒吸一口气:“你要退婚?”
阮绮年默然不语。
见她面露难色,关佑崎不再追问,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首饰盒,递给她:“以后有困难,就告诉我。这样珍贵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典当?”
阮绮年一怔,讷讷地接过首饰盒打开。
首饰盒里深红色的绒布上嵌着一只白玉镯子,这玉镯子晶莹剔透,品质上等,是阮绮年爸爸留下来的遗物,据说是从宋朝流传下来的传家宝,代代相传。
因嫁妆短时间内拿不到手,她前几天私底下将这只白玉镯子,典当给了二手店。
手里捏着首饰盒,阮绮年恍然大悟:“那1000万是你给的!”
镯子只卖了500万,由于外|汇管|控,还不知道怎么把钱汇出去呢。
而今天身在美国的律师刘卉告诉她,这1000万已经有人替她付了。
左手托着首饰盒,右手捏着戒指盒,她觉得手中仿佛提了千斤顶,沉甸甸地。
“你别有心理负担。”关佑崎指腹摩挲她的无名指。
关佑崎循循善诱:“结婚的事情,我不逼你。只是我妈妈那里,你能不能先别告诉她?她受不得刺激,我们得从长计议。”
阮绮年心知这是拖延计,可眼下又欠他人情,唯有顺从他。
“小年!”关柚柠从门外走了进来,抱着胸,一脸煞气。
关柚柠微皱着鼻头,语气里带着埋怨:“你这个哥哥有点意思啊,平时看起来冷漠高傲的,居然为了普度医院的招标项目,牺牲色相……”
关佑崎凛着脸,严厉打断她,“大白天的,无故旷工?这个月奖金不想要了,是吧?”
“哥,你瞒着小年做什么。”关柚柠不满地撅撅嘴,“旌闰也是小年家的企业,现在被翟星湳这么胡乱搞,迟早搞出问题。”
关柚柠慢慢地走到阮绮年面前,叹一口气“我们关氏不是参加了普度医院的招标么,我哥为此熬了多少个夜啊,可现在结果出了,项目落到了你们旌闰头上,关键是旌闰医疗技术达不到要求,这其中怎么可能没猫腻?”
“难怪你哥哥最近跟狄冰清走这么近,”关柚柠掏出手机,展示给阮绮年看,“你看,这个微博热搜照片上的女人是你吧?衣服鞋子都对得上。可怎么现在传成了是狄冰清!关键你哥哥也不否认,偏把舆论往这方向带。”
阮绮年就着关柚柠手中的手机,抬头扫了几眼,看到翟星湳被顶上热搜的照片,眼底沾了几分猝不及防。
照片里翟星湳站在fxxx夜店停车场,正弯腰,将怀里抱着的女人放在车后座,女人的脸被西装盖住了。这不可就是她么?
“且不说这个几个亿的项目,”关柚柠徐徐说道,“旌闰最近专门和我们关氏作对,不是压价抢项目,就是出来捣乱,害我们丢单子。你这个哥哥,简直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阮阿姨和翟叔叔之间的事情,他怎么能一股脑都算在你头上?”
“关柚柠,你还不给老子闭嘴!”关佑崎面色带怒,呛声道。
关柚柠耸耸肩,不情愿地收声,对着阮绮年挤眉弄眼。
待阮绮年离开之后,关佑崎耐不住心里的火,将关柚柠凶了一顿:“你干嘛跟小年说这些有的没有的?生意场上的事情,输赢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她原本就是来找我退婚的,我好不容易才哄住了,你说这大一通,万一又把人给吓跑了。你能赔我个老婆?”
关柚柠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对不起嘛,哥,我这不是不知道嘛,不知者无罪咯。”
“做事情没脑子,就知道逞一时口舌之快。”关佑崎半合上眼,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