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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她想嫁给别人,门都没有

    “让他喝点也好,正好治治那嘴贱的毛病。”翟星湳剑眉星目蕴着冷意和嘲笑,侧脸线条紧凑,又张扬。

    赵啸心知翟星湳只是随口调侃,赶紧找人把叶诚架去房间里去醒酒。

    偏这叶诚孙子被人死死扶着,还在撒酒疯:“本龙王明天就降雨……”

    “我先走了。”翟星湳递个眼色给江特,正准备抬腿往门口走。

    正当此时,别院里的黑色铁门缓缓敞开。

    一个曼妙的身影款款走进来。

    蔡恩惟提着裙摆,浅笑盈盈:“星湳。”又环顾四周,“哟,你们这里好热闹呀。”

    蔡恩惟瞧见坐在沙发上的阮绮年,定睛看了几秒,讶声道:“这不是年年吗?换了身装扮,都认不出来了。”

    阮绮年点点头,淡淡示意。

    蔡恩惟也没计较阮绮年的冷淡,袅袅婷婷地走到翟星湳身边。

    蔡恩惟踮起脚,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刀哥来了,我来你这里避一避。”

    翟星湳眉毛一挑,脸色倒没变,转头对江特交待了两句。

    江特走到阮绮年身边,躬下身子,嗓子喑哑地问:“阮小姐,我送您回家吧?”

    阮绮年抬头,见蔡恩惟弱柳扶风地挨着翟星湳,翟星湳略低了头,配合她的高度,因此两人肩膀半贴着对方的,似乎在亲昵地悄悄絮语。

    她心想翟星湳这下应该是不会走了,随即朝江特点点头:“我去换了衣服就走。”

    江特阻拦道:“不用,这衣服都是新的,阮小姐留着做个纪念吧。”

    阮绮年也觉得疲乏,这衣服一脱一换又耽误时间,也就没有再推辞,跟在江特身后往门口走。

    别苑的门口就是车道,服务生已经将车规规矩矩地停好在门口等候。

    阮绮年拿着包,提着装着衣服的纸袋,坐进了后座,将车窗缓缓关合之前,她不经意地掠到别苑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那人额头的一条刀疤在月光下显得凶神恶煞,似乎也看见了她,朝着她这里看了一眼。

    阮绮年心紧了紧,想起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匆匆地合上车窗,催促江特赶紧离开。

    *

    车缓缓而开,舒适的后座空间里温度调得刚合适,阮绮年在车上补了一觉。

    恰好等她睁开眼睛,眼眸朦胧地看见,南山别墅外的那株已经花朵败谢的秋海棠。

    跟江特道明之后,阮绮年独自走进别墅主楼大厅,正奇怪梅姨怎么走之前没有关灯,便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身影。

    阮绮年心想这人今晚不是去翻蔡恩惟的牌子了么,怎么会瞬移术似的,居然比她还先到家。

    阮绮年蹑手蹑脚地将手中东西,放在玄关处,缓步向沙发上的人走去。

    空气里是密密麻麻的酒气,她心想刚才在爬梯上,怎么没发现他喝了这么多酒?

    阮绮年走到沙发旁,微微躬着身子,探下头去端详这人,只见他双眼紧闭,眼珠似乎还在不安地转动,脸色倒是如常,敞开的胸襟上有一点点醉酒的潮红。

    她正在踌躇,要不要给这人煮一点醒酒汤,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他钳住,使劲往下一扯。

    她一个重心不稳,上身跌伏在他身上,手掌下意识地撑住他结实的肌肉,男人灼热的体温从她冰凉的掌心,绵绵不绝地传来,有点铬手。

    始作俑者已睁开森然的眼,眸子里是烁烁水光。

    阮绮年抬手,打算拍他两下,让他放开自己。

    这醉鬼没给她机会,手从她的细手腕直下,覆在了她穿着纱丽而露出的小块腰肢上,轻轻地捏了一把,掌心的温度让她竖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正当她失神的时候,男人另一只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脖颈,把人往他头的方向拉去。

    以为他山雨欲来,阮绮年下意识地闭紧嘴,谁知道这家伙只是将她拉进距离,额头抵住她的,鼻尖贴着她的,混合着浓郁酒精的粗重呼吸都喷到她的脸上。

    阮绮年定了定神,心想若是他再敢强吻,就用手肘撞他。

    可迟迟这人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两人就这么诡异又暗昧的靠了一会儿,他又倏忽恨恨地松开她,仿佛扔一个破布娃娃般,随后人又筋疲力尽般的合上眼。

    阮绮年征然几秒,赶紧站起身来,心想才不要给这个醉鬼煮什么醒酒汤,让他醉死过去才好。

    她气鼓鼓地跑上楼去。

    回到卧室之后,阮绮年反手关上门,背贴在卧室的木门上,凉意隔着衣料从背后传来,帮助平复自己乱七八糟的心跳。

    结合最近翟星湳种种行为,如果她还不能发现,这男人是在不怀好意地撩她,那她就是个24k纯傻子。

    阮绮年倚着门,站了一会儿,费尽心思地找借口,好推却明天去广深市的出差,却接到了阮综胜的电话,

    阮综胜问了几句阮一岚目前的案情进展。

    阮绮年虚虚实实地应着,索性抓住机会,提出想和阮综胜见面聊聊。

    阮综胜迟疑了几分钟,说自己正在广深市。

    阮综胜现在在旌闰集团已经没有实际职务,估计是去广深市参加社交活动,毕竟他那点重夺董事长职位的心思不死。

    阮绮年立刻表示,明天就会飞去广深市出差,阮综胜倒也没有拒绝,只说那见面聊聊看。

    阮绮年洗完澡之后,还是觉得身体上有一股股淡淡的檀香味儿。

    她去到衣帽间,开始整理出差的行李箱,这次出差时间短,应该一个小箱子也就够用了。

    恰巧余光瞥到衣帽间底层的嵌入式保险箱,里面锁着她在洛|杉|矶买的用来读取卡片u盘的新水果电脑。

    阮绮年又楞了会神。

    这段时间她抽空看了下那个开案u盘里面的文件,大概估算了下涉及金额有几百亿,但如果她不去到旌闰内部,也就不知道这些文件有什么用,看来只能按阮一岚的吩咐,先好好保管这些文件。

    而那个不知名女人的照片也毫无头绪,看来只能去找私人侦探去查查是什么情况,可是她身边也没个可靠的人,思来想去,还是等关佑崎回来,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他,有没有信得过的私人侦探。

    *

    翟星湳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缓缓地走到三楼卧室,在浴室里洗过澡,他换上了睡袍,虚虚地系了腰带,就这么大敞着睡袍,裸露着胸前肌肤,坐姿潇洒地瘫坐在阳台的椅子上。

    是夜,风清气朗,繁星点点,适合沉思。

    他摸出一支烟,点燃徐徐地抽,用手把湿发往后捋了捋。

    赵啸来了电话:“湳哥,哥们今天表现得够意思吧。”

    翟星湳不可置否,手指点点烟头,烟灰纷扬飘落。

    “湳哥,你倒是说说看,你在玩什么招数啊?”赵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睡都睡过了,还玩欲擒故纵这一套?直接扒光了按床上,不服就干到服。”

    赵啸这人,也就是嘴巴上花花,遇到姑娘又怂得一b。

    “就知道你这个渣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翟星湳出手,就是打蛇打七寸,“也不知道是谁大学四年,都没和女孩子说过一句话?”

    赵啸撇嘴:“多少年的陈谷子烂芝麻了,还拿出来说。哥现在就是海上城浪荡小王子。”

    赵啸又道:“你妹妹和关佑崎还有婚约,你这么样磨人家小姑娘,磨到人家嫁做人妇怎么整?还是湳哥你现在想玩点刺激的,玩人妻py?”

    “你特么再胡乱嘴贱,老子群发你裸照。”翟星湳有点冒火,维护她的那点心思又起。

    赵啸知道自己话有些过火,赔罪道:“是我不对,可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计划?哥们也好配合你不是?”

    翟星湳冷哼一声,一把将还未燃到尽头的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反正她想嫁人,门都没有。”

    透过法式风格的小阳台铁丝杆,翟星湳低头朝二楼阮绮年的卧室望了望,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她卧房里的一小半梳妆台。

    她似乎正坐在梳妆台边涂涂抹抹,白得耀眼的纤细手腕连着十指纤纤,时不时地在梳妆台的瓶瓶罐罐里来回翻动。

    他想起那夜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捏着她那双软若无骨的手,掌心微凉,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揉断了一样的令人爱怜,他引着她的手做出让人心神向往的事。

    翟星湳忽然觉得有点燥热,又伸手将浴袍扯开了一点。

    *

    翌日,江特来接翟星湳和阮绮年两人去机场。

    因着怕路上拥堵,一行人出发得早,到了机场,在值机台办理了登机手续之后,便去往贵宾休息室。

    进入候机室之前,翟星湳走在最前面,阮绮年亦步亦趋地跟在江特后面。

    航站楼大厅里有在坐健身房会员促销的销售人员,个个穿着运动套装,展示着姣好的身形。

    翟星湳气场太足,带着黑超,目不斜视地阔步,直从这群销售人员面前走过去,也没人敢上来拦住他。

    毕竟他一看就是矜贵子弟,这种人一般都有在家的健身房,以及私人教练,反而不是大众健身房的目标客户。

    一个长着壮硕的销售人员大抵是瞧出江特的潜力,一个箭步拦住了江特,兜售起来:“先生注册现身会员吗?我们现在搞活动,一年才不到三千块钱。”

    江特深藏功与名:“我已经有健身卡了。”

    肌肉男不怀好意地打量江特,又刻意横着手臂展示自己发达的肱二头肌,攻其不备:“那您是没坚持去吧?”

    站在江特身后的阮绮年噗嗤笑出声。

    江特像遭受了奇耻大辱一般,斜着眼白肌肉男一眼,气得话都说得囫囵:“你你你,你这肌肉是做整容手术整出来的吧?”

    走在前面的翟星湳隐约听到背后的谈话,转头睨了江特一眼。

    哪怕隔着黑超,江特也察觉老板眼光不善,恨恨地瞪了肌肉男一眼,小跑着去追翟星湳的身影。

    三人到了登机口,赵啸已经在闸口等待。

    赵啸今日穿着飞行员夹克,脸上架一副浅色苍蝇镜,再配上他那标志性的寸头和右耳耳钉,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写着“哥就是不羁”。

    赵啸迎上来:“湳哥,你总算来了。”

    翟星湳看他一眼:“叶诚呢?”

    “还说呢,喝一肚子漂白水,在家闹肚子呢,没给毒死就不错了。”赵啸道,指指落地窗外的飞机,“他让我们先去。湳哥,你这新买的湾流不错啊。”

    一行人经过检票,又由空姐引着,进入私人飞机,享受了一把海上城桥红机场的贵宾礼遇。

    飞机舱的空间对于这四个乘客来说,简直过于宽敞,连空中服务人员加上飞行员,都比他们人多。

    翟星湳刚坐定,就接到了狄冰清打来的视频电话。

    电话一接通,视频那边传出小孩子的奶音哭闹声。

    熙熙边跺着脚边抹眼泪:“姑姑是个大骗子!”

    狄冰清一手捏着平板电脑,侧过头凶他:“再闹,姑姑揍你了!”

    熙熙扬起一脸的鼻涕眼泪:“不可以打小孩!”

    狄冰清冷笑:“哼,你当这里是洛|杉|矶?我们这里的信条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赵啸凑过头去看热闹,一时嘴快:“哟,瞧瞧,你们还挺像一家三口的。”说完又双手合十,高举过头,用口型道:湳哥,我是贱皮子,我不该作死!

    “我才不要这么犟的小孩子!”狄冰清听到赵啸的打趣,愤愤地说气话。

    翟星湳原本不想问,可小孩子的哭闹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太过刺耳:“你把他怎么了?”

    “你这话说得!我能把他怎么招啊?”狄冰清气笑了,插着腰,“让他吃饭,他不吃,我就告诉他,不吃饭就长不高。这混小子就说他要长高,但不要吃饭!”

    “你说说让我怎么办。”狄冰清无奈道,“我哥把他扔给我就走了,你帮我凶他两句?我根本镇不住她。”

    翟星湳顺着话头,随意地聊了几句,无非就是敷衍她,小孩子不能凶,要耳提面命地教育。狄冰清岂不知道这是翟星湳的缓兵之计:“那你帮我教育他两句?”

    翟星湳对别人的孩子没什么兴趣和耐心,立刻以飞机快要起飞为借口,掐断通话。

    赵啸喝一口香槟,脸上五官因感受到酒精,而舒展:“堂堂普度医院的副院长,狄冰清竟拿一个黄毛小孩毫无办法。”

    赵啸来了劲,转过半个身子,对着阮绮年道:“狄冰清这人就是何不食肉糜的典型,她上学的时候谈恋爱,又要当海后,又怕小帅哥是看上她的钱,就对小男友撒谎,说她家里穷得只有一辆雷克萨斯,一套200平的房子,外加100万存款。瞧瞧,这就是普度千金大小姐对贫穷的定义!”

    江特好奇地插话道:“那她谈到合适的对象了吗?”

    “没有,被社会主义的铁拳捶了,她那暴发户的行径实在是挡不住狂蜂浪蝶。所以狄冰清现在洗心革面,专泡我们湳哥这种高富帅嘛。”赵啸摇晃着寸头,振振有词。

    赵啸又补充道:“你看,门当户对是真理。”

    江特觉得扎心了,垂死挣扎:“赵总,我不介意当赘婿。”

    赵啸高傲地瞅他两眼,一棍子锤死他的幻想:“你还是努力靠脑子吃饭吧。靠脸吃饭,迟早饿死。”

    阮绮年掀眸,举起桌面上的苏打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她已经洞悉赵啸的意图,所以她现在的策略单刀直入,凡是扯上翟星湳的,她就不回应,冷处理。

    赵啸来了劲,随着飞机腾空,越发地在飞机上神吹,一会儿要融资万亿,一会儿要买下这个公司那个独角兽的,那雄心壮志又挥斥方遒的模样,似乎要做中国的巴菲特。

    阮绮年眼珠子翻动,心想不就成功入股白手套这种初创公司成为大股东,这么件事儿就高兴得没了样子?果然不管有钱没钱的男人,都在自己处的圈子里是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

    无人捧场,赵啸相当落寞地瞧着唯一的观众阮绮年:“你怎么没反应?”

    阮绮年不苟言笑地回应:“我肠胃不好,赵总您画的饼我消化不了。”说罢,又低头翻舱内的杂志。

    赵啸一时气闷,对着低头的阮绮年比划了个动作,瞬间感受到来自于翟星湳的死亡凝视之后,又用口型告饶:她是我小祖宗,你是我大祖宗。

    翟星湳没理会他,脸色松动,眼底浮起一丝淡淡的深意。

    *

    等到了广深市,一行人都下了飞机,拿好行李,往出口处走。

    阮绮年随口问:“赵总,我们住哪间酒店?”

    赵啸趾高气扬地走在队伍最前方,停住转过身子,用下巴看人:“别慌,我们先去湳哥家的豪宅参观一下。”末了,又加重口音,“真豪宅!”

    阮绮年倒真把自己代入了助理身份,瞧赵啸领着众人不远接客处走,反而走向一条甬道,纳闷问道:“不去坐车吗?”

    赵啸转过身来,五官凑出“你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土鳖了吧,坐什么车?交通这么堵,哥带你涨涨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