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绮年丝毫不介意她的阴阳怪气，伸手握住她手腕：“柠柠。”

    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让关柚柠刚摆出的冷漠姿态，又软下几分，她朝电梯抬抬下巴：“去我办公室谈。”

    关柚柠在关氏总部的职位是财务经理，她的独立办公室设在拐角处，里面装潢简约明朗，但她少女心重，又放了些五彩缤纷的装饰。

    阮绮年刚刚带上门，关柚柠先忍不住了，炮仗一样发问：“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俩手牵手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同班同学，双胞胎一样形影不离，我芝麻大点事情都告诉你，对谁我都多少防范着点心思，偏偏对你，从无保留。”

    关柚柠气不过，把手机摔在桌面上，发出刺耳坠落声：“连我前男友胸前有一颗红痣，我都告诉你，阮阿姨出了事，我整日整夜陪着你，连课都不去上，你外婆去世，我也陪了你半个多月吧，甚至连你跟关佑崎谈恋爱，我都是倒戈他，处处偏向你，你……”

    说着话，关柚柠的嗓音由强势转弱，哽了一下：“你居然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实在太伤我的心了！”

    “柠柠，对不起。”阮绮年也红了鼻尖，上前一步，捉住关柚柠的手，“我真不是故意的。”

    关柚柠哽着嗓子：“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好柠柠，我真不是有意瞒你的，本来这事儿就是个意外，”阮绮年顿了下，“而且没打算公开的原因，就是也许过不了多久，就离婚了。”尾音里带点虚。

    “你到底为什么嫁给你哥啊？你们俩连恋爱都没谈，直接结婚，也不是因为爱情吧。还是他是为了报复你妈妈啊？”

    阮绮年舔舔嘴唇，把翟星湳拿婚姻做交换，给她股份的事儿大差不差地叙述下。

    凝视她片刻，关柚柠哑着嗓子开口：“难怪你忽然成为旌闰股东，外面都在猜测原因呢。可你哥为什么非得跟你结婚，他想帮你，直接帮你啊。反正股份是他的，签个合约，看你不爽就把股份要回去就好了。”

    阮绮年想了下，决定给闺蜜说实话：“他前两天跟我表白来着。”

    “表白？”关柚柠睁大眼睛，“他说他喜欢你？”从头到脚打量闺蜜两眼，“他喜欢你什么啊？”

    阮绮年笑：“你也觉得听起来像假话吧？”

    “睡过一次，要对你负责？不过也许他真的喜欢你呢，看重你年轻。”关柚柠絮絮道，“有些男的喜欢玩养成系，你听说过光源氏计划吗？专找十多岁的小女孩培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这也太恶心了吧，”阮绮年皱眉，“可我都了呀，他就大我八岁，找年纪更小的培养不是更容易？”

    “兴许他早就在你十几岁的时候就看上你了？”

    她眼皮跳了下。

    两人站的近，关柚柠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作势凶她：“你还有什么没交待的，快说！”

    她言简意赅地将枪击案现场有其他人，以及余欣然的事情，隐去狄暮东和熙熙的部分，向关柚柠婉婉道来。

    关柚柠一手回握她手掌，另一手掩住嘴：“你们家这些事都可以写进剧本了。小年，你藏这么多心事不累吗？”

    阮绮年将头缓缓搁在闺蜜肩膀，环住她的腰撒娇：“我现在好混乱的，每个人都似乎不是我认识的人，都有面具。你说我们以前读中学的时候，在自习课上偷偷看言情小说，下课去小饰品店买小化妆品，那日子多开心啊，要是我们不长大多好啊！”

    关柚柠头贴着她的，手给她顺毛：“中午去我家吃饭吧，下个月你要去上班了，恐怕没什么时间了。”

    阮绮年点点头。

    关柚柠拿起刚放下的手包，领着她下楼去停车场。

    见她坐在副驾驶座，一手扯过安全带扣上，一手按着手机，关柚柠笑：“怎么，现在你去我们关家吃个饭，还要跟你老公报备啊？

    阮绮年赧然：“你别胡说，我是告诉阿姨，不用给我做午饭。”

    “这感觉太特么诡异了，哥哥变老公，哎呀。”关柚柠手扶上方向盘，夸张地抖了几下肩膀，“瑞思拜，瑞思拜，关佑崎真是太命苦了，我忍不住同情起他来了，从今天起，我要对这狗币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