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湳又说道：“上次交待你做的笔记做了没？现在你该有一大堆下属不听你话的行为记录了吧，拿着那些事实依据，把这个用来杀鸡儆猴的下属，直接锤死。”

    “就你什么都懂，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看他那表情，阮绮年又想怼他。

    翟星湳气笑了：“大小姐，我一个根本不吃辣的人，陪你吃重庆烤鱼，吃得满屋子辣椒油味，还免费给你当咨询师。”左手掐下她脸，“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出言不逊。”

    “谁让你总是把我当小孩子。”阮绮年执筷，拨弄盘中的鱼肉。

    “我认识你那会儿，你多大？15岁，可不就是小孩子。”

    往事如梦又如烟。

    翟星湳想起几年前，翟有为刚刚开始和阮一岚交往，他大学刚毕业，没日没夜地忙着创业，偶尔周末被翟有为要求去吃个饭，也是来去匆匆，心里都记挂着公司。

    阮绮年读的是寄宿中学，周末才会回家。

    有一次，他人刚踏到南山别墅大厅，见站在旋转楼梯旁的小姑娘身穿红白相间校服，头发散落披肩，额边还戴着明黄色的小熊发卡，整个人像要挂在阮一岚身上一样，紧紧抱着阮一岚的肩膀。

    她昂起头，侧颜娇俏，嘴角微微上翘，摇晃小脑袋，再加上几句娇滴滴的话：“妈妈，我要去参加美国那个夏令营嘛，以后申请美国大学可以写入申请书的呀呀呀。”

    一向严肃的阮一岚眉眼都软下来，俨然慈母形象，一手扶住她摇晃的手臂：“好好好，你去报名吧。”

    “我现在都了。”阮绮年撇嘴，清脆声音将翟星湳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思绪纷呈到此处，翟星湳放下筷子，歪着头逗她：“给我撒个娇，免费再教你两招。”

    阮绮年本不想理他，两人距离近，看清他促狭神色，又不肯吃亏似的想逗回去。

    她双手握拳，放在脸颊旁挠一下，嗓音捏得又软又娇：“努力做主人喜欢的事情。”

    这是某个手游里某性感女角色的台词。

    翟星湳心满意足，脑子里想法又不由自主歪了，面上仍自如：“真是够矫揉造作。”说着扭过筷子那头，拍了下她头顶。

    阮绮年兴致盎然，随意想了句，又继续道：“诶，你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低级趣味的事吗？”

    依然是该手游另一女角色台词，但没那么出名。

    翟星湳不知这各种缘由，以为自己竟被她看穿心思，作势凶了脸：“好好吃饭。”

    不成想他翻脸，阮绮年收回动作，轻哼：“不吃了，都快110了。”

    她想起刚才许思翊大喇喇地虚坐在这大班台的样子，心里的不愉快又加重了几分。

    翟星湳眼睛翻了下，又逗她：“你得吃胖点，不然以后我女儿在你肚子里会觉得冷。”

    “哼，冷就冷吧。”阮绮年不爽，按下筷子在桌面。

    “哦，所以同意生女儿了？”翟星湳又笑。

    这男人会变脸术似的，一秒钟从严肃到讥笑，又开始逮住机会给她洗脑。

    羞于自己被这么傻的话术套进去，阮绮年脸红了下，面子更挂不住：“不吃了，我还要回去开会。”

    她站起身，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扯过两张纸，轻轻按掉嘴角油光，直接拧开门走出去。

    翟星湳没拦她。

    眼见阮绮年离开，江特敲敲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室。

    江特见老板抱着手，盯着眼前的烤鱼出神，而他面前的饭碗里饭粒一动未动。

    江特犹疑：“翟总，饭菜不合你胃口？我给您换粤菜？”

    翟星湳抬头，不苟言笑：“你和你女朋友玩过spy吗？”

    江特愣了下，怯怯懦懦地猜老板心思：“没有……”

    翟星湳嗤了声，又交待他：“去帮我买件衣服，就某游里面妲己那样的。”手指扣扣桌面，像是交待什么正式工作一样，道，“今天下班之前就要。”

    江特瞪大眼睛，看着神色正经得不能更正经的老板，有点怀疑自己失聪了。

    某游实在火爆，他回想那里面妲己穿的衣服，过于性感，老板这是要玩什么情趣？

    翟星湳起身，睥睨着他：“江特，你是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江特摇摇头，凛着脸：“我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