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承前恨死了苏淮，真正原因是，苏淮没办法借钱给他？

    这什么逻辑！

    借不借钱，还要看借钱的人有没有能力借、愿不愿意借、方不方便借。

    父母生病去世，这当然是件很悲痛的事，但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理所当然的转嫁仇恨，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升米恩斗米仇，果真是演绎的淋漓尽致。

    “苏淮呢，不是我要替他讲话，他走过一段弯路，有他自己的缺点。但人无完人嘛，谁就保证自己是百分百的把方方面面都做到了极致呢？再说了，我家苏淮愿意走弯路，那也是他的人生选择，他何承前趁火打劫，各种抠钱、挖钱、捞钱，良心就不会痛吗？最后还因为苏淮没有能力再帮他，莫名其妙就恨上了，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周丝雨是越说越气，气的咬牙切齿，气的小脸煞白。

    林佳始终沉默着。

    “喂，你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吧？不行不行，你是苏淮的女朋友，必须得站对立场才行。苏淮有错，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怎么教育都行，哪轮到何承前那个渣男来欺负。哼，最好别给我看见他，否则的话，我一定让他好看。”周丝雨的脑海里，一瞬间至少涌过十几种恶毒对付人的办法，她这辈子都是快意恩仇的个性，有仇有怨，能当天报绝对不过夜。就只有一个何承前，她真是恼火到骨子里去，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在说什么呢？”林佳回过神，失笑出声，“我为什么要往外拐？何承前那个人，做的坏事还少吗？过去懒的跟他计较，现在他可是主动打上门来，把一盆脏水狠狠的泼在了绣锦的头上。”

    罗落雪愤愤抬头，“我好想做小人，天天晚上拿针扎他。”

    看着所有人义愤填膺的样子，林佳的表情似乎是最轻松的，因为她一直都在笑，甜甜的笑容，饱含着轻松，明明这并不是轻松的一天，她回到公司的时候也是身心疲惫的样子，但和周丝雨聊了聊，她忽然好像把什么东西放下了。

    细微的转变，只在转瞬之间。

    “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今晚上大家全都早些回去吧，已经发生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索性直接去面对好了。绣锦本就是个新公司，团队是新的，第一季的产品设计是新的，渠道也是新的，正因为全是新的，我们还在努力尝试当中，一无所有，反而无所畏惧。”林佳套上了外套，拎起包，率先走出了公司。

    室外，空气里似乎多了些温暖。

    风拂过发梢，说不出的舒服。

    林佳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到家里去，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然后喝杯红酒，或者吃一片褪黑素，一夜无梦到天亮。

    明天，就是明天——

    她有预感，一切应该是会有个结果的。

    ————————

    针对绣锦所提供的设计图涉嫌抄袭一事，在竹副总的大力的推进之下，终于得到了一次申辩的机会，时间安排在当天下午，绣锦的人可以带不超过三人的团队为己方进行辩护。

    既然决定要给绣锦一次机会，齐恒实业方面将举报人张小艳请到了现场，颇有点要当面对质的意思。张小艳本来不愿意来，但竹副总派去通知她的人，把话讲的非常清楚，如果她不来，不管是因为任何原因，齐恒这边都会视她为心虚，举报会被直接撤销。

    这就意味着，张小艳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全部作废，她当然不会答应。

    硬着头皮，也得来。

    于是，她到了。

    而林佳带来的团队里是林佳、罗落雪和周丝雨，别看是是三个漂亮女孩的组合，气势上绝对不逊于人。她们提前十分钟进了会议室，不知是有意无意，周丝雨的位置与张小艳恰好坐在正对面，而从进门时起，周丝雨便用那种森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张小艳。

    这两个女孩在HTM时起，就闹过好几场，换了个场景换了个身份再见面，依然是火光四射，颇有点剑拔弩张的意味。

    林佳把工作日志打开，拿了只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神情很是专注。

    别人离的远，看不太清楚，但罗落雪就坐在一旁，可是瞧的真真的。哪里是在写什么啊，分明就是在画画，她在纸的左边画了一只小天使，又在右下角画了一只小恶魔。简单几笔，轻轻勾勒，神韵够了，这幅画也就活了。

    抄袭，多么大的罪名。

    林佳在一夜之间已想好了对策了吗？

    罗落雪在心里边画了个大大的问号，但不得不说，林佳越是淡然，她的心里竟然慢慢的生出了许多希望，闲来无事，她干脆也跟周丝雨一起，冷冷的瞪着张小艳，听说这位就是站出来实名举报绣锦的产品有版权上的瑕疵，涉嫌抄袭的那位，没想到竟然是个女的，而且根本不认识，罗落雪本来就很糟心，这下情绪是更加不好了。在她看来，今天所有的事，分明是无妄之灾。

    竹副总和另外两命高管一同走了进来，这一男一女正是子公司的两名负责人，男的叫侯子翔，女的叫朱潇，林佳之前与他们接触过几次，已经聊的比较熟了，彼此的印象还算是不错。但或许是因为抄袭事件的原因，侯子翔和朱潇从进门后就保持着目不斜视，连个眼神都没跟林佳对上，明显是打算避嫌。

    “稍后还会有几位同事过来，一起听会，大家稍等。”竹副总说完，视线飘向了林佳。

    林佳今天穿了一条浅蓝色的长裙，长发散披在肩头，口红的颜色很艳，衬的她的肤色润白，不论男人女人，在看向她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多看三秒。即使是坐在容貌艳丽的周丝雨和五官精致、高傲帅气的罗落雪的中央，也绝不会被两个风格迥异的美女给比下去。

    陆续又有人进入会场。

    周丝雨看了一眼手机，先凑到林佳耳边说了些什么后，就站了起来，“抱歉，我有些急事必须立即去处理，我方换人来顶替我的位置。”

    说了声加油，周丝雨走了出去。

    于此同时，一个身穿深色休闲西装的高大男人，踱着悠闲的步子，走进了会场。

    桃花眼里藏着浅浅的笑意，就那么卷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路向前行，来到了林佳身边，坐了下来。

    “苏淮。”张小艳的鼻子一酸，好久不见他了，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她完全没半点准备。

    “你怎么来了？”林佳漫不经心的问。

    “刚好没事，来瞧瞧是哪个在捏造子虚乌有的假话，还把动静闹的这么大，才一段时间不见，真是长了大本事了。”苏淮没有刻意压抑音量。

    隔着一米长的桌子，对面的张小艳一定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可是张小艳连头都没抬，虽然有东西挡着，依然能看得见她是在手机上戳戳点点，应该是在发消息出去吧。

    不知不觉，会议室内坐满了人。

    竹副总是打算亲自主持的，所以是由他宣布着开始。

    张小艳举起手，意思是有话说。

    一得到允许，张小艳立即指着苏淮，“他不是绣锦的人，为什么可以代替绣锦列席参会？”

    竹副总疑惑的望过去。

    林佳落落大方的回答：“他是苏淮，我的男朋友，绣锦的法人是我，我的公司就是我男朋友的，公司出了事，身为男朋友的他坐在这里支持我，难道不对吗？”

    张小艳腿一软，重重的坐了下去，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可林佳和苏淮就坐在了正对面，两个人虽然刻意表现出亲昵的感觉，但单单是坐在那儿，任何人都不能否认他们的登对。

    一时间，记忆牵动，张小艳想起了很多很多。

    过去那么久，那晚的难堪和委屈，好像还堆积在心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拿掉。

    “好了，既然没有异议，可以开始了，竹副总。”林佳点了点头。

    竹副总才要说话，张小艳突然像是抽筋似的大喊了一声：“等等。”

    “又什么事？”竹副总被打算两次，表情变的有些难看了。

    “还有一个人没有到。”张小艳攥着拳，使劲用指甲抠自己的手心，抠到掌心剧痛，再借由这一点痛意，来维持理智。

    她绷着脸，字句咬的极重，“我们这边还有一个重要的人会来出席参加，请大家再等五分钟，他很快会赶上来。”

    林佳往椅子上重重一靠，双臂抱满怀。

    “有趣了，何承前也赶过来了。”

    张小艳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

    只是林佳根本懒的理她。

    她转而望向了苏淮：“他对你的怨恨还真不是一点半点，随时随地在找寻机会，只要有可能是会伤害到你的行为，他就一定会去做，这种疯狂的程度，简直是个疯子。”

    苏淮听出了她话中的关心，大手在桌下悄悄攥住了她的手，“如果真疯了，送他去疯人院。”

    总会有合适的地方去接收合适的人。

    做人啊，量力而行，不能太作。否则一旦是将事情推到不可挽回的境地，到那时，就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

    多简单的道理，可惜有些人永远都不懂。

    五分钟。

    何承前准时出现在了门口，表情有些阴沉，进门后直接走到张小艳身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这场面，颇为有趣。

    放眼望去，会议室内大半的熟人，一张会议桌，隔开了泾渭分明的两伙人。

    “对面那个，就是昨晚周丝雨说的没长良心不知感恩的大渣男？”罗落雪挑起眉梢问。

    “他是何承前。”林佳的回答只有五个字。

    “果然是他，怪不得离那么远，就有一股渣味儿扑面而来。”罗落雪刻薄起来也是够劲儿。

    “周丝雨说了什么？”苏淮奇怪的问。

    “没什么，讲了些故事而已，离开这儿再 跟你仔细说。”林佳把面前的文件稍作整理。

    那边，竹副总已宣布会议正式开始，唯一的主题便是针对绣锦的新产品抄袭事件展开，张小艳所提交的举报内容被打印站在纸上，在场参会者人手一份，供大家阅读后，再行判断。

    这是林佳等人第一次完整的看清举报材料的全部内容，主要针对的正是第一季主推的六件明星产品，分门别类，每一件从外观到设计理念，均列举出了相类似的证据，乍一看过去，材料详实，很像是那么一回事。

    “我需要时间来认真阅读。”林佳申明。

    得到了竹副总的同意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了那里，偶尔能听见轻轻翻阅材料的声音。

    齐恒实业的人，也在看这些举报材料，不管之前看过还是没看过，待会几个小时的会议，全都是围绕着这些材料来进行，如果不摸个详尽扎实，等会针锋相对起来，他们这些评估人给不出个合理的说法，绣锦方面依然会提出强烈抗议。

    一时间，大部分人神情专注，只除了何承前和张小艳，他们是举报人，举报材料就是他们一手炮制，不用看也知道里边写的是什么。

    何承前没闲着，进门落座，充满敌意的眼神就集中在了苏淮那里，而苏淮呢，陪着林佳一起专心的看资料中，气定神闲，从始至终都不曾给何承前哪怕一个眼神，这般无视，油然发自内心，眼角眉梢流露而出，通过每个细微的表情来传达，或许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反而让那种轻蔑，展现的淋漓尽致。

    何承前显然是受不了这些的。

    苏淮很容易刺激到他。

    他越是不看过来，何承前心底里的负面情绪便越是滋生蔓延，他的表情完全是紧绷着的，眼神里透着凶色。

    张小艳刚刚得知林佳与苏淮走在了一起，望着对面那个曾让她深深的心动，不惜舍下脸去倒追的男人，她竟然依然有种失恋和背叛的感觉，心脏揪紧着疼痛，她心里忍不住拿自己和林佳做对比，在事业上，她不如林佳，没她那份拼劲儿，没她那么努力，这件事张小艳一直都承认；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事业再成功能有什么用呢？把自己活成个机器人似的，每天脑子里只有公事，一点生活小情调都没有，明明是女人，却强势自大的比男人还要男人……搞不清楚苏淮究竟看上了她哪一点。

    显然，林佳也很容易刺激到张小艳。

    足足半小时，苏淮、林佳和罗落雪都只是研究举报资料，没急着开口。

    三人意见沟通一致后，依然是林佳为发言主代表，她微笑着对竹副总点了下头，“可以正式开始了。”

    “那好，你已经看完了举报内容，里边所列举的条条框框相信已是非常清楚，时间上的关系，我就不给大家多重复了。齐恒方面对绣锦所提供的产品资料，最重要的要求之一，是版权上的清晰，若不能自证清白，任何涉嫌侵犯他人知识产权的行为，都将被一票否决。我们希望合伙伙伴能恪守行业操守，商业行为的目的虽为逐利，但做人做事的底限还是要有。好了，我已经表达清楚齐恒方面的要求，绣锦方面可以进行自辩了。”竹副总望了一眼何承前那边，“在她们自证清白的过程中，请不要随意打断，等绣锦方面把话说完，你们可以进行补充。”

    林佳开了口。

    她的手，重重的点在那些材料上边，不客气的说：“听说有人提交了举报材料，我一直在奇怪，我们所提交的原创作品，并不存在任何不道德的抄袭行为，对方会是怎么无中生有的能‘变’出来令人信服的证据呢？今天终于有机会完整的阅读完了全部，坦白说，看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已经看不下去了，除了想笑之外，只剩无语。”

    “你是心虚的无语吧？”何承前忍不住接口。

    “何承前，你是耳朵有问题吗？竹副总早就提醒过了，我方发言时请你闭嘴聆听，不要打断，这是最起码的礼貌，怎么，这点小事还需要现场教你吗？”林佳进了状态后，攻击性极强。

    何承前被怼的表情一变，但会议室内那么多双眼睛全部集中在了他这里，他哪怕心里边想的是与林佳吵几句，此刻也只能先把嘴巴闭上。

    他很生气。

    但林佳却一点都没有情绪波动，停顿几秒，就继续说了下去：“对方的举报材料里，主要针对的是我方提交给齐恒的主打明星款产品，所谓的抄袭证据，不过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资料的叠加，搜集的很多，满满当当堆一起，乍一看相当触目惊心，但如果静下心来仔细比对，就不难发现根本李逵遇上李鬼，看起来差不多，其实差的很多。”

    林佳看了罗落雪一眼，罗落雪心领神会，去幻灯机边开了机器，放入绣锦这边准备好的资料。

    “那么，针对对方举报六款设想抄袭的产品，请允许我正式的给各位重新介绍一次。”

    没理会张小艳攒出来的那份可笑的举报资料，林佳拿着精心制作的PPT，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产品介绍。这样的产品介绍曾经进行过三次，但没有任何一次，会比这次更加充分、详实，林佳甚至将产品的3D动态模型制作成了小视频，边播放边解说。

    在特殊的渲染之下，每一款产品都释放着令人震撼的强大魅力，林佳的表述已尽量平直，没有再试图去渲染夸大，但依然成功的令全场所有人，包括何承前和张小艳在内，一起屏住呼吸，沉浸于其中。

    “六款主推的产品有衣物服饰、首饰、配件、护肤品、摆件和功能性的护发梳，绣锦的设计总会蕴含着手工刺绣的元素，这让我们的产品与市场上同类产品做出了较为明显的区分。可以说，每一件产品其中，都藏着许许多多的小心思，事实上，绣锦为即将推出的第一季产品所做出的准备还有更多更多，比如我们其实是准备了二十四件产品，选送倒齐恒总部这边的是最为满意的六件，为了防止一些不在预料之中的意外，我们还有备用方案等等。大家看过了这些，回头再去看所谓的抄袭举报材料，会不会有新的感悟呢？”

    林佳发言完毕，静静的坐下来。

    罗落雪重新开了灯，精致的小脸上全都是扬眉吐气之色。

    “对了，我旁边坐着的这位罗小姐，就是第一季产品的总设计师，她擅长做古风唯美设计，国内国外的大赛上拿奖拿到了手软，凡是出自于罗小姐手中的设计，都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林佳嘲讽的瞥了一眼张小艳，“请大家把举报资料翻到第6页、第7页、第11页和第12页，里边附着的所谓的抄袭图片，就是罗小姐本人的作品。”

    嗡……

    会议室里的议论声，沸腾了起来。

    哗啦啦翻动纸页的人，如此的迫不及待。

    林佳的目光挪到了张小艳的身上，“这些资料应该是你在准备的吧，以前我教过你很多次，也提醒过你很多次，资料的收集、筛选没什么大学问，无非是细心、精心、用心，你看你做的，依然那么差，一眼就能挑出来的破绽至少二十处以上，说真的，若是给这么一份材料打分，我连及格分都不会给。”

    罗落雪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不客气的笑出了声，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齿。

    何承前拍了拍手掌，清脆的巴掌声，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又给拉了回来。

    “林小姐的讲解非常精彩，还在娴熟无比的偷换概念，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你的思路带着走，而忘记了去追究最重要的部分：抄袭！”

    他瞪着林佳，阴郁的眼神里比从前还多了几分狰狞，“你的自辩，应该已经结束了吧？可以换我来说了吗？”

    林佳耸了耸肩，“你来呀。”

    “谢谢。”何承前捏着举报材料站了起来，举过头顶扬了扬，“抄袭，也有很多抄袭，复制粘贴的那种抄法最是低级，两件产品一摆在那儿，小朋友都能看出来很是相似，林小姐那么聪明的人，当然不会选择如此低端的抄法，我们所指控的，是林小姐创办的公司，大肆在抄袭知名产品创意。”

    何承前停顿了一下，等着林佳反驳。

    但林佳一点都没有急着开口的意思，何承前想说，那就随便他去说，她是知礼懂礼的人，想让何承前发挥一会，她不急。

    “创意是什么？创意是一件产品的灵魂！它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在这里为各位专业人士来解释。而她，这个聪明的女人，她盗取的就是每件商品的灵魂，重新组合、包装，伪装成原创精品，再拿出来坑蒙拐骗。正因为是创意抄袭，比直接盗用更加的隐蔽不为人知，齐恒方面举行的这一次申诉会，看似给了她的公司一次自证清白的机会，维护了所谓的公平，但却还是被她精心利用了。”何承前的一番话，成功的再次让不少人眼中生出了几分浓重的怀疑。

    举报的资料里边所列举的许多内容，的确是与绣锦那边的产品有类似之处。

    罗落雪是知名设计师，但谁说过，知名设计师不能自己抄自己呢。她的一部分获奖作品，版权也同时是卖出去的，如果这时候被她拿回来变相利用，实际上也是一种相当恶劣的侵权行为。

    林佳才做好的辩言，再次变的无力起来。

    竹副总捏了捏眉心。

    林佳想再次站起来，她的手却被苏淮给按住了。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林佳懂了什么。

    苏淮站起，“何承前，你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吗？”

    “什么意思？我当然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怎么？苏先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为女朋友开脱，又开始威胁了？不过，中国的法律，碰巧我也抽空研究了下，你的威胁在我这里不起任何作用。 ”何承前是笃定了苏淮等人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来为自己辩护。

    创意抄袭，哪怕是专业人士，也需要进行多轮复杂的交叉认定，才可作出判断。

    何承前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在这个短暂的会议上争出个长短，于他而言，拖延时间才是最有利的。

    绣锦那边急着签约，而他只要将签约的最佳时机给拖延过去，毁掉两方的合作，目的也就达成了。

    何必一定要争论出个对与错呢?要知道，在这桩纠纷里，他是毫无利益关系的旁观者，要怎么做还不是随心所欲。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负责的打算。”苏淮点了点头，“何承前，我们给过你悔改的机会，一切后果，将由你自己来承担。”

    “你除了撂狠话，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吧？”何承前冷笑了一声，转而望向竹副总，“毫无意义的唇枪舌战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若是绣锦方面依然拿不出靠谱的证据来，我想，齐恒这边应该是有些考虑了。”

    对于何承前的行为，苏淮只能给出了五个字：“死不知悔改。”

    “看来还是应该送他去该去的地方，才是最佳的正确选择。”林佳眼神转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