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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节

    还好不算晚

    夜色,越来越深。

    顾希和苏以珩,难免担心曾泉和方希悠两个。

    见妻子辗转难眠,苏以珩实在忍不住,便说:“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让我不要去干涉他们的事吗?怎么你又——”

    “我哥那个倔脾气,你看今天希悠姐过来,他一直都没什么表示,会不会在房间里吵啊?”顾希道。

    “不会的,他们有分寸。”苏以珩道。

    “可是——”

    “没事,睡觉吧!”苏以珩又劝。

    可是,顾希哪里能睡得着?一下子又坐起来了。

    “你干嘛去?”苏以珩见妻子要下床,叫了声。

    “我要去看看情况——”顾希道。

    苏以珩赶紧下床,一把拉住妻子的胳膊,道:“人家夫妻的事,我不掺和,你也少掺和。”

    “我怕——”顾希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苏以珩打断了。

    “没事,别怕,不用怕。”苏以珩道,“不会出事的。”

    顾希沉默了,良久,才说:“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你看,”顿了下,顾希抬头看着丈夫,道,“咱们的亲人朋友最近都这么多事,你说,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没有,你别这么想——”苏以珩道。!

    “我没办法不这么想啊!你看,逸飞和敏慧退婚,迦因姐住院,逸飞又出车祸,我哥和希悠姐又——”顾希道,“你说,怎么,怎么就这么多事啊?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过个日子,怎么就——”

    苏以珩轻轻拥住妻子,道:“一切都会好的,一定,一定会好的。”

    顾希却摇头。

    “这些,都是没有办法避开的事,我们,会想办法好好保护你们,保护每一个人,你相信我。”苏以珩道。

    顾希紧紧拥住丈夫,道:“以珩,一定要帮助我哥,好吗?他已经失去太多了,他——”(!≈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别担心。”苏以珩道。

    与此同时,孙敏珺给罗文因打了个电话,报告了今晚的事。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霍漱清和曾泉一到吃了早饭,早早离开了家。方希悠也起床了,送他们一起出门。面对着来接自己的下属,曾泉没有和妻子说什么,就和霍漱清一起聊着上车了。倒是霍漱清,更她说好好去玩玩,不管有什么需要都不用客气。

    顾希和苏以珩也没多久就起床了,方希悠送他们夫妻二人去了机场离开,才和孙敏珺一起开始了今天的行程。

    孙敏珺给方希悠安排的都是一些名胜古迹,可是乌市本身没有太多的古迹,回疆以往是多个国家构成,而历史遗迹多少都被黄沙淹没,现在又是冬天,根本不能去看,也就只能在市区和市郊逛逛了。

    苏凡的早晨,也是在照顾孩子开始的。吃完早饭,她就和邵瑞雪一起去办了公司转让的法律手续,然后一起回到婚纱店和工作人员们说明。因为邵瑞雪一直在负责公司的事,所以即便是过个法律手续,公司的日常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看着自己亲手创办的婚纱店,苏凡的心里百感交集。

    念清,念清,是因为思念霍漱清啊!因为有了霍漱清,才有了她的梦想,还有她的事业,而她——

    伸手抚摸着店里那个主商标,她亲自设计的标识,念清的名字还有玫瑰花。当初他说喜欢她泡的玫瑰花茶,可她当时并不知道,在分开的那三年里,他把玫瑰花茶当做了对她的思念,当做了她唯一留下来陪伴他的信物。玫瑰花啊,被当情象征的花朵,居然会在他们的爱情里,变成了他们爱情的证明。

    苏凡微微笑了。

    逸飞,谢谢你!谢谢你成全了我的梦想!

    还有,谢谢你,霍漱清,让我有了梦想!

    离开了念清,苏凡和邵瑞雪一起去了曾家在槐荫巷的故居,罗文因让她去家里看看,因为罗文因过些日子就要来榕城了。如果不在槐荫巷住,就要去和嫂子江彩桦一起住了。

    “小凡——”邵瑞雪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问苏凡道。

    “怎么了?”苏凡问。

    “你,放弃念清,是因为逸飞的缘故吗?”邵瑞问,“是不是霍叔叔不想——”

    “不是。”苏凡没有让邵瑞雪问下去,答道。

    邵瑞雪看着她。

    “不是霍漱清让我那么做的,是我自己决定的。”苏凡道。

    “你自己?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继续念清吗?怎么——”邵瑞雪道,“我理解你的决定,毕竟要是你在念清继续做下去,和逸飞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多,肯定不会断的,所以——只是,你这么做的话,你,会不会后悔,小凡?”

    “后悔吗?”苏凡抬头看着窗外,沉默了片刻,才说,“雪儿,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犯了个错误,很,严重的错误。”

    “错误?”邵瑞雪看着苏凡。

    “是的,我一直觉得逸飞对我和念卿太好,所以,我不能伤害他,我希望他可以得到他的幸福,可是,我没有看见自己对霍漱清的伤害。实际上,我伤害最重的人,是霍漱清,而,不是逸飞。”苏凡道。

    邵瑞雪,不语。

    “我觉得他选择敏慧是为了完全退出我和霍漱清的生活,我不想他为了我们牺牲,所以,我见了他,我希望他幸福,却导致他和

    敏慧彻底分开。其实,是我毁了他们的幸福。”苏凡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逸飞选择敏慧也并非不是坏事,不是吗?敏慧是这个世上最爱他的人,他对敏慧也并非没有感情。

    只要他们结婚了,他们也会幸福。因为,幸福有很多样子的,没有一个固定的,而我却——其实,是我错了,我当初的错误,让逸飞做了错误的决定,让他遭遇了这么多的意外。”

    “你没必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邵瑞雪道。

    “这些,都是我的错。”苏凡打断邵瑞雪的话,道。

    邵瑞雪看着她。

    “其实,这些话,我在医院里,已经和逸飞说过了。我想,他可能没有听见吧!”苏凡道。

    “小凡,那,霍叔叔,知道这些吗?你和他说过吗?”邵瑞雪问。

    苏凡摇头,道:“我没有和他说过,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而我,我的心里,一直都没有觉得自己伤害了他,我以为只是我自己苦,却不知道他才是最受伤、最苦的那个人。”

    “小凡——”邵瑞雪轻轻拉住苏凡的手。

    “我明白的还不算晚,是不是?”苏凡泪眼蒙蒙,看着邵瑞雪,道。

    “其实,你们几个人的事,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事,我也没办法和你说,毕竟我是一个旁观者,我并不能真实感受你们的感受。所以,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邵瑞雪说着,顿了下,望着苏凡,道,“既然你心里已经想明白了,那就这么去做吧!

    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了断了。逸飞他也会想明白的,他不是个糊涂的人,他只是希望你过的开心,他——”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他是个好人,他关心我,可是,”苏凡顿了下,道,“我,我不配他对我这么好,更加不配霍漱清——”

    “没事没事,别说了,小凡,别再自责了。”邵瑞雪拥住苏凡,道,“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每个人都会犯错的。”

    “可是我犯错的时间,好像太长了,伤害了太多的人,却——”苏凡道。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真的。”邵瑞雪道。

    苏凡摇头,擦去眼泪,苦笑了下,道:“我现在觉得敏慧真的应该掐死我,我,真是太——”

    “那怎么行?你可不要这么想。两码事!”邵瑞雪道。

    苏凡笑了,道:“还好一切不算太晚,还来得及补救。要不然,我真的——”

    “来得及,来得及。”邵瑞雪道,“逸飞他也要开始自己的人生了,不管他会不会选择叶小姐,他已经努力走出了车祸的影响,他在努力去寻找自己的梦想,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只是——”

    “只是什么?”苏凡问。

    “只是,我觉得他考虑问题的中心,还是,你。”邵瑞雪看着苏凡,道。

    苏凡,看着邵瑞雪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你去见他会不会有效果,但是,我相信他是个明智的人,他会想明白的,真的。你也不要背负太多的自责和歉疚,他是个大人,他有他的思想,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你都不要再去过问了,好吗?”邵瑞雪认真地说,“霍叔叔,他需要你,而你,也需要他,是不是?”

    苏凡,点头。

    “所以,见过就好了,算是一个念想,算是一个终结,在你和霍叔叔这边,算是一个终结。至于今后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去想了,好吗?”邵瑞雪道,“你说那三年逸飞帮了你很多,可是,霍叔叔他才是一直都在等着你,他也,承受了很多。”

    苏凡含泪点头。

    “那三年,我真的差点就觉得他不会再继续等你了,三年啊,对于他那样的一个男人来说有多么——”邵瑞雪道。

    “我明白,雪儿,我明白。”苏凡道。

    “你们这一路走过来太不容易了,千万不要再继续让大家受伤害了。”邵瑞雪道。

    是啊,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时间了啊!

    谎言也挺好的

    回到家,邵瑞雪把今天的事告诉了丈夫。

    江津,长久不语。

    也许,一切都到了要结束的时候,逸飞,应该,没问题吧!

    “小凡说,她今天会打电话给逸飞,跟他说见面的事。”邵瑞雪望着丈夫,道。

    江津,不语。

    “你是不是在为逸飞可惜?”邵瑞雪的手,轻轻放在丈夫的手背上,问。

    江津却摇头。

    邵瑞雪看着他。

    江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终于到了解脱的时候了啊!”

    “你觉得逸飞他会不会恨小凡和霍叔叔?”邵瑞雪问。

    “为什么要恨呢?这样不是很好吗?大家都可以重新开始,什么都会变得正常一些,会好的。”江津道。

    “如果真的能这样就好了,霍叔叔的心里也就会少一点自责。”邵瑞雪道。

    江津看着妻子。

    “霍叔叔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他爱小凡,他也很疼逸飞,是不是?”邵瑞雪道,江津点头。

    “他本来应该是很感激逸飞的,结果事情偏离的轨道,出了那么多的误会和谣言,对他来说,也是很,很难处理和应对的,是不是?”邵瑞雪说着,丈夫微微点头。

    “逸飞也是个好人,他也是真心对小凡好的,可是,唉,造化弄人,感情就是这样,谁都说不来。”邵瑞雪叹了口气。

    江津轻轻拍拍邵瑞雪的手背,道:“我明天就去看他。”

    邵瑞雪点点头。

    “哦,对了,公司的事——”江津和妻子聊起来念清的事,而这时,苏凡也给覃逸飞拨了电话。

    给覃逸飞的这个电话,苏凡想了好久,都没有办法拨出去。

    自从逸飞出事后,她就再也没有听见过逸飞的声音,也没有和逸飞说话了。她不知道再和逸飞说什么,可是,现在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手机,拨通了逸飞的电话。

    覃逸飞正在跟着医生做康健,手机响了。

    汗水,从他的脸上“啪嗒啪嗒”滴落在地板上,手机在响着,他伸手从衣兜里掏出来,视线落在屏幕上的时候,完全,怔住了。

    是,她?

    他愣在原地,全身好像僵住了一样,久久不动。

    康健医生也呆住了,见他这样,忙说:“要不暂时先休息一下吧!您这会儿也挺长时间了,太累了。”

    “嗯。”覃逸飞站直身体,护士便赶紧把他的轮椅推过来,覃逸飞坐在了轮椅上,护士便把轮椅给他推到了休息区。

    休息区只有几个人在喝茶聊天,覃逸飞看着手机屏幕,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话。还没想好词语,手机就突然挂断了。

    她——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镇定了下来,给她拨了回去。

    苏凡刚放下手机,却听见手机又响了,便拿了起来。

    是,逸飞!

    她按下接听键,努力挤出笑容。

    “逸飞,你好!”她先开口了。

    “你好。”覃逸飞道。

    他的声音,是不是有些颤抖?他不知道,可是他担心。

    可是,苏凡听出来他呼吸并不平静。

    “你,怎么了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问。

    “哦,我没有,我,挺好的。”他说。

    话出口,他才反应过来,她可能是觉得他说话的声音不太正常,便赶紧补了句“我刚才在做康健,有点累”。

    “哦,对不起,打扰你了。”苏凡道。

    “没事的,这会儿休息了。”覃逸飞说着,也努力挤出一丝笑,“你,怎么样?”

    他不知道还能问她什么,也只有这样说了。

    苏凡想了想,便说:“逸飞,我要去回疆工作了。”

    “我爸和我说了,你,过去,额,那边,挺好的。”覃逸飞道。

    “嗯,所以,我把念清转给雪儿了。”苏凡道。

    “你,决定了吗?”覃逸飞问。

    “嗯,我决定了。”苏凡的回答,很确定,覃逸飞说不出话来。

    他凝语片刻,道:“嗯,那样,挺好的,清哥那边就有人照顾了。”

    苏凡“嗯”了一声,顿了片刻,听着听筒里的安静,才说:“逸飞,过几天霍漱清有空了,我们一起去看你。自从你醒来,还没见过你呢,不知道你现在,现在怎么样——”

    覃逸飞,愣住了。

    她,要来看他?

    和清哥一起?

    “没事,你们,清哥那么忙,你们就别来了,我挺好的,真的,别来了。”覃逸飞说着,转过头看向窗外。

    萧瑟的冬风,扯着干枯的枝丫摆动。

    苏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了好一会儿。

    “雪初——”他叫了她一声。

    “嗯。”

    “我没事,真的。”他说。

    苏凡闭上眼。

    他是在安慰她,让她不要担心,可是——

    “我知道你在我昏迷的时候和我说了很多话,虽然我不知道说了什么,可是,我,我感觉,好像还是,知道的。”覃逸飞道。

    苏凡,一言不发,低下头。

    “谢谢你,雪初,其实,我,是想和你说谢谢,可是,我一直,一直都没有机会和你说。我,”覃逸飞顿了下,接着说,“谢谢你,雪初。”

    “别这么说,逸飞,你别——”苏凡道。

    “你听我说完,雪初。”覃逸飞道。

    苏凡,安静了下来。

    “其实,出事的那天,是我自己,我太大意了,所以才出事的。”覃逸飞说,“我知道我妈一直在怪你,可是,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错,如果我可以小心一点,就没事的。”

    苏凡闭上眼睛,眼眶里泪水翻涌。

    他在安慰她,他知道她一直都在自责,他知道她为了这件事承受了太多的指责,他知道——他,不想让她自责,他,不想!

    “其实,有时候出点意外,也挺好的,可以让人,让人明白很多的事,看清楚很多事。”覃逸飞接着说。

    “逸飞,你,怎么了吗?”苏凡问。

    她根本不知道覃逸飞康复的状况,只是听说他康复的挺好的,他很认真做康健,可是,她自己也是受过重伤的,她知道大事故之后的创伤后遗症很严重也很复杂。而他——

    身体的伤痛,恢复起来远比心灵的创伤要快。覃逸飞出事后,不管怎么说,都失去了曾经的活动能力,这对他来说,怎么能不是一种打击呢?

    尽管他在努力去让自己恢复正常,可他是从生死关上走过来的,怎么会那么快就一切如常?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可现在他不停地和她说他没事,让她不要担心,不要自责,他越是这样说,苏凡的心就越是,越是没有办法平静。

    “我没事,现在,额,什么都挺好的,除了,”他笑了下,顿了片刻,道,“除了我不能跟过去一样跑步什么的,医生说只要继续坚持训练,时间长了会恢复正常的。”

    苏凡,沉默不语。

    “我感觉自己以前也挺闹腾的,现在这样安静下来,也感觉挺好的。”覃逸飞笑着说。

    可是,话说完了,安慰她结束了,他却不知道再说什么了。而苏凡,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逸飞——”她叫了他一声。

    “嗯。”

    “你好好休息,我和霍漱清会一起去看你,等你康复了,我们一起去打球,怎么样?”苏凡道。

    覃逸飞笑了下,没说话。

    “我会开始练习,到时候我们一起打球,你指导我,怎么样?”苏凡道。

    一起打球吗?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他才能自由行动到可以去打球?他还可以吗?

    “到时候你要让着我一点,我的运动神经实在是,实在是太差了。”苏凡对他说。

    覃逸飞笑了,道:“你的运动神经真是很差,还真是需要好好练习才行。”

    苏凡挤出一丝笑,却是没有回答他。

    “额,”覃逸飞看向康健中心,对苏凡道,“我,我去锻炼了,额,你去忙吧!不用担心,我很好。”

    苏凡还来不及说话,他就直接说:“那我挂了,再见,雪初!”

    而他,也真的是直接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在逃避,他,害怕。

    他害怕和她继续说下去,他的谎言,没有办法继续编排。

    他的腿,什么时候能够正常?他还能去打球吗?

    一切都很难说,不是吗?可他不想让她因此自责,不想让她难过。直到这时,覃逸飞才知道,欺骗,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起码能让他在乎的人免受良心的谴责,起码,可以解救她。

    这样,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可是,这时,覃逸飞想起一件事,想起方希悠曾经对他说的,如果他真正想让苏凡好过,让她不再担心他,不再自责,那就要好好的生活,只有他生活好好儿的,她才不会再担心,不会再觉得是她毁了他的生活。

    是啊,他只有这么做,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她安心。

    轮椅,推到了阳台上,覃逸飞抬头,望着那阴沉的天空。

    脸颊上,突然落下一颗颗冰凉的液体。

    下雪了啊!

    雪初!

    苏凡挂了电话,静静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逸飞,他——他会好的,不是吗?他一定会好的,他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好的。

    一定!

    苏凡深深叹了口气,手机,响了。

    是母亲打来的。

    她赶紧接听了。

    “妈,怎么了?”她问。

    “希悠和你哥在漱清那边住着,你知道吧?”母亲问。

    “嗯,我知道,霍漱清昨晚和我说了。”苏凡道,“怎么了吗?”

    “没事,我觉得你最好今天赶过去——”母亲道。

    “为什么,妈?我婆婆还没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