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工匠[快穿]

大国工匠[快穿] > 第80章 国粹

第80章 国粹

    父女两人各自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之后, 就专心的收拾行李。

    其实说是收拾行李,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他们没攒下什么好家底, 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细软。

    他们住的屋子,还是茅草屋, 他们睡的床,也只是从稻草堆变成了木床。原本一贫如洗的屋子内, 有了桌子,有了椅子, 有了厨房。

    逐渐像一个家的样子了。

    这一些,都是靠父女两个一手一脚赚回来,攒回来的。

    在厨房的梁上,还挂着没完全风干的兔子肉, 米缸里还有没去壳的稻谷。

    到处都是生活过的痕迹,真要走,还真有点舍不得。

    沈槐是个长情的人,他越是收拾就越难过,忍不住坐在门槛上发起呆来。

    待回过神时,发现一双眼睛热热的, 又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只是再不舍, 该走还是得走。

    相比起前程,该丢还是得丢。

    可以用六年在这个地方和女儿重新建立起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也可以用六年, 在另外一个地方, 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沈槐咬咬牙,狠了狠心,只拿了一些必备的东西, 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后,把家里剩下的东西,全分给乡亲们了。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家里搬空了,沈槐却感觉无比满足和踏实。

    -

    次日清晨,天边刚露出了鱼肚白。

    乡村的早上总是醒得特别早,在一片雾霭蒙蒙中,有两个人先醒过来。

    他们轻手轻脚,关上门,然后缓步走出了村庄。

    沈声默和沈槐离开了这个生活六年的地方。

    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逐渐逐渐看不见了。

    两人行李不多,只有两套换洗的衣服,以及一袋可以在路上充饥的饼和一壶水,吃的喝的全是系统出品,顶饱还好吃。除此之外,身上还有点这些年攒下的一点钱。

    当时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回去,一路上留下一串脚印,承载着希望向远方前行。

    父女两人走了很久的山路,终于来到了县城。

    他们现在要去火车站坐车回京都,不管沈槐心底打什么主意,接受返聘还是不接受,这一趟还是得跑,先去办公室报个到再说。

    至少得先把名声给正了,不至于一辈子被压得直不起腰来,处处低人一等。

    火车站人来人往,汹涌的人潮中不少不安分的扒手。沈槐让沈声默看好行李在原地等他,自己则是去买火车票。

    这年头,火车站的治安差得很,一不留神,身上少点东西都不知道。

    沈槐前些年也算走南闯北,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叮嘱沈声默要多留点神。

    其实不用沈槐叮嘱,沈声默也深谙这个道理,一直打着精神,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她一个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小女孩,身边又没有一个大人陪同,怎么看都是送上门的肥羊。那些早早蹲守的扒手们盯上了她,知道沈声默身边跟随的大人走开了,便想从她身上捞点油水。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带着行李落单的小孩,小女孩,简直就是送上门的肥羊。

    形单影只的沈声默成为扒手的目标,被注意到了。

    扒手不动声色从沈声默身边走过,静待出手的机会。

    一开始,扒手是想神不知鬼不觉扒走沈声默袋子里的东西。只是没想到,手扑了个空,居然没摸着。

    这一点也不打击到扒手的信心。

    出来混江湖,失手是常有的事情,一次失败,再来一次就是了。

    扒手又一次行动起来,瞄准了沈声默的口袋。

    可是这一次,又又被沈声默躲过去了!

    沈声默不动声色,看上去单纯又无害的样子,可是每次扒手想动的时候,她仿佛有所觉,都会提前准确的避开。

    一来二去,扒手恼火了。

    既然悄悄扒不行,那就明着抢!

    谅对方是个小女孩,年纪小,力气也小,被抢了哭都不知道哭,只要他跑得够快——

    “诶呀!”扒手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声。

    他往沈声默袋子里探的手被人抓住。

    顺着手臂视线往上,抓着他的,居然就是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的手掌不大,但力气格外的大,死死捏着扒手的手腕,几乎把他的手腕给捏碎了。

    扒手刀口舔血,混了这么多年,应急的速度很快,又想上脚踢沈声默。哪想还没等他动起来,膝盖弯忽然一痛,被人重重踢了一脚,扒手直接跪在地上,直不起身来。

    他还想挣扎,手腕却被沈声默用力一拧,便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被拧到身后。

    手脚都被人制住了——被一个小女孩,以轻轻巧巧的力道给制住了!

    “饶命,女侠饶命!”扒手开始求饶。

    沈声默才不理会他,反而大声喊道:“警察叔叔!这里有坏蛋!”

    一群穿着制服的人立即蜂拥而上,把扒手制住了。

    周围围了一群人,不管什么时候,看热闹都是国人的天性,一时间沈声默成为众人的焦点。

    为首的警长把扒手制住之后,仔细打量他一眼,然后眼睛瞪大:“好哇!原来是你这个小子,这一次终于落到我手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是个有名的扒手,经常在附近一带出没。在车站来往的人,很多人都被他扒过东西,搞得怨声载道。很多人来投诉报警,早就成为警局关注的对象,为了抓住他,费了不少神。只是扒手十分狡猾,犯案手法高明,被发现就跑,跑了还会做伪装,特别难抓。

    今天终于落网了,能不让人激动吗?

    扒手面色青白,此时已经哆嗦着不敢说话,求饶的话都不敢了。知道自己多半是凶多吉少。

    警长又看向沈声默,笑着问道:“小姑娘,你一个人出门啊?你家大人呢?”

    “我爸爸买票去了,我在这儿等他。”沈声默很主动的配合,“警察叔叔,需要我配合做笔录吗?”

    笔录?看她行李,应该是急着赶时间的人。而且就一个小女孩,警长不认为能从她手里问出什么,就想便宜行事。

    “不用不用,叔叔问你话,有什么你就说什么。”

    沈声默点头。

    “这个扒手偷你东西了吗?”

    沈声默摇头:“没有。”

    没有偷,她怎么那么警觉?

    之前的人,但凡有一个像小女孩这么机敏,就不会丢那么多东西了!

    警长又问她:“扒手人高马大,你怎么制服他呀?”

    “我没有制服他呀。”沈声默回道,“可能他今天状态不好,自己撞到我手上了吧,我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本事,年纪还小,他看我好欺负,然后就失足了呗。”

    扒手:……神特么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本事!这是人能说得出来的话吗?他现在膝盖和手腕还隐隐作痛呢!

    偏偏此时,他已经有苦无处说,只能乖乖被带走了。

    警长被沈声默逗得笑起来,转念一想,觉得很有道理,然后这件事就不追究,让她走了。

    -

    当沈槐回来时,这里的风波已经平复下来了。

    只不过刚刚发生的一些骚乱,沈槐心里还是有数的,他把一张火车票递给沈声默,问她:“刚才发生什么?这里好像有点吵。”

    “不是什么大事,就一个扒手被抓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呢。”

    沈槐一阵后怕,庆幸自己幸好叮嘱了女儿,不然指不定要扒到她身上来,今天可真是躲过一劫了!

    他拍拍胸口,后怕道:“幸好幸好,出门在外,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老爸说得没错吧?你可要学着点。”

    “嘿嘿。”沈声默但笑不语。

    火车半个小时后开,需要候车。

    沈声默坐在椅子上,拿出面饼来充饥,让沈槐也吃了一点。这个年代的火车就不要求什么舒适度了,摇摇晃晃,在车上吃东西,沈声默指不定能当场吐出来。

    很快到了检票的时候,一群人排成长龙。

    光是看候车室的人数就知道,一会儿火车上的人绝对不会少,只是沈声默没想到会这么多!

    因为从这里到京都,坐火车大约需要两天两夜,在沈声默强烈要求下,沈槐买了卧铺的票。只是没想到,卧铺的票被人拆成好几个位置卖出去,车厢里乌泱泱的挤了好多人,甚至还有站着的人。

    人挤人,到处都是人,颇有后世挤地铁下饺子的风范。

    沈声默抱着自己的行李,欲哭无泪。

    在火车上,度过了地狱一般的两天,沈声默感觉自己头颅盖都快被挤没了。

    肚子里也翻江倒海,几乎要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当然这两天她也基本没吃过什么东西就是了。

    要不是用一千粉丝值和系统换了一颗晕车药丸,沈声默估计已经去了半条命。

    好在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在车上受了两天折磨,下了火车后,因为药丸的药效,沈声默没有找个地方吐个天昏地暗,而是稳稳当当站在地面上,精神还算好的。

    倒是沈槐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

    他摇摇晃晃,像在船上漂泊许久,乍一回到陆地就不会走路的人。

    见他神色难受,沈声默拿过他的包背在身上,等他缓过神来,再商量接下去的打算。

    傍晚时分,父女两人在招待所里要了两间房,一人一个房间,好好睡了一晚。

    明天他们要去沈槐以前的工作单位报道,是该养好精神来应对。

    沈槐不让沈声默跟着去了,作为大人,作为一家之主,在大事面前,应当要担起来,不让女儿跟着自己担惊受怕。

    -

    次日,当沈声默醒过来的时候,沈槐已经不在招待所了。

    他早早离开,自己独自前往以前的工作单位。

    这一去有破釜沉舟的意味,同时也透着一股子决然,沈声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没说什么,拿出自己的饼开始吃起来。

    吃完之后,没事可做,就坐在床上发呆,等待沈槐的消息。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难熬的。

    沈声默从一数到十,又从十数到一百,也不知道数了多少个来回,终于把这漫长的时间打发过去。

    下午约莫三四点时,沈槐终于回来了。

    沈槐的面色十分复杂,既有喜,又有忧。

    各种不同的情绪糅合,表现在他脸上呈现出来的,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模样。

    沈声默心中一紧,忙问他:“爸,怎么样了?”

    沈槐摇摇头:“没事,我就是心里放下一颗大石头,又有点难受。心里七上八下的,说不出来。”

    除了这句话外,沈声默还真什么都问不出来,也就作罢了。

    父女两人又续住了一天的招待所,只等着明天盘算要去什么地方。

    当沈声默离开时,沈槐才重重叹口气,终于能面对自己的内心,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就在今天,沈槐拒绝了单位的返聘。

    历经风霜,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还想干出一番事业来少年。

    他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变得温吞,但有担当,能担得起自己的责任,也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还有女儿要照顾。

    几经思量,沈槐拒绝了返聘。

    他如今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时候的天总是反复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会再一次让他的生活变得天翻地覆。

    这样的劫难再来一次,沈槐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坚持下去,重头再来的勇气。

    未免多变,沈槐选择了求稳。

    如今他年岁大了,心小了,只想女儿一生平安喜乐。至于其他的事情,不要也罢。

    在单位里,沈槐说出了自己的诉求,还提前准备一封言辞恳切的信上交,表明了他的忠贞和迫不得已。

    上司没多做挽留,既然沈槐要走,他便放人。

    不仅如沈槐所愿,还给他结算了这六年来积压的工资,这才耽误了这么半天的功夫。

    沈槐给沈声默讲述单位里发生的一切时,依旧有种云里雾里,不真实的感觉。

    他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还获得了赔偿!

    这可真是不可思议。

    这是沈槐喜的地方。

    悲的地方,是他大难不死后,仍是心有余悸,心里觉得难安。也开始惶恐,他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这个年头,他又没有一技之长,唱戏也没个好去处,要怎么谋生呢?

    沈槐没把自己的思量和沈声默说。

    在他看来,沈声默还个小孩子,这种大人的烦恼事,实在不必和她说。作为一个小孩子,只需要快快乐乐,简简单单长大就好。

    沈声默没有一个简单快乐的童年,本就是他的失职。如今又怎么能让她掺和到这种复杂的事情当中来?

    沈槐辗转,一夜难眠。

    好在,给他结算的六年工资,一共有三百六十块,这算一笔巨大的财富。不管前路如何难走,至少眼下是不需要愁的。

    -

    次日,父女两人带着行李走出招待所。

    沈声默是第一次来到京都,看什么都是新模样。只不过她一个小孩外表有着大人的灵魂,这对她来说还不够惊奇,所以一路走来都十分淡定。

    倒是沈槐,一惊一乍的,仿佛一个刚刚入城的小毛头一样,可这里明明是他生活过许多年的地方。

    学艺是在这里,唱戏是在这里,成角儿也是在这里。

    可如今重回故土,沈槐便发现,大路变宽了,街道两排的房屋也变高了。

    以前大多是木制建筑,现在有了钢筋水泥。

    在这里,能看到现代社会科技带来的变化以及和旧时社会交融的情景,两种不同的风格奇异融为一体,有种日月换新天的感觉。

    恍如隔世。

    来到胡同入口,终于让沈槐感觉到一丝亲切。

    因为这里还是没有变化的,建筑还是那些建筑,路也还是那些路,没有变得让他完全认不出来。

    沈槐对沈声默说:“以前我就在这里唱戏,是台柱子呢。不过戏板子班主跑了,戏堂子的老板也跑了,场地也就破败了。今天来这里走一走,我得回去看看。”

    沈声默点点头,然后跟着进去了。

    一路七拐八弯,终于来到了破旧的戏堂子处。

    戏堂子外面的墙壁塌了一角,没人修理,不过立在门口的柜台倒是还在。

    要想进去听戏,就得掏钱买票,以前那柜台就是卖票的,如今自然是空了的,没有人站在那里吆喝。

    门口柱子旁,一般会立着一块黑板,上面书写着今天要唱的吸,还有登台的角儿。

    以往写的多是沈槐的名字,但凡有他登场,票必然售空,场场爆满。

    沈槐介绍道:“戏堂子后来不让唱戏了,被封了起来,没人敢碰。”

    话音刚落,沈声默就看到贴在门口的封条早就撕碎了。

    显然还是经常有人出入的。

    她看向沈槐。

    沈槐尴尬一笑:“当然,这里的住户都是老票友,就好一口戏来听。虽然是不让唱戏了,但他们喜欢来这里散心,上面也睁一只闭只眼,随他们去吧。”

    自古以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可多了去了,沈声默一点也不奇怪。

    本也不是什么要杀头的事情,只要没人做得过火,大家也各自安好,不会多事。

    父女两人推门走进去,走过一处回廊,再往里就是戏堂子的座位席。

    戏台在二楼,二楼和一楼正对戏台子的地方全是座位。两边有包间,还有茶水间,听戏的时候,会有端茶倒水的茶小二穿梭其间,为他们端茶倒水。

    一路走来,往日情形都如昨日,历历在目。

    当上文艺主任后,沈槐为了避嫌,已经许多年都不曾回到这里来。

    今天旧地重游,勾起他心底的回忆,让他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当沈槐沉浸在回忆中时,忽然听见有人叫他:“这位大哥,这儿可不让人进来,你怎么回事啊?”

    一回头,发现是一个年纪比沈槐小一些的年青人。

    他一双眼在沈槐和沈声默身上扫来扫去,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沈槐还没说话,沈声默便道:“这儿是不许人进来,你不也进来了?咱们大哥不说二哥,今天就当互相没见过。”

    来人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不能来,我却能来。因为这儿是我先人留给的地盘。不说远的,就说近的。沈老板你们知道吧?当初在这儿唱的戏,成的角儿,他可是我一手捧出来的。如今他在单位里当了官,我是打了招呼的。”

    沈声默眨眨眼睛,回头看到沈槐铁青着一张脸,心里很快明白了,忍不住扑哧一笑。

    年青人瞪了她一眼,怒问:“怎么?你不信?”

    “不信。”

    “为何不信??”

    “因为你不知道吗?沈老板老早前落马了啊。”

    “……”

    现场一片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

    年青人的面色也不好看了,一张脸又青又紫,比五彩云变化还大。

    沈槐叹道:“行了,你闭嘴吧。”

    这句话是对沈声默说的。

    沈声默果然乖乖闭嘴。

    沈槐又对年青人说:“小豆子是吧?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想起来了,小豆子是当年班主送到沈槐身边,说让跟着学点本事的小男孩。

    只是后来,戏班子散了,戏堂子也开不下去了,沈槐就把人都给遣散了。如今还认得小豆子,要归功于沈槐记忆力好。

    被称之为小豆子的年青人脸色难看得雪上加霜。

    他结巴着,再猛地盯着沈槐看了好几眼,忽然顿住,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你是——沈老板!”小豆子的神情,就像看见了鬼一样。

    沈老板是谁啊?

    当初风华绝代,面如桃花的当家花旦啊!

    放出去,谁不说一声天籁之音,谁不夸一句好身段。

    可如今……可如今,面前这个面色黝黑,手臂粗大的壮汉,是谁啊?!

    “当不起,早就不是什么沈老板了。”沈槐摆摆手,对他露出的惊讶神色没什么过于难受的情绪,“我什么时候是你一手捧出来的了?”

    一句话就像点了小豆子的哑穴一样,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他只是想装个逼而已,没曾想装到正主头上来了啊!

    小豆子尴尬的笑笑,一张脸写满了想死。

    沈槐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盯着小豆子,目光波澜不惊,身段还是那样板正。当初那被称之为风华绝代的气韵,被一身儒雅周正的气度取代,这几年的经历让他的眉眼多了几分正气,说实话,不难看,反而让人看了,自然而然心生亲近之情。

    小豆子找回他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很快定下神来,解释道:“不怕您笑话,这儿经常有以前的票友过来看看,我也是没地方去才借住在这里,他们都卖您的面子,只要搬出您的名头,就不会和我小豆子计较了。”

    沈槐点点头,心下了然,一时间又感慨万千。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沈槐早就不是当初的沈老板,也唱不了戏,不能回应他们的喜爱了。

    小豆子的注意力此时放到沈声默身上来,问道:“这是您的女儿?”

    “是,今年十三了,一转眼我都老了。”

    “眉眼长得可真好,很有当年您的影子。”小豆子夸赞道。

    这句话可不是拍马屁,而是打从心底这么认为。

    小豆子是在沈槐风头正盛的时候遇见他的,还记得他当初的扮相有多好看。

    沈声默唇红齿白,和爸爸长得像,不用扮上就知道样貌多好了。

    “就一小丫头片子。”沈槐很快揭过话题,问了一句:“对了,你经常住在这儿,是不是经常遇见以前的票友?”

    “对啊!还有不少人打听您呢!对了,还有以前的戏堂子老板,金从善,您还记得吧?听说他现在在香江混得风生水气,开了个名气很大的电影公司。听说啊,最近在找人,打算重组一个京剧团,到处找人呢。”

    京剧团?

    沈声默和沈槐两人的心头同时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