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逐风化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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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小友,你订的酒

    胡洁嘚瑟完后,就兴高采烈地要朝二楼走去,还边走边摇晃着自己的尾巴,甚是得意洋洋。

    客栈内的掌柜和其余的伙计等人,之前见胡洁进店来时,一副恶霸的样子,又是拿斧头劈桌子,又是大呼小叫,说了半天原来是仰慕英雄而来,虽然方法有些偏激,但想来不会再闹出大事,他们便也没有多管闲事。

    可没一会,一群女人又跳出来吵架,看来这男人长得太漂亮,也是祸水。却又发现,怎么店里何时来了一只女鬼?众人吓得就躲在柜台后面,不敢出声,结果现在再次跳出一只狐妖!还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真是一波惊悚接连一波:“啊啊啊啊啊……”客栈内刚才躲着的掌柜的,和几名伙计,吓得连连晃着嗓子眼惊呼,全都奔跑了出来,朝着门口处几人急急呼救:“几位仙师,快快收妖捉鬼,还有漏网之鱼!”

    刚才目瞪口呆的几人,恍然回过神来,迟彭和迟轶率先利剑出鞘,飞身向着狐妖刺去。

    刀光剑影,顷刻之间,三人旋即乒乒乓乓的双斧战双剑,打的不可开交。

    门口长街上庆祝的镇民,方才听见吵架声,还以为是谁喝多了发酒疯,也没人对此过多关注,听见客栈内有人连连惊呼,多数人都醉醺醺的起身瞧看。

    一名身材臃肿的老者,大肚便便,他揉揉自己的肚子后,抬手一挥,施了个障眼法,让街道上的镇民以为,客栈内,是掌柜家的婆娘,几个喝醉的妇人在争风吃醋地打架,大家看了看后,都嘲笑着打架的妇人,揪头发挠抓扣地样子,摆摆手后,散去了。

    此时,镇民都吃喝的差不多了,也就开始收拾碗筷,将摆着街道上的桌椅,都搬回家中,准备一会开始别的庆祝项目。

    这位老者,是个长相和蔼的胖老头,人没到肚子就先到了,他两道褐色的眉毛垂在眼角,滚圈的肚皮和一对富态的招风耳,是最有特征的样貌,自然微扬的嘴角,让人觉得他总是包容的微笑着。

    此人竟然是衡州大帝,时村。他此时化身凡人,跑来这青梅镇混酒喝。他抬肘撞撞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示意他,去客栈内化解了此事,莫让这不懂事的狐妖,一会搅黄了庆典。

    这名中年男子,虽然是精瘦了些,但很是神采焕发,留着乌黑的山羊胡,浓眉大眼,五十多岁的样貌,穿着一件青色的宽袖长衫,腰间挂着一个湘色的酒葫芦。

    他装作几分醉意,脚下不稳地走进客栈内,来到掌柜的身边,见掌柜的吓得瑟瑟发抖,和身边几个伙计围成了一团。他拍拍掌柜的的肩膀,学着醉汉的语气,有些大舌头地口中含糊道:“掌柜的,是我,我来取酒的,你命人给我拿出来吧。”

    掌柜的被人拍了下肩头,吓得一个哆嗦后,听声音很耳熟,才敢回头一瞧,竟然是好酒的翁信。掌柜的认识此人,这翁信号称酒仙,只要听说哪里有好酒,无论你藏得多深,他闻着味,就能找出来,但凡他说好的酒,绝对极品佳酿。

    前阵子,青梅镇上的青梅成熟了,掌柜的就答应替他泡一缸青梅酒,答谢翁信指点小店的青梅酒酿造之法。

    “哎呀,翁信先生,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呢?”掌柜皱巴着脸指指前方,正在打斗的三人,推搡着翁信,好意道:“改日,改日,您快先躲躲去。”

    翁信眯缝着眼,瞅了掌柜的一眼后,又瞪大双眼朝前方观去,感觉他云里雾里的,不知看清没看清,醉晕晕地不平道:“怎么两个男子,打一个女子呢?还有没有天理了?这都是什么世道?”

    掌柜惨白的双唇微微颤抖,哭笑不得,哎呦道:“我的老哥哥呀,您看清了吗?这女子,是个妖啊!”

    “妖?”翁信装糊涂道:“哪里有妖?”他笑呵呵地拍拍掌柜的肩膀,不以为然道:“妖也可修炼成仙的,怕什么?妖也同人一样,分好坏的,无事无事。”又安抚道:“莫怕,莫怕,小事一桩,我去同他们讲讲道理。”说着就朝前走去。

    掌柜急忙去拉他,却被他一甩袖子躲过了,掌柜一头冷汗甚是是揪心。翁信一个中年书生,还喝的醉醺醺,八成是酒意正浓,竟然还妄想去同妖类讲道理,这不是羊入虎口?这几个月翁信没来青梅镇溜达,还不知道大淄河发生了何事?若他知晓,一个文弱书生,岂不吓得站不起来?

    “快快去将翁信先生拦回来。”掌柜的哭丧着脸,同身边几名伙计吩咐道。

    这几人将头摇得像拨浪了一样,连连后退,都往掌柜的身后站来。掌柜的也只得无奈叹气,扶额摇摇头,只希望翁信先生,吉人天相,福大命大吧!

    翁信走上前来,一副愁煞老父亲的样子,连连拍着自己的大腿,冲着打斗了几人高喊道:“傻小子!快快住手,堂堂七尺男儿,还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你们害不害臊?身为男子,怎可动手去打女子?”他说着,还形象的刮了刮自己的半张脸皮,转脸又对胡洁道:“这位姑娘,好汉不吃眼前亏,快快逃命去,老朽替你拦着这两个不知怜香惜玉的傻小子,瞧他们这样,日后定是讨不到媳妇啊!”

    闻言,迟彭手下一顿,微微侧首,瞄了一眼武倾城,想着还要不要打下去,一时间也是犹豫了。

    迟轶却是不以为然,冷冰冰道:“老眼昏花的醉汉,谁稀罕娶媳妇,速速让开!”他说着,手下攻势更猛了。

    胡洁翻身从楼梯的扶手上跳下来,围着翁信身边转看,一脸好奇地瞅着他,不明白着又疯又蠢的老醉汉,这是在干什么?

    翁信猛然回头,面色冷然,双眸一睁,瞪着胡洁。

    胡洁忽然瞧见翁信的眼眸中,微弱的灵光一闪,出现了衡州大帝的样子,旋即面色骤变,倏地转身,化作一道赤红色的灵光,就遁走逃跑了。

    翁信步伐不稳地转过身来,眨眨眼睛,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冲着众人道:“怎么都这么大的火气?来来来,再喝一口,压压惊。爹爹跟你们说,这讨媳妇,不能打,不能骂,要千依百顺,疼爱备至。还有……”说着,取下自己腰间的酒葫芦,晃悠着身子,递给众人。

    王二狗戳了戳殷明珠,压低声音道:“你还不快躲起来,想必这位是高人。”

    殷明珠白了他一眼,矫情地一扭身子道:“就不,反正我都死了,还怕甚?”

    王二狗气得低头扶额,真是服了这女人了!

    迟轶气冲冲地走上前来,一把夺下翁信手中的酒葫芦,吼道:“疯老头,你刚才做了什么?莫不是同那妖狐是一伙的?”

    翁信打了一个酒嗝,眨巴着眼睛,凑近些迟轶,好像想要看清他的脸,迟轶皱着眉一把推开他后,将酒葫芦扔砸回去。

    “呵呵,原来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小子,伤情了?所爱之人遥不可及?嘿嘿嘿嘿。”翁信晃悠两下身子,抱着酒葫芦嘲笑一指。

    迟轶气得怒吼道:“醉汉,你休要胡言乱语!”他已然动了大怒,许是翁信的话,刺痛了他心底中,某些不能触碰的秘密。说完,眉头紧锁,倏地提剑刺去。

    迟彭见迟轶莫不是被气疯了,赶忙出剑阻止,挡下了迟轶刺向翁信咽喉的一剑后,转身一把推开翁信,回头急急道:“迟轶,此人不过是个醉汉,你何至要他性命?”

    迟轶见迟彭来阻挡自己,更是恼火,怒吼道:“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迟彭一惊!接连格挡后退。

    乒乒乓乓……双剑交碰,一阵乱响。

    武倾城和栾莹一瞅,这二人怎么打起来了?急得正要出声劝阻,一旁的殷明珠,却看热闹不嫌事大,明显一方已经急了眼,她还笑着连连鼓掌,兴奋地撺掇道:“上呀,上呀,你别光退,是不是男人?你的师妹都看着呢!出招啊!”

    栾莹一听,气得又和殷明珠扯着嗓子,吵在了一起。

    此时客栈内真的是乱成了一团,吵架声惊涛骇浪,打架声撕心裂肺。

    突然,二楼上一只酒坛扔了下来,“咣叽”一声,砸碎在了一楼的地面上。

    一片鸦雀无声,众人忽然安静了下来,齐齐抬头向上瞧去。

    蓝尘阴沉着脸,气呼呼地吼道:“你们有完没完了?”

    翁信却半躺着地上,抬头一笑,指着蓝尘,欢喜地喊道:“小友,小友,怎么是你?快来快来,你让我帮你酿的酒,我,哈哈,我此刻就带你去取出来。”

    蓝尘一脸蒙,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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