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逐风化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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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饮酒之“祸”(3)

    迟轶诧异地望了望,插话道:“蓝尘兄,原来是你这样的人品啊?”

    蓝尘轻咳两声,一本正经地不承认:“谁说的?羽朵这是醉话,绝不当真!”

    可是心里更是奇怪了?难道他和羽朵之前一直认识吗?瞧她说的,好像还很了解自己,相处的时间也不会短,怎么自己不记得这些事呢?何时同羽朵认识的?如何相处?什么关系?报仇?和谁有仇?找谁报了仇……

    陈腊梅和王二狗憋笑,刻意地一阵乱咳嗽,见蓝尘怒瞪他们。

    王二狗立马举杯敬道:“来,小羽朵,干杯!”

    “对,我也敬你一个!”陈腊梅也举杯来敬酒。

    “也算上我俩。”迟彭和迟轶一起举杯来敬。

    蓝尘抬手轻拍她的头,她嫣然甜笑,回头望向蓝尘,笑得那样恬静柔暖。

    羽朵见蓝尘也对着自己亲切微笑,于是端起酒杯来,嘻嘻一声同几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王二狗和陈腊梅见羽朵已经喝完了,两人也哈哈一笑后,喝了杯中之酒。王二狗从旁又道:“羽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名字,我们没有出卖你啊!”

    “以后也不用遮遮掩掩了,我们都光明正大的叫你名字。”陈腊梅笑道。

    羽朵抿着嘴可爱地偷笑后,欢喜地偷瞄一眼蓝尘,便对二人连连点头。

    蓝尘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三个人,私底下聊了甚多,早就知道了小哑巴的真名,唤作羽朵!还敢瞒着自己,正要来火气,收拾两人。

    王二狗却又急着强辩道:“羽朵,二狗不是我的本名,我唤作遥远,记住了没有?”

    羽朵歪着脑袋看着王二狗,先是摇头后,又是点头,却不说话了。

    蓝尘见羽朵怎么不说话?凑在过去,望着她桃氲的腮颊,问道:“只是两杯而已,你喝醉了吗?”

    羽朵眸中一片湖水,静的没有一丝涟漪,只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蓝尘,听着他同自己说话后,抿唇一笑,摇了摇头,便徐徐倾倒而来,轻轻地将侧额靠在了蓝尘的肩头之上。

    蓝尘微微一扬眉睨了两眼,正要开口,羽朵却伸开双臂,紧紧地抱在蓝尘腰间,拿自己的额头,在蓝尘胸口处,来回乱蹭着,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美丽的忧伤,惆怅在光阴中流淌,缀一颗粲然的星,偷藏在心房,凝固思念……

    蓝尘一怔后,心中清泉萦绕,强忍着笑意,惴惴观她的侧颜,口是心非道:“你这是作甚?投怀送抱吗?还是耍酒疯?女孩子也不知道矜持,当着大家的面,速速放手。”他说归说,却不见出手来阻止羽朵的行为,好像甚是乐意如此。

    王二狗憋着笑,举在手中的酒杯,被自己笑得身体微微抖动,不断颠洒出杯中之酒。之前还担心,看来这是快要水到渠成了?

    陈腊梅见迟彭和迟轶都看傻了眼,匡嘡一声,掉了手中的酒杯,惊愕地久久合不拢嘴。他赶忙去拉着羽朵起来。

    蓝尘勾着嘴角,表里不一地装腔作势,凶巴巴道:“快把她弄走!发什么酒疯?”心里念着,抱紧些,别松手!

    羽朵刚被陈腊梅拉开,复又一头扎进蓝尘怀中,紧紧扯着不放开。

    蓝尘惬意地空摆着自己的两手,蹙眉不悦道:“唉唉!你还没完了?速速放手!”但心里,赞许道,干得漂亮!

    陈腊梅眨眨眼,又将羽朵拉起来坐好后,撇嘴笑着摇头一叹!

    闻言,王二狗不屑地一瞥蓝尘,心道:难不成大师兄还真的是断情弃爱?这些年,他也从来都是对任何女子,毫无兴趣,可又整日嘴上挂着说要娶妻生子,却对女子避之若浼,究竟是何想法?

    想完,也配合陈腊梅,无奈地摇摇头,轻叹一声。

    陈腊梅将羽朵拉起来后,羽朵回头看看陈腊梅,嘿嘿一笑,又伸着手,要去抱陈腊梅,他吓得慌忙抬手推着羽朵的额头,涩声道:“你怎得喝醉了,见谁都抱呢?”

    蓝尘也连忙去拽回羽朵的手,王二狗紧接着将酒杯塞进羽朵手中,尴尬笑着道:“喝酒喝酒,庆祝你在天虞山,认领了自己的半数仇家。”

    羽朵听后,想起那些人,就有些发愁,“哎……”的叹了一声,无精打采地端起杯子,灌进喉中,喝完后,眨了眨眼睛,徐徐趴在了桌子上,转瞬就睡了过去。

    蓝尘摇晃着她的臂弯,连连唤了她多声:“羽朵,羽朵,你别睡呀,我还有话问你,香囊里的海螺,是不是你拿走的?放在哪了?醒醒啊!”

    可羽朵已经睡了过去,怎么叫,也是醒不过来。

    蓝尘只得低低吹口气,狭长眼角瞪了一眼王二狗,恨他!怎么这么快把羽朵灌醉?这下可好,不但什么也问不出来了,还没得玩了!

    迟彭连连拍掌后,对睡着的羽朵,竖起大拇指,嘉颂道:“一杯酒后吐真言,两杯随性洒脱,三杯乖乖睡觉,这酒品可以啊!”说罢,看看桌旁的众人,又问:“我说的不对吗?”

    迟轶一撇嘴,敷衍地浅笑道:“对!就是不知道下次随性洒脱时?会不会提着刀洒脱!”

    王二狗和陈腊梅也颇有含义地一瞥蓝尘,赞同的“嗯~!”着点头。

    可是,王二狗还是想不通?如果是酒后吐真言,为何会胡言乱语,说自己有大哥?大哥还叫大狗,真是毫无可信度?他想不明白,只得摇头一笑后,品酒自乐。

    几人见羽朵睡着了,便开始聊别的话题,陈腊梅先是对迟彭和迟轶,吹嘘着渡业堂之事,讲完了后,又紧接着讲述天虞山发生的事情,精彩不断,**迭起。

    听得迟彭和迟轶一直夸赞他们,但也后悔自己没能参与其中。

    蓝尘见羽朵好像没有要醒的样子,怕她趴在桌子上睡久了,会不舒服,再着凉就不好了,于是见这几人聊得热火朝天,便起身抱起羽朵,想让她回房间去睡。

    几人看见蓝尘的举动后,立刻打趣笑着起哄,发出迭浪怪调地嗔声唉气之音。

    蓝尘却全然不理会,一派淡定自若的样子。

    武倾城和栾莹在厨房忙活了半晌,两人说笑着,端着两大托盘的饭菜,想着他们定然是饿坏了,快步走进客厅里来。

    两人刚进门,就瞧见蓝尘抱起了羽朵,好像是要抱她回房间休息。武倾城见蓝尘将羽朵抱去了他自己的房间,心里好像突然有人用针扎了自己一下,很不是滋味,酸麻疼痛,全都涌了上来。刚才蓝尘经过她身边时,就像没看见自己一样,那样平静而冷漠地走了过去。

    之前在房间里时,延君女冠也瞧武倾城看蓝尘的眼神,心里猜出了几分,开导她说,仙凡殊途,既然听说了蓝尘是彩云谷中的仙君,虽然他自己没有承认,但他一开始不表明身份,就说明不愿意和凡人有过多的牵扯,他如今出现在凡间,许是出来历练?或者是师门给他什么任务?

    既然他刻意与你们保持界线,还是不要逾越的好,纵然凡间的修仙门派,很多修仙者,为了仙途大道,也是会一生孑然。若武倾城有朝一日,也能位列仙班,两人或许还有可能。

    武倾城听后,虽然在师父面前极力否认,可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动心了,已经种下的情根,如何轻易斩断?

    她痴痴地回头,看着蓝尘离开的背影……你若真的想孑然一生,为何独独对她这般特别?

    “师姐,师姐?”栾莹见武倾城发呆,连连唤她。

    武倾城回过神来,看看栾莹,她对武倾城眼神示意,武倾城才反应过来,迟彭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多时了,又见迟彭伸手来拿着自己手中的托盘,这才赶忙松手,递给了迟彭。

    迟彭笑呵呵道:“倾城师妹,你方才想什么呢?我喊你半天,想着来给你帮忙,你却紧紧抓着托盘不松手,我还当你生我的气呢?”

    “没有,你刚才说什么?”武倾城缓步走进客厅中,边黯然地坐下,边答非所问。

    “啊?”迟彭诧异道,“我,我就是说,我来帮你啊,你辛苦了。”他挠挠自己的头,觉得武倾城好像是真的生气了,莫不是觉得,他们众人坐在这里喝酒聊天,理所当然地等着她们去做饭?连忙又解释道:“倾城师妹,你别生气,我不知道你也在厨房里,还当就栾莹一人,要是知道你也在,我肯定会去帮忙,怎舍得让你受累?”

    栾莹一听就来气,当胸狠狠推了迟彭一掌,破口大骂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哼,我就是你们能使唤的人吗?若不是看十三哥他们奔走地辛苦,我才不会去做饭,饿死你们俩才好!”

    陈腊梅刚才见栾莹端着托盘走进来,早就笑着起身,一直站在栾莹身边,手中忙活,帮忙将托盘上的饭菜摆桌,听着栾莹现在叫自己,十三哥,叫的这样顺口,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王二狗瞧着陈腊梅脸上难以藏住心情的表情,觉得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干笑着不语。

    武倾城却还闷闷不乐地枯坐一旁,眼圈微微发红着出神。

    蓝尘在房间里照顾羽朵睡下后,也走回了客厅,一进来,瞅着气氛怎么有些不太对?笑着问:“都怎么了?”望了眼桌上丰盛的饭菜,坐回自己方才的位置,拿起筷子,正要夹菜。

    栾莹却一脸生气地伸手夺下蓝尘手中的筷子,有些质问的语气道:“你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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